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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个月,青年就死了,紫萱也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她背起了那青年,寻到了他妻子的墓,将两人葬在了一起。
“为什么死之前,他在笑?”
紫萱再度化成了小狐狸,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继续着漫无目的的旅行,只是这疑问与那青年最后的笑容,深深地刻在她脑海之中,渐渐与另一个人融到了一起。
雪原的雪似乎从未化过,与中域的交接处明显得很,一半纯白,一半荒芜,仿若被人画上去的一样。
小狐狸走到雪原顿时间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它打了一个哆嗦,茫然看着四周的一切。小狐狸并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的这里。
“这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小狐狸带了些许茫然,继续向着深处前进。
小狐狸穿过了无数部落,无数雪山,终于到了雪寒宫。这里有着阵法笼罩,似乎偷偷过去,不太容易。
“就在这后面么?这里的阵法压制着冥气,可有了冥气护体,也不觉得那么寒冷。”小狐狸的眼中思索之意颇为浓郁,她不知雪寒宫后面是什么,可却明白,那是阵眼。
日复一日,小狐狸一直等待着机会,直至一位少年突然出现,他打开了雪寒宫的阵法,跑了出去,后面的人不停地喊着少主,然后追了出去。
趁着没人,小狐狸偷偷溜了进去,可它进入的那一刻,便感觉到有神识扫过,神识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似乎并不在意它的到来。
而小狐狸也松了一口气,继续向着深处前进。
“圣山之下,百里灵阵,凡境可入,皆为化灵。”
小狐狸茫然地看着石碑,石碑前风雪交加,似乎就没有停过,石碑后却平平常常,仿若离洲冬日。
小狐狸走了进去,可诡异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丝毫寒冷,只是冥气的压制感更加强烈了。
小狐狸没有停下,她朝着深处走着,风雪没有带给她丝毫麻烦,她走到了山脚下,并无感觉,她上了山,亦是如此。
“这是什么。”小狐狸望着山中的一颗灵树,陷入了沉思。
这灵树诡异至极,周围十丈,没有丝毫积雪,反而热气腾腾,树并没有枝叶,却有一果,长在枝头。此果纯白剔透,仿若用冰雕的一般。
小狐狸走到了前面,直接将那果子摘下,可刚一触碰,小爪子瞬间就被冰冻。小狐狸大惊着向后退去,被冰冻的小爪子也瞬间恢复了平常,只是刺痛感却挥之不去。
小狐狸歪着个脑袋,一脸不甘心,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再度下山,继续搜寻着,只是白雪茫茫,它的发现除了雪,就还是雪。
小狐狸有些颓废,它觉得此地诡异,可是却毫无下手的办法。
可突然小狐狸一愣,竟然直接变化成了紫萱。
“这气息是,盖云!?”紫萱有些惊讶,可很快便满是复杂之色。
紫萱望向了出口,犹豫之色就连那轻纱也无法掩盖。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了!”紫萱大叫着跑向了山脚,可她的声音却引发了雪崩,山上的积雪顿时扑面而来。
紫萱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一次,她没有犹豫立刻向着出口跑去,虽然那里有她不想见的人,可比起被积雪掩埋,显然见一见那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事实证明,即使是修炼者,也是无法抵挡住大自然的,紫萱虽然跑得很快,可是依旧被积雪盖住了,好在她已经跑到了边缘,被盖的不深。
紫萱化成了小狐狸,从积雪里面钻了出来,她离盖云的距离已经不到一里,可风雪还是阻隔了她的视线。
小狐狸再度变化成了紫萱,向着盖云走去,因为她已经很清楚地感觉到了,盖云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紫萱看到了盖云,盖云在地上趴着,似乎与雪融为了一体,他的容颜苍老至极,一层血肉也从他的皮肤上渐渐脱落,似乎又瘦了几分。
“你,能救他么?”不远处,一位女子看向了紫萱,她的声音带着惊讶,带着希望。
女子与紫萱一般,都带着轻纱,看到了彼此,都愣住了。
许久许久,紫萱才叹了口气,“我救过他一次,不想再救他了。”
“你是那只小狐狸么?”女子的表情有些复杂。
“那道神识!”紫萱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雪寒宫的情形。
“那是,我察觉你颇有灵性,便没有拦你。”女子轻轻说道,“我与他并没有关系,只是他与我的徒弟有约。”
“我徒弟问我相信奇迹么?”女子揭开了轻纱,脸上却全是恐怖的伤痕,“我说相信,可内心,却不信,只是想安慰他罢了,可是现在,却信了。”
“你能揭开轻纱,让我看看么?”女子露出了笑容,可在她脸上,却有一种狰狞之感。
紫萱点了点头,解开了面纱,露出了她本身的容颜。
女子完全愣住了,许久许久,才叹了口气。
“好美……”
紫萱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曾经我也很美,只是不如你。我一心求道,便来走这化灵之路。”女子露出了追忆的神色,“无数次地跌倒,无数次地爬起,脸上有了伤痕,又被这风雪溶解,慢慢成了这个样子。”
“最终,我走到了圣山之下,可是没有获得任何化灵的可能。”
“我回来了,本来我喜欢的男子见我成了这个样子,离开了。我心灰意冷,可却无意间化灵,踏入了灵境。”
“我创立雪寒宫,在此处默默地守护着这里,我不知化灵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圣山。”
“我收养着雪原的孤儿,教他们修炼,他们敬重我,帮助我,雪寒宫也成了雪原唯一的修炼门派。”
“五年前,烟雨阁来到了这里,我没有出过雪原,也不知他们是谁。他们想要寒雪七星莲,可雪寒宫也只有一朵。”
“我与他们交战,虽然赢了,可很快,就来了一位离火境的人。他很轻易就击败了我,抢走了雪莲,可却没有杀我,还给了我一亿中品灵石。”
“他告诉我,他真的很需要这朵雪莲,还叫我不要恨他们门派,要恨就恨他。”
“可我恨不起,毕竟他就算抢走我也没办法,雪原限制了我的眼界,让我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我的伤势,我只能选择去外面疗伤,可一次意外,却让一个少年,看到了我的容颜。”
“我本想杀了他,可却怒急攻心,伤更重了。”
“你猜猜,结果如何?”女子突然不讲了,带着笑容,看向了紫萱。
紫萱不知道眼前这女子的意思,只能缓缓说道,“他救了你,丝毫不介意你脸上的伤。”
“你心如此,为何不救他呢?”女子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给了我名为幸福的东西,却又轻手将它毁灭。”紫萱回忆起了凌家的点点滴滴,心又开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