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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桂小五郎
听到这人的辩白,三郎咂舌,觉得拔刀斋真惨,搭档居然是内奸。
一期一振配合地问:“证据呢?”
饭塚立刻报出了一串幕府的秘密联络据点和联系人。至于情报泄漏?他都快死了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
是幕府的人当然最好,可如果这不是幕府的人,那他表现出知道的很多,还有可能因为有价值而多活一段时间,这笔账他还是算得很清楚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狐之助冲三郎点了点头。
于是三郎就示意一期一振放开他:“你回去跟长州藩的人该说什么知道吗?”
“知道!知道!”饭塚简直狂喜乱舞,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真的遇上了幕府的人。
看着对方飞快逃跑的背影,三郎又开始指挥狐之助:“跟去看看他的落脚点。”
狐之助:“……是。”真会支使别人!它是不是该跟时之政府要加班费?
一期一振有点疑惑:“主殿……?”
三郎反正也没事干,随口解释:“压切那边救完人不能留着啊,回头得把人给送回去……既然他是内奸,就算他不跑那么快也不能交给他。狐之助虽然知道很多长州藩的据点,但具体到拔刀斋住哪里就不行了,这种秘密武器在长州藩内部应该只有少数人知道,还是搞到详细地点比较好。而且……啊啊,解释太麻烦了。”
一期一振心想,主公的想法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懒得跟他说太多而已。为了不给主公拖后腿,一期一振努力地思考了起来。
现在看来,绯村拔刀斋是倒幕派长州藩的人,那些怪物看起来与效忠德川幕府的新撰组有关,双方天然有矛盾。审神者的目的是搞清楚这些怪物的来源,以及是否会破坏历史——本应活到很久以后的拔刀斋差点死在怪物手下,现在看来答案是肯定的了——那么现在就剩下找到来源并解决问题。
他们身为付丧神,战斗力是有保证的,但调查这些细节问题还是没本土的人类更有渠道,主要是人手也不够多。
若是主殿真的把拔刀斋送回去,就相当于一个获取长州藩信任的手段了:看啊,我知道你们长州藩的秘密据点,但没说出去,是否能稍微相信一下我们,接下来一起合作调查伤了拔刀斋的存在如何?若是那些怪物数量变多,倒幕派也会很困扰吧?
合作若是成了,自然很好。即使合作不成,能把拔刀斋伤成这样的存在长州藩也不会视而不见,必然要调查,到时候让狐之助或者药研潜伏来搜集一下情报就好。
一期一振觉得自己懂了:“不愧是主殿。”
扛着绯村剑心刚回来的长谷部:“……???”他错过了什么吗?
这边带着个伤员打算躲过新撰组找地方治伤暂且不论,那边终于赶到现场打算清理掉失败实验品,结果看到躺了一地尸体的新撰组心情可谓十分复杂了。
“……这些是忍者吗?”
“谁杀的他们?”
忍者不会无缘无故招惹敌人,就算惹到了总归还能跑,既然没跑成,肯定是有事绊着了。
他们把这些尸体搬了回去,连夜研究了一下伤口,终于得出了结论。
“罗刹身上的伤大部分是刀伤,流派无法辨认,但至少有两个人,而且他们不在尸体里……还有,罗刹少了一个。”
罗刹就是那些没有理智的怪物的总称,在新撰组也是少数人才有权力知道的机密,毕竟人体实验什么的讲出去很不好听。
幕府暗地里支持罗刹的实验,一种名为变若水的药可以将人类的体能和治愈力数倍提升,是非常效率的提高幕府战斗力的办法,遗憾在缺陷是容易失去理智,太阳底下会行动缓慢,因此改良药水的实验还在暗暗进行。
就在一个月前,实验的主要负责人雪村纲道在大火中失踪了,而跟和泉守一起被抓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就是雪村纲道的女儿。如此巧合,要让新撰组不怀疑都难,至于连带着的和泉守因为全身上下都是疑点,连出身都不肯讲,可疑程度更是翻倍。
近藤勇头疼:“也就是说,失踪了一个罗刹,还跑掉了两个目击者吗……”
“虽然知道最近京都有点混乱,可居然会变成这样……才多久就失控两次,这样下去不行。”土方岁三表情严肃。
新撰组总长山南敬助说:“继续加强对罗刹们的控制,估计很快就要有势力开始调查罗刹的情况了。至于失踪的那个……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只能希望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除了他们没猜到失踪的那个罗刹是被狐之助传送到时之政府进行研究之外,其他的预测还是很准的。
长州藩的秘密据点小萩屋在昨晚饭塚将绯村被围攻疑似重伤,他因为新撰组的人马上要到所以紧急撤退的情报说了后,这群长州藩的志士们就陷入了焦躁的情绪。
得到消息的长州藩核心人物桂小五郎立刻赶了过来。
绯村剑心是桂小五郎从高杉晋作那里要过来的。这孩子意志坚定,剑术出众,最近一直做暗杀行动,桂小五郎非常看重他,还逐渐对是否让这孩子总是做这些腌臜的事产生了犹豫。
没想到在他想清楚之前,绯村这孩子就遇到了这种事……
因为饭塚那句新撰组就在附近,大家都觉得绯村剑心已经凶多吉少了。
长州藩内部知道绯村的人其实很少,桂小五郎的安抚工作做起来也还算轻松。等他安抚完小萩屋中知情人的情绪,就叫来了饭塚,打算详细了解一下什么情况能让绯村折进去。
还不等两人说几句话,桂小五郎就听到房间外一阵骚乱。
干他们这种事的人都比较谨慎,知道外面有事发生,不问清楚是不敢静下心谈的,于是桂小五郎拉开门问:“发生了什么?”
