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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他娘说，恨不得没有她
苏百里的声音让苏倩面如死灰，苏倩趴在地上不知该怎么办。苏百里走近，看到萧逸牧护着苏柳，心下更是满意。
苏百里亲自拿衣袖擦掉了苏柳的眼泪，“闺女，这是怎么了？”
语气温柔的询问，更是让苏柳觉得委屈了，苏柳别过脸不想让苏百里看到那记耳光。不想让苏百里担心。
可她却总是做一些让苏百里担心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苏柳在怎么躲，还是被苏百里发现了，他心疼的看着女儿。扫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严厉的问道。
苏百里瞪着李玉兰，那么明显的印子，这些人里面，也只有李玉兰会这么做。
苏柳轻轻的摇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并不想骗苏百里。
“苏老爷，在下今日给苏小姐送药。所以对这些事情略知一二，苏小姐的状况看起来不太乐观。还是由在下给您说一说吧。”萧逸牧对苏百里行了一个礼，苏百里摸了摸胡子，示意萧逸牧往下说。
“不如先让木莲姑娘扶苏小姐进屋去。外间还是有些凉意的。”萧逸牧提议道，苏百里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忙不迭的唤来木莲。
苏柳却不肯走，“爹爹您要为我主持公道。”
她很想知道，萧逸牧会说出什么来，万一她走了之后，萧逸牧乱说什么可如何是好，她原本不打算解释的，让苏百里自己去看。
反正，苏百里的心是偏的。她也可以自欺欺人的减少一下心里的负罪感。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这位姑娘说要给苏小姐赔不是。然后跪在苏小姐院子门口不肯起来。穿着白衣跪在荆棘条上，说苏小姐不出来她就不起来了。”萧逸牧颇有些疑惑。
“这不是明摆着威胁人么？”疑惑没有持续多久，萧逸牧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后来苏小姐刚刚喝完药便赶了出来。被这姑娘的一身白衣吓到，让这姑娘赶快走。她却不肯，一定要让苏小姐原谅她。这不还一个劲往苏小姐身边凑。苏小姐自然是会害怕的，所以王嬷嬷他们才把这位小姐拉开了…”
萧逸牧在陈述，苏百里听了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看到苏倩的一身白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小姐说这姑娘是她姐姐，所以想找人把姑娘送回院子，这时候苏夫人便赶来了，让苏小姐道歉。”萧逸牧说到这儿顿住了，“苏老爷，长辈的事情，小辈也不好议论什么，只是苏夫人让苏小姐在这种天气下跪，晚辈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忍。”
苏百里听到这里，更是冷淡的看着李玉兰，李玉兰一反常态什么话都没说。
“苏小姐却说那是母亲的命令。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下才出手拉住了苏小姐，却不曾想李夫人误会了。这才打了苏小姐一耳光。”萧逸牧解释了清楚。
苏百里看着李玉兰，眼神里有分明的责备。
苏柳觉得，萧逸牧不去说书实在是太屈才了。不愧是打算盘骗银子的。说起谎话来，十分的顺畅。
她自然也不会去反驳什么。萧逸牧望着她，好似在求表扬，苏柳别开眼，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夫人，柳柳的身子你一直都知道，你怎么做这样的事情。”苏百里冷淡的看着李玉兰，李玉兰的反应也十分的奇怪。
什么话都没有说。
苏柳以前没有发现，因为他们两个人很少凑在一起，这会儿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老爷的心中，是否只有女儿。”李玉兰幽怨的声音响起，问着苏百里。
苏百里看着李玉兰，“夫人，她也是你的女儿。”
没有正面回答李玉兰的问题，李玉兰看了看苏百里，在看了看苏柳。很相似的面容。她不由的冷笑一声。
“苏百里，你是不是没有心的？”李玉兰和他成亲已有十几载，这些年来，苏百里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相敬如冰。
苏百里所有的耐心和爱，从来都不是给她的。苏百里把那一切，都给了苏柳。那个孩子从刚出生开始，就占据了苏百里所有的爱。
苏百里会亲自喂她吃饭，教她读书识字。做的一切都比她这个娘还要多。爱屋及乌这种词语，分明就是骗人的。
苏百里只喜欢那只乌罢了。
苏百里听到李玉兰声嘶力竭的追问，并不理会，“夫人这话是意欲何为？”
“苏百里，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的？”李玉兰在一次的询问。苏百里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看她的眼神平淡。
她只有苏柳一个孩子，之后在无所出。她，无子。
李玉兰有时候在想，苏百里之所以没有休妻，就是因为苏柳的关系。
