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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楼的语气淡薄,好似没有半点感情,沈如故觉着有些陌生,她别过头,不想让他碰触到自己。
偏生沈崇楼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一定要正对他。
见她死死地闭着眼,沈崇楼温吞的气息铺在她那卷翘的眼睫上,他一动不动地压着她,更是让沈如故觉得难以呼吸。
“睁开眼睛看着我,难不成,真让你恶心成这样了?”他轻嗤,冷笑着的表情,没有一点不是在彰显着他的不悦。
沈如故有着闷闷沉沉的感觉,她开始头晕目眩,尤其是沈崇楼将她反身挤在车座上,她身体开始有些不适。
每当沈崇楼贴近一分,胭脂水粉的气息越是浓厚,沈如故空出来的手,忙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恰逢沈崇楼的薄唇要贴过来,面对着她的举动,当即让沈崇楼生了误会。
沈崇楼脸上挂着的冷笑越来越深,最后那张英俊刚毅的脸上多了狰狞的表情。
从他紧皱的剑眉可以看出,他心中有没明白的问题,他带着疑惑对她道:“我究竟多不如他们,你宁愿让被人碰也不愿意让我碰。”
“你要,就拿去吧,也许,你得到了,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这么对我了。”沈如故泄气地说道,她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倘若这是沈崇楼想要的,她给,还不成吗?
沈如故始终蹙着的眉头,让沈崇楼心中五味杂陈,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她,他总是生出不忍之情。
可是,到头来他的不忍心又换来了什么?
她甚至都不挣扎了,自暴自弃的态度,很不像她。
沈崇楼明明真的很想要了她,却觉得这样的沈如故,让他有些愤然。
良久,他在她的身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最后,他窝在了她的耳畔,沈如故看不见此时此刻沈崇楼脸上的表情。
但,沈如故能够明显感觉到沈崇楼的气息变得粗粝起来,渐渐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都变得微妙。
他的气息起伏越来越大,问她:“换了秦修远,亦或者换成二哥,你是不是也会妥协?”
沈崇楼这样的问题,让沈如故有些难过,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她又怎么会对别人妥协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沈如故鼓起勇气想和他解释。
沈崇楼却打断了她的话:“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我亲眼看见他坐在你的双腿上,你压根没有动分毫。”
她想要解释的话,都咽了回去,沈崇楼看到了整个过程么?没有,他压根就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没有挣扎,心里也不是不介意,可她当时更多的是被救之后的害怕和恐慌。
“你的话很伤人。”沈如故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只有这么一句话最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境。
谁料,沈崇楼对她道:“你的行为,比我的话,更伤人。”
“所以呢,互相折磨么?”她睁亮了黑色的眼眸,问,“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并不是你,你去了哪里,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沈崇楼依旧是失笑的表情,好似她的问题让人觉得万分可笑,他反问:“所以呢,秦修远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你就喜欢上他了,是不是现在很后悔没有应了他提出的亲事?”
“这根本是两码事,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语气顿时变得硬直起来。
沈崇楼下意识将剑眉拢地更深,深邃的眸子,一片深幽。
“我自然有事要办,你在外头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和我说过,我现在也没有必要像一个犯人似的告诉你每一个细节吧。”他的语气倒是平平,视线锁着他,沈如故不知道沈崇楼说这话有没有别的意思。
沈如故发现他的心思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深不可测,现今的沈崇楼还是当年小时候什么心思都没有的瑾轩吗?
不论他说的是气话,还是别的,他的话让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可沈如故只想让他告诉她,去了舞厅,对……哪怕承认在外头耍了女子,她只是不希望他瞒着她甚至是欺骗她。
也是这一刻,沈如故意识到,她早已习惯沈崇楼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和她打好招呼,她不用担心他,一切不知从何时开始,都变了。
她的思绪飘忽在外,沈崇楼忽地自言了一句:“你在乎么,你从来都不在乎的,我从未在你这里体验到一丁点的在乎。”
‘在乎’二字他连说了三遍,每说一次,都加重了音调。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她差点没忍住说出口,却死死地压制住了冲动的情绪。
她暗暗反思自己混乱的心,既然两人之间没有可能,她不能在乎,就算在乎也要变得不在乎,不然,越陷越深,她如何逃脱情感的枷锁?
