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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冯阳只做到外门乙庄的总管,只想着锦上添花,就不懂雪中送炭永远要比锦上添花让人感动,记忆深刻。
就不想想,天道宗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宗门了,怎么就肯收留不受宠的六皇子,还容忍他自己弄个朱雀堂在外门玩,果然是眼界局限身份地位。
简若尘还不至于将自己身份放低到与冯阳计较的地步,纵然冯阳说话不好听,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先将叶非的身世再琢磨了一遍,觉得叶非不至于是因为不受宠不敢进阶的。
她还是了解高位人的思想的,什么也比不上攥在手心里的实力,木火土三灵根,三年没有进阶筑基,看到自己灵力充沛时候的眼神,莫非,也是一个想要多灵根都进阶的人?
或者,是想要在相生相克上做些文章?
这个晚上,简若尘拿出了叶非的灵餐,还是那种不知名妖兽的肉,这一口简若尘准备得充分,慢慢地咀嚼,灵力先随着汁水流入到喉咙一部分,吸收了,再是肉块本身的灵力。
好几天看不到明显增长的灵力终于出现了变化,简若尘从来没有这般速度地吃过东西,灵力不断增加,终于在进阶之后第一次饱胀在经脉内,经脉隐隐出现的酸胀带给简若尘的是欣喜。
修仙,真的要有充足资源的,不然只凭打坐修炼,一年也不会有这一晚上的效果。
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索道的几座高塔在很快就全立起来了,凡人杂役们兴奋地欢呼着,高塔由修士运到山上,也着实轻松,那么沉,有数千斤吧,叶管家单手拎着就直接飞过去,至于其下的巨石基座,在简若尘还没有到的时候就已经放置在合适的位置上了。
一个上午,都不时听到杂役们的欢呼声,仿佛被感染了似的,简若尘的嘴角也一直微微扬起,一直到叶非再一次站在她的面前。
“你很在意凡人的开心?”叶非站在旁边好久了,他要是诚心不想让简若尘注意到,简若尘还真没有发现。
简若尘实际上只站了几分钟,但是她脸上的笑意太明显了。
“很多时候,付出比索取还要快乐。”简若尘回头看着叶非,“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难道你看着他们那么开心,你不开心吗?”
“不知道。”叶非摇摇头,快乐吗?他体会不出来,他好像很久没有快乐的感觉了。
简若尘瞧着叶非,好像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就好像十六岁那年,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可永远也忘不了。
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能也就这么大吧,但是神态和举动就仿佛成年人一般,也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她也已经撑起了世纪大厦的担子,虽然她并不想担起那个担子。
可只有一瞬间的心软,随即,简若尘就将心软抛到脑后。
“你本来可以自己独占这份功劳了。”叶非忽然道。
“那只是表象,蝇头小利。”简若尘摇摇头,没有否认索道是她的提议。
“长远?”叶非不由加了句。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简若尘侧侧头,看着横卧在地上的银松,“比如说,大家只以为砍伐银松就是为了几个贡献点,却不曾想到自己的身体也得到了锻炼;只想着提升修为才能增加实力,没有想到控制灵力与控制肉身的力量,同样都是实力的一种。”
“你不论看到什么事情,都会挖掘出更深层的含义?做哪一件事情,都要有并存的利益?”叶非问道。
“不是绝对的,但既然有这个可能,为什么不那么做?”简若尘反问了句。
“那你的灵力呢,也是因为挖掘更深层含义找到的并存利益?”叶非终于问了出来。
“应该是这样的,枯燥漫长的过程,然后带来了意外的惊喜。”简若尘点点头,毫不在意就承认了。
两个人之间再次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叶非对简若尘的坦诚并不惊诧,他沉默,是想要等待简若尘的条件,可简若尘竟然也就此沉默了。
到了下午,索道的安装基本就完毕,包括滑轮也各就各位了,钢丝的炼制还需要些时间,然后就是沉水石炼制的桥厢。
沉水石不算什么特别的修炼材料,除了做成砍伐银松的斧子,就是炼制成能密封住灵力的容器,但索道需要的量不少,再加上朱雀堂的参与,宗门想要装作不知道也不现实了。
洛凡站在索道高塔下的时候,心下的吃惊不比炼器堂堂主范长利小。
简若尘她还真敢啊。
洛凡在筑基之后,已经将宗门上上下下的各个关节全都打听了,职业习惯而已,虽然太深的内幕打听不到,但是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再想想,就能够联系到一起了。
简若尘的外门任务、朱雀堂的赌局,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娱乐,作为修士茶余饭后修炼之余的谈资,结束了就会被遗忘了,可现在生生被简若尘不声不响地弄成了大事。
所有的指向都是朱和拿出了图纸,朱和想到了为宗门分忧,但这瞒得了谁,也瞒不过来自同一处的洛凡,简若尘的手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叶管家,你也在这里。”范长利笑呵呵的与叶管家打着招呼,回头对洛凡道:“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朱雀堂的管家叶水泉,筑基后期修为,叶管家,这位就是我们掌门的亲传弟子洛凡。”
“见过范堂主。”叶管家对范长利拱手施礼,视线跟着放在洛凡身上,“这位就是天道宗修炼天才洛道友,失敬失敬。”竟然也是与洛凡施个平等身份的礼节。
“不敢,见过叶管家。”洛凡也施礼道。
“叶管家在这里,叶少爷也不远吧。”范长利客气了一句就步入正题道。
“少爷接了外门任务,正在山上砍伐银松。”叶管家道。
“啊?”范长利显然没有想到,不由回头看了看山上。
“少爷说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找点事情做做。”叶管家补充道。
范长利的视线从山上转移到近在眼前的高塔,然后又回到叶管家的身上,“所以,顺便将索道也帮着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