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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威胁
马炮为了我,自己留在幽都了。
我现在应该是在他的新房子中,身边??
身边躺着的那个人,好像是马炮,他穿着绿色的寿衣。脸上被白色的粉底液盖得就好像墙壁一样的苍白,暗红的唇就像是吸血僵尸一样。
只有那长长的睫毛,保留了原有容貌的俊秀,这样看来还蛮还看的。
我颤抖了双手,咬着唇伸出一只手去探马炮的鼻息。还没有放在他的鼻子下面,耳边的铃铛声就停下了,就听道长淡淡的说道:“别试了,还魂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既然把生的希望给了你,就要自己赔上自己的性命。”
马炮师傅死了?
我感觉自己的后脊梁骨一凉,整个人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伸过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我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有的是想办法把马炮救回来,比如去求妖精,他如果不帮忙就去拜访各种能人异士等等。
如果这些都救不了他,我甚至想到了到浴缸里自杀这样极度绝望的想法。
等到这些念头都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人反而是冷静下来,我将手轻轻的放在马炮的脖子下面探了探。
没有呼吸。
又将手触摸到他的脉搏,他的肌肤冷的就好像冰块一样,让我霎时间就头皮发麻。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却依旧是不甘心的扼住他的手腕,眼泪在此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没有脉搏。
帮助我的人,他一直无私的帮助我,在生死抉择的时候,为了保全我的性命而死了。
“马炮师傅,你醒醒好不好?马炮师傅??”我终究是潸然泪下,没有办法像想象中一样的刚强。身体里的那种勇敢和坚持就好像被抽走的骨髓一样,生生的从灵魂里拔除,剩下的只有软弱和悲痛。
我就和普通人一样忍受不了情绪上的悲痛,将马炮冰冷的手掌贴着自己的侧脸,我顿时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胸口都要窒息了,就好像塞了一块冰冷的湿漉漉的海绵。这样哭下去,只怕会把别人全都惊动,赶来这里。
我不知道,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只希望马炮师傅能活过来。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还能做什么呢?
“你要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道长轻蔑的声音刺入了我的耳中,让我身子猛然间一颤,却依旧无法停止悲恸的哀嚎。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哭的厉害,都有些头昏眼花了,身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不自觉的震颤。人在震颤当中,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可是我还能能够歇斯底里的发出一声吼叫:“你什么意思?你??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在我自己都是意识模糊的状态中,没头没脑的就抓住了道长的衣领。中间的过程我已经没有记忆了,等抓住了他的衣领,才猛然有些清醒。
我迟钝了一下,就用没有焦距的目光瞪着他,“你说啊,你说啊??”
模模糊糊当中他的笑容相当的冷,语气也十分的厌恶和嫌弃,“你要是早些听判官的话,跟马道长在这里,便不会有那么多人出世了。你乃是不祥之物!”
听了他说的话,我踮起的脚尖就这么落回了地上,震惊的看着道长。
难道最近我身边发生的这件事,都和我有关吗?我一只手松开道长的衣领,自己的肚子却疼了一下,我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还在处于惯性的紧攥着他的衣领。
内心当中是一片的茫然,最后感觉心头那根弦无声的就断了,身子慢慢的向后栽倒。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大概是已经信了,觉得真的有些生无可恋。
身子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搂住,耳边传来银星的声音,“姓许的,我劝你别乱说话,他可是判官妻子,你现在把责任都推给一个女人,是不是有点不够男人?”
银星没有因为马炮的离开而伤心,反而开始替我说话,顿时让我有些感动。
他说的我也能想到,只是现在脑子有点短路,很多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我感觉到是银星来了,已经忘了要和道长争辩,立刻问起云朵的情况,“她们怎么样了?平安回来了吗?那纸车是??是给谁烧的?”
