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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睁眼的瞬间, 还在妖怪们周围肆虐的樱花猛然一滞,匆忙收敛其锋芒翩然落地, 装作自己真的只是一片片柔软脆弱的小花瓣,无辜又可怜。
“……”
这七天被樱花虐得苦不堪言的妖怪们心情暴躁, 怒不敢言。
你有本事虐我们,有本事别装啊!
“晴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己眼前的这个面色青白,黑眼圈严重, 形容狼狈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安倍晴明吗?!
晴明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气若游丝:“七天了……没有吃饭没有睡觉……感觉肝脏要废了……”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阿修贝尔打量着神情萎靡, 风采不再的阴阳师不赞同道:“你一个人坚持七天, 这样太逞强了。我们明明说好要交替的……”
晴明沧桑脸:“我就想着你还没恢复, 让你多注意一下……那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
阿修贝尔点头从胯下不, 从盘着的腿间拿起了他的式神卷轴(刀账)拉开,因为只剩下四个现世的名额,审神者决定派出菜刀(划掉)太刀队。
“小狐丸, 鹤丸国永,大典太光世,一期一振。”
付丧神的身影从绘卷上消失, 四把刀剑飞出卷轴, 携带煌煌重压和烁烁灵光插在妖怪们前进的地上。
残樱卷过,花穷形现。
高大俊美的付丧神手持神兵利刃出现在群妖面前, 生灵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一轮一轮仿佛永不停息的车轮战斗也停顿了一下。
晴明见状直接收起灵力, 将困到快要神志不清的莹草山兔他们收进绘卷里, 只留下还有力气往自己这个主人身上射羽毛的大天狗。
阿修贝尔也趁机下达了出阵指令——
“剿灭它们。”
“是!”
本体在付丧神们的手上或轻灵飘逸,或白鹤展翅,或诡秘炫目,或华贵优雅。
三日月宗近抽出太刀,振袖被灵力吹起的风鼓动,月之付丧神身上的金丝流苏摇曳出风流俊雅的弧线,脸颊旁的鬓发凌乱秀妍,他的眼里有战意冲出。
“上吧。”
话音刚落下,五道剑气飞向妖怪们,付丧神们快速冲到妖怪身边,握住本体的手臂在空中轮出一个半圆划破空气挥向妖怪。
太刀的攻击有着巍峨力道,妖怪们的防御在这些名物面前不堪一击,坚硬的皮肤仿佛纸片一样易碎,一刀一个小妖怪的付丧神们在群妖里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大天狗见状,只站在阴界之门面前的半空中抱胸养神,黑色的羽翅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眼睛似闭非闭。
就算是他,不眠不休地战斗了七天七夜也会疲惫,更别说安倍晴明这个男人最后予他的灵力也是时断时续。
他现在还被安倍晴明就在这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妖怪跑到这群身娇体弱的阴阳师狐狸式神面前来,他就要出手将那个妖怪扇出去。
安倍晴明已经在付丧神们出现的下一秒睡了过去,可惜这副白发散开,浴衣凌乱的睡美人图在场并没有谁在欣赏。
存留在最后一天的妖怪都是百鬼夜行中的顶尖成员,它们都是最后一天从他们占据日本一方大本营里赶来,一个个都有着SR式神的巅峰实力,与大天狗战斗胜率也不过是三七或者是四六开。
恩……大天狗到底是SSR里排得上名次的大妖怪,他还是占了胜率的大头。
付丧神们也只是在刚开始时如入无人之境,之后被惊住的妖怪们纷纷回过神来,也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与付丧神们抗衡。
开玩笑,在不拿出全部实力就要被这群刀剑付丧神切死了好吗?!
阿修贝尔惊讶地发现五位付丧神中,大典太光世力量的表现形式与之前有一点不同。
面色阴郁的付丧神每一次挥刀,对妖怪们都会形成一定的吓退效果,其他的付丧神身上也都会闪过一抹莹绿色的灵光,这种光效他只在莹草治疗时见到过。
“这是……大典太的祛除和治愈效果?”
