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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韵锦是在一阵头痛乏力中从宿舍的床上醒来的,她半坐在床上,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回到她脑海里,她记得她喝多了,好像是居安把她送了回来。
她边下床边揉着额头去洗漱,舍友小雯贼笑着说:“韵锦,你昨晚喝了多少呀?醉成那样。”“一杯啤酒。”小雯翻了翻眼睛:“一杯啤酒就把你喝成这样了?嘿嘿,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有那样的帅哥把我送回来,一滴酒不喝我也醉了。”
韵锦笑笑,自顾洗漱。谁知小雯兴奋地从自己床上爬起来,走到她身边用手肘顶顶她,“唉,老实说,昨晚上那个帅哥是哪里的。”
韵锦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沈居安明明是她们宿舍人都认识的。“昨晚上送我回来的是……”
“再装就不像了哦。”小雯嗔道,“那个帅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就知道我们学校生产不出那样有味道的男生?”
“什么味道?”韵锦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毛巾。
“说不出来啦,反正身材没的挑,样子是酷了一点,不过还是让人……哎,好像就是小路说的,那天在楼下说是你男朋友那个哦。到底哪个才是……”
小雯后面说了什么韵锦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她匆匆换了衣服,就往沈居安的宿舍里去,心里的疑惑挥之不去,她明明记得最后是倒在沈居安的肩上,他没理由把她交给程铮送回宿舍呀?难道有昨晚上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赶到沈居安宿舍后,他的舍友说他出去了,韵锦想都没想就往图书馆跑,她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要见到居安,她要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果然,她在图书馆的老地方找到了他,她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埋首书里,见到了她也不意外,只像往常一样淡淡地笑着说:“你来了,酒醒了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韵锦坐到他身边,直截了当地问:“昨天晚上为什么送我回去的是他。”
沈居安看着她说:“这样不好吗?”
“什么意思?”韵锦睁大了眼睛。
沈居安没有说话,想了想,缓缓向她靠近,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然后把身体撤离。“韵锦,我发现我们在一起以来,我从来没有吻过你。”
韵锦有些明白了,“你还是在意他说的那些话,我那次只是……”
“不要解释。”沈居安温柔地打断她的话,“我说过我不会因为别人的任何话放弃你,何况已经过去的事情也不必再提。”
“那是为什么?我不相信是因为他是章晋萌的外甥。”
沈居安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韵锦,我了解你,有些事情你瞒得了程铮,瞒得了你自己,可是瞒不了我,我一直没有说破,是因为我以为你可以放得下,可是我发现这也许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要是想跟他在一起就不会等到现在。”
“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不爱还是因为不敢?”沈居安难得地尖锐。
“我不爱他。”韵锦坚持。
沈居安摇了摇头,“那你爱我吗?你爱的是一个你渴望成为的目标,还是一个真实的沈居安。”
“我不懂。”韵锦哀哀地说,已有泪意在眼框。
“你懂的,韵锦,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感觉很好,我也一样,那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相似的。可这不是爱,我有我的骄傲。”
韵锦咬着唇克制着,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固执地说道:“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沈居安沉默。
“好,你不说,我去问他。”
韵锦走出图书馆,径直朝校外去,路上迎面遇到同班同学,她也是头也不点,直接忽略。这个时候程铮应该还没离开,他住在市区黄金地段的一套小户型公寓里,他说是亲戚闲置的,前两天还带着韵锦和沈居安上去坐了坐,所以韵锦记得怎么走。
到达程铮住所的门口,韵锦几乎是用拳头砸似地敲门。门开得很快,程铮带着惊喜的脸出现在门口,还没开口,就被韵锦走上前去狠狠煽了一耳光。
程铮惊怒地捂着半边脸,大声说道:“你这女人吃错了什么药?”
不知道为什么,韵锦一直强忍的泪水在见到他之后决堤而出,她像完全看不见程铮的怒气,一改往日的沉静温和,揪住他的衣服就朝他拳打脚踢,一边哭道:“程铮,你这混蛋,你跟他说了什么?”
