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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的弟子们都知道,天光赐福是几百年间祖师爷们传承下来的法宝在加持,光柱可以直通云霄,使得黑夜亮如白昼,云雾翻涌,力量浩瀚无边,为人世所罕见。
一直以来他们都对镇派之宝怀着敬畏的心态,觉得这等物件的力量非凡人所能拥有,所以今天人家打上门的时候,才下意识没有反驳,觉得心虚。
当时他们听少女说要亲眼让香客见证天光降临,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在使缓兵之计,结果现在把他们招来密室,张嘴就是要开堂授课,让大家都能召唤天光。
开什么玩笑。
众人面面相觑,届时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荒谬的色彩,有些人甚至觉得庄升老糊涂了,捧着一个小女孩居然还要让他们一起陪着少女玩耍。
“看清楚了,我不会示范第二遍。”然而下一刻,少女却是已经出了手,那细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掠过铜镜的表面,徒然间密室中空气无风自动,轻轻撩动起少女的一头青丝,在所有人察觉到异样的刹那间,猛地有一束光从铜镜里激身寸而出,直直透向头顶的天窗,光束亮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天光……”于这光亮之中,有弟子恍惚下意识呢喃了一句。
一言惊醒梦中人,所有人在短暂的失明之后才睁着眼睛呆呆望着那道冲天而出的光束,还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天光,师傅,这……”弟子们都纷纷望向了一旁的庄升,又指了指桌子前边的少女,张着嘴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他们这么多年敬畏若神灵的天光只是一手骗人的把戏吗?
“这并非是天光,只是西掌门所施之术法太过玄妙,我也参不透。”庄升摇摇头,抚着花白的胡子瞧着铜镜也是一脸费解。
“不用看了,你先来试试。”西珺瑶站在桌边含笑望了过来,当即点名的第一个学生就是前任掌门,“我已经在四周布阵,凝聚了最为充足的灵气,空气跟尘埃,光线,这些构成世间万物的元素只要你有足够的天赋,便能运用它们,制造出天光的效果。现在将你的手放上去,感受空气中的尘埃走动,让风带来尘埃,尘埃凝聚了自然会折射出光线。”
闻言,庄升既是觉得玄妙,又是觉得恍然大悟,感慨着世间万物的神奇外,不免又怪异笑道:“想来我这个前任掌门要是聚集不了天光,这脸面可就丢大了。”
这句话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这一番讲解下来,他也明白了少女布这一个阵法的缘由,昆仑一直研习外家行道,所学的都只是皮毛,如今少女接手,自然是要有新的格局跟变化,而首当其冲要挑选的就是有天赋的人才。
而天光降临的考验,就是测验每个人天赋的最好时机。
想到这里,庄升心头不禁又带上了一丝期待,将手放到铜镜之上,闭上眼睛摒除心中一切杂念,耐心感受着四周的一切。
而后在某一个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睛,低喝了一声,“风来。”
话音落下,顷刻之间空气中便有了波动,亮眼的光线从镜子里迸溅出来,同样是刺眼夺目的光柱,只是那光柱只到半空中三米高处就消失了。
庄升坚持了三秒,最后抽回手,满头大汗地有些困窘。
他下意识想看看少女的脸色,却发现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了,利用万物生灵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你能领导昆仑,当之无愧。”
在这一场测试当中,少女是唯一的评判标准,听到她给予的肯定,庄升这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这阵法确实神奇,竟能让所有元素都如此活跃,若是出了这阵,恐怕想再施展就很困难了。”
西珺瑶晓得他的意思,浅笑道:“离开前我会将阵法传授给你,平日里还得你代为打理昆仑。”
闻言,庄升大喜,赶忙拱手作揖,“多谢掌门。”
尽管他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或许没几年盼头了,可他一生醉心于术法,有幸遇见西珺瑶这样的高人,接触到玄奥的法术,自然是求知若渴,也希望能将这份力量留给昆仑的弟子们发扬光大。
在见到庄升都只能激发光柱三米的时候,众人这才终于相信,这一手神乎其神的术法是少女真正的实力,惊叹之余更是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接下来的流程变得无比顺畅,弟子们一一上前接受测试,水平自然是高低不一,有人开心,有人灰心丧气决定加倍努力,整整一个下午,众人都在阵法中自我提升。
庄升看着西珺瑶在短短一堂课的功夫里,已经逐渐跟弟子们相处融洽,心中既是佩服又是欣慰,只是视线扫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意料中的身影,面上的神情又显得有些落寞。
大弟子周柯,并没有来。
夜里八点,从道观门口陆续有汽车开进来,除了早上那拨游客的游览车,还有陆续好几辆汽车开进来,其中男男女女下了车,还有人抓着摄像机。
“他们还通知了当地的电视台。”庄升穿着整齐的道袍立在门前,庄重而威严,在见到镜头扫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蹙了眉头,侧头冲着身侧椅子上斜斜坐着的少女说道:“天光是从密室中发出,他们人多,到时候要是追踪到你那边,就会发现是施法所为。”
虽说法术也能作为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可到底不是神灵赐福所致,属于虚假行为。
“对啊,而且不是说要在大殿现天光吗,这么多人,怎么把光柱引导过来?”离得近的弟子也是忧心匆匆,虽说下午学到了东西,大家对少女的能力很是钦佩,可这么大的场面,许多问题都没有明确的答案,他们不确定少女是不是能应付。
然而面对越来越多前来的采访者,西珺瑶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态度,等到人都在大殿外齐聚了之外,她才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人越多越好,一次性解决了,免得以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