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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敷面膜是什么意思?”张念云问道。
女子爱美,这果然是不分古今的,就连陈母也看向儿子,等待陈璞的下文。
陈璞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卖关子,不被打死也要脱层皮,便直截了当的道:“每日黄昏过后,脸洗干净,黄瓜切薄片均匀铺到脸上,一盏茶的时间取下,再清洗干净便可,如此坚持,便有奇效。”
三位女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去尝试,可想到正事还未谈及,便都强自按捺住。陈璞看着他们百爪挠心的样子,心下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张念云率先摆脱马上尝试的情绪,开口道:“陈公子所看的是哪本古籍?可否告知念云?”
“早已不记得了,就是一本杂书罢了。”陈璞毫不在意的道。
张念云失望的道:“若是能找到就好了,没准可以觅得良方,改善瑞福祥的窘境。既然不记得,那就不作他想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用过晚饭,再详细商谈吧。我会吩咐下去,给虎妞姑娘送一份饭食的。”
陈璞有些惊讶于张念云的商业嗅觉,作为一个女子,能在爱美的天性下冷静的想到这是个商机,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若是放到前世,张念云活脱脱就是一个商业女强人,还是天生丽质的那种。
饭食陆陆续续的上来,他们便在这中厅用饭,丰盛的餐食让陈璞目不暇接,味道上虽然不及老饕酒馆,可胜在规模和精美,满满一桌子,虽然前世也吃过各种酒席,可在考究和精致上远不及眼前。一餐丰盛的晚饭过后,收拾停当,再一人一碗清茶,惬意非常。陈璞心下感叹,不管到哪里,有钱真好啊!
饭也吃过,茶也饮过,陈璞也不好意思再等人发问,率先道:“我需要了解瑞福祥究竟还有多少底蕴,说的不好听点儿,就是如果北面铺面全部关门,碧罗堂全力南下,瑞福祥可以支撑多久?”
张念云眉头紧皱,盘算良久道:“恐怕出不半年,瑞福祥就烟消云散。”
陈璞站起身,走到中厅门前,望着天边的晚霞思索片刻,转身道:“为今之计只有打价格战了,不管碧罗堂是有特殊的低价渠道,还是他们甘愿赔钱也要打垮瑞福祥,瑞福祥想要支撑下去,就必须应战。为今之计瑞福祥要把所有的布匹,低于碧罗堂的价格抛售,他们若是依然不停的压低价格,我们就跟上,比他们更低,低于成本也在所不惜。”
“那我们不是同样自取灭亡吗?若是提早关门,我们余下的钱财也足矣支撑我们遣散下人,安逸的生活,吃喝不愁,你这样和对方火拼,我们岂不是要分文不剩?”冰凌按捺不住,质疑起来。
张念云不动声色的看着陈璞,等待他的应答。陈璞微微一笑道:“这就要看贵宝号是想如何了,若是想安逸的了此残生,那根本不必问我什么,现在就关门大吉。卖掉这张府豪宅,遣散下人,即使坐吃山空,在不败家挥霍的情况下,张家再往下数三代人也可衣食无忧矣。”
陈璞言罢,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念云。张念云也坚定的与之对视片刻后,坚定的道:“我张家祖训便是,宁可散尽家财从新来过,也不可坐吃山空行如那蛆虫一般。陈公子不必激我,我既然求教与你,便绝不会避战。请陈公子言明,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是否接触过对方?是否碰了壁?还有张家三代经营,就没有官面上的朋友从中斡旋?”陈璞反问道。
张念云并不讳言,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亲自手书拜帖,给碧罗堂,却石沉大海。好像对方根本就看不起我们一般,既没有回绝,也没有应答,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至于官面的关系,我也想过,可一听说是碧罗堂,都云山雾绕的不敢应承,我估计碧罗堂有很强硬的靠山”
“这是打脸啊,赤裸裸的无视啊。也不是毫无所得,至少我们能看出对方的傲慢和不屑,还有绝对自信能击垮瑞福祥的信心。那么我与之玉石俱焚的方法也就势在必行了,至于靠山嘛,可以暂且不去管他,若对方支撑不住,该跳出来的自然会跳出来。我的目的有二,第一就是试探对方的底线,若是对方无法支撑这场价格战自然会主动与我们和谈,若是到我们崩溃的边缘,对方仍未联系我们,那就代表对方的实力,我们无法撼动;这第二嘛,就是拖时间,拖出足够的时间,让我的应对之法奏效,更重要的是,我们要给消费者……咳咳……这个,给老主顾一个信号,就是我们的实力雄厚,我们不惧挑战,我们可以应对,这至关重要。”陈璞继续道。
张念云也起身来到门前,和陈璞并肩,学他一般望着天边的云霞,良久后后看向他道:“若我如你所言去做,那就等于把我张家三代积攒财富全部系于你身,你敢承担?”