程铮边护着头脸边往屋内退,嘴里说道:“别打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啊,哎哟……”韵锦的指甲划过他的下巴,带出一道血痕,他不由得吃痛,干脆两只手箍住她,让她的手无法动弹。
“你家有钱就了不起吗?”韵锦的手挣脱不了,更是有气无处宣泄,屈膝就朝他撞去。程铮“噢”了一声,痛得弯了弯腰,火大地用力把她甩到最靠近门一张沙发上,手脚并用地死死压住她,犹自吸了口凉气道:“靠!你也太狠了,想让我断子绝孙呀。”
韵锦这下是全身受他所制,想破口大骂又苦于找不到足够恶毒的词语,只得哭地说了一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想欺负我到什么时候?”然后便一径痛哭,好像像要把失去沈居安的难过、高中时被程铮捉弄的不甘和长久以来的挣扎、压抑通通化作眼泪来向他倾诉。程铮无奈地看着她在他身下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又眼尖地发现邻居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向没有关的大门探进了一个头,见到这让人浮想联翩的一幕立刻又飞也似地消失了,程铮不由苦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铮觉得自己胸前的T恤都被她的眼泪打湿透了,韵锦像是在一场痛哭中耗尽了力气,神情恍惚地抽气,也忘了挣扎,她没想到与沈居安这一段贴心的关系刚刚开了个头便这样莫名其妙地夭折了,心里满是茫然。
她的哭泣平复下来之后,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只听见彼此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这才慢慢察觉到他把她压在沙发上的姿势是多么暧昧,“你给我滚一边去。”韵锦又是恼怒又是不好意思地对她身上的人说道。
“靠,你还有脸叫我滚,刚才你哭得像被强暴一样,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你乱说什么。”韵锦咬牙再踢了一脚。
这回程铮敏捷地避开了“关键”部位,恼火地说:“你还敢踢。我早知道你这女人平时在别人面前斯斯文文的,其实就是一泼妇。”他呲牙抚着自己下巴上的伤痕,“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倒好,上门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一顿胖揍,居然还用耳光抽我,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你……我早就……。”
“你早就怎么样。”韵锦冷笑,又想起了早上与沈居安的那一幕,胸口漫过一阵钝痛,“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程铮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程铮说:“我是卑鄙,可你的沈居安也神圣不到哪去。”
“你什么意思?”韵锦怒道。
“你问我跟他说了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句句都是当着你的面说的,从来不在别人背后玩阴的。”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什么,是男人的话他就应该大大方方地跟我单挑,而不是轻易地放弃你。”
这正是韵锦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她闭上眼,“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来打乱我的生活,你不出现的话,我就会过得很好。”
“是吗?”程铮扬眉,把嘴贴在她耳边问,“你过得很好吗?那你醉之后喊着我的名字做什么?”
韵锦立刻睁开眼,惊道:“你胡说!怎么可能。”
“我胡说?有本事问沈居安呀,他是最好的证人。”
韵锦脑子飞快地回忆,却全无头绪,但见程铮的神情又不像说谎。我真的在醉后喊他的名字?到底是怎么了,她羞愧地想,随即辩道:“当时我神志不清,说得话怎么做得数,何况,我叫你的名字是因为我讨厌你。”
程铮再次凑近她,含笑问道:“你讨厌我?正好,我也讨厌你,而且已经讨厌很久了。”
他说话的气息热热地喷在她的脸上,让她脸红心跳,她用力推他,“叫你起来听见没有,你这流氓。”
“这样就算流氓?那还有更流氓的呢。”程铮的瞳孔里有种她不熟悉的迷离,他顺势把她推他的手贴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嘴唇狂乱地印上去,她想说的话被他吞噬在嘴里。不同于上两次单纯地两唇相贴,在她开口想说话的瞬间他的舌本能地探了进去,生涩又急切地与她纠缠。韵锦懵了一下,好像呼吸全被夺走,大脑出于半休克状态,只剩一只手无力地抵在他胸前,哪里阻止得了他攻略城池。
直到意识到他的一只手已得寸进尺地探进她的衣摆,隔着内衣用力抚上她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她才喘着气用力压住他的手说:“住手!”程铮俊朗的脸上全笼罩着意乱情迷,哪里理会她微弱的抵抗,喃喃地回了一句:“偏不!”不安份的手指已经摆脱她的压制,直接探进她的内衣握住她。韵锦紧张得本能地弓起身,大腿却感觉到他身体坚硬的某一处,惹得他吸了口气,手下更是用力。她被这陌生的情潮吓坏了,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绝不可以这样,可又不知道如何摆脱,急得不知怎么是好,眼泪又涌了上来。程铮正被体内压抑已久的渴望驱使着想要更多,不经意脸颊感觉到湿意,这才发现她的眼泪。他挫败地停下动作,把头埋在她胸前,郁闷地说道:“又来了!我迟早被你这家伙逼疯。”
韵锦挣扎着要起来,他一只手把她推回原处,另一只手却离开了她的身体,随即她隐约听到牛仔裤拉链的声音,然后感觉到他腰部以下有了动静。“你搞什么鬼。”她不知所以地问。“闭嘴,还敢问,都是你害的。”程铮的声音透出点怪异。活到了20岁,韵锦如果连现在进行的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也未免过于无知,她瞬间明白过来,感觉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开,赶紧闭上眼,一动不动,可两个人隔得如此近,他身上的动静难免传到她身上来,好在很快他身子剧烈地震了震,喉间传来一声低吟,然后整个人松懈下来地伏在她身上。过了几分钟,才懒懒地撑起身子,整理收拾自己,韵锦想等他收拾完毕再睁眼,没料到他忽然拍了拍她的脚,说了一声“哎呀,糟糕。”韵锦吓得弹起来,恰好看见他低头清理自己的动作,程铮见她猛然起身,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正待转过身去背对她,哪知她的动作更快,她尖叫一声,不假思索地顺手抽过沙发上一个抱枕压在程铮两腿间遮掩住,然后双手迅速掩上眼睛。
程铮被她的动作惊得愣了一下,才吼道:“你有病是不是。”
她不甘示弱地闭着眼说:“你才有病,暴露狂。刚才鬼叫什么?”
程铮一把丢开抱枕,冷冷地说:“看看你的裤子。”
韵锦低头一看,大腿上刚才贴近他的地方赫然有一滩黏湿的痕迹,不由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