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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太瘦,被莫北丞压在桌上,桌面磕的背疼。
最后,莫北丞逼迫自己停下来,半撑着身子,犀利的看着被他吻的迷迷糊糊的南乔,“陆然碰那东西了吗?”
南乔不知道,但听陈白沫的语气,大概是碰了的。
“我不知道。”
陆然没有承认过他吸毒,陈白沫的话,她并不信。
莫北丞深长的喘息了几下,松开她站直了身子,“这事我会查,如果吸毒,我会替他找个好的戒毒所,如果还有其他原因,那么……抱歉,我有不能触碰的底线。”
贩毒。
他绝不姑息。
无论是谁。
“如果是陈白沫呢?”她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坚挺高昂的背影。
问这个问题,她没有任何意思,更不是在攀比自己和陈白沫在他心里的地位,她就是单纯的想知道,如果陈白沫也做了违法的事,他是不是一样不会插手?
如果莫北丞没有底线的站在陈白沫那边,她没有任何赢的把握。
莫北丞盯着他,不无讽刺的问道:“你想问什么?”
南乔:“……”
她知道他误会了。 “沈南乔,你是在跟我闹脾气?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恩?”他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淡薄的透明,视线落在南乔身上,冷冷的,薄凉的很,又透着一种明显的鄙夷,“别拿白沫和陆然比,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种
人。”
“不是一种人?”她轻漫的笑了一下,眯了下眼睛,“那陈白沫是哪种人?陆然又是哪种人?”
“一个整天打架斗殴,不学好、不思进取,进警察局跟进餐厅一样随意的人,你让我说他是哪种人?”
南乔眸子一闪,脑子里出现了几秒钟短暂的空白,莫北丞英俊的脸在眼前有模糊了又清晰。
她觉得,自己对陈白沫的暴力因子,分分钟转到了莫北丞身上。
缓了好一阵才应道:“是比不上陈白沫善解人意,工作好、人美、体贴,还轻言细语,出入的都是歌剧院这样的高档场所。”
这话越听越变味。
莫北丞的脸色越来越沉,眉头也越拧越近,“沈南乔,你在吃醋?”
南乔看着他,静默了良久,“恩。”
莫北丞:“……”
她应的这么干脆,他反而不知道真假了。
沈南乔吃醋?他怎么觉得这么天方夜谭!
莫北丞冷冷的问南乔:“在哪个派出所?”
“城东。”
估计又是想到了某个不好的记忆,莫北丞哼了一声,拿了撑衣架上的外套,换鞋子离开了。
……
城东派出所。
逼仄的过道,昏暗的灯光,显得破旧不堪的地砖和墙壁。
莫北丞这辈子不想再踏进来第三次,上一次是因为陆然,这次也是因为陆然。
提到他,难免会想到另一个男人!
心情就异常浮躁。
他来的时候没有打过电话,基层民警不认识他,见他径直往里走,急忙道:“诶诶诶,你找谁?”
莫北丞心情不好,一路都阴沉着脸,此刻有人挡着他,神情更是凶恶:“陆然。”
那人对陆然有印象,上头交代了,这个人要严格看守,不允许探视!
但见莫北丞衣着不凡,气场强势,言行举止都透着高不可攀的劲儿,也不敢强行阻拦,只追着他道:“陆然现在不允许家属探视,他涉嫌藏毒,还在调查期间。”
莫北丞直接进了审讯室,这儿他上次来过,所以熟门熟路。
里面没有陆然的身影,只有两个鼻青脸肿的小混混!
“先生,如果你再强行闯入,我将以妨害公务罪逮捕你。”
莫北丞拨通了局长的电话,说了目的之后,将手机递给那名一直跟着他的警察。
趁他们说话之际,他转身去了外面抽烟。
那人很快出来了,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恭敬的将手机递还给莫北丞,“陆然在另一个审讯室,三少这边请。”
莫北丞合上烟盒时,顺手递了一支给他。
那人急忙伸手接过。
利群的富春山居。
特供烟。
两万元一条。
有价无市!
