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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程志尊死在了地宫之中,五散人死了两个,苗人女子只剩一只胳膊,计无咎瞎了双眼,只有斩风刀楚桓是全身而退。那程志尊的弟弟程至鼎想要进去救他大哥的时候,整个地宫都封闭了起来,他们无法再进入,都走了。计无咎他们最后走是因为,黄岚的坚持,黄岚认为所有人都走了,是他们的机会,就是用火药炸,也要把地宫炸开。可是最后炸也没炸开,才灰头土脸的离开,被我堵个正着。”唐尧把审问出的消息说与陈璞听。
炸?就他们掌握的那种烂火药,能炸破点儿古沧澜的那种合金的皮,都佩服她,“那唐将军找我来,所为何事啊?”
“我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这次这功劳应该怎么分配,还有后续怎么谋划才可以在江南剿匪这件事儿上有话语权。过去我不知道你的能耐,有些倨傲,现在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我想真心与陈兄弟相交。”唐尧看来十分发自肺腑的说道。
陈璞心中冷笑,看见利益了想要真心相交了,还好像自己颇为诚恳似的。陈璞十分的厌烦这样的嘴脸,可两世为人,他深知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能力,他们可能做起事情来没有什么智慧,可如果要背后下起刀子来,绝对是稳准狠的一刀见血。奈何自己羽翼未丰,只能虚与委蛇。
“唐兄言重了,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对一个陌生人,能有唐兄的胸襟接纳,已经是很难得了,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关于这次的功劳嘛,乱起之前是唐兄捉拿的碧蛇帮,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后面也是唐兄捉拿到的计无咎和一伙擎天寨之人,你居首功没有问题,但还是不能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从青林那里也了解到唐兄的一些家世,宁安这座小庙装不下你的,与过往的同僚留下好印象,无论去到哪里也容易打开局面。”陈璞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就听陈兄弟的,奏章我就说,我们三人一起做的决定,一起谋划后我才行动的。那今后这局面要怎么处理,这伙贼人加计无咎,要怎么处理?我怎么才能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剿匪中分到最大的利益?朝中传来消息,皇上对天下匪患已经非常震怒了,据说是某个皇妃的亲戚都被匪患杀了,这一下皇上恐怕要下狠手了。”唐尧痛快的答应道。
他的痛快是有原因的,他看重的是今后的利益,这样一来眼前的就没那么重要了,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惦记着地里的。
陈璞基本是看透了唐尧的为人,一切为利益,既然可以为利益拉拢他,那同样可以为利益出卖他。
为这种人出谋划策,除非自己是傻子,陈璞讶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这个局面就更难琢磨了,朝廷会有什么举措,我们尚未可知,我现在说什么都可能是错的。不如这样,等我回去与祝指挥使谈一谈,看看有什么消息再说,如果有什么大的动向,或者我有了什么可行的想法,我定会第一时间与唐兄交流的。关于计无咎一伙儿,我还是想叮嘱唐兄几句,千万不要打骂,也不要用大刑,特别是瞎掉的计无咎,好吃好喝,外加好大夫,照看好他们。这帮人很可能会成为我们后续动作的突破口,但千万要派出重兵看管,以防关雷霆铤而走险,切记。”陈璞拉虎皮扯大旗抬出祝凯之。
唐尧却不疑有他,他从廖延那里得知,陈璞这个解元公的贺宴上,祝凯之可是亲临的,能与之交谈又有何不可?
“陈兄弟放心,我一定加派兵丁,如果有了什么消息或者计策,陈兄弟直接遣人送信到这里就好。”唐尧说道。
陈璞出了唐府,直奔州衙,本来他是不打算不再去州衙了,可他想起碧蛇帮还被关押在大狱,他不能不管不问,若是出了纰漏,不但自己良心有愧,还徒增凶险。
廖延和方灵均欣喜的接待了陈璞,询问其有何事,陈璞没有过多客套,直奔主题的道:“昨晚压回的计无咎一伙儿可是和碧蛇帮的人关在一处?”