阿修贝尔想到大典太光世的灵刀特质,传说中将他放在枕边就可以将疾病治愈,佩戴他就可以祛除怪异。
“将豪姬治愈,为丰臣秀吉祛除怪异……在这个世界里就具现化成治疗和特攻吗?”
战况激烈,刀光剑影中时不时绽放出火光。
今天是第七天了,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晴明还在昏睡,大天狗在不知何时消失,据小白说那是晴明给大天狗现世的灵力已经被耗尽,现在阴界之门前就只有阿修贝尔他们还有战斗力了。
原本平坦的草地早已伤痕累累,沙土/裸/露,数量已经没有第一天那么多的妖怪们的每一次进攻都会掀起一阵飞沙走石。
视线渐暗中,无数冰冷的红色眼睛在不远处亮起,将他们包围,天空也出现了异象,金色的光圈在云层之上出现,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紫黑色闪电扭曲着光圈中的空间。
狐之助尖声叫起来:“审神者大人,检测到大量时间溯行军和大量检非违使!!!”
“什么?!”
阿修贝尔猛然抬头,天上的紫黑色闪电直直打下,雷电将空气撕裂,混沌的隧道在裂缝中出现,穿着破旧甲胄的异形从裂缝中一体一体地跳出来。
“审神者大人!快!将空间门关上,不然这个世界的更新机制会被触发,我们都会被当成病毒杀死的!!”
小狐狸窜上审神者的肩膀,催促道:“用刀剑将那个门砍碎就行了!”
“恩。”
阿修贝尔应了,他对距离检非违使它们最近的三日月宗近喊:“三日月!摧毁那个门!”
月之付丧神接到命令,反手握刀从妖怪头上跳跃起来,扭神挥出一对明亮耀眼的金色月轮,只出来十体的时空门被太刀的剑光撕碎消散,云层之上的金圈也因为时空门的消失而散开。
“狐之助。”
因为检非违使的加入战况愈发复杂,阿修贝尔仿佛不经意地问小狐狸:“这个式神绘卷结实吗?”
“这个绘卷?很结实的,请审神者大人放心。”
狐之助目不转睛地盯着战斗道:“式神绘卷是由时之政府的「概念」刀账被这个世界提取出来,用审神者大人你的力量具现化而成非常坚固,只要审神者大人你还在,这个式神绘卷就不会坏,你放心吧。”
“那好……狐之助。”
阿修贝尔将足有手臂长短,大半个拳头粗的式神绘卷单手握住,另一只手安抚地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说:“抓稳了——”
“什——啊啊啊啊啊啊!!!”
疑惑的狐之助在下一秒仿佛像是坐了一个过山车一样在短时间经历了加速,颠婆和骤停三个过程。
极速让狐之助的三角耳朵瞬间被风压着向后倒去,小狐狸在审神者的肩膀上怀疑狐生。
“审神者大人你要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年少的审神者握着式神绘卷如刀剑一样在检非违使身上砍去,灵力在式神绘卷上汇聚成看不见的刃将检非违使身上的甲胄直接破开,血液一样的黑雾随着绘卷的行动飞溅出来。
这个准备偷袭三日月的检非违使被阿修贝尔消灭,受到保护的付丧神盈盈浅笑,风华无双地向与他对阵击出会心一击。
在时间溯行军出现时,妖怪们还依然在鬼迷心窍地想要将阴界之门攻破,占领京都,吃掉半妖安倍晴明获取白狐葛叶的力量。
而检非违使的出现,让被时间溯行军迷惑了心情的妖怪们瞬间清醒过来,群妖回想起他们这七天经历的种种,心生退意。
“夭寿哦!感觉自己之前跟中了邪一样,理智全无。”
“我们这是被当做棋子了,快撤快撤!”
