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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我渐渐冷静下来,问何采:“蓝黛KTV是徐娇家的产业吧?”
何采点点头再次蹲下来:“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俩平时关系不错,她知道我想送许健一把吉他,就提议让我暑期去蓝黛陪酒,她亲口承诺过,说给我安排一些只喝酒聊天的……前几个都很斯文,大多是感情失意找人吐露心事的,从来不会碰我,唯独那个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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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都没怀疑过徐娇吗?”现在想想,许健手机里的照片百分之百是徐娇拍的,是她精心布置了一个圈套等着何采往里钻。
何采说:“我当然怀疑过,不怀疑就不会去工厂搬货了,但我还是对姐妹情谊抱着一丝丝侥幸,这就是侥幸换来的后果。”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揭穿,让许健看清楚她的嘴脸?”
何采听到这里突然笑了,就好像精神不太正常那样,她说:“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许健真对我有意,他看到照片不会连问都不问,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我为什么要去揭穿?难道要我提醒许健,徐娇只是玩玩而已?这样不但不值得,人家反过来更觉得你是个笑话,就随他们去吧。”
说到最后她打开吉他盒,搬起石头砸在上面,吉他登时凹陷一块,我看的嘴角都快抽搐了,拦着还要继续砸的何采:“大姐,一万八。”
“一百万我也要砸,最好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你让开!”何采将石头举过头顶,气的双肩连连耸动。
“现在拿去修一修,说不定还能卖出去。”
“我欠了好多的债!”何采跺跺脚把石头丢回了绿化带。
那天何采带我去排了好几场电影,都是狗血的悲剧,她抓着爆米花边吃边哭,偶尔有暖心的剧情,又会像个神经似的发笑,我几乎没怎么看电影,目光多集聚在她身上,心里同时问为什么?
为什么许健能让这么多女人追捧,就连何采也心甘情愿做他的追求者?一直到几场电影结束我都是心不在焉的,最后还是何采在耳边喊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从电影院出来天都黑了,何采冲进路边的一家卖店,端着一箱酒对我喊:“阿文,今夜我们一醉方休。”
半个小时后,我们两个光脚坐在客厅,何采从厨房里取出大号杯子:“可以吗?”
“舍命陪采姐。”
这杯子确实够大,一杯都快盛下一瓶啤酒了,何采仰头咕噜一口,怼了我一拳:“痛快。”
几杯啤酒下去,何采靠着沙发唱歌,唱着唱着声音就变了,捂着嘴不再唱,吸了吸鼻子说:“阿文,你今天也看到了,以后处人处事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不然就太……傻逼了。”
她嘴里第一次吐出这种粗词,给了我一种错觉,觉得我们两个距离突然拉近不少,仰头喝了一口酒:“采姐,我喜欢你。”
“少扯淡。”
“我就是喜欢你。”
她端坐起来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不是也觉得陪酒女下贱吗?”
“可你不是,这是徐娇刻意设计的。”当她决定去工厂搬货时,我就已经放下了心里的芥蒂,更何况如今真相大白,她不过是被人给摆了一道,而且也没有酿成大错。
何采用力蹬我一脚:“滚一边清醒去,我们两个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何采站起来朝房间走去。
我将剩下的大半杯酒干掉,借着酒劲拦住她:“难道我比不上许健?我承认他有钱又帅气,但我绝对不会先是一脸的假情假意,最后再把你的尊严拖出来狠狠踩一脚,绝对不会。”
“阿文,你喝多了。”何采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
“我清醒的很,采,做我女朋友好吗?”我说着张开双臂抱向她。
啪!
客厅里响起清晰的耳光声,我快要合拢的双臂僵在半空,怔怔地愣在原地。
“你先想想世叔叫你来干嘛,再跟我说话。”何采说着回了屋,房门重重磕上,反锁。
第二天何采没有叫我起床,我睡醒已是晌午,手机里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壮壮打来的,我看着心里一惊,赶忙回拨过去,那边壮壮焦急地说:“文哥,黑子让人给堵了,现在人在医院。”
“啥?等我,马上过去。”
火急火燎地往身上套衣服,期间无意瞥见床头柜上的纸条,是何采留的,她希望我能冷静地思考问题,而不是凭借一时的冲动做决定。
这段话看得我心里一揪,但却没空思索,匆匆洗漱出门,直奔市区医院。
医院里人挺多,壮壮正陪着黑子挂号,我跑过去问:“到底咋回事?”
壮壮说:“别提了,这货昨晚就让人堵寝室了,挨了一顿揍不吭声,要不是我今天中午回寝,他还在那儿死扛着呢。”说着,他还撩起黑子的背心给我看,后背上好大一团淤青,已经肿起来了。
“操,谁干的?”我眼睛一下子红了,那伤简直令人不忍直视,“是不是王贺?”
黑子说:“从模样上看应该是社会人,就是不知道谁找来的,而且他们知道我人在寝室,正睡着呢,一大帮人就冲了进来。”
“昨晚的事,你咋不打电话呢?”
黑子低下头:“我寻思能扛过去。”
“拿他妈的命扛啊?”
壮壮拿着号单和诊疗卡:“就别骂他了,先去听听医生怎么说。”
我们三个一起去了外科,主治医生戴着老花镜看了看黑子的淤青,直接写了个单子:“先去外面缴费,拍了片子再过来。”
到缴费的时候尴尬了,我和壮壮带的钱不够,晨晨被关在家里出不来,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向何采求救。
本来以为她不会接,就是接了也不一定管这破事,毕竟她不喜欢我们打架,可最后她来了,还是一路不停歇地跑来。
何采几乎清空了自己的包,终于垫上了黑子的费用。
“你们待在医院别走,这只是检查费用,如果严重需要住院治疗,还需要缴费,我先出去筹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