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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一个忙,车就还给她?
沈知然心头一喜,可转眼脸上神情就是一塌,许宁城的忙,肯定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来得更猛烈。
沈知然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得她有些头晕,她扶着腰,垫着一只脚,“我能拒绝吗?”
她现在一副伤残人士的样子,要她去上刀山下油锅,她怕自己的身子骨经不起这般的折腾。
许宁城戴着大墨镜的脸看了她几秒,一点头,“可以!”
沈知然心里一个咯噔,直觉还有后招,果然……
“你可以拒绝,但这辆车从你拒绝的这一刻开始就归我所有了!”
沈知然:“……”。
只觉得鼻子里喷出来的是青烟,脑顶腾起来的也是青烟。
“你许大少还能看得上我这辆车?咱不开玩笑了好么?”沈知然双手撑在车门上,脸上挤出来的笑容让许宁城忍俊不禁。
“好说,我家达芬奇挺喜欢这辆车的!既然你不打算要,我就拿给他当玩具!”
沈知然双耳拉响了火车鸣笛声,脑子里自动脑补了一个画面。
一只长相奇丑无比的斗牛犬坐在她的车里两狗腿趴在方向盘上冲着她露齿露出妖娆一笑的模样!
沈知然:“……”要疯了好么?她如今所有的身家就在这辆车上,可TM居然要把她的身家拿来给一只狗当玩具!
沈知然头顶烈日,嘴角在抽,牙床在磨,近似恶狠狠地蹦出三个字来。
“我答应!”
……
虞欢这一觉睡到了闹铃响起,她在闹铃声中迅速睁开眼,因为她不记得自己的手机设置了闹铃,除了,顾默白的手机……
虞欢清醒过来了,坐起来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多了,这一觉睡得也够沉的。
“醒了?”顾默白敲了卧室的门,虞欢正急匆匆地要往洗手间的方向赶,见到靠站在卧室门口的顾默白,她一边抓着自己有些乱的头发一边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快要迟到了?我睡得太沉了!”
顾默白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套深黑色的西装,颜色是很深沉浓郁的黑,一种很肃然的颜色。
虞欢记得,当时父亲虞东阳的遗体火化的那一天,他也是穿着这样一套庄严而肃穆的正装。
顾默白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微微一笑,“不急,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洗个澡,换上衣服我们就走,不会迟到!”
“好!”虞欢尾音刚落,人已经匆忙地奔去了浴室。
她差点就忘记了,今天还有个特别重要的仪式!
……
沈知然在两个小时后再次看到自己的爱车时已经惊怔到忘记了眨眼睛,穿好一身礼服的她抓狂地原地打转。
她有轻微的强迫症啊,就是当她看到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她就抓狂地恨不得要把地球给跺出一个洞来。
“许,许宁城……”沈知然连说话都觉得气短的感觉,因为她已经被气得快吼不出话来了。
她的车,她的车怎么被喷成了黑色?
而且还只是在她换衣服化妆地短短时间里?
许宁城从别墅的另外一道门走出来,长身玉立的他一身隆重的黑色西装,一身肃然,他将西装胸口衣袋里的一朵白玫瑰取出来递给她,自动忽略掉沈知然那悲怆欲绝地要找他拼命的模样。
“你那辆车的颜色不适合开去参加别人的葬礼,如果你想被苏家人给直接打出来的话……”
沈知然表情一僵,就被许宁城递过来的那支白玫瑰戳了鼻子,她反手狠狠一抓,“苏家的葬礼?谁?”
她说着转念一想,全G城除了那个苏家还有哪个苏家能请得动许大少?
“你是说……”沈知然心里猛然一咯噔,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把自己的车惨遭非人对待的事情也瞬间抛诸脑后,她把那朵白玫瑰直接往自己的发髻上一插,追上许宁城的脚步就急促出声,“不是说还没有确定是谁的身份吗?确定了吗?”
沈知然都不知道,她在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了一下。
许宁城走到车边,他临时将这辆车给换了个颜色,好在喷漆技术先进,气味不算太难闻。
沈知然追到他身后,没有听到他回应,一着急拉住他的胳膊,“你车库里那么多的车随便开一辆过去就行了,犯得着把我的车给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他一天是没事做吗?这么闲?
许宁城低头看了一眼她拽着的手腕,也不正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将车门一拉开,径直上车,“苏茉作为你高中时的学妹,她的葬礼你也应该去参加!”
沈知然见说的话就跟对牛弹琴一样,说不动他也罢,她绕过车头坐上车,“我问的是,不是说那具尸体已经烧焦到不能辨认身份了吗?真的是她吗?”
许宁城发动了车,“是面目全非了,可是沈小姐,你一个留美高材生难道还不知道有DNA的存在?”
“我……”
他不焖怼人会死啊?
可许宁城也就这德行了,要从他嘴巴里能听出一句好话来,母猪都能上树了!
车启动,沈知然把视线转移到了车外,视线里,车外的景致飞快地倒退,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了高中时代的一次迎新联谊会上那个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而羞涩地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的女孩子。
她长得很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头发是柔顺的长直发,皮肤白白的,很有灵气。
沈知然虽然只在G城中学里读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可她因为性格开朗在校学生会里混得开,认识的人也多。
当晚她作为主持人将会场的气氛H到了最高点,唯独那个叫苏茉的女孩儿,很多人邀请她去跳舞都被她委婉拒绝,临近晚会结束了,让沈知然意外的时,那个女孩儿留到了最后叫住了她。
“沈学姐,请问,您是跟薛景禹在一个班的吗?能不能,请您帮我带个东西给他?”
沈知然确实是跟薛景禹在一个班,不过交集不深,可她还是替她把那封粉红色的信给成功塞进了薛景禹的书包里。
薛景禹至今看她的眼神还是那种退避三舍的模样,大概就是那次她递信给他,薛景禹一听是苏茉送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被沈知然一把揪住球服衣领。
当时正是夏天,薛景禹跟班里的几个人刚打完球回来,身上的衣服是那种用力一抓就会给直接全部扯下来的球服。
当时的薛景禹被彪悍的沈知然一把抓住衣服狠狠一扯,肚子和后背都给露在了外面,薛景禹觉得丢了脸,狠狠瞪她,粗嘎着一副变音的嗓门,“管你P事啊!”
“小样儿,有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TM给脸不要脸,给我拿着!”
沈知然成功将那份信塞进了薛景禹的书包里,也因为此时,那位叫苏茉的小姑娘第二天还亲手做了便当来感谢她。
那姑娘很含蓄,看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但是骨子里也有一股子别人比不上的傲气,就是那种一旦认定就不愿意服输的性子,不张扬却又很吸引人的那种类型。
沈知然当时就觉得,薛景禹是眼瞎!
“在想什么?”耳畔,许宁城淡淡出声。
沈知然转落在旁边的目光有了一抹潮热的气息,“我只是,至今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