“我都已经隐居山林咸鱼了几十年,怎么可能突然跑出来要占领京都呢?真是一时失了智……”
终于感到害怕的群妖光速撤退,将场地留给了时间溯行军后检非违使它们,不必要的敌人的退去也让付丧神们松了口气。
包围付丧神们的圈子逐渐收拢,时间溯行军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进,头发狂放,肌肉扎结的大太刀溯行军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太刀吗……刚好我正面惊吓也很拿手的哟。”
鹤丸国永将本体收入刀鞘,上半身微微向前倾,右脚向前迈了半步,金眸沉出傲然战意,嘴角上扬出玩世不恭的意味。
齿牙外露,黑气缠身的大太刀溯行军嚎叫地冲向付丧神,检非违使们则直接转向包围圈外的审神者,青红色的气在检非违使身上盘旋,无机制的眼睛死死盯住这个外来存在。
式神绘卷被阿修贝尔挥舞出不输给刀剑男子们的剑气,一时间战况胶着,场地里只有狐之助扯破嗓子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审神者大人!要被打中了!!!!”
“我的毛发呜呜呜噫!!”
小白缩在昏迷晴明的脖子边瑟瑟发抖的同时,对狐之助表达了深切的同情。
哇……太惨了太惨了。
噫!这种角度也可以躲过去吗?!
哦!好虐好虐!
唔……好险好险。
娇小的小狐狸挂在少年的肩膀上动也不敢动,不是它不想换一个地方挂着或者是逃离审神者身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而是战况太激烈了,跟没有有它可以借机行动的停顿啊!!
九体违非检使对一个阿修贝尔,战况在多敌少中依然相持,双方暂时都奈何不了谁,可同时他们谁也不能脱身。
眼见主公赤手空拳面对检非违使的刀剑付丧神们也交际万分,他们却也被时间溯行军们团团围住,根本不能飞身前去相救。
“可恶……”
大典太光世的脸色愈发沉郁,眼带杀气愤怒的一刀穿透一个大太刀溯行军,天下五剑蕴含的强大灵力被想要救主的强烈心情激发出来,万里无云的夜空中开始有云层聚集。
轰——
紫青色闪电在云层中游走,地面上开始吹起狂风了。
“我这种刀也终于有用了一次,真遗憾啊——”
从付丧神身上荡出的狂风将他身上的红绳吹得左右摇摆,半长的灰发在空中飞舞露出光洁高挺的额头,大典太光世露出杀气肆意的笑容,说道:“打雷的时候,我的状态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粗壮的雷霆落下,在地面上蛇形游走将每一个接触到的时间溯行军们统统击杀。
雷蛇冲出去将包围圈撕裂开一道口子,蜿蜒冲到检非违使身前想要将它击杀。
检非违使转身一刀将雷蛇斩断,雷电在这个精铁构成的异兽面前败退。
“哼。”
大典太光世提剑带领着身后的太刀们从之前被撕破的突破口处突围出去,天上的雷电依然交加,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黑云压顶,响彻着金鼓之势。
眼见付丧神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九体检非违使中有五体借阿修贝尔的剑势飞了出去,迎上前来的刀剑付丧神。
刀剑付丧神们面前是迎上来的五体检非违使,身后是一大群时间溯行军,着急救主的他们招式越发狂放。
大典太光世的力量都被他放在了天上的云层引雷上,治愈的力量几可忽略,付丧神们身上开启出现伤口,在阿修贝尔的眼里,自己的太刀们头顶上开始闪烁轻伤或中伤的标志。
自己的刀剑们开始受伤了,这对阿修贝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焦急的审神者手里的速度开始加快,眼底的樱色也越来越浓重。
咔——
连阿修贝尔都没有听到的断裂之声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强大的,粘稠的某种力量从身体中涌出,黑夜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吸引到少年身边。
黑暗是一种现象,它不是生灵,不是死物,不是力量,不是存在。
它与光明相斥又相依。
但在此时,在阿修贝尔的身上,出现了它的影子。
“……”
一直被阿修贝尔紧紧握住的卷轴从他松开的手心里浮起,一直死死趴在阿修贝尔肩膀上的小狐狸也被一种奇特的力量提起来放在空中。
“诶?审神者大人?”
双眼在激烈的战斗中紧闭的小狐狸没有察觉少年的丝毫不对,刀剑男子们也没有察觉到少年垂眸的异样。
「阿修贝尔」无声地笑了,他对着战斗中的三日月伸手:“三日月宗近。”
“——?”
