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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梗了梗喉头，这称呼是在上学那会儿我给莫皓天取的，老师安排我跟他同桌，我就开玩笑说不如叫耗子吧。
他也没拒绝，反正我每次这样叫他，他都会应我。
“可，可是现在在公司啊，万一我叫顺嘴了，当着别人的面一时改不过来怎么办。”我打趣道，本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莫皓天跟本不顺着我的路子走，“改不了就不改呗。反正我就喜欢听你叫我耗子。”
我嘴畔的笑僵了僵，怎么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真是好尴尬啊。
他或许也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起身走了出来，让我去把茶泡上，说客户应该很快就到了。
果然，前台打了进来，说莫皓天约的人已经到了。
我赶紧起身站在了莫皓天身后，刚准备一起走到门口，前台小妹就带着人进来了。
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我彻底僵在原地，瞪圆了一双大眼，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感觉到莫皓天也有那么一刹的愣怔，或许他也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顾余风！
“莫总，咱们又见面了。”顾余风笑着跟莫皓天打了个招呼，而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瞟向我，一眼看上去就没存什么好心思。
莫皓天招呼他坐下，两人坐在长沙发，而我和顾余风的那个男助理坐在两侧的单人座。
一坐下，莫皓天就问他：“怎么还让顾总亲自过来了呢。”
我低着头翻资料，其实是不想直视他的眼睛。生怕他故意使什么花招，让莫皓天瞧出什么来。
“我昨晚看了一夜手下递交上来的报告，我发现，有好几处漏洞，做得并不完善，但是又诚心想要跟莫总合作，所以觉得还是亲自来一趟，大家谈清楚会比较好。”顾余风的声音懒懒的，说得真像那么一回事。
可我在心里已经咆哮了，他昨晚什么时候看过报告！折腾了一夜，别说看了，估计他连报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顾余风这家伙，一定是在故意使绊子。
莫皓天很好脾气的说了声不好意思，“顾总觉得哪里不妥，我们可以尽量协商妥当后，当场拟一份合同。这样也不用麻烦你下次再跑一趟了。”
嗯，确实是个很两全的法子。
可顾余风的关注点忽然就换了个方向。
“莫总，别怪我多事，我就想问问，这份报告是谁做的？做成这样，要是在我的公司，早就给炒鱿鱼了。”
我猛的抬起头怨恨的眼神看着他。“这份报告就是我做的。顾总可还有什么疑惑？”
正想自告奋勇，莫皓天却抢先一步替我担下了这份奚落。
顾余风点了点头：“莫总日理万机，怎么好做这种繁琐的事情，不是有个助理么，交给她就是了，虽然我跟她…挺熟的，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呀。”
他冲我扬了扬下巴。什么谈生意谈项目，摆明了是来给我难堪的。
莫皓天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对顾余风说：“等我有了空自会好好管教下面的员工。那咱们就开始吧，先来说说长久基金的发展。”
“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收益很完美。”顾余风没等莫皓天说完就插嘴打断了，“你看第10.1条，上面写着的是预估收益。莫总，干我们这行的，怎么能用预估来糊弄事呢？在我的金融观念里，预估就等于亏损。”
我停下翻动资料的手定定凝他，虽然他提出的疑惑也不是不合理，但是我之所以那样写，是因为不想把话说死，双发都有退路。
“顾总。”我忍不住接了话茬，“之所以会写预估，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也有权利保障公司本身的利益。如果强加收益点数，若发生什么变数，吃亏的只有我们。”
顾余风似乎终于等到我开口了，他咧嘴笑笑，“哟，还有能力思考啊。如果你这么聪明的话，为什么当初却一个人摆不平所有事，还要来求我呢？”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他终于还是没有给我台阶下，不留后路，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莫皓天看顾余风已经怼上来了，我原以为他会叫我出去，毕竟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我收拾着手中的资料，不想等着被人赶，就想自觉的走。
没想到莫皓天却说：“顾总，看来今天不适合谈生意。那还是等改日吧。这个报告，我们还要再改改。”
我有几秒的错愕看向他，但更多的是感激。
顾余风显然也没料到莫皓天会弃生意保我，笑得也越发阴沉起来。“好好好，我也觉得今天是谈不了生意了。小张，你出去一下。”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助理。
那个小张看上去挺怵他的，也不敢多问，起身就出去。
我怕太尴尬，说了声那我也出去了，起身就想走，却被顾余风叫住。
“你可别走呀。”
莫皓天转身轻声对我说：“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哟，莫总，还挺怜香惜玉。”顾余风这阴阳怪气的腔调我是听得够够的了。
莫皓天也不再客气，一把拉过我的手往他身边拽，看着顾余风，语气坚定的说：“雨宣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护她护谁，顾总如果今天是来故意找事的话，好走不送。”
我愣愣看向莫皓天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他说什么？他居然说我是他女朋友！我讷讷呢喃一声耗子。他没有看我，喉结却动了动。
顾余风彻底冷下脸来，“你说什么，谁是你女朋友。”
我的手腕被莫皓天紧紧拽在手里，竟有一瞬忘了去挣脱。而顾余风的眼就瞪着我的手腕，仿佛要掉出血来。
“雨宣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才会让她做我的贴身助理，至于拟定报告上的疏漏，是我俩一同商量着做的，顾总要是有不爽快的地方，直接跟我说就是。”莫皓天非但没有因为顾余风的怒意松开我的手，反而越来越紧，生怕一松开我就会飞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