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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柳芊芊的话,柳太傅看着那颗应声而倒的腊梅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天哪,老夫的腊梅树。”
看着柳太傅那肉疼的表情,柳芊芊不给面子的笑了,哎呀,爷爷最喜欢的冬季可以赏梅景的百年老树哟,就这么全被毁了。
小时候动不动就被爷爷罚,冰天雪地里站在那腊梅树旁背书的场景她可是没有忘。
如今,这树说毁就毁。
她以后的孩子,终于不用被罚在腊梅书旁背书习字了……
妙哉妙哉。
不给柳太傅喘息的时间,砰砰砰,另外几棵百年老师应声而倒,柳芊芊这次是笑不出来了,看着自家祖父气的大口呼吸的模样,连忙上去扶着他,安慰道。
“爷爷你不是说最好殿下能够破解了阵法出来吗?人家这不是认真在破阵了吗?果真您还是小瞧了她吧,咱们不生气哈,您不是说过嘛做人要清心寡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不对?不生气哈……”
柳太傅一口气被噎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心疼的盯着那几棵倒地的大树,手指颤抖着指了指赫连云露:“她……”
“来爷爷,不想说话就不说了,咱们喝一杯水吧,冷静冷静。”
柳芊芊连忙把温热的大红袍递到柳太傅的手上,让他压压惊。
柳太傅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看着赫连云露那诡异的身手,狠辣而利落的手法,接过茶水,大口的喝了几口,沉思观察,没有再说话。
*
柳府外,路过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盯着柳府内部绽放的隐形光芒,若有所思。
“主上,公主殿下在柳府。”闵恒的心腹是个清秀的小少年,此刻,他轻声说道。
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十数米的高墙,男人无所谓的勾唇:“进去看看。”
“哦。”心腹回复了一个哦字,面前的男人就消失了踪影,少年迟疑的待在原地,有那么急嘛?
平平淡淡的扫了一眼高高的围墙,少年翻身入了柳府。
闵恒入内,身影一闪,鬼魅般的上了树,躲在高大的古树后,他一眼就看见了院子内的赫连云露。 目光幽幽的略过守在门口神态有些紧张的姊颜和凌枫,然后扫了一眼柳太傅和柳芊芊,安静的坐在古树的繁茂枝叶之中的闵恒,凉薄的唇角弯起,柳太傅倒是好想法,想用一个绝情杀阵困住赫连云露
?
只是。
她会有感情吗?
对男人那么随便的女人。
*
绝情杀阵,名不虚传。
赫连云露看着眼前出现的幻象,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熟悉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幻阵里。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看见熟悉的人对自己挥刀相向,她直得步步后退。
云峥……夏侯渊……岑鸠歌……很多记得不记得的男人,还有……北冥锡。
如果没有猜错,要杀了出现在面前的人才可以破阵。
她面色平静,稳稳的站定,阴冷的勾起唇角,忽然之间,笔直纤细的长腿高抬。
势起如风过,黑色的丝绸锦缎随着她的动作飘飞在空中。
一个标准教科书似的狠辣的前回踢,紧接着一个完美的侧勾脚,她不断的催眠自己,假的,都是假的。
就像是砍西瓜一样,全部杀了,杀了!
越催眠自己杀意越重,到了后面,赫连云露直接闭上了眼睛,靠直觉确定对方的范围。
沉默的后退,躲避,出击,暗杀,一系列动作没带丝毫的停顿,动作优美干脆到让人不忍心闭眼睛。
原本漫不经心的闵恒在看见赫连云露出手时,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坐直了身体,缓缓的握紧了枝干。 横扫一切的力道,女人的力道凶残,且带着浓烈的杀气,若不是杀过人,身上不会有那么重的煞气。他没有想到这女人还有那么好的武功,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赫连云露会武,还是高手,绝顶高手
!
眼眸微深,他小看了她。
*
“靠!”赫连云露忽然咒骂了一声。
“柳夫子,我恨你!”
