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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音摇下车窗，一双清莹明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因为你追我啊。”
穆泽南：“……”竟然没办法反驳？
他皱皱眉，道：“开跑车很危险。”
“你开的不是？”季天音下车，双手抱胸，靠在车门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小孩子开跑车很危险。”穆泽南着重强调了一遍。
眼前的少年穿着一身宽松的卫衣，刚到他的肩膀，长发被夜风扬起，半遮住脸庞，显得那张巴掌般的小脸更小，莹润的大眼睛里跳动着骄傲和不羁。
穆泽南叹了口气，到嘴边的责备说不出来了，他伸手替她卷起衣袖：“长这么大了，还偷穿大人衣服？”
季天音缩回手，一脸莫名奇妙的盯着他：“这就是我的衣服。”
“哦，不用买这么大的，你要长到这个子还早得很。”穆泽南不以为意：“风大，先上车吧。”
季天音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刚要打开车门，却被炙热的大手拉住胳膊：“你还想飙车？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我……”
“车钥匙给我，我明天让人帮你把车开回去。”穆泽南挑挑眉毛，摊开手掌：“今晚就当是你跟我借2000万的抵押了。”
“少将大人想要屈尊当司机，我还能有什么意见？”知道争执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季天音懒得废话，把钥匙扔给他，转身向黑色超跑走去。
穆泽南凝视着她潇洒的背影，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上扬。
片刻之后，车子平稳的驶出，速度稳定的都不像跑车了。
“你带着顾鸣去了刑堂。”穆泽南一边开车一边说，语气是陈述而非疑问。
“嗯。”季天音单手支在车窗上，姿态慵懒。
制服顾鸣的时候罗跃也在场，穆泽南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程来找她的？
想到这里，她歪头看了一眼男人的侧颜，轮廓深邃，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
穆泽南眼色微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敢生出这样的心思，顾鸣罪有应得。”刑堂是上京数一数二的销金窟，如果顾鸣得逞，那她……
“不过这件事可以让罗跃来做。”语气一转：“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很危险。”
“没事的。”季天音歪头想了想，忽然正色道：“别人看不出来，但以你的眼力，应该不会觉得我是什么单纯的小白花吧？”
她跟穆泽南交手好几次了，她没有藏着掖着什么，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
说出这句话，她心中甚至还有些释然。
她不是察觉不到穆泽南对她抛出的橄榄枝，但他们一黑一白，即使此刻他翻脸不认人，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她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道不同不相为谋，分道扬镳才是正常的，而她也早就有了孤身一人的觉悟。
“我知道。”穆泽南轻笑一声，清冷强势的五官流露出些许柔和：“但那又如何？你很强，所以就不能被人保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