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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的探矿权注入迟迟未见动静,磷矿贸易则井然有序的开展,除了水西客户,耿康开发了二股东关联企业甘南化工、水东化肥等客户后,客户对磷矿石的需求增大,已合作的供应商已经不能满足客户订单需求,只好扩展采购渠道。
小股东殳海宁有自己的磷矿山,属于在建。
民营企业的矿建多是以矿养矿,在巷道建设的时候顺着脉内(矿脉)进行,这样既达到矿山井巷建设的目的,又可以产出工程矿石,从而降低建设成本,减少矿建资金的投入。
民营企业融资环境不乐观,融资渠道不畅通的情况下多数都这样操作,达到“短、平、快”的投资效果,至于资源综合开发利用,对他们而言已然不重要,把投的钱最快收回来才最安全、最稳妥。
殳海宁矿山大约有工程矿约1.2W吨,品位耿康派人取了综合样,化验结果28品位,价格只要260元/吨。
耿康与清泰测算:假设购进30品位按1:1的比例混装,达到29的品位,盈利价差就达到35元,就有相当客观的毛利率。
磷矿石这等市场化透明度高的商品,价格空间也相对透明,作为中间商盈利空间很薄弱,磷矿石贸易主要症结在于精确测算、合理搭配、加速周转、减少积压这个几个方面突破,才能获取可观的收益。
贸易上的事,按职责分工,基本由耿康全权做主,清泰配合,所以两个人就这么定了。
价格有优惠,但条件也苛刻,殳海宁要求一次性先付款300万元,合同签订和付款之前,由于金额较大,清泰主动给牛董做了汇报。
谁知牛董显得很洒脱的说:“这事你们定就可以,需要我签字的地方,我来了补签。”
合同签了,款也付了,耿康才想到来矿山所在的乡里找运输队,协调运输,洽谈运输问题。
根据得到的信息,需要找乡政府成立的平台公司,平台公司由安监站长认法人代表及董事长,当地的车主将车挂靠到起名下。以前这个乡处磷矿山,当地村民买了卡车跑起运输,后来僧多粥少,经常司机为争货源打架,运输价格也乱七八糟,长期影响矿山正常经营及治安安全,乡政府才成立这个平台公司,由该公司统一出面协调运输事宜,包括价格、联系客户、出车排队等,而车主按运输量交管理服务费。
这天一大早,耿康来到这个公司董事长的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里面一个高个子男人手里提着一把很小的铁锹,安监站站长兼董事长屠仁。
屠仁问到:“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找一下董事长,我从你们乡殳海宁的矿山购了1.2W吨矿石,想运到站台,所以过来接洽一下。”。
“我就是,请坐!”
屠仁客气的邀请,然后递上一只印象牌云烟。
耿康瞟了一眼办公室,室内有个花架,种植十几盆兰花,给办公室增添了别样的氛围。
耿康接过烟,点燃后吐了一口烟煞有介事的说:“董事长这里环境优雅,谦谦君子养兰花”。
随后耿康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屠仁接过去,随意看了一眼,转身给耿康沏了一杯茶。
待双方坐定,屠仁才慢条斯理说:“不知道你们运到哪个站台,有什么要求?”
耿康说:“没什么特殊要求,就是商量一下运费单价、合同签订主体是公司还是个人,以及可否可开具正规运输发票。”
“哦,签订的主体肯定是我们公司,也能开具正规运输发票。至于单价我们运到站台都是70元/吨。”
“屠总,45公里的路程,是不是太高了?”
“少了那些司机不干,我们也没办法”屠仁说。
“我们是县里招商引资来的国有企业,县里也有股份,你们是政府平台公司,也不能通融?”耿康继续说。
屠仁显出了无奈的表情说:“哎…现在老百姓的工作不好做。这样把!耿总,我个人可以将我们的服务费不要,给你们降两元,68元/吨的单价怎么样?再低了我也做不了这些驾驶员的主。”
“两块钱?屠总,你们这是政府支持明抢啊,抢钱你们还参与分赃!”
耿康心里气愤他们的垄断,意气用事,冷不丁冒了一句重话。
“耿总,你这是什么话?生意讲究买卖自由,你可以不选择和我们合作,怎能诋毁呢?我们这里原来司机很乱套,没办法政府才成立这个公司,目的整合各个司机,规范市场行为,你以为容易啊?你觉得我们有啥问题,你可以去相关部门投诉,不必再次说三道四。”屠仁带着火药味说道。
“耿总,我们不谈了,你这单生意我们不做,少了我们的司机不干,多了你觉得我们抢人,我们也伺候不了你们这些大企业的老板。”
屠仁撂了句话准备走人,也是逐客令。
耿康站起身来:“那行,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我就不信除了你们别人也还要这么高的价格。”
“那是你的想法,但愿你能如愿以偿!不送。”
两个人就这样卯上劲,不欢而散,耿康 运输事情也没谈成搁浅。
耿康走出来屠仁的办公室,他本不打算与他们合作,就想找外面的物流公司,那样便宜。耿康相信国有企业有自己的优势,正常的业务行为政府会支持,毕竟法制国家,有道是:“率士之滨莫非王土”,难不成还能明目张胆抢人不成。
耿康当天回到任中联系了两家物流公司,都不知啥原因不愿报价。第二天到山竹又联系了一家,签了协议,单价50元/吨。
协议签订后,过了一天就先来了5个车,耿康通知了矿山装货,装好货还没运出来,路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辆卡车“坏了”,堵在路上,司机也不知所踪。
没办法,耿康让物流司机打电话报警,警察来看了一下,车坏了他们也没办法,这不是公路,是矿山自己的运输道路,也不可以拖车。
最后请殳海宁出面,都没有用。
从屠仁他们公司查到了司机的电话,可是电话打不通。由于殳海宁出面,这事屠仁还参与积极协调,里外无可挑剔,一个劲对耿康说:“这事怕你误会啊!耿总。昨天我们才谈话,今天出这事,殳总告诉我,我才知道,赶紧替你们联系人,怎么也联系不上,怕是要背黑锅哦!”
耿康具体也没看出怎么回事,除了殳海宁和“老江湖”朱经理。
朱经理则将猜测告诉耿康,明摆着屠仁搞鬼。
耿康请牛董协调县里主管领导出面,想再与屠仁联系,贵点就贵点,赶快把矿运出去,少赚点都行。可是牛董觉得这是小事,不能动不动找县领导,不然人家认为我们没能力,其次为小事欠大人情,不值得,牛董要求耿康再继续想办法。
耿康实在没办法,找熟悉的人出面,屠仁说与司机商量了,司机们因为耿康说他们是“明抢”,丢不起这个人,输不了这口气,坚决不做耿康的生意。
这一耽搁就是9天时间,那辆车的司机仍然没联系上,开始影响合同订单的执行。
被堵在矿山的驾驶员更着急,每天几乎把耿康的电话打爆...
耿康在焦头烂额之际,来找清泰商量,看有没有办法。
清泰在矿山待过,协调过土地征收、搬迁、运输这些事,都是和农民打交道,有一定经验。再说在任中物流方面,有个很好的朋友,也许能有点办法,考虑公司的困境说:“屠仁既然不做你的生意,那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