陈璞心说,你要是知道什么是基金经理、保险经理、理财经理,你就不会这么问了,都是数字游戏罢了。嘴上却郑重的道:“你敢压上你家三代心血,我就敢一肩担之。”
张念云果断的道:“好!我信你!那陈公子就说说,你的应对之法吧。”
陈母在后面,听着二人的对话,百感交集,一方面自豪自己的儿子有如此气魄,一方面又怕儿子一念之差亲手葬送了人家的三代基业。看向旁边的王忠,王忠却没有她的担心,一副男儿理当如此的表情,让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稍安心。
“这个,这个,这个应对之法嘛,明天让我娘亲说于你听吧。我连夜绘图,明日让娘亲一并交予你便是。”陈璞颇为不好意思的道。
张念云看着突然吞吞吐吐起来的陈璞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也善解人意的没有追问,点头应道:“那念云就静候公子的奇谋了。”
返家的途中,陈母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问道:“璞儿可是真的要担起这千斤重担?这责任太重大了,不如算了,娘也辞掉这总教习。”
陈璞嘿嘿的笑道:“娘亲不必如此担忧,若是她张府有其他法子,你以为他们会求助于我这毛头小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用的。对方要用钱财砸出一条路,那就唯有用钱财应战。再说了,您以为这张大小姐傻吗?她只是说她信我,你听到她说她真让我一人决策了吗?”
陈母本就是大家闺秀,人与人之间的算计早就耳濡目染,只是苦日子过久了,那些尔虞我诈似乎遥远的模糊不清了。经儿子这么提醒,便也明白过来,儿子是心如明镜的,侧面看着摆脱沉闷木讷的儿子越发的丰神俊朗,内心不停的感激着列祖列宗,顺便请他们继续保佑儿子。
陈璞看着娘亲嘴中念念有词,一副虔诚的模样,知道娘亲这会儿肯定是在求神拜佛,心中温暖萦绕。不管是古今还是中外,母亲大都如此,平日里可以豁达不计较,可以处处为他人着想,但一旦牵扯到子女安危,一切的坚持都可以放弃,宁愿自己吃苦受罪甚至不惜生命,也要拼一个子女的平安喜乐,即使那肩膀纤弱,即使那前方是神佛,母亲都会发着光挡在前方。
三人回到家中,看到屋中漆黑,以为虎妞不在,刚点起油灯,就看到虎妞坐在桌前闭目打坐。陈璞油灯差点没拿住,看了眼王忠,王忠望着房梁不知道在看什么,可是微牵的嘴角出卖了他,陈璞没好气的道:“王爷爷,你是知道虎妞在房中的,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王忠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哎呀,老了,身子乏的厉害,回去睡觉喽。”然后施施然的就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陈璞有气儿没地儿撒,想上前拍拍虎妞的头,又怕打扰了她的修炼,其实更怕的是虎妞条件反射给他一拳一脚什么,他知道这副身板儿可经不住武林高手的摔打。最后只敢上前拉了拉虎妞的衣角道:“别睡了,来学习官话。”
虎妞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陈璞拉着自己衣角的手,一把拉住道:“今天,饭,好吃。”
陈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哪里是什么武林高手,活脱就是一个第一次下馆子的小屁孩儿。一手拉着虎妞的手,一手给自己倒水,嘴上道:“爷就喜欢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着虎妞懵懂无知听不懂的样子,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可他忘了虎妞虽然听不懂,可旁边的陈母可是能听懂的,刚说完头上就挨了娘亲一巴掌,“当着我的面就欺负我未来儿媳妇儿。”陈母边说边从陈璞手中夺过虎妞的小手。
虎妞被这娘俩一闹,好像想起了什么,挣脱陈母的手,一闪身就去了内室,陈璞只觉得虎妞只是一晃就没了影子,心下感叹,凌波微步啥的也就这样吧。
“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