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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蒋振兴想都不想,立马回道。
“很好!”我颔首道:“蒋医生是在窗户看到我投毒的,这句话大家都听得很清楚。现在,我想请问厨师们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在中午去厨房买菜的时候,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米缸距离窗户大概是在左边一米多一点,是吧?”
“是!”瘦高个厨师回答。
“那我就奇怪了,既然我在距离窗户外一米多的地方投毒,我怎么就蠢到看不到在窗户外鬼鬼祟祟窥视我的蒋医生了呢?”我嘴角一扬,继续说道:“大家别认为我是做贼的时候紧张,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紧跟着,我用手比划了一个齐腰的高度,说道:“厨房的窗户有这么高,一般常情下,蒋医生肯定会缩着头在窗前目睹我投毒。但是呢,我想请大家看看蒋医生自己的高度如何,他要是潜着身躯在窗前露出一个头来看我的话,是不是很费劲?”
“呵呵……”成洁池这个时候,才多多少少明白了情况,笑着接口道:“没错,蒋医生身高有限,要是蹲着身子窥视的话,那基本上很难看得到处在齐腰高度的窗户里面的情节。要是想看清楚邓麒的举动,他必须得站直了才能看见厨房里面的情景。而凡是有思维的人都该知道,一个人站在窗户前,没有看到有人在外面窥视自己经行所谓的投毒,那就是个睁眼瞎了!”
“吼吼……”成洁池这番话,使得现场有了吼声。
“我我……”蒋振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上当了,支吾了一阵子说道:“我当时就是站直了的,可是我因为太过于投入而没有看到邓麒而已!”
“行,真有你的!”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笑笑说道:“就算我没有看到你吧,那行,我再问问蒋医生,你说看到我投毒的,是不是?这一次,还请蒋医生想好再回答哦!”
蒋振兴咬着牙,陷入了深思之中,刚刚肯定的回答已经使得现场很多人有了疑惑,这一回我又要干什么呢?
“蒋医生,还需要再想一个小时还是怎么样的?要不干脆请齐院长他们泡杯茶再等着你回答行不行?”我轻笑。
“哈哈……”人群中发出大笑声,这种情况下看来,谁是谁非基本上已经有了自我的判断。
“是!我看到你投毒的!”因为感受到围观者的取笑,蒋振兴只好硬着头皮上。
“哦!”我淡淡说道:“蒋医生既然看到了我投毒,请问我投毒的时候,别紧张啦……蒋医生放松一点嘛!”
我不忘提醒着对方不要满头大汗,顿了顿继续道:“我相信所有人都该知道,巴豆粉是粉末状的物事,我要是投毒应该不会用手捏着投放进去的,那么我就想请问蒋医生了。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亲眼目睹了我投毒的整个过程,那就麻烦你大声的给大家说一下,我是用纸张包裹着巴豆粉呢还是用小塑料袋装着巴豆粉?又或者是我嘴巴含着巴豆粉吐进去米缸的,喏,别不知所措的冒汗嘛,把你的眼见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大家长长见识!”
说着话,我耸动着肩膀,五官一阵子挤动。
“我……”被我这样一番抢白,蒋振兴的汗水是更加大滴大滴的流出来,顺着胖乎乎的脸掉落着地面上。
“蒋医生,你怎么很热吗?”成洁池现在是彻底明白了我的意思,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已经汗流浃背的蒋振兴。
我环顾一下四周皆都是恍然大悟的围观群众,又对着成洁池发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之后,再次围着蒋振兴走动几圈,说道:“蒋医生哑口无言,估计是当时只关注了我是不是邓麒,而没注意到我是怎么样投毒的,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是,是这样的,当时我的注意力并不在米缸里面,所以邓麒用什么装着巴豆粉的,我真的没有看清楚。”蒋振兴呼出一口大气,因为我帮着自己脱困而抹了一把汗珠。
“完全可以理解!”我拍拍巴掌笑道:“当时处在窗户外的蒋医生做贼偷窥,肯定是很紧张的了,没有看到我用什么装巴豆粉很正常的。对了,要是换做一般不笨的人投毒,应该是用塑料袋装着安全一点,要是用纸张或者别的,那保不准会散落巴豆粉。是不是啊,美女?”这一问,是我问着距离不远的成洁池。
“当然了,投毒本来就是鬼鬼祟祟的人干的,那就得把巴豆粉藏好了,用纸袋装着,万一弄破了的话,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成洁池笑呵呵的给我做戏,有些话旁观者来点明围观者,比我自己说出来要好很多。
“我们的美女医生真是冰雪聪明,佩服佩服啊!”我给了成洁池一个大拇指,得到对方的捂嘴一笑之后,这才把头转向了蒋振兴。
“蒋医生,现在被成医师这样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当时手中的确是拿着一个小袋子呢?”我把手中的饭盒敲打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成医师一分析之后,我觉得你就是用塑料袋子装着巴豆粉的?”蒋振兴点点头回答道。
“那极好极好!”我目光投向了齐院长,说道:“尊敬的齐院长,现在我基本上没有什么话可以问蒋医生了。既然大家都知道真凶是用塑料袋装着巴豆粉的,那么我觉得搜身一下,看看我和蒋医生两人或许在没有来得及处理掉塑料袋子的时候,是不是把装着巴豆粉的袋子藏在了身上?”