来不及反应的付丧神化为本体,不受控制地来到少年的手上。
抬起太刀,少年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三日月宗近一样一寸寸摩挲观察着,金丝缠绕的刀柄被他缓缓握住,刀身被一点点地拔出。
锵——
明亮的新月纹在「阿修贝尔」的眼中出现,「阿修贝尔」挑眉。
“三日月……不错,与我正配。”
手腕扭转,太刀在空中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指向前方的四体检非违使,「阿修贝尔」道:“和我一起试试吧,三日月?”
心底有些许奇怪的三日月宗近沉默片刻,回答:“阿修贝尔?”
“恩?”
少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说:“怎么了三日月?”
“……没什么。”
付丧神不知道心底那淡淡的不协调感是从哪里来,到阿修贝尔却依然是阿修贝尔。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让你们战斗如此久?挡路者,斩了就是。”
少年眯起眼睛,提刀冲向检非违使。
大典太光世也举刀挥下,天空中的雷霆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其其坠下,黑夜在这一刻亮如白昼。
“绝剑技——天绝闪冲!”
少年的身段突然就柔和起来,汇聚的灵力在他身上附着,猛地一看竟然以为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巫女服饰,本体里的三日月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眼见到阿修贝尔的样子。
庄严华丽的服饰,宽大的袖摆,隐隐有流光瞬息的暗纹,除了颜色与当初是相反的黑色外,简直一模一样。
一种不可言说的压力从「阿修贝尔」身上涤荡开来的同时,所有刃都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少年的身体里汇聚压缩。
检非违使和时间溯行军们的心里突然出现恐惧的情绪。
它们明明是不会有这种情绪的,可是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恐惧,这恐惧的对象不是死亡,而是力量。
有什么未知的,强大的东西在酝酿。
动作轻缓到仿佛生命的初生和衰败都已经经历的漫长缓慢,天上的云层在迫不及待地散去,似乎这里有什么它们恐惧的东西存在。
月光如薄纱一样撒下来,撒在「阿修贝尔」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又一层华服。
“审神者大人……在发光……”
狐之助漂浮在空中,呆愣地喃喃,摄影什么的在这一刻都被它忘在脑后,神志和身体都在这一刻认为自己的任何举动都是冒犯。
缓缓的,慢慢的。
最后的动作已经完成,这是一个剑舞的收尾动作,三日月被收回背在身后,审神者的身上开始发出莹莹光芒。
“这神乐仪式,在你们身上使用也算是焚琴煮鹤了。”
「阿修贝尔」向前走了一步,仿佛是金乌被射杀坠入海天边界的最后一抹余韵,众神在诸神黄昏中留下的最后一滴血液,煌煌神威从少年身上爆发,如同纤毛必现的幼羽坚定又柔缓地在所有生物上轻吻,观察。
这是用剑技将神威吸收到自身,将那神威压缩至境界点时一次性解放,放出必杀的神乐仪式的应用。
时间溯行军和检非违使全部被这一击杀灭,刀剑付丧神们也因为这股力量全部化为了本体插在地上。
“我……能够将这个用出来了?”
阿修贝尔恍若大梦初醒一样长吸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我的力量……在恢复?封印解除了?”
“狐之助!”
阿修贝尔转头想向狐之助询问自己身体里的封印,然而身后的狐之助却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
小狐狸和平常一样端坐着,黑溜溜的眼睛此时变成了无机制的红色,某种白色的未知字符在它的眼睛里快速闪过,挂在脖子上的铃铛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球。
“狐之助?”
阿修贝尔走近被提在空中的小狐狸,随着他的走进,狐之助和式神卷轴全部被一个看不见的手轻柔地放在地上,卷轴被那个手拉开,自己手上的三日月和插在地上的鹤丸国永他们全部都被收进了卷轴里。
突然变成本体的刀剑们和最后被一股强大力量灌体的三日月都没有发现,小主公眼底又重了一层樱色。
“狐之助?”
少年将狐狸式神提起来抱在怀里,摸了摸脑袋,撸了撸尾巴,揉了揉小肉球:“是吓到了吗?”