“她没事,刚通知了她家里人,也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了。至于,纸车是给谁烧的,就该问他了。”银星对于这个道长似乎有些敌意,目光冰冷而又锐利。
道长对银星似乎有些畏惧,没有刚才那些讥讽,摊了摊手,“凌菲小姐算是半个死人了,冥车没法带去阴街,我只好试试烧给她看看。没想到真的能收到,看来凌菲小姐以后能赚死人钱,阴阳两界通吃啊??只可惜了马炮师弟,白白搭上了性命。”
我算是半个死人了吗?
我本就是死人?
却要马炮这个活人为我牺牲!
我觉得可笑,又痛恨道长的冷漠,他说的轻松,一点都不像是和马炮有着什么深情厚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马炮欠他的,道长现在和马炮有仇。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妇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什么白白搭上性命,你们??你们给我说清楚!”
我不知是谁,却听到银星小声的唠叨着,“不好,是马炮师傅的妻子。”
我听到马炮妻子的声音的时候,我确实是内心一凉,突然觉得自己连悲痛的资格都没有。作为马炮最爱的人,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应该会痛过我无数倍吧?
我??
我该怎么对她解释?
银星显得比我更加的理智,他将我扶着坐在床上,看着门口那个女人。马炮的老婆就这么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目光惊恐的看着床上的马炮,脸上因为惊吓过度没有一丝血色。
银星却是慢慢的开口了,“师娘,您先出去,师傅没事。把门带上,我们一会儿还要下去吃完饭呢。”
“真的吗?”马炮的老婆有些不相信,红了眼圈。
银星一字一顿的说:“我的话,您还不信吗?您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他。”
看样子,马炮的老婆应该是个睿智温婉的女人,此刻她不会像是一般得知亲人死讯的人一样,只会撒泼胡闹。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竟然把门关上了。
银星这时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道长的身上,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一字一顿抑扬顿挫的说道:“姓许的,你和师傅的关系不一般,我不相信师傅死透了,你还能在这里淡定自若。你一定有办法,否则没人给你发工资,下辈子你都要喝西北风。”
“你这也太小看小道我了,我是那种离了他就会生活不下去的人吗?我可是靠真本事吃饭的。”道长将衣袂用力一甩,顺手将身上的道袍除去,只剩下里面的内衬。
他里面穿着可不是古人所穿的内衬,而是一身白色的卡通形象的内衬。我上次上网逛淘宝的时候,还看到一件十块钱的同款。
脱去了衣服,道长就顺手拿了桌子上的遥控开了空调,“天儿可真热啊,尸体要是暴露在超过华氏七十度,就会加快腐烂的速度。必须要凉快点,才不会臭了。还有??别叫我道长。”
我根本就不管他是不是道长,听到他说尸体和腐烂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好像要炸开了一样,嗡嗡作响。
下唇被我紧咬着,已经沁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入口。
那个爱帮我的马炮,他在我面前成了一具尸体,而且一切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我对阳间还有留恋的地方,所以才会给他招来了祸端。
连银星都说尸妖身上的煞气,会改变周围人的运势。
那同理,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它是阴胎,是鬼。
它身上也许??
也许也有这样的煞气!
我在悲痛中显得格外的脆弱和笨拙,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弥补自己的过错,精神错乱之下低声呢喃着,“是我害了师傅,是我害了师傅??”
我满脑子都是我身子朝阳间飞去时,最后看师傅一眼,他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
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会心痛的难以思考。
银星搂住我虚脱无力的身体,狠狠睨了道长一眼,“你少耍贫嘴了,她一个女人肯定脑残,容易受骗上当,可我不傻。我管你是不是道长,别给我扯犊子,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怎样能救我师傅?”
道长听完银星的这句话非但不生气,嘴角还扬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将双手背咋身后,在乌烟瘴气的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停在我的身边,目光在我的脸上扫了几下。
我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的手轻轻的挑起了我的下巴,嘴角是一丝古怪的笑意,“办法是有的,不过??这得看你,你知道吗?”
他果然有办法,银星说的没错。
我的眼泪顿时就收住了,脑子里虽然还是钝钝的,却明白我刚才太傻了。道长有意卖关子,如果不是银星在旁边,我恐怕就被他给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