听到怒吼的柳公权忽然老脸一变,抖了抖身子,轻咳了一声,压抑失态。
“爷爷,你是不是有点虚了?”柳芊芊调皮的眨眼。
“不虚,长公主隐藏如此之深,老夫的一世英名,没有毁!快,派人去告诉老颜,说公主武功非常好,玄术也非常不错,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柳芊芊迟疑了片刻,未施粉黛的小脸浮现了一抹迟疑:“爷爷,现在公主才是我效忠的主子诶,您原谅芊芊。芊芊听殿下的,不能听爷爷的。爷爷您不是教导我,忠义不能两全之时,择明主,顺服之,
不可忤逆吗?”
柳公权目光微凉,好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都懂得拿他说的话膈应他了:“芊芊!” “爷爷,既然公主有心隐瞒,您还是别太宣扬了。您退隐官场就是为了远离政治波澜。既然已经抽身,还是不要在里面牵扯不休。您不是说著书才是千古之大业,不朽之盛世嘛?以后呢,您就注得一部
古书,允为万世宏功,芊芊呢,就替您守护明主,造福凤鸣……扬名立万。颜老夫子既然有心考察公主,您就让他自己来考察呀。”
“你这丫头,人小胃口到大,已经想扬名立万了?”柳太傅摇摇头,叹息:“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
柳芊芊笑:“爷爷,有志者事竟成,您且先别急着否定芊芊,是非成败如何,我们且看未来。”
*
赫连云露慢悠悠的后退,看着面前几个虚幻的人影,收敛了笑意。
那双本来沉寂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暗沉,像是子夜一般,吞噬一切波澜。
面前晃动的人影,慢悠悠的走在她的身边。晃动的人,手上都有武器,那些武器,虽然是幻境所制,但是真的能够伤人。
利刃划过她的耳边,勾勒她的一缕墨发,墨发瞬间被削铁如泥的利器隔断,断在空中。
她闪身躲避。
这就是绝杀阵的厉害之处了,人若是真的在阵里死了,那也是真的死了。
而。
这些人影和真人不一样,纯粹是考验她对男人下不下的了狠手。
可是,面容却是靠着她的记忆出现的,所以,对面男人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真实的像是活人。
看见剩下来的男人,她眼眸闪了又闪。
夏侯渊那臭男人杀了就杀了,可是岑师兄和北冥锡还真下不了手。
她绕圈在院子里走着,看着漏洞就出手,没有把眼前的人当人,只当是玩偶。
杀所有人的时候她的心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可是杀北冥锡的时候,她直接避开了他的眼睛。
她现在已经沦落到,看那个男人的眼睛,都有点控制不住心里的小情绪了。
北冥锡……
低低的叫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她手中的红色光芒刺透了男人的身体。
杀了北冥锡之后,她开始无所畏惧,虽然在场的人还是不少,但是她已经跟杀萝卜一样碰到一个砍一个。
砍一个默念一句柳太傅这个混蛋!
凭什么试探她!!凭什么凭什么!
*
半盏茶后,赫连云露收回手中的飞刀。
轰——
巨大的轰鸣声,而后烟雾涌起,所有的阵法都被破除,巨石应声而碎。
院子里狼藉一片,什么古树,花草,都凌乱的像是被土匪打劫过一样。
好好一座豪宅后花园,现在变成一片废墟也是很凄惨了。
满意的看着那阵法全数散去,赫连云露一抬头便看见目光哀怨的柳太傅,还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柳芊芊。
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表情,她破了阵法,不是该为她祝贺一下吗?
要不也得愧疚一下吧。
好歹是天下十大名阵呢?弄不好死在里面的那种,破了阵她难道不是很棒棒?