一个从门口方向跑过来报信的人结结巴巴:“绯村……绯村回来了!”
桂小五郎顿时震惊了,不过喜悦还是占了上风:“回来了就好,伤得重吗?”
“应该挺重的,还在昏迷。”报信人一脸担忧,“是被人送回来的……而且他们还想见这里的负责人。”
“……居然是被人送回来……?”
这个消息的性质就严重多了。对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是绯村告诉的?还是对方自己调查出来的?
既然敢直接出现在这里,不是有恃无恐,应该就是没有恶意吧……不管原因是什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见对方一面。
至少感谢一下对方把绯村那孩子送了回来。
这样想着的桂小五郎,就直接走向门口,打算看看绯村剑心的情况,顺便道个谢,其他的事先见见来人再说。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桂小五郎的记性很好,他瞬间就把跟那个人有关的记忆全回忆了一遍,收敛了一下心中的震惊,神情复杂地说:“相田先生……没想到竟然是你。”
一群本来还警惕着陌生人的维新志士一看这情况,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三郎态度散漫地抬手招呼了一下:“……啊,真巧,你也在这啊。”
仿佛被他这没有紧张感的架势感染,桂小五郎笑着叹了口气,确定绯村剑心的伤不致命后就安排人去照顾他,自己则带着三郎和他的随从找了个房间打算好好聊聊。
进房间的时候,桂小五郎的护卫看着这三个人身上的刀,有些迟疑该不该把他们放进去。桂小五郎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
三郎大大咧咧地坐在桂小五郎的对面,一期一振和压切长谷部在他后面陪坐。
“姑且还是叫你相田先生吧——真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场合。”桂小五郎说。
三郎问:“那我还叫你和田先生?”
“……不必,如我所讲过的那样,和田已经是旧姓了,我现在的名字是桂小五郎。”
“嗯,那就桂先生。”
“相田先生好像并不奇怪我的身份。”
“反正你是谁都对我没影响啊……能不能直接跳过试探的阶段?我不是很耐烦应付这个。”
桂小五郎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有趣。
身为主君的人那么随性自在,跟他一起来的随从却是与之相反的严谨。主君穿和服,随从却都穿洋服。随从们的气质颇为不凡,大约也是什么大家族的出身吧,可那两个人看向主君的眼神却的确是属于最忠诚的武士。
他对这个自称叫相田三郎这么平凡名字的人愈发好奇了。
“那么就先直接进入正题吧,可以讲一下你发现那孩子的过程吗?”
三郎说:“我正在调查新撰组啦,正巧遇上他被围攻就救了。”
桂小五郎的神情严肃了起来:“绯村的实力我很清楚,关于围攻他的……”
“……还是交给一期来讲吧。”三郎爽快地放弃了。
他本来就不怎么擅长谈判,反正有人擅长就好了。这次也只是他觉得已经不是战国时代了,自己跟来大概更有诚意才来的,没打算全程自己负责。
桂小五郎也不纠结这个,只要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就好。
一期一振很快就把自己这方的情报简洁明了地交代了个清楚,时之政府效率还是挺高的,那具尸体已经被解析个彻底了。
桂小五郎陷入了沉思:“人体实验……吗……”
“嗯,就是这样,人少还好说,人多你们就麻烦了,你应该不会放任不管吧?”三郎撑着脸问。
“……谢谢你的情报,如果情况属实,我们自然会想办法。”
三郎觉得谈话可以结束了:“那有新情报再联系吧,我只是想搞懂那些东西的来源。”
“你要走了吗?”桂小五郎说,“与其找到情报再联系你,不如你住这里好了。”
三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要留下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
听到外面传来的围住房间的脚步声,一期一振和压切长谷部握上了腰间的刀。
——若是没有能带主公全身而退的信心,他们又怎么可能只跟来两个人!长州藩若是盘算着卸磨杀驴,可就打错算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