沈崇楼以为她要说什么好话,哪怕是处于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一些违心的话,他也会收手。
可她没有,瞧瞧,许是她在他面前实在清冷习惯了,能做到如此冰冷,也是登峰造极的一种状态。
沈崇楼的心里,已经没有半点的奢望。
旗袍撕碎的声音,一扯到底,紧接着是她里头的肚兜,沈如故的心随着这样的撕裂声粉碎了一地。
蓝色的发带早已从她那乌黑柔亮的发丝间散开,长发从车座上散落到了车底,发梢轻轻扫动着沈崇楼的鞋面。
沈如故望着车顶,那里蹭亮的表面,模模糊糊地折射出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而沈崇楼和她截然不同的状态,他依旧衣冠楚楚。
曾经,三姨娘和她开玩笑说,大上海进舞厅的人,每一个看上去都人模人样。可是啊,一旦他们带了交际花离开,并且上了床,衣冠楚楚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最后就是饿狼扑食,女子命苦,有得受。
他的大掌很宽厚,骨节分明,小时候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带着温度,好看的手,却在这个时候将她的高耸容在掌心中。
她痛,和小时候一样。
沈如故至今还未忘却那个时候被他揉捏的痛处,可小时候那是身体上的痛,原来,心痛才会让人承受不住。
换做寻常,再清冷的她,都会掉眼泪,沈崇楼手乱碰的时候其实还小心翼翼地瞧着她面部表情。
他却什么也没瞧见,她眼眶里干涩一片,没有半点氤氲之感。
难道到了这样的一步,她也没有感觉?
“沈如故,你是到麻木不仁的地步了么?”她越是如此,他就越生气。
沈崇楼心里有声音在叫嚣,她给点表情也好,为什么她冷到这样的地步,到底心里是没他的。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失落和失望,只想狠狠地让她承受疼痛,这样一来,他就不信她会一直无动于衷。
沈崇楼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张开嘴,朝她颈脖间雪白的肌肤咬下去,他的手已经放开了她,就当沈如故以为要解脱的时候,他的手却来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明明心痛地要命,她却半点眼泪都冒不出来,双眼开始变得空洞,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承受什么,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理智么?只能说越是清醒,心情越糟糕。
沈崇楼深吸一口气,薄唇沿路向下,最后落在之前手碰过的地方。
那处,圆润饱满让他流连忘返,可她轻薄的呼吸,让他心生害怕,他不能全身心投入到享受之中。
他总觉有些不对劲,当他的手窜入某处的时候,沈如故猛地闭上眼。
沈崇楼停滞,他刷地抬头,唤了一声:“如故?”
她不回应他,好似一具毫无感情的尸体,沈崇楼心跳加速,再次叫了一句,她还是没有反应。
当沈崇楼瞧见她腮帮子都轻轻颤动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手重重地捏在了她的双颊上。
“张嘴,给我张嘴听到没有?”沈崇楼厉吼起来,她不听,他便用强制性的法子。
沈如故一张嘴,空气中便带着点点的血腥味儿,沈崇楼不让她合上双齿,细细地瞧着她的舌头。
她竟然想用这样的方法寻死,他就知道,性子刚烈的沈如故又怎么可能真正向他妥协。
沈崇楼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她想死。
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沈如故见他死紧地双齿咬合着,颧骨处紧绷,面色阴沉,最后,却笑了,可在沈如故看来,那笑意极其骇人。
“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着,他恼怒到了极致,“想死之前,不妨先告诉我,我会亲自给你解决,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没我的同意,你有权利死么?”
她没忘,哪里敢忘,那一年,没有沈崇楼,她或许真的死了。
当年,沈公馆的车被人上了手脚,‘暗线’本想弄死沈昭年,却没想过她和沈崇楼会坐那车去学堂,发生意外之时,沈崇楼将生死置之度外,却将她死死地护在身体之下。
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沈崇楼的背脊却因此留下了一道伤疤。
沈崇楼那双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火山喷发的样子,让沈如故心生胆颤。
他哼声冷笑:“以为这样我就会于心不忍放过你,别妄想了,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若觉着丢人,想死……也等我要完了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