阿修贝尔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地道:“我也被吓到了,这个剑技在我没有被封印时就很少用到,因为这是一种可以让我与元素沟通的攻击,我在学习它的时候就有一种会让我与什么东西强行拉到高处俯视万物的感觉……”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我刚刚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说着说着,少年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道:“奇怪……好困啊……”
审神者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样,软倒在地,狐狸式神在从审神者怀里掉在地上时惊醒过来:“啊?啊!好痛……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
小狐狸用前爪推推自己的审神者急促喊道:“你怎么了?审神者大人?!”
“……”
狐之助抬头一看,场面一片狼藉不说,刀剑男子们全部都不见了,审神者的式神绘卷还是展开的样子,三日月他们都回到了式神绘卷里。身后的安倍晴明还在昏睡,小白则是在阴阳师的颈窝处闭眼蜷缩。
“都睡了?!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嗡——
某种振动从天空中传来,狐之助发现自己,审神者还有画着刀剑男子们的式神绘卷都漂起来向上浮去。
“这这这,这是七天时间到了吗?!任务完成了吗?刚刚最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狐狸抬头询问着这个世界的某个存在:“你知道吗?!”
“……”
“喂!你告诉我啊!我还有报告要写啊!我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交上去啊!”
“……”
“喂——!”
云层上出现一个黑洞,咋咋呼呼的狐狸式神被嫌弃地扔出去,审神者和式神卷轴也被不客气地扔出去。
————
清幽的香味如羞涩的姑娘在眺望你一样,朦胧美好,阳光照耀在阿修贝尔身上暖烘烘的,还有点热。
恩……越来越热了。
越来越热了,我应该是出汗了吧?
这种热度……
好像是夏天的太阳啊……
等等!!
夏天的太阳?!!
少年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闭眼的金色阳光从层层叠叠的娇嫩花瓣间点落下来,自己刚才正躺在本丸里的巨大八重樱下。
“紧急任务完成了?”
阿修贝尔从草地上爬起来,奶黄色的狐狸式神和式神绘卷从他的身上滑落。
“狐之助和式神绘卷?”
审神者推推狐之助,狐狸式神还在沉睡,随即他将式神绘卷拿起展开,手里的绘卷在闪出一道白光后化为樱花,刀剑男子们则随着樱花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修贝尔!那个卷轴里面好安静啊,看不到一期尼和阿修贝尔的我在里面要无聊死了呜呜呜!”
毛利藤四郎一出现就扑在审神者身上撒娇,小正太柔软的小脸正蹭着主公的手臂,紫罗兰一样的眸子闪出泫然欲泣的水光。
“阿路基,能完成任务就太好了。”
水蓝色头发的太刀将自己的弟弟从审神者身上撕下来放在自己身边,柔和的目光如羽毛拂面一样看着他的主公说:“接下来请您好好休息吧。”
“唔……对,阿修贝尔要好好休息的。”
喜欢挨着审神者撒娇的短刀挣扎许久,想要继续撒娇的念头抵抗不住对审神者的关切之心,毛利割舍下自己已经有七天都没见到审神者的不舍说:“快去睡觉快去睡觉!虽然我什么都听不到,可是阿修贝尔你为了聚灵七天七夜没有睡觉这件事情我也是感觉到了。”
“光想想就觉得很幸苦了,我不想阿修贝尔再这样辛苦了。”
短刀牵着阿修贝尔的手轻轻摇晃两下。
其他的刀剑们对见到主公的喜悦之情也被关切压下,纷纷对阿修贝尔说要去休息的话。
“恩……”
少年刚刚在樱树下的睡眠并没有缓解他的疲惫,反而因为不适合的睡眠环境和不充足的睡眠时间让他更加倦怠。
阿修贝尔抬手遮住嘴巴,小声地打了一个哈欠:“啊哈——那大家晚安,以后的事情就等我醒来后再说吧,狐之助也拜托大家了。”
“是。”
说完,阿修贝尔转身走下土丘,穿过庭院走到走廊的尽头,扶着楼梯来到二楼起居室,在他身后是一大群刀剑男子们跟着。
“那个……阿修贝尔,今天的内番安排是?”