“对，你怎么会没有心呢？你的心都在你女儿身上。”李玉兰神情十分凄楚的看着苏百里。这个问题梗在她心中许多年。
她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厌恶这个孩子，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占据了苏百里所有的爱。
“管家，送夫人回去。”苏百里不想在听下去，十分理智的让管家把人给弄走，李玉兰今天的状态有些问题。他害怕在让她说下去。会出什么乱子。
管家听到命令走到李玉兰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玉兰还在冷笑，“苏百里，你在怕什么？”
苏百里平静的表情终于被打破，皱起了眉头，“夫人，你需要好好的休息。”
“苏百里，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对你的宝贝女儿怎么样？”李玉兰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苏百里面前，望着苏百里的脸，没有去理会站在一旁的苏柳。
“你不就是害怕，我对苏柳怎么样吗？”李玉兰点破了苏百里心中一直害怕的事情，她看着苏柳的脸，苍白，瘦弱。脸上有红红的掌印，是她打得。
李玉兰朝苏柳走过去，苏柳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因为这个举动，李玉兰讽刺的笑容更甚。
“这也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会害她？”李玉兰温柔的摸着苏柳的脸，苏柳却感觉十分的恶心，仿佛被一条毒蛇爬过一般，苏柳有些心惊。不知道李玉兰到底要做什么。
“放手。”苏百里十分沉得住气，皱眉看着李玉兰。
李玉兰嘲讽的笑声更严重了，“苏百里，你知道吗？我曾经因为她那么受你宠爱而感到高兴。”她这些年的时光，过的十分不如意，苏柳一出生就有心疾，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苏百里对她宠爱有加。
她当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他们成亲，是父母之命，她当时以为，苏百里这么喜欢孩子，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有所缓和，却不曾想。
苏百里越来越疼爱孩子。对她还是一如既往。
“可是，现在，我恨不得从未生过她。”李玉兰恶狠狠的盯着苏柳，把手狠狠地一甩。冷笑的看着苏柳。
苏百里不是怕她刺激到苏柳吗？苏百里不是让她好好对待苏柳吗？
简直就是做梦。
李玉兰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苏柳站在一旁，浑身冰冷。
从未生过她吗？这就是她的母亲。这就是她的娘？
“从未，生过吗？”苏柳低低的重复道，望着苏百里，她真的以为，只要有爹爹就足够了，为何还是会有期待，这是为何？
“柳柳，不要多想好好回去休息。”苏百里心疼的看着她。
苏柳却摇了摇头，她看着地上的苏倩，“爹爹，这个人可怎么办？”
苏百里皱眉，瞥见了另一边的如意，他全然没有面对李玉兰时候的从容，“谁让你这个贱婢到这里来的？”
如意抖了抖，有些害怕苏百里的怒火，“老，老爷。”
“我不是说过，你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苏百里厌恶的盯着苏柳，语气里的恨意，苏柳听得真真切切。
她从来没有见过，苏百里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是，奴婢马上滚，马上滚。”如意忙不迭的磕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声音很大，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流下了血。
“还不快滚。”苏百里恨道。
“是，是，老爷…这…”如意指了指苏倩，祈求的看着苏百里。苏百里厌恶的看着苏倩的一身白衣。
明知道他的柳柳身体不好，居然还穿着白衣服？
“带着你的女儿滚。”苏百里看到这个奴婢就想起那屈辱的时候，还有那个带着耻辱出生的孩子。
他不会承认那是自己的孩子。
“是，老爷，奴婢这就滚。”如意忙不迭的扶起苏倩，想要离开苏百里的视线范围。
苏倩痛的直哎呦，“爹，爹，我不要跟她走，我不要跟她走啊。”
苏倩的这几句话更让苏百里火冒三丈，比起李玉兰来，还是这对母女更能让他心情郁结，“不准叫我爹，你不是我的女儿。”
苏倩委屈的看着苏百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凭什么？这一切到底是凭什么？”苏倩哭着看向苏百里。苏百里眼里的厌恶把她刺痛的体无完肤。
“你为什么不认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你从不会关心我，”苏倩哭的声嘶力竭，她十分羡慕苏柳，因为苏百里对她的疼爱，是毫无保留的。
“就凭你有一个贱婢的娘。”苏百里冷冷丢下一句话，带着苏柳离开。
苏倩还在身后不住的喊凭什么。
苏柳想，她也想知道凭什么，凭什么李玉兰不爱她。凭什么她亲娘喜欢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