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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十六越想越是愤怒,恨不得立刻冲下城楼斩了赵乾,却还是努力的定了定神,用最后一丝理智吩咐一旁守军道:“若是他们再有动作,即刻禀报!”
“是!”那守军抱拳重重答道。
木十六转身迈开大步,匆匆便向城下走去,到了城楼底下,偏头问一旁士兵道:“赵乾呢?”
那士兵方才听着城外的叫喊,不一会儿便眼看着赵乾被从城上押了下来,现如今看着木十六满面的怒色,怯怯抱拳答道:“回禀将军,已经将他押送牢中关押。”
木十六闻言,立刻就往牢房方向走去,步如疾风,飞快不已。
到了牢房门口,方才押送赵乾的几个人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木十六,皆是恭敬抱拳:“木将军。”
木十六冲他们点了点头,而后背手走过他们身侧,疾步往牢房里迈去。
进了牢中,跟着指引的狱卒到了赵乾单独关押的那件牢房。
牢中的赵乾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呆呆看着地上,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乱成了一团。
狱卒掏出钥匙来打开了门,赵乾闻声抬头,见来人是木十六,仓皇的迎了上来,拽着木十六的盔甲就往地上一跪:“木将军!”
木十六伸手甩开了他的手,低下头冷冷看着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木将军!”赵乾的声音颤抖着,依旧不依不饶的爬了过来,拜倒在地上:“末将绝对没有做过半点背叛朝廷的事啊!”
木十六深深吸了口气,望向趴在地上的赵乾:“好,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兵符呢!”
赵乾惊恐的抬起头,一边摇头一边紧紧皱着眉道:“那日秦川派人扮作败兵前来求援,我听闻骊遥告急,便匆匆率军出城,兵符遗忘在松渝城内暂住的府中,从未给过任何人!”
“哼!”木十六冷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迈到赵乾身后,猛地转过头来:“你倒是找的一口好托辞!兵符是何等重要的物件,遗忘在城中?你怎么没把这项上人头也一并忘了?”
赵乾闻言浑身一抖,颤栗着俯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他心中又急又怯,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木十六看着赵乾这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点着头说:“好,既然你说兵符在松渝府中,那我问你,当日他们拿去骊遥向连将军求援的
兵符又是从何而来?那时他们尚未攻下松渝,难道还能去你府中把兵符偷出来不成?”
赵乾抬起了头,茫然的摇着,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水:“末将……末将真的不知啊!”说完,他重重叩了一首,俯在地上无力的说道:“当日他们拿来松渝求援的信件上也有兵符为印,末将未见兵符,本不愿出兵,可那来求援的人说,连将军的兵符被人带去酒泉求援了,我犹豫再三,才决定
率军出城,万万没有想到……秦川……秦川竟会有我南渊的兵符啊!”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头来,跪地往前挪了几步,到了木十六的身前急切的抓住他的衣摆说道:“当日,当日那人来求援时,不止我一人在场,将军若是不信,
可以问一问他们,末将绝无半句虚言啊!”木十六听着他的话,低下头眯起了眼睛看着他:“你既是通敌叛国,又怎会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身边的人,定是早就与你串通好了,要一起投奔秦川!还做出一封像模像样的求援书信,盖上兵符的印,万一
半路遇上了我或连将军,你就顺势说自己也是被秦川假意求援所骗,好推脱罪责,是不是!”
木十六将他抓在衣摆上的手猛地抓下,狠狠一推,赵乾顺势倒地,惊恐的瞪着木十六,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心中已是绝望,听着木十六的揣测,这前前后后串联起来听上去简直天衣无缝。
他立刻认清了现实,此刻,无论自己如何解释,木十六也定会当他是在狡辩。毕竟,自己确确实实没了兵符,而秦川,又确确实实拿到了兵符。
【城外十里】
“廖将军,如何?”
秦桑等人看着方才去城下的队伍回来,为首的老将勒停了马,她立即应了上去,急切问道。
那老将翻身下马,哈哈大笑的抬着手扬了扬:“幸亏老夫跑的快,那帮孙子,居然二话不说就放箭!”
周围的士兵和将领闻言都笑了起来,严肃的气氛一扫而光。
萧何伸手拍了拍老将的肩膀笑道:“廖将军宝刀未老,想必城上的那些毛头小子是惧怕将军的威风,这才仓皇放箭,不敢让你多做停留啊!”
廖将军又是哈哈一笑,而后对着秦桑抱拳道:“将军放心,正如应公子所料,那木十六听到我在城下的叫骂,当即就下令抓了赵乾,我看那样子,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秦桑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应清在一旁听闻事情办妥,也微微笑了笑:“廖将军辛苦了,城下喊话定是费了不少力气,快去喝些热水,好好歇息歇息。”
“哎,公子这么一说,老夫还真觉得渴了,哈哈……”
廖将军捏着自己的脖子,豪迈的笑着,对着秦桑等人一拱手,就迈开腿大步往营帐处行去。
眼看着众人都各自散去,秦桑回过身来走向应清,难掩脸上的笑意,摇着头说道:“师兄啊师兄,如此精妙的招数,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应清浅笑着看着秦桑,温润的淡淡说道:“我也不过是夺下松渝之后,意外的在他住的府内发现了他没有带走的兵符罢了。”
“那这一下,我们岂不是又有南渊兵符在手了?”秦桑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应清见她这惊喜的样子,却是摇了摇头:“这种假意求援的把戏,用一次也就够了,连允也不傻,必不会上当第二次。”一旁的萧何听着两人的对话,遥看着酒泉的方向背手笑道:“我都能想象木十六该气成了什么样,这一会,说不定都已经把赵乾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