压切长谷部小心翼翼地站在起居室门口问阿修贝尔。
审神者背对着付丧神摇摇手:“都交给长谷部你了,长谷部最让我放心。”
付丧神很是感动,好像马上会给审神者一个九十五度弯腰鞠躬一样的婆娑泪眼:“是!作为您的近侍,我会好好努力管理本丸,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
说着,长谷部后退一步,将木门关上。
阿修贝尔一脚深一脚浅地挪向自己的床,站在床前将自己扔在软绵绵的被褥上。
被浆洗干净的被褥上有着淡淡的皂角香味,虽然审神者的起居室里依然温度居高不下,但困极的阿修贝尔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左右翻滚将被褥弄乱将自己围住,然后就这样压着杯子睡着了。
楼下的刀剑付丧神们也知道自己的审神者正在补眠,从长谷部开始都轻声细语地说着安排。
“虽然阿修贝尔不眠不休了这么多天,已经没有精力再来一一吩咐本丸诸多事宜,所以本丸安排工作就被阿修贝尔托付给了他最信任的在下,也就是我压切长谷部。”
付丧神骄傲挺胸:“接下来,就是内番安排,马当番就是……”
……
阿修贝尔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是在做梦。
自己的脚下是一片深蓝的海,头顶是一片没有云朵的湛蓝天空。
赤脚站在海面上的阿修贝尔的脚下一直走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荡开,细微的水声在他的耳边回响。
低头,清澈的海面将他的身影倒影出来,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在涟漪中变形扭曲,仿佛是在微笑又是在漠视着自己。
涟漪一直都在一圈一圈地出现,渐渐地,倒影的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些拳头粗的锁链,五色的光点一个又一个不惧生死地飘到锁链上将自己融化,然而锁链丝毫未损。
观察锁链和五色光点的阿修贝尔没有发现自己的倒影在对着自己微笑,目光里的亲近喜爱快要溢出来了。
时间快到了……
你该回来了……
莲*阿修贝尔……阿修道尔……
从海底腾腾地响起一阵阵浪花一样的水声,分不清是男是女的柔和嗓音如母亲呼唤贪睡的孩子一样无奈却轻柔。
阿修贝尔恍惚间好像是听到了这呼唤,他蹲在水面上,想要触摸。
倒影的阿修贝尔在这个声音响起时皱眉沉色,他在阿修贝尔触摸到自己的前一秒消失在水面上,一圈涟漪荡开,锁链和白色的光点都不见了,呼唤的海浪声也不见了。
海天中就只剩下了阿修贝尔一个人,心底悠然而生出一种寂寞的失落感,好像有谁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他身边离开了。
脚底的海无风起浪,巨大的浪头将他托起朝着一个方向驰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眼睛一闭一睁间他就站在了森林里,海水从身后褪去,海浪声也很消失。
“等等!”
阿修贝尔转身,身后已经是一片鸟语花香,绿意盎然的森林。
“大典太说这里是我的内心……那那片海呢?海是我的什么?”
少年的脚下有一个圆滚滚的蘑菇在生长,深色的蘑菇很快就长得很大,大到阿修贝尔在上面打滚都不成问题。
头顶的树枝上落下一片绿汪汪的叶子,叶子见风就长,很快就有蘑菇两三个阿修贝尔那么大,绿叶在蘑菇上化为叶子图案的被子。
一只小鸟衔着一根小草来到阿修贝尔面前,绿草在阿修贝尔面前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长条软枕。
看到这里,少年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它们这是想让自己睡觉呢!
“做梦梦见自己让自己睡觉?”