……
那人带着莫北丞去了走道最末的一间审讯室,这里一般是用来暂时性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里面没有开灯,光线也昏暗,一打开,就有股闷热的浊气从里面窜出来。
陆然在里面关了大半天了,他一时没办法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两个人模糊的身影。
“呵,”他冷笑一声,说话声音粗嘎沙哑,“昨晚还没打够?今天还来?”
那人尴尬,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侧的莫北丞,“三少,我们昨晚也没怎么……”
莫北丞打断他的话,“下去吧,我跟他单独聊聊。”
见他没有动怒,那人如蒙大赦,替他开了灯,“这间房没窗,门关上能闷死个人,我在前面去守着,三少有问题尽管问。”
灯开了。
陆然被刺的双眼紧闭,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但嘴上仍嘲讽道:“这地方不是像莫三少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来的吧,您还是赶紧回去,免得脏了你那双高贵的脚。”
“对我有敌意?”
莫北丞在他对面的审讯椅上坐下来。
犀利的目光在陆然身上打量。
看着很稚嫩,头发略长,刘海遮住了额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一只眼睛肿了,睁着也就像眯了一条缝。
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俊朗帅气。
“难不成,我还要对你感激涕零?”陆然恶声恶气,厌恶的别过头。
“你姐很担心你。”
提到南乔,陆然的情绪突然变的很焦躁,‘蹭’的一下站起来,挥舞着手要去打他,“滚,滚出去,我不要你们可怜,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论打架,他根本不是莫北丞的对手,何况还戴了手铐!
莫北丞眼睛一眯,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陆然‘啊’的一声惨叫,膝盖剧痛,双脚一软,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你该庆幸,这不是军靴,要不然,你这条腿该废了。”
“莫北丞,你这个王八蛋,有种你杀了我。”
陆然挥舞着手打他,全然没有半点章法。
他想站起来,但莫北丞那一脚踹的狠,他整个膝盖似乎都碎了,别说站立,跪着都疼的钻心刺骨!
“怎么了,怎么了?”守门口那人听到嘶吼声,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冲进来,正好看到莫北丞蹲在陆然面前,手指扣着他的下颚。
而陆然,一身狼狈的跪趴在地上,身体颤抖,死死的瞪着莫北丞。
整个人像只愤怒的小鸟。
“三……三少?”
“关上门,滚出去。”莫北丞头也没回的吩咐。
“是是是。”那人忙不迭的关上门出去了,然后才想,这会不会把人给弄死了的问题。
莫北丞手肘压着他,另一手去扒拉他的下眼皮,盯着瞧了几秒,冷笑着松开了手!
“不管你之前是谁的弟弟,但沈南乔现在是我妻子,她既然认了你,你就是我莫北丞的弟弟,莫家的规矩是用行动‘讲道理’,半个小时以上起,没听懂继续往上加,直到听懂为止。”
“讲……讲什么道理?”
“刚才那就是。”
他没有弟弟,家里他最小,小时候皮的没法,没少被哥哥拉进小黑屋讲道理。
每次都是鼻青脸肿的出来!
陆然恨恨的瞪着他,咬着牙,趴在地上,肌肉抽动。
他现在难受的不行,已经没有力气跟莫北丞正常对话了,只能翻着眼白瞪着他:“如果……如果你伤害我……伤害我姐……”
“你这样,还有资格提她?吸毒多久了?”
“我……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从去了华远上班,精神状态就一天比一天差,精神恍惚错乱,还忧郁,焦虑。
等到回过味来,已经上瘾了。
“那藏那东西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听那人说,还涉嫌藏毒。
陆然死死的咬着牙,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瘾发作的癫狂状态,“我控制不住,我好难受。” 他的指甲很长时间没剪过了,在脸上、胸口上装出一道道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