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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馆重开之日起,就保持了极高的人气,不仅因为钟扬为首的医疗团队表现出色,更以其低廉的收费和平价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病患前来求医,迅速树立起极好的形象和口碑,在社会上形成了非常积极的影响,慢慢地展现出一定的辐射效应,周边地区闻名而来的人也逐渐增多。
秦雅留意到,有一位年轻妇女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时不时地到医馆走走,既不看病也不寻人,偶尔碰见钟扬在大厅接诊,就会远远地看着。母女两人衣着朴素老旧,但收拾得很干净清爽,尤其是那个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像个瓷娃娃一样,大眼睛忽闪忽闪总是盯着钟扬;而年轻妇女的目光则显得很复杂,有迟疑,有犹豫,还有闪躲。
一连几天,秦雅都看见她们了,秦雅认为她们很可能是钟扬在长宜的旧识,她没有打搅钟扬,却私底下问了邵雪卿,邵雪卿对她们没有任何印象。
这一天,她们又来了,还是找个角落坐了会儿,碰巧钟扬有出诊的任务,略感失望之下,年轻妇女拉着孩子就要离开。
邵雪卿恰好路过,上前问道,“这位嫂子,我发现你都来我们国医馆好几天了,你是不是来找钟医生看病的?”
年轻妇女点头,又摇头,“不,不是的,我听说这里的医生水平很高,收费又便宜,我就来看看……”
“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清源的,而且我怎么听着带了些长宜的口音?是不是家里有病人,求医不太容易?”邵雪卿很随意地打听着,她甚至有些时候比钟扬还热衷于帮助一些弱势群体,又见小女孩十分讨人喜欢,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住地夸赞她。
小女孩听喜欢这个漂亮阿姨,可是她妈妈再三叮嘱过她,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小脸蛋憋得通红,也只是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来表达一些回应。
年轻妇女显然不愿意也不习惯与人交流,执意便要回去。
“你是来找钟医生的吧?你早就认识他,对不对?”邵雪卿轻轻地叫住她,试探着问道。
年轻妇女先是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不认识钟医生,我真的只是对他有些好奇,这么年轻的神医只在电视里见过。”
秦雅也走了过来,和善地说道,“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我们见你都来过好几次了,要不这样,我们先坐下聊聊,等钟扬回来,一起研究一下对策,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不、不,我真没事,”她没有想到,医院每天往来那么多人,竟然会有人留意到自己,她有些惊慌,更是急着离开。
秦雅和邵雪卿对视了一眼,更是觉得奇怪,但是又不便强留。
钟扬回来之后,邵雪卿把这对母女的事情告诉了他,钟扬详细地问清楚她们的外貌特征,很快就有了判断,“我车祸那天见到过一对母女,我救过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她们俩了。”
邵雪卿顿时一拍额头,“我真笨,我怎么没想到呢?是雅姐先注意到她们的,雅姐还说她们来过几次,总是远远看着你忙碌,那个女人的眼神很复杂……这就对了,那天你救了小女孩,结果她们都走了,肯定是以为你……她怕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这可不一定,”秦雅并不认同她的说法,“如果说她害怕担负这个责任的话,当时一走了之就不可能再出现,我倒是觉得她一直处在矛盾中,这种心理负担因人而异,她无法忍受自我谴责,因此她很可能暗中关注着钟扬,尽管钟扬安然无恙,但是道义上仍过不去自己的坎儿……不过,她出现的时机我总觉得背后还有隐情。”
钟扬淡然一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孩子没事就好,不过如果因此对她造成什么心结的话,倒是该我要负一定的责任了,有没有办法找到她们?”
邵雪卿摇头,秦雅却道,“大概的方位我已经清楚,住得离我们不远,过两条街转角就差不多了,不过我觉得她过阵子自己还会来的,毕竟这个结她没有解开,而且她一个人解不开。”
邵雪卿奇怪地问道,“雅姐,你怎么知道她住哪里?难道你早就调查过她?”
秦雅冲她笑笑,对钟扬说,“国医馆的起步阶段尤其重要,我就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捣乱,更何况钟扬现在得罪的人已经不少,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钟扬完全赞同,不由得苦恼道,“老爷子昨天又给我电话了,国医馆都上了正轨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推了。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催你回去,我现在还真舍不得让你走了,我决定高薪聘请你做国医馆的总设计师,没有时限、没有约束条款。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给你五年时间,国医馆会有什么样的规模和影响。”
秦雅望着钟扬,考虑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跟春夏秋冬一样,都是老爷子收养的孤儿,而我又是他的贴心人,不存在任何选择,或者说没有选择。他暂时让我帮你这个决定作出之日起,我原以为会有变化,但是只要他不对我产生信任危机,我就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他,因此……我要回京城。”
秦雅稍稍停顿,又看了看邵雪卿,“雪卿真的很不错,与我有很多共同语言,也有很多相似之处,我坚信她以后会有非常广阔的成长提升空间,她需要的是不断地对自己角色定位的转换,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开阔视野、积累人脉。”
国医馆逐步迈入正轨,框架、制度都已经建立起来,钟扬只需要完成一个时间的积累,正好也是一个相对的空档期,秦雅的意思很直白了,她会陪向南天一直走下去,而她想为钟扬培养出一个真正的“内当家”,而且邵雪卿还有体制内的身份,这份恩情不可谓不大。
邵雪卿点头,钟扬立刻拍板定下时间,为期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