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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随着池君煜的一道冷箭扎进了雄鹿的脖颈,秋猎就意味着真正开始了。池君煜拍着身下的骏马笑着对顾淮说:“安国公,不若我们比比谁的猎物多如何?”
顾淮笑着点了点头,就见池君煜夹了一下马肚子,身后的队伍随他狂奔而去。顾淮漫不经心地拍了拍马身下的骏马,以一副悠闲地姿态慢悠悠地消失在了人的视线之中。
秋猎射鹿,意在逐鹿天下。池君煜这一行为做得实在是太嚣张了,箫卿颜看着这场景叹息一声,就在这时一道嚣张女声传进了箫卿颜的耳朵中:“哟,城阳郡君就准备做壁上花么?”
箫卿颜抬眼一瞧,这女人正是皇室的一位郡主,只不过早已出嫁了,箫卿颜也没有怎么听过,可是这位郡主的名声却十分的彪悍。百里嬛当时让箫青峰宣誓的行为虽说让人诟病,可是却没有人多说什么。这位郡主倒好,公然包养男宠不提,甚至让婆子抬着郡马爷侍寝。这等作风就是箫卿颜这个思想较为开放的现代人,都有一些接受不能了。
箫卿颜轻轻一笑:“合浦郡主,小女子一向不善骑射,自然只能做壁上花了。”
合浦郡主看着箫卿颜那苍白的小脸,瘦弱的小身板,也知道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能舞刀弄棒,弯弓射箭的主儿,可是想到池君墨拜托给她事情,合浦郡主还是咬牙说:“城阳你是唬谁呢,你说你不善骑射,昨儿还能把剑搁在墨郡王的脖子上?这话说得也太假了。”
箫卿颜垂下眸子,也知道这合浦郡主是来做什么的了,池君墨看样子是等不及了。箫卿颜朝绿翘耳语了几句,然后朝合浦郡主一笑:“既然合浦郡主坚持认为卿颜是撒谎,那么合浦郡主想要如何?”
合浦郡主见箫卿颜貌似要答应了,连忙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比试一番如何?”
箫卿颜点了点头,笑着说:“可以,不过我让我的奴婢拿点东西好么,今日我忘吃药了。”
合浦见箫卿颜那没有血色的脸,想着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难免生出了一丝内疚,也就点了点头。等到绿翘端着药瓶子和水回来的时候,合浦就催促箫卿颜将药吃完,好早点比赛。
两人之间的赌约吸引了大量的目光,箫卿颜将药丸就着水咽下去后,合浦郡主就夹着马肚子让马儿快跑顺带给箫卿颜扬了一脸的土。
箫卿颜苦笑一声拍了拍她身下的马,这马是温顺的母马,跑不快但胜在稳当,一晃眼的功夫就被合浦郡主甩下了一大截。箫卿颜摸了摸别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枪,心头慢慢定下。看着合浦郡主行走的方向便知这合浦郡主要将自己领向悬崖那处。
箫卿颜慢悠悠地骑着马往前走着,身后就跟着几个随从,绿翘稍稍落后箫卿颜半个马身,随着丛林的越发茂密,周围就越发令人害怕。明明还是早秋,却让人冷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好似来到了深秋。
箫卿颜知道现在的她就是猎人眼中的猎物,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箫卿颜故作悠闲地骑着马,而与此同时,护卫池君煜的池君兮也被麻烦缠上了。
池君兮看着那几只熊瞎子脸色铁青,这秋猎场上确实是有大型猛兽,但是这几只发狂的玩意儿明显是被人下药了。池君煜被池君兮牢牢地护着,而周围的侍卫也被那几只熊瞎子打得落花流水,侍卫的尸体,马儿的尸体就在他们的脚底下摊着。
池君煜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一出。池君煜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罪名扣在了太后身上。就在这时,一只熊瞎子扑了上来,那熊掌眼看就要拍上池君煜的脑袋了。池君兮连忙借着马背轻点足尖,将池君煜提了起来飞到了一棵树上。
“四弟,看来你真的不是想多了,而是有人真的想要那张龙椅了。”池君煜的牙齿在嘴巴里面打着架。而就在这时,几个熊瞎子也开始顺着树干往上爬了,池君兮连忙用内力将一只冷箭射出去,直接扎进了那熊瞎子的眼珠子,只听那熊瞎子发出一声惨叫,将树干晃动的更加厉害。
池君兮和池君煜险些被晃了出去。池君兮咬咬牙,将池君煜背了起来将内力灌输到双脚之上,借着树枝弹跳出了三丈远到了另一颗树上,但是人的速度再快也赶不过熊瞎子的,两人在树林里穿梭,那几只熊瞎子就紧追不舍。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山崖上,那几只熊一时半会上不来池君煜和池君兮才能稍作歇息。
池君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拔出一支求救烟火放了出去,稍后才神色严肃对池君煜:“大哥,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逃出去,求救烟火我已经放出去了,只不过要一刻钟才能集合人马,如果有人拖住的话?”
池君煜的心都沉了,如今的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了。如果太后真的将救援人马拖住,自己和池君兮不死也得残了,一个残废皇帝,一个残废王爷能起什么作用?那就是两块在砧板上待宰的肉!
“其心可诛。”池君煜一拳头直接砸在了岩石上,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下面的熊更加的兴奋,哪怕爬不上来也朝着上面的人发出嘶吼。
这边池君兮与池君墨情况危急,这边箫卿颜也不好过,到了一处丛林之中,三番冷箭下来箫卿颜的随从都死绝了。箫卿颜只得拉着绿翘四处躲藏,这一边追一边的逃的局势下,箫卿颜被步步逼上了那十死无生的悬崖之上。
绿翘眼神慌乱,掏出烟火准备发射却被一道冷箭直接射落了下来。池君墨手执弓箭,身着甲胄笑吟吟地看着箫卿颜:“城阳郡君,不用这么慌张,本王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绿翘愤怒地瞪着池君墨,而箫卿颜却不气不恼,只是转动了一下有一些发酸的手腕:“没有想到郡王的好好谈谈,就是兵戎相见,我算是长见识了。不知道郡王想要和本郡谈谈什么?”
池君墨见箫卿颜死到临头还是这样嚣张的样子,心头的无明业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了:“城阳郡君是京都有名的金娃娃,不知道郡君可否舍一些东西给本王呢?”
箫卿颜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模样:“怎么,堂堂郡王,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还需要向本郡借东西?钱财这玩意郡王应该是不缺才对,本郡当时的聘礼钱郡王可就贪墨了一大半了呢。”
池君墨皱了皱眉头,见箫卿颜回答出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有一些奇怪,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池君墨也不搭这话只是接着说:“本王要借的不是钱财而是药材,只有郡君才有的药材。”
箫卿颜发出一串银铃的笑声,等到她笑够了才说:“你是说本郡的血还是本郡这个人呢,池君墨你不要试图做伪君子,你一个真小人还没有那能耐。现在你最好将话说明白,不然本郡听不懂啊。”
池君墨听到箫卿颜这样说,也露出了阴森的笑容,那森白的牙齿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只听他说:“本王要你的心脏。”
箫卿颜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扬了扬眉毛,然后拂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慢条斯理地问:“要本郡的心脏,墨郡王还真是直接呢,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郡王爷看来是准备了许久吧。”
池君墨看着从容淡定的箫卿颜,心神有一些恍惚,哪有一个猎物像她这么镇定自若的?箫卿颜甚至给了他一个错觉,仿佛他才是被狩猎的那一个。
这是一场狩猎,就是不知道谁才是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