“柳太傅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总不能让人家老人家主动问好是不。 赫连云露咧起嘴就是一个明媚的笑容,偏生看的柳太傅止不住的气血上涌,刚才是担心她是否会真的受伤,现在看她安好出阵,又想起自己当宝贝疙瘩似的养着不舍得挪动的梅花树了。这几株老腊梅
,是柳太傅祖辈所种,可以说是家宝了……如今,如今……唉。
“殿下,爷爷是心疼那几棵陪伴几十年的古树,可能一时间招待不了您了,您还是过来坐一坐,先歇一歇。”
赫连云露有些意外,眨了眨眼:“心疼还用这古树布阵?本殿还以为这是太傅对本殿的考验呢,于是一鼓作气化不可能为可能,牟足了劲头去破的阵呢。”
柳太傅看着边走边笑的赫连云露,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心里又是疙瘩一下。
鬼狐狸,跟君上一样腹黑的丫头,真不愧是龙庭帝君的种。
气人,故意气人!
“柳太傅似乎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生病了吧,需不需要本殿给你把把脉?”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阵法也的确是为了试探人家,结果被破了,也没有发难的理由,柳太傅深吸一口气,道:“老夫身体硬朗着呢,不牢殿下费心。近来坐吧,还要几坛美酒,专门为殿下您而
留。”
“那怎么成呢,还是看看吧。”
本来赫连云露也就是顺道那么一说,可是走上前观察了一下柳太傅那颇带郁结之色的面容,和身上隐约萦绕着的那一股病态,还是坚持着要看一看。
柳芊芊看着推脱的爷爷,和那坚持的赫连云露,隐约看出了一些不妥之处,但是还是不敢确认。
“殿下您学过医术吗?”
揶揄的笑,她道:“本殿说自己是神医,你信吗?”
柳芊芊摇了摇头,古典雅致的脸上满是不相信。可是过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复杂的看了看赫连云露。
若说是以前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原来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追男人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隐藏,但是自从知道了殿下势力庞杂,深藏不露还有今日这毫不费力的破解阵法的惊艳手法,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赫连云露把玩着手里的飞刀:“那你就劝太傅让本殿把把脉咯。”
柳太傅儒雅的面容隐露出无奈,真是够了,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商量!
柳芊芊十分听赫连云露的话,对方刚吩咐,她转身就开始劝慰:“爷爷,殿下也是关系你的身体嘛,要不就让她把把脉?”
“说了没病就是没病了。”柳太傅眼神闪了闪,还是不肯就范。
*
啊哈,还敬酒不吃吃罚酒?
赫连云露勾唇一笑,而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冒犯,手中迅速的翻出一根薄若蚕丝的银线,缠绕上柳太傅虽然略显苍老却依旧骨节分明的手,过了好久,她蹙眉:“果然和本殿想的一样。”
“殿下这举动,是不是太过鲁莽了?”
柳太傅微微瞪眼,略微有些慌乱赫连云露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为他把脉。
“呵。”她笑了。
这老太傅明明身体有疾却如此藏着掖着,被她发现了还恼羞成怒,让她说什么好呢。
“如果说本殿刚才的行为唐突了您老人家,那太傅刚才设阵法是不是也太过鲁莽随性了?若是本殿真的丝毫不会解阵,在里面乱窜触碰了什么机关,出了个三长两短,您要拿什么和我父皇交代?”
“阵法并没有到伤及性命的程度,若是殿下有三长两短,老夫……以死谢罪。”
柳太傅说的一脸认真,赫连云露却是慵懒的打了个哈切,道:“那本殿不过是把把脉,也没有到伤及性命的程度,太傅若是不满,可以状告御驾,本殿随时奉陪啊。”
“殿下这是以权压人?” “你也可以当我以权谋私啊,谋的是太傅大人的身体安康,您就算告到父皇面前,他还要夸赞我一句心底善良呢。还有,太傅大人若是要追究本殿会说是太傅大人先算计的我。其实吧,就凭您刚才对本殿不敬,就算今日我砸了您这院子,父皇关我几天禁闭,私下还要来安慰我不要生气呢,您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