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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奇怪的声音?!
颜玉清竖着耳朵,又听到后面木星月娇滴滴道:“太子,讨厌,你太坏了。嗯……嗯……”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娇.喘。
颜玉清站在桌子上,点着脚尖,整个脸都趴在水晶玻璃上,企图听的真切,看的分明。可没过多久,声音就渐渐消失了。
待胡曦进来,就看见颜玉清正站在桌子上准备往下跳。
“小心点”,他抬手去扶,却被颜玉清嫌弃的避开了。
颜玉清以前避他,还做做表面功夫,这才半日不见,她怎么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胡曦的脸色铁青,眸中深沉的仿若能滴出墨汁来!
没想到胡曦会突然闯进来的颜玉清,心中却是在冷笑。刚和木星月在一起鱼水交.欢完,就跑来她这。
就算不怕木星月吃醋,难道他自己就不会不好意思吗?她还真不知道,这人的脸皮,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之厚了!
在颜玉清这得了没脸,胡曦也没多做逗留,一甩长袖,准备转身愤然离去。
却不曾想,颜玉清不知道何时,手中多了把匕首,直接从胡曦的背后,刺进了胸膛:“这一刀,是我还你的。”
说着,将不停滴血的匕首拔出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让我出去,不然,下一道,就是你的脖子了。”
她受够了胡曦将她囚成禁脔,终于在他所准备的这一方天地,昏昏沉沉吃吃睡睡,如同行尸走肉。
她要出去!她要出去!
胡曦将她拿刀的手反握在自己手中:“杀了我吧!从我的尸体上踏出去!”
“你以为我不敢?!”颜玉清怒极,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鲜红的血顺着脖子涓涓而流,惊心动魄。
如果以前是没有机会的话,那现在,她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缘。
“清儿,别走,外面真的很危险!”胡曦的语气,伤心中带着些许担忧。
颜玉清含泪大笑:“危险?!还有比你这更危险的地方?”
说话间,将他大力的往外拖,从地下室拖到太子寝殿,鲜血洒成一条红色的小道,蜿蜒、诡谲、惊悚!
刚到大殿门口,一群黑衣孟连人就将他二人为了起来。
“别伤她!”胡曦抬手阻止。
可那些人本就是北凉皇上派来刺杀颜玉清的,他们虽不然让胡曦处于绝对的危险中,但必定会把握机会,不上胡曦的同时将颜玉清一击毙命。
踏!踏!踏!
太子府的守卫也井然有序的跑了过来,双列整齐的队伍,堪堪好将他们这群人全部围了起来。
“抓住黑衣人!”胡曦命令那些守卫,可他们如同却闻所未闻般,和那些黑衣人一起,剑指颜玉清。
是他小看北凉皇室,小看他父皇了,这台子府,说到底也是皇家的太子府,不是他胡曦一人的。
他转头对颜玉清凄然一笑,道了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包涵了太多的情愫。有他对她的感情、有歉意,有没有照顾好她的愧疚,和让她受伤、生气,及自己的仓皇失措……
往事种种,胡曦现在已来不及去回顾。
他抓着颜玉清的手,拖着她朝外走,轻声道:“先挟持我,走到大门外,如果他们连我的性命都不顾,我也自有办法保你出去。”
颜玉清不信任的看了胡曦一眼,那一眼,刺伤了他的心。
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让他们寸步难行,从门内走到门外不过十步内的距离,眼下却正正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出去。
胡曦的血一直流,颜玉清握着刀的手开始发麻,可是那些围着他们的人,根本不管他们主子是否会流血过多而死,只一心困着颜玉清。
“一会儿,你推我一掌,借助我的推力,跃出太子府。届时,我会护着你,一起离开。”胡曦的声音不知是低沉还是虚弱,一句话,竟也断成几句才将将说完。
颜玉清配合的一掌击在他身上,胡曦顺势给了她一个助力,刚准备随着她一起跃出太子府,却被颜玉清中途一甩,又推回了侍卫堆里。
她飘然落在府院高墙上,俯首凉凉道:“不必跟来了,后悔无期。”
说完,转身离开,却没看见,胡曦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口吐鲜血,胸口被她刺伤又挨了一张的地方,烂成肉泥,白骨可见。
他倒在侍卫肩上,绝望的看着她刚刚离开前呆过的那片天空,视线越来越模糊。
“给我追!这个魔族妖女,竟然敢伤我儿,还勾走了他的魂,害得我们父子离心。”北凉皇帝的轿子停在太子府对面的巷子里,听了暗卫的回禀后,更加气愤不已。
颜玉清一路躲躲闪闪,毫无目的,只希望尽快离开北凉,先保命要紧。
就在她露宿了两天接头,啃了五个馒头,饿了三回肚子,狼狈不堪到达北梁边境时,就见有过境的守兵正拿着副画像,校对一个个过境的女子。
“不是”,守兵退了那女子一把,大喝:“下一个!”