“是呀,有何不妥吗?”廖延问道。
“现在还没什么不妥,不采取措施,就会不妥了。麻烦两位大人给我找一套差役的衣服,然后拨给我几位差役,我要去大狱,办点事情。”陈璞回答道。
廖延和方灵均现在对陈璞十分的信任,都没有问为什么就照陈璞说的办了,他们也没有什么怀疑的理由,堂堂解元公如果会为几个江湖草莽做什么错事,打死他们都不信。
陈璞嘱咐几个差役道:“等下,我把碧蛇帮的两位帮主带出来,过程中,你们怎么凶狠怎么来,最好是吆喝起来,大声一点。”几位差役虽然不知道陈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廖知州和方通判如此爱护有加的这位公子,他们肯定是言听计从的。
陈璞带领差役们进入打牢,跟牢头打听了关押于忌和祁彦的位置,又打听了关押计无咎一伙的位置,不是很远,位置正好。
进到大牢里边,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通道左右都有精钢铸造的铁栅栏封住的牢房,其中有的人目光呆滞,有的眼中对陈璞一行人透着愤恨,有的十分畏惧的躲到角落,有的直接喊起冤枉。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些人中或许有真的冤枉的人,但绝大部分都是罪有应得,陈璞面无表情的径直来到关押于忌和祁彦的牢房,这个牢房比前面的要大很多,有床板,也还算干净,不似别的牢房就直接让犯人睡在干草上。
“提审于忌、祁彦,伙同江湖匪类意图扰乱宁安秩序,差点酿成大祸,于忌、祁彦,滚过来!锁了!带走!”陈璞大声的喝道。
陈璞一走过来,于忌和祁彦就看到陈璞的面容,毕竟是老江湖,看到陈璞身穿差役的衣服,就知道必有缘由。听到陈璞的话后,又看到陈璞递给他们的眼神,两人会意,“狗官!我们碧蛇帮从未做出有违朝廷律法的事情,你们这是泼脏水!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于忌大叫道。
“还他妈敢叫,等下让你尝尝大刑,看你们还能不能有力气叫出声!带走!”陈璞阴测测的喝道。
陈璞身边的差役这个时候,也跟着吆喝起来,他们这些天天混迹底层的差役,流氓起来比真流氓还要流氓,整个牢房都充斥着他们的喝骂声。
于忌和祁彦两人被带出牢房后,陈璞先把在路上准备好的吃食奉上,让两人吃顿好的,酒没给,怕穿帮。
两人也不客气,大口的吃着佳肴,陈璞说道:“我来是看看二位有没有受委屈,也是突然想到有穿帮的危险,所以来给二位解围来了。计无咎一伙儿已经被抓,二位都知道了吧,以擎天三十六寨的本事,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防患于未然,必须得让计无咎他们认为,你们不是和朝廷有瓜葛,还要让他们觉得亏欠你们,才行。”
于忌喝了一口茶,有些意兴阑珊的道:“感谢陈公子为二人想的这么周到,我真的有些心寒了,我自以为我于忌虽然算不上什么大豪杰,可我对兄弟们都是真心对待,哪知,唉……”
祁彦看到于忌这个样子,继续说道:“我们带进来的人,都哭着喊着要揭发我二人的罪行,真不知道这些白眼狼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那正好,你等下把真心拥戴你们的点出来,剩下的,交给我了。”陈璞笑道。
吃饱喝足以后,陈璞叫人把准备好的猪血,提进来,然后找到两个年岁不叫大的老差役,说道:“怎么能把两位弄得跟被动了大刑一样,这你们是行家,来吧,上手吧。”
两名老差役,果然是个中里手,对于忌和祁彦两人上下其手 ,该撕的地方撕,该扯的地方扯,锅底灰和猪血找角度往两人脸上和身上抹,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变成了大刑后的凄惨模样,其中一位老差役笑道:“二位就别这么器宇轩昂啦。佝偻着点儿,瘸着点儿。”
于忌和祁彦知道陈璞这是为二人着想,便都顺从的跟着做。陈璞再边上看得啧啧称奇,真是术业有专攻啊,这技术,绝了。
两位差役走后,陈璞说道:“两位再忍耐一些时间吧,这是为二位的安危着想,你们在牢中越凄惨,等出了狱后越安全,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会拜托人,时不时的拉二位出来改善改善伙食。在牢中之时,你们完全可以硬气的对计无咎,骂他也无妨,你们想一想,你们如此的凄惨遭遇可以说是都拜它们所赐,愤怒一点儿,过激一点儿也不过分,你们自己拿捏就是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些叛徒和奸细,你们希望它们有个什么下场?”
于忌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这戏要演的逼真,这几个人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它们吃里扒外,按江湖规矩,我就是杀了也不为过。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也都曾经跟我白手起家,留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