阿修贝尔说着一串自己也绕口的绕口令,不禁笑出声:“那我是不是再不休息就真的天怒人怨了?自己都催促自己睡觉,哈哈。”
这次倒认认真真地将被子盖好,枕头放好的阿修贝尔躺在巨型蘑菇上,头顶上的枝叶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巨大,将明媚阳光遮住,阴影从巨型枝叶下出现。
“晚安。”
阿修贝尔对着蘑菇,对着树木,对着鸟儿,对着小草,也对着那个将自己送过来的巨浪道声晚安,少年闭眼终于睡过去。
…………
阿修贝尔在夏目世界里学习到了高三,审神者的功课和学习任务开始加重了。
课本和书包一日比一日重,每天在本丸里挑灯夜战也一日比一日晚,一些任性的刀剑付丧神们已经不止一次次跑到学校的资料室里将高三的试卷损毁了。
“阿修贝尔都不喜欢笑了,他还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难过啊一期尼QAQ。”
又一次被一期一振搜走某些人妻杂质的包丁抱着太刀哥哥哭唧唧:“没有阿修贝尔的摸摸,我快死了嘤嘤嘤!”
一期一振叹气:“包丁,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话?”
包丁指指正在编辫子的乱藤四郎:“是乱说的。”
“乱?”
一期一振意外地看着另一个让自己很放心的弟弟,问:“乱你这是……?”
“是我从阿修贝尔的手机上学习到的流行语哟~”
乱藤四郎将最后的蜈蚣辫扎好用小发卡卡住,转头对着一期一振笑眯眯:“时刻跟紧潮流才是刃生追求啊~”
乱藤四郎站起来在一期哥哥和包丁弟弟面前转了一圈问:“一期尼,包丁。这个发型是不是超可爱啊?”
看着自己这个活泼可爱又贴心,蹦蹦跳跳妹妹精的乱弟弟,一期一振宠溺地点点头:“很可爱,乱怎么打扮都可爱。”
“嘿嘿,谢谢一期尼的夸奖!我去给阿修贝尔看看啦!”
说着,乱藤四郎准备出门去二楼。
“乱,等等。”
一期一振开口叫住了乱藤四郎:“阿修贝尔最近学业很重,就不要去让他分心了。”
清澈的蓝眸水润莹光,小短刀憋着嘴巴:“唔……可是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和阿修贝尔好好地说过一次话了。”
乱藤四郎掰着手指一点一点地数着:“最近一次是半个月前,我好不容易在走廊里碰到阿修贝尔,我与他说话,他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明天需要考的英语单词就这样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还有还有,上上个月我问他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他跟我说假如这件衣服半年前是六千日元,半年了银行利率上涨,下跌了多少,成本半年里改变了多少,问我根据半年利率推测两年后这件衣服的价钱……”
乱藤四郎说着说着就开始苦着脸对着一期一振说:“好讨厌这个高三啊,上次我就应该和清光他们一起去烧试卷!”
一期一振语气重了一点:“乱!”
“对不起……”
乱藤四郎低着头,委屈。
“乱,想和阿修贝尔一起玩的话,等他放假吧。我记得再过一周就是学园祭了,他们学校会放一周的假期让学生们在校内举办各种活动。”
一期一振摸摸乱弟弟的橘发安慰道:“到时候就可以一起玩啦。”
“恩!”
在包丁藤四郎,毛利藤四郎,还有本丸里所有刀剑们的期待中,景文古田高中的开放学园祭踮着缓缓的舞步从时光的红毯中走来。
刀剑男子们在审神者出门后,就纷纷换上了常服,收起了本体去了阿修贝尔的学校。
一群熟悉又陌生的俊美男性们从景文古田高中的学校大门引起轰动一直到阿修贝尔他们班级所在的教学楼前。
此起彼伏地尖叫声让审神者有些似曾相识地产生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推开窗,楼下果然就是自家那群颜值逆天的刀剑男子们。
阿修贝尔冲出本班的咖啡厅,楼下已经是人山人海。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他们今年也会来的!”
“不愧是阿修贝尔大人的家人,近朱者赤啊!”
“快看啊!那个人的眼睛里有月亮啊啊啊啊啊!他怎么又帅了?还让不让人找男朋友了啊!”
“连续三年学园祭看到他们了,我突然有一种邪恶的想法……”
“我也有……我们一起说出来?”
“好。”
“由衷地希望阿修贝尔大人和我一起留级啊啊啊啊!”
她们嘴里的主角在她们身后一脸懵逼:“????”
你们为什么想让我留级?!我做错了什么?!
我辛辛苦苦努力学习就是想要早日脱离苦海好吗?!
不留级!坚决不留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