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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拆穿了心思,林子依的神色有些局促了,“也不是,就是挺久没见的,听说他回来了,我过来混个熟。”
说完她还自顾自笑了起来。我倒是有点觉得尴尬了,这意图十分明显了嘛,再加上以前印象中总说她暗恋莫皓天的花边新闻,猜都能猜到,她这次来存了什么心思。
我这才细细打量起她来,当过班花的姿色自然是不会差的,只是她的打扮很素雅,连妆容都很淡。
一身淡青色连衣裙长过膝盖,坐姿也是中规中矩,她的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腿上,我眼尖的发现,她的左手无名指有一圈白色的戒指印子。
显然是刚拿掉的结婚戒指。莫非她?
“子依,你最近怎么样?毕业了以后去哪里发展了?”我故意将话题引到这边来。
她喝了口水,笑笑说:“也没什么发展,就是在市里混呗。我,我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
我举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没想到她倒谈成得很了,我又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现在家庭应该很美满吧?你这么漂亮,老公一定很疼你。”
“我上个月,刚刚协议离婚了。”
我喝下的水差点呛在喉咙里,还好我憋住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个事儿…..我…..”
“没关系,”她嘴角泛起一丝涩意,“怪我命不好。”
既然是这样,我终于问出了关键:“那,你来找莫总,是想…….?”
我的语气很小心,眼神也很小心,生怕冒犯到她,不过她似乎也一点都不在意,既然来了,或许她就没打算藏下什么秘密。
林子依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她又喝了口水,缓缓说:“他总是打我,曾经还把我打流产过,也是在他创业失败后,才开始酗酒,逢喝必醉,醉了就打我。”
她没有表现出一副苦楚的样子,相反,好像一切都已经看开了。
我没想到她居然跟我有差不多的经历,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怜悯来。“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那种男人不要也罢。离了还好。”
我忙出言安慰,但想到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怜人,那份怜悯更甚。
林子依却笑笑:“我也早就看开了,不过,我来找莫总,就是想请他帮我个忙。”她顿了顿,戒备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挪了挪身子,干干笑了声:“但是莫总现在也不在公司,这样吧,你要是赶时间的话,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会替你转交给他,如果不赶着走,那在我这里等等也没关系,反正老同学也许久没见了嘛。”
见我这么说了,她以为我要赶她走了,忙说:“我不急,我在这里等他也行的。”
这还算不急?
我也没好再说什么,就让她在沙发上坐着等,我说我先去忙会儿了,毕竟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做的。
回到办公桌前,我悄悄拿出手机给莫皓天发了个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可是一直没回复我。
十分钟后,他突然推开了我的门。
“出了什么事。”他的脸出现在门口的瞬间,同时也问了这么一句。
我和林子依都猛然抬起了眼。林子依扭过头去看他,缓缓起身,我赶紧绕出去,“莫总,以前高中的的同学林子依你还记得吧?她有事找你。”
莫皓天这才注意到林子依,他凝视她几秒后,神情有些漠然:“哦?我不太有印象了。”
我看到林子依那张瞬间黯然的脸,气氛也开始有些凝结。
“她是有事找到这里来了,都是老同学,你们先聊着。”我赶紧打了个圆场,可是莫皓天却看着我,说:“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吧,我找你有要紧的事。”
他又转身对林子依说:“你介意先到外面等我一下吗?我们有很重要的公事要先谈。”
说完,还弯起眉眼给了个礼貌的微笑,林子依点点头就出去了。
莫皓天沉下脸又看向我:“刚刚我找人去查了,却亲自确认了,艾娜娜没事,据说的是胎儿保住了,也没有受什么很重的伤。你该放心了吧。”
我愣了愣,一半是庆幸,又有点怨恨。凭什么她和她的孩子就能平安无事,而我却要度过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
“哼,我说了我没有推她,当然不会有事,还以为谁都像她一样吗,心狠手辣。”我背过身去,也不愿让莫皓天看到我满脸纠结和怨毒的眼神。
“那,你没事就好了,那个顾余风这几天估计也会守着艾娜娜,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放心吧。”莫皓天说。
我点点头,心脏的位置却像被针扎一样。“嗯,我没事,你去吧,林子依还有事找你。”
从头到尾,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扛着,原以为顾余风的出现,会令我的命运有所改变,原来也并不会。
就算当日在澳门的时候遭遇劫持他替我挡了一刀,可那又怎样,又不会改变什么。
我依然是我,他依然是他,两不相关的陌生人。
下班的时候,林子依还在莫皓天办公室里,我也没在意,本想去打个招呼说我先走了,毕竟同学一场,但经过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里头聊得怎么样,万一突然去打扰了也不太好。
于是我只好先走了。
几天没回爸妈家,我今天打电话说要回去吃饭,刚到小区,就看到隐约有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瞄了几眼,又好像是认错了。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这几天精神有些衰弱,所以才会这样,就没理会,到水果摊买了袋水果,就在逐渐暗淡的夜色下,我缓缓往家走去。
刚走进无人的楼道,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死死捂住了我的嘴,我使劲挣扎着发出声音,可却像蚊子叫一样,在没有人的楼道里,根本叫不来救兵。
因为是背对着,我无法看清那人的样貌。只是惊恐和害怕的情绪不断的像电击一样袭击着我的大脑。
那个人将我往后拖,我的脑子也突然变得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