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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说的这些二五四六不着边际的话,傅亦,恩?”
时笙别开头,和他拉开距离,“我自己会调查,不需要谁跟我说。”
“还真是了不得,上午在杰西斯的别墅都乖乖让我亲,还死活不愿意先走,这才一下午的时间就调查出这么多事了,我以后要改口叫你柯南吗?”
时笙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男人的唇贴着她,也没有彻底的吻下去,一说话唇瓣就似有若无的蹭过她的肌肤。
痒痒的。
这个动作若放在情侣间那就是在调情,赤裸裸的性暗示。
但他们现在剑拔弩张的情况,时笙感觉不到半点旖旎!
“告诉我,谁跟你说的这些?”
刚刚还在温柔调侃的男人突然冷的声音,用力嗅了嗅从女人身上传来的香味,启唇,在她脖颈处咬了一下。
力道不算重,但也绝对算不上是轻。
时笙疼的大叫,抬手摸了下被他咬的那处,赫然有个深深的牙印。
只是个印子,没破皮。
“我问你,这些是谁告诉你的?”男人的气息阴暗,还有几分隐隐的疯狂,“你可以不说,但我保证,我对他就不只是弄个牙印这么简单了。”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重口味,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打算给人家弄个牙印。”
季予南并不理会她的嘲讽,他似乎爱极了她脖颈处的那一片肌肤,连说话都不曾离开过。
他舔了舔她薄得透明的耳垂,“时笙,你乖一点,把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不好吗?”
如果季予南一直强迫她,时笙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触,但如今,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让她心里漫上了无数的委屈。
这一路走来她孤独太久了,也一个人撑得太累了,这些事,她甚至没有告诉南乔,她为了陆焰的事已经焦头烂额,精神崩溃了,她不想拿自己的事再去烦她。
没有人天生就坚强,她也希望能有个人让她依靠,但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季予南?
那个害得自己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在医院昏睡多年却没能撑过来的的男人的儿子。
她被季予南抱在怀里,耳边,是他清晰沉稳的心跳声。
“你前几天出差是去找当年那场事故的知情人吗?”
男人沉默,门上的玻璃印出他冷淡的俊脸,以及,骤然眯起的眼眸。
季予南错开视线,撑着门板的手握成拳,沉默。
另一只揽在时笙腰上的手却微微收紧,“时笙,去办出院手续,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
时笙僵硬地靠在他怀里,眼底覆着一层并不明显的嘲弄,“那你是想将他们交给警察,还是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时笙……”季予南抬高的声音已然是趋于严肃,“抱歉。”
已经环上他腰的手慢慢松开了。
季予南听到女人闷闷的笑声,他心里一紧,手下用力,几乎是将她整个从门上捞过来压在了怀里。
低头,有几分急迫的去寻她的唇。
在贴上去那一瞬间,时笙侧头避开了,明艳的脸上笑意潋滟,璀璨的让人不敢直视。
季予南的脸停在离她一掌之宽的距离,呼吸粗重,像一头没有退路也没有出路,被困死在一方之地的野兽。 他的下颚绷得很紧,语气紧绷,随时都可能失控断掉,“就算将他们通通交给警察,你父母的案子已经结了,当年判定为意外,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有的证据都没了,就凭几个人口说无凭,你以为
真的能抓他定罪吗?”
“是不能抓,还是你不想让他们抓?”
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雷区,提也不是,不提也不行,进退维谷下,他的语气更为生硬,“你冷静一点。”
时笙开始挣扎。
但她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即便挣得满脸通红,也没撼动他一分。
男人始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抿紧,双臂缠着她,像生了根一样。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父母死于非命,凶手就是你爸,”虽然已经在心里沉淀了无数次,但一开口,还是有明显的颤音泄露出来,“他投资失误,紧缺资金周转,看上了我们家那条价值连城的水晶蓝,就
千方百计诱我爸妈入局,却在度过难关后过河拆桥,换做是你,你能冷静吗?”
