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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生的车离开陆家老宅后不到半个小时,老宅里的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很快载着陆子瑜的那辆商务车便驶离了老宅。
……
车里,顾依依还为陆子瑜那狠狠一抓而心有余悸,摸着被抓伤的手腕浑身激灵不断。
陆子瑜看她的眼神,好吓人!
“你怎么了?”
身侧陆安生出声,顾依依愣了一下,回了神,摸着自己的手腕,语气讪讪,“没什么啊,就是感觉冷气开大了些,有些冷!”
陆安生叫住了司机,“小吴,把空调调高一些!”
“好的,陆总!”
司机小吴是陆安生新换的司机,以前的那个司机合约期满了,顾依依还发现,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助理也没再出现在陆安生的身边了,陆安生身边的人除了那个郭医生,老宅里的佣人都换了。
车里的温度很快调试了过来。
顾依依看了看身边的陆安生,试探着低声出声,“安生,子瑜是不是承受不了陆老太太离开的事实真相才变成这样的?”
陆安生慢慢转过脸来,目光清淡,“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顾依依被他这般清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个咯噔,急忙摇头,“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有些担心她而已!”
如今的陆安生脾性变得让人难以捉摸,顾依依是既害怕又担心,可是静下心来想想,这是陆家的家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她以后不回老宅,不去见陆子瑜就行了。
陆安生转开视线,语气不缓不急,“子瑜情绪状况不好,你现在又怀着孩子,以后就不要回老宅了!”
顾依依急忙点头应下,别说是答应让她去了,就是请她回去,她也不去了。
那栋房子,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
“这是,真的?”
虞欢摸着手里的请柬觉得十分烫手,皱着眉头看着开车的顾默白,面带求证之色。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请柬,粉红色的,设计精美,一展开,便是一句‘缘来是你’的煽情话语。
薛景禹的订婚请柬!
太快了,快得虞欢都措手不及!
她从顾默白手里接过这份请柬的时候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嗯,下周周末就举行!”顾默白轻声说完,看向前方的眼眸里掠过一抹不赞同的情绪来。
“可是,这真的是薛景禹同意的吗?”虞欢翻开请柬,目光落在了一个人名上面。
苏琪!
苏茉的妹妹!
苏茉今天才下葬,苏家人就在葬礼上促成了她妹妹跟薛景禹的婚事?
苏茉若是在天有灵,怕是会死不瞑目的吧?
“是!”顾默白静静地回答,似乎是感应到了虞欢的低落情绪,他的一只手从方向盘上脱离伸过来摸了摸虞欢的脑门。
“虞欢,薛景禹今年二十六岁,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也早已有了对自己人生负责的权利,他既然是亲口答应下这门亲事,那么,不管以后这段婚姻会不会让他觉得幸福,都是他一个成年人该面对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
虞欢被他摸了摸脑门,掌心安抚的暖意让她心里微暖,微叹一声低喃道:“我只是,只觉得苏茉尸骨未寒,苏家人就将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跟她妹妹绑定在一起,他们的做法让人觉得心寒!”
似是因为这句话勾起了一些回忆,虞欢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虞东阳。
那个在面对死亡时背着她一瘸一拐逃命也不肯放弃她的父亲,那个在游轮倾翻还死死抓住她的手让她好好活下去的父亲……
比起今天所见的苏家人,她的父亲虽然钱不多,也在曾经做过不少让她伤心的事情,可是临到他生命终了,他给了她的,依然是最厚重的父爱。
开车的顾默白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僵,看向前方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半响,他轻声道:“虞欢,不是所有的家人都会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你要知道,伤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在乎的人!”
虞欢惊怔住,转脸看向顾默白,他这是有感而发还是……
为什么听着会让人这么的伤感?
很久以后,虞欢才亲身体会了这句话带给她的撕心裂肺,是的,伤你最深的人就是那个你最在乎的人。
……
回到洞庭观澜,虞欢就意外见到了坐在客厅那边的虞勒,虞勒的脚边趴着一条肥硕的斗牛犬,听到周边的脚步声,斗牛犬懒洋洋地抬起脸来,掀了一下眼皮,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却又在见到顾默白的时候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圆滚滚的肚子几乎是拖着地板连滚带爬地转移了个地方,也不睡觉了,也不瞌睡了,站立起来,吐着舌头一脸示好,肚子上的肥肉因为它的坐姿一下子挤出了三层的游泳圈。
顾默白对着那只狗虚虚一指,“宁城的狗!达芬奇!”
虞欢:“……”
许宁城的狗!
好一只肥硕的狗!
却还有个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姐!顾先生!”贝勒听到虞欢的脚步声,调整了一下坐姿,伸出手来,虞欢走过去把手伸过去握住,虞勒便开始说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
“是许宁城接我过来的,他把我送到这里,说他晚上有点事要忙,就让他的狗留下来陪我!”
虞欢不由得又朝那只装模作样正襟危坐的狗看了一眼,脑子里只有个疑问,许宁城喂它吃的什么东西,长这么肥?
“我先上去换一身衣服!”顾默白说着把空间留给了姐弟二人交流,不过因为虞勒的那句‘顾先生’,顾默白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上楼时脚步都顿了顿。
贝勒,几天不见,规矩都忘了?
客厅里坐着的贝勒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敏锐的听力一直到楼梯间的脚步声消失后他才暗自吁出了一口气来,他的手摸着虞欢的手,摸着摸着手一顿,在虞欢的右手无名指上摸了又摸,表情惊讶。
只是还不待他出声,虞欢便如实说了,“贝勒,我跟顾默白结婚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叫他一声‘姐夫’好吗?”
贝勒:“……”只觉得脑门上一声重重的‘哐当’!
姐,你坑我呢,你刚才为嘛不早说?害得我为了顾及你的感受又把顾默白给得罪了。
嗷,姐夫大人!
虞勒泪流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