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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兄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叫一心师兄。”程依涵将盖云引进了内厅,然后缓步离去。不一会儿只见一中年男子便和她一同走了出来。男子刀眉剑目,举手投足便有一种浩然之感。
“这位便是柳云兄了,”程依涵指了指盖云,然后介绍道。
“见过一心大师。”盖云抱拳一拜,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过了信,仔细品读着,读到最后,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盖云则在一旁暗暗观察,此信他自然也看过,信中内容大多是以自己为主,只是稍加提了当年之事不曾怪他。可眼前的中年男子却依旧如此激动,恐怕其中还另有隐秘。
“敝人名为王一心,多谢柳云兄弟了,此番柳云兄弟定然能拜入烟雨阁之中。”王一心微微抱拳,眼中竟然有些微红。
“雪晴姐已然无碍,一心大师不必如此,”盖云轻轻一拜,“此次前来并非想要权贵,只是自幼崇尚丹道,无门可入,才拜托姐姐来此信件。”
王一心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说,她的容貌,好了?”王一心试探性地问道。
盖云故作惊讶,“一心大师见过姐姐容貌不成?”
“唉,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解那奇毒,可是始终没有半分头绪,没想到她的毒已经解了。”王一心叹了口气,缓缓望向了北方,“不知小兄弟如何解得毒?”
“圣山之雪,自由圣山封印之物而解。”盖云缓缓说道,“在下从圣山归来之后,得到了些许诡异的气息,那气息刚好与圣山之雪相溶,雪晴姐的毒便解了。”
王一心一愣,他去过雪原,自然也知道圣山是何物,其内即使是他,也不可入。他自然明白,能布下此种手段的,绝对是仙,可他不忍让雪寒宫破灭,因此这消息只有他与雪晴知道。
“小师妹,我与柳云兄弟还有旧话要谈,恕不相送了。能带柳云兄弟来此处,真的谢谢你了。”王一心望向了程依涵,亲切地笑着。
“一心师兄,你我师兄妹,又何须此言。”程依涵笑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了盖云,“柳兄,那我就先走了,若是有事,也可来找我。”
“一定。”盖云微微抱拳,也露出了笑容。
见程依涵走后,王一心也露出了追忆的神色,许久许久,才沉声说道。
“她,还好么?”
“一心大师,斗胆问一句,你是否喜欢雪晴姐。”盖云的表情非常严肃,眼神也极为认真。
王一心的脸色微红,即使年级到了如此,他也有些窘迫。
“既然如此,又何须问好?”盖云叹了口气,望向王一心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你若真为她好,应该让她幸福。”
“她不愿意过来。”王一心叹了口气。
“那你就不能去么?”盖云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此事情都做不到,又怎么敢说喜欢。”
“我去了,她会伤的更深,我虽未至丹道宗师,和却只差一步。若长久待在那里,只会让其他人起疑,破坏雪寒宫的安宁。”王一心的眼中深深忧虑着。
“那你可敢对天下之人说,你去雪寒宫,只是为了雪晴姐?”盖云其实很想笑,他看得出来王一心所说的都是借口,恐怕此人对丹道执着颇深,从未经历过儿女情长。但是盖云不能笑,反而要装作愤怒,大声吼道。
“这种事情,怎可告知天下,不可不可。”王一心连忙摆手道,可眼中却隐隐有激动之色。
“那就不要问我雪晴姐的事情。”盖云直接翻了个白眼。
“那个,柳云兄弟,她是否还恨我抢走了她的东西。”王一心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道。”盖云无奈地摊了摊手,可眼中的笑意,却分明说着他知道。
“咳咳……”王一心尴尬地咳了两声,“拜在师傅门下,若至大师,每人皆可推荐一名弟子,若是师傅看中,便会收为记名弟子,评测至丹道大师,便可成为师傅的亲传弟子,那楚依涵便是如此。那个,我还有一个名额,你告诉我她生不生气,我举荐你过去。”
王一心望向了盖云,眼中竟浮现了些许哀求之色。
“何必呢?”盖云摇了摇头,并没有答应,“我不会告诉你的,能不能拜入也无所谓,你要想知道,你自己亲自去问。”
“我不敢啊,你想想,我伤了她,又抢走了她的东西,我本来想如果我能治好她的伤,或许有机会缓和,可是现在,唉……”王一心脸上满是愁容。
“你们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出出主意?”盖云试探性地问道,他心中一直好奇,因为从雪晴的口吻中,他并没有得到任何这位一心大师会喜欢她的意思,但是到了这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王一心喜欢雪晴。
“也没什么,当时为了寻最后一位药,炼制出我自创的丹药,便伤了她,但是走后,我一直对她抱有歉意。”王一心的脸上有些茫然,“评测时,炼丹失败,师傅说,执念不灭,丹不可成。”
“后来,我始终觉得亏欠了她,想要弥补她。”王一心叹了一口气,“我不知这是不是爱,只是心中放不下,想得到她的一句原谅。”
“若你只为此,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恨你,只恨自己太弱。”盖云摇了摇头,看来他想多了。
“只恨自己太弱……”王一心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悸动,这句话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最终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轻口喊了出来。声音不大,可却直指内心。
“一心大师,若无他事,在下就告辞了。”盖云轻声唤道。
“多谢柳云兄弟相告,这名额,便赠与你了,如若师傅收你为弟子,我便会离去,如若不成,我便带你一起离去,以道友相称,教你我的丹道!”王一心的眼神逐渐坚定。
“你若负她,我定不饶你!”盖云的眼神凌厉至极,在他眼中,雪晴也是很重要的人。
“定不负她。”王一心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既然心中还有执念,便说明他错了。
“那此番,就多谢一心大师了。”盖云抱拳一拜,王一心刚刚说愿意推荐自己的话他自然没忘。
“此等小事,不足挂齿。”王一心淡淡一笑,自信坦荡,一身浩然,“不知柳兄弟之前接触过炼丹么?”
“没有。”盖云老脸一红,尴尬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