颜玉清悄悄的绕道守卫后面,一看——
天呐,那画像中的女子,果然还真的是她!
虽然画的眉毛粗了些,脸颊圆了些,但那眉眼之间的风韵和精致秀美的五官,真的和她本人相差无几。
她都快要崇拜那个给她画像之人了,怎的技艺如此娴熟,让她这下想逃都逃不了了。
颜玉清在饥寒交迫间,无法,又折返回去。
她依稀记得,北凉的石氏钱庄是子恒家的产业。
当她进去后,就被一个掌柜引着见到了又长高一些的子恒。
“你知不知道,整个北凉现在都在通缉你!”子恒一把拉过颜玉清,恨铁不成钢道:“你又惹出什么祸了,连胡曦都帮你兜不了。”
不提那人还好,一提,颜玉清眼圈都红了:“他兜?要不是他将我刺伤,又囚禁在他太子府下,被我侥幸逃了出来,我能现在四处被人通缉?!”
子恒听她这话,腾的一下站起身,不解道:“是真的?不会吧,他能对你下这种狠手?”
“难道我还无故编排他不成”,颜玉清瞪了他一眼。
但看在他悉心为自己安排膳食的份上,颜玉清也不予计较了,被小侍婢侍候着沐浴更衣后,便来到子恒书房:“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出北凉。”
子恒手持书卷,抬眼迅速扫了她一眼,半响后才开口:“刚刚宫中传来消息,胡曦他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不醒。”
颜玉清凝神望着自己指尖上的凤尾花,如同胡曦那时流的血,妖冶、鲜红。
子恒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颜玉清:“我听侍候他的宫人说,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口中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那是愧疚吧”,颜玉清不为所动:“你到底是想我去看他,还是去救他?”
子恒见颜玉清铁了心一般绝情,叹了口气:“先去了再说吧,你想救便救,不想救,便是这么转身走了,也无人会怪你。”
“为何要怪我?”颜玉清冷冷嗤笑:“就许他伤我,不许我见死不救?”
听到这,子恒终于起身:“你俩的是非恩怨我不想管,只是你口口声声总说他伤了你,到底是何时,怎的我不知。”
“联赛最后一日,他握着木星月的剑,刺的我这里。”颜玉清指着胸口,凄凉笑了:“也许你不相信,这里现在都很疼。”
子恒看着她,那眼中的伤痛不似作为,但她指着胸口的地方,好似木星月刺的吧。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子恒回忆着:“那一剑,应该是木星月刺的,胡曦他……”
还没等子恒说完,颜玉清的一滴泪直接从眼眶掉在地上:“他和木星月又有何分别?”
“他处处包庇木星月,我可以理解他心疼自己未来的王妃,可是将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野心之上,又是何道理?”
“子恒,我真的累了,我不想提他。”颜玉清靠在椅子上,假作闭眼休憩。那还没来得及流出的泪珠,却悄然从眼尾流入了鬓间。
子恒心中叹了口气,允自不解的想着,听他的人回禀,当时要不是胡曦及时徒手握住了那把剑,木星月一刺下去,颜玉清怕已是魂归故里了。
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还是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隐情?
胡曦一直都未告诉她真相,是不是在顾忌着什么。
眼下看颜玉清这样子,怕是自己讲什么她都未必听的进去,罢了罢了,等他先将事情弄清楚,再寻个合适的缘由,讲予她听吧。
胡曦思忖着,也就将这一码事暂时放置一边了。
听闻金羽国的少年将军南宫夜这几天会到北凉,这么突然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他看了颜玉清一眼,暗暗告诉自己,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而就在颜玉清想躲着一切麻烦的时候,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
太子府内,宫中各大神医都簌簌的跪在前殿,接受的皇上的斥责。
柳敬亭看着梦中不停呓语的胡曦,嘴里全是颜玉清的名字。
“找到了?”他看了眼前来回禀的暗卫:“在哪?”
暗卫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就消失了太子寝殿。
柳敬亭看了眼在梦中都痛苦难抑的胡曦,款款走到他身边,握起他的手霭声道:“太子,你放心,我定帮你将她寻回来。求也要求她救你。”
“你一心为了她,不能让她这么误会你。”
说罢,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子恒的香雅宝筑内,颜玉清正坐落于庭院的花草间,依在摇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突然,几道黑色的身影闪入院中,树影婆娑间,一条绳索直将颜玉清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