她的脸色极为阴沉,见季予南没有露出震惊、慌乱、不可置信这类的表情后,便知道他对这事是知情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时笙继续道:“他找人制造意外杀了我爸,季予南,这么多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一直傻傻的以为我父母出事是意外,是我妈蠢,开了燃气火没着都没发现,导致了这场意外的发生,如果我妈不醒过来,我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傻的去为仇人卖命,为了谈合作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第二天忍着痛上班,就为了那点能支撑我妈一天住院费的全勤,可到头来,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而你,明知道
事实真相,却助纣为虐,季予南是你父亲,你向着他是在情理之中,若是换了我,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所以我不怪你,但是现在……”
她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臂,“麻烦你放手。”
对于她的控诉,季予南无言以对。
他调查的结果也和时笙说的出入不大。
但毕竟事情已经过了多年,就算是知情的人也已经记忆模糊,只能讲出个大概,很多隐藏的细节都不清楚。
所以,事故是有意还是不小心还需要亲自问过季时亦才知道。
“时笙,对不起。”
这件事他给不了承诺,也没有证据反驳她的话,连叫她留下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但环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
似乎除了道歉,他真的无话可说。
时笙:“……”
她被季予南揽着,挣脱不开,也没有白浪费力气。
论力气,时笙比不过他,论狠劲,她也不是季予南的对手,这一点,他上次枪伤的时候就已经印证过了。
气氛很快沉寂了下去,僵硬紧绷。
见季予南脸色阴郁的盯着她不说话,眼眸里翻卷着浓墨般黑沉的色泽,时笙偏了偏头,声音里充斥着恶意的讽刺,“我需要说没关系吗?”
“不用,”季予南避开她过于灼人的视线,“这件事是季家亏欠你的,当年的事我会调查清楚,时笙,你……”
他消了声。
“随便你,现在能放手了吗?”
季予南松开她,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面庞,一点一点,抚过她脸颊的每一处,像是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心里。
时笙不愿意,偏头避开,又被季予南扣着下颚强硬的摆正了脸,接受他的碰触。
两个人贴着门较劲。
男人的语调听起来波澜不惊,“时笙,不要想着跑,就算硬绑,我也要将你绑在身边。”
“就算我喜欢别的男人也无所谓?”
季予南这么霸道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作为他女人的女人心里装着其他男人,时笙这时只是想摆脱他,挑衅他,却没想到,这句话给傅亦带来的是灭顶之灾。
男人勒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猛的收紧,像是要将她狠狠的压进身体里。
但也只是短瞬间,他很快放开了。
连同在她脸上流连的那只手也一并收回了,退开一步,淡淡的说道:“早点回去,我让艾米丽准备你爱吃的菜。”
时笙垂眸,没再看他,直接转过身开门走了。
凯文站的位置有点远,没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见时笙出来时绷着脸,神色也不是太好的样子,愣了一下,直到她走远才过去。
欣长挺拔的男人就站在门边,双手自然垂下,目光落在时笙离开的方向,透出股深寂的颓废感。
身上染血的衣服还没换,白惨惨的灯光从他头照下,在这空无一人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渗人。
饶是见过了血腥和残酷的凯文也吓了一跳。
定了定神,见季予南一幅世界末日的凄凉模样,决定不刺激他,“还没和好?”
他以为只是夫妻间小打小闹的闹些别扭,毕竟他查时家往事的事一直瞒得很紧,时笙不可能知道。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不如?约个炮?”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男人的脸色。
季予南看了他一眼,不想多谈,“派人跟着太太,直到她回长岛。”
“是。”凯文打电话去安排。
季予南转身折回床边,抬头解开衬衫的扣子准备换衣服,“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凯文正色,“查到了,今天确实是傅亦救了太太,还送了太太去诊所包扎伤口。”
“他人呢?”。
“抱歉,暂时还没查到消息。”
季予南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掀眸看了眼站得笔直的凯文,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既然查不到,那就守株待兔等着吧。”
“啊?”
守株待兔?
这可不像是季少的风格。
“去办出院手续,等一下跟我去见一个人,她或许知道傅亦在哪。” 凯文去办手续,季予南换好衣服,拨了长岛的座机,“做几样太太爱吃的菜,无论你用什么办法,看着她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