“哈哈……”这一次,蒋振兴忽然发出了大笑。要说我开始步步紧逼之下,基本上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快掩藏不住了,哪知道此时我居然提出搜身一事。要知道,在办完那件事之后,蒋振兴可是即使把东西给处理完毕的。
“蒋医生笑什么呢?”我眨眼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早一点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齐院长,我同意搜身!”眼见着围观者基本上已经怀疑上了自己,蒋振兴张开双臂,一脸笑容的期望保安赶紧来搜身才好。
“好吧,因为我和蒋医生是当事者,我不方便前去给蒋医生搜身。麻烦保安大哥了,帮着我们搜身才是!”我也把手张开来。
“搜!”齐院长一甩头,两个保安分别走向了两个当事者。
“哼,我是清白的,我怕谁啊!?”蒋振兴满脸的惬意,摇晃着身子耸耸肩,任凭保安在身上摸素着。
“有没有啊,没有吧……?”蒋振兴得意的笑道:“清者自清,我哪会是投毒的……”他的话,活生生的哑在了口中,并且张开的嘴巴好半天也合不拢。
“齐院长,这是从蒋医生裤袋里搜出来的塑料袋,请你过目!”保安人员拿着袋子走向了齐院长。
齐院长接过塑料袋,拿在鼻孔前一阵子嗅闻,脸色腾的一下子变为了愤怒,指着一脸苍白的蒋振兴骂道:“好你个王八羔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想弄垮市医院的招牌已经很过分了,还要冤枉邓麒,混账!”
“我没有啊!”蒋振兴简直不敢相信事实,那个塑料袋不是早就处理了吗?怎么会又跑回到裤袋里的呢?
“蒋振兴,你真特么的不是人,下巴豆这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瘦高个厨师恨声骂道,要知道,如果食堂出现食物问题,他这个厨师长肯定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在真相揭穿之后,他恨不得给人面兽心的蒋振兴几个耳光才解气。
“真相大白,哎……”我伸着懒腰,扭着脖子做着舒展活动,转而瞟向看着自己的成洁池。
那个美丽的女医生,正用欣赏的目光在打量着我!
“我冤枉啊!”此时,蒋振兴还在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你冤枉?被这么多人拿脏在当场,加上我把你弄得紧张兮兮的,谁不知道是你蒋振兴在背后捣鬼才怪。兄弟们,谁要是想我们市医院垮掉,那就是要砸掉我们的饭碗。动手,给我修理一下这个混蛋!”齐院长大手一挥,下了狠揍贼人的命令。
“吼吼……”早有人看不顺眼蒋振兴的所作所为,立马有人鼓掌大笑。
瘦高个厨师一甩头,食堂里面的几个厨师立马冲向了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蒋振兴。
“嗷嗷……”一阵啪啪的打击声传来,蒋振兴的身子被湮没在愤怒的人群之中。
“邓麒,不好意思,我误解你了。”瘦高个厨师一脸不好意思的给我憨笑。
“瞧你说的,要是换做是我,也会怀疑在厨房里出现的人是投放巴豆粉的嫌疑人嘛。”我拍拍厨师的肩膀,示意对方不用太计较这事。
成洁池望向齐院长,并没有看到副院长打算给我道歉的意思。这也难怪,我只是一个男护士,而高高在上的副院长,即使误解你了,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