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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你有了对不对?
从郑艺菱家出来,天色有点阴暗,好像快下雨了,我不由得裹紧身上的外套,打个车赶紧回家。
程天涯去了云南谈生意,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吃过中午饭后,我睡了个午觉,醒来已经三点了,周围安静的可怕,那种一个人醒来的空虚感蔓延在我心头,突然好想哭。
我拿过手机给程天涯打电话,他很快就接了。
“喂,程天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得后天或者大后天吧,这边的事还有点棘手,我会尽快处理完的。”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总算驱散了些,但还是开心不起来。
“还要那么久啊,我,我都想你了。”现在真的是超级想哭。
程天涯在那边笑了笑,带着宠溺的语气,说:“乖,我也想你,在家好好等我回去,你一个人要注意点,睡觉记得锁好门,别自己出去,你路痴,别走丢了,知道吗?”
“嗯,那你要快点回来。”
挂掉电话,我再也忍不住鼻子的酸涩,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下来了。
哭了好久,直到短信声音响起,我才抹把眼泪止住了哭声,拿起来一看,显示一条未读信息,来自田伟明,还是他之前北京那个号。
他说:小爱,有空吗?出来聊聊吧。然后是一个地址,他们家以前的面馆地址。
我到的时候已近黄昏,他们家的店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商铺,他从那买了盒烟,坐在离着不远的一棵树下,打开拿出一根抽起来。
“你烟瘾好像很大?”我问他。
他没说话,猛吸了一口,抬眼问我:“小爱,园园在哪儿呢?”
他的问题来得太快,我接不住,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她孙园园的事,张张嘴话怎么也出不来。
我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他把烟头扔地下用脚捻灭,声音特别轻的说:“没想到才一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身子僵住,听他这话的意思,似是知道了什么,果然,他接下来又说:“园园的事我都知道了,昨天刚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那不重要。”他又拿出一根烟,但是这根一直叼在嘴里没有点着,很颓废的感觉。
我曾经以为,刘竞阳和田伟明是我认识的最美好的两个异性,刘竞阳不爱说话,但是温柔体贴,而田伟明则话很多,脸上永远带着笑。可如今他回来了这么多天,我们两次见面,他都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笑过,会不会,刘竞阳也像他一样,变成了我不再认识的样子。
田伟明回头看了眼小商铺,说:“我跟我爸妈在这里守着一个面馆奋斗了十几年,被查过,被人投诉过,也被地头蛇欺负过,一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们的收入才丰厚起来,但是小爱你知道吗,这就像一场梦,醒了也就完了,我认识园园也是一样,我和她梦还没开始做,就已经结束了。”
我安安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他的眼睛看向对面一位吆喝着卖盒饭的老大娘,继续说:“我曾经也是她这样,站在那里吆喝了好多年,”他指着以前面馆门口,“把我的青春都吆喝没了,我没上过大学,也不认识什么女孩子,园园是我第一个见到她就会心跳加速的女孩子,她就是我平淡无光的生活里的激情,但是现在,我连这点激情都没有了。”
他把腰弯下去,手撑着脸,我叹口气,问他:“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在东北遇到什么事了?”
他干笑一下,说:“没有,我能遇到什么事呢,我就是昨天听说了园园怀孕又走了的事,我心里太难受了,所以想跟你说说,小爱,你说她能去哪儿呢?”
他和郑光勇,问的同样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离开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想她可能去宁夏了吧,她的根在那里。”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可能她在四处流浪,也可能,她藏在北京的某个小角落,谁也找不到她。
后来我俩在对面吆喝卖盒饭的大娘那儿打包了两份盒饭,就借着路灯的亮光坐在树下吃。
想起上次的事情,我向他道歉道:“伟明哥对不起啊,上次程天涯他......”
“没关系,他急是应该的,说明他在乎你。”他没看我,往嘴里扒拉米饭。
吃完饭他开车送我回去,在车里我问他:“你这次在北京待多久?”
“我下个星期就走了,东北那边还有事,更何况我是偷着回来的,我爸妈早急疯了。”
“对了伟明哥,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在东北做什么工作的,好像,混得不错的样子。”
他把头发往后捋了捋,笑着说:“还是做餐饮工作,祸福相依,在北京遭了祸,没想到到东北不久我就认识了个餐饮老板,他被人追杀,我误打误撞救了他一命,他感激我,就让我到他公司做事了,现在是经理。”
怪不得车都有了,原来已经是经理了。
我调侃他:“原来是田大经理,真是失敬了,您发了大财可别忘了我这穷苦百姓啊。”
他瞥我一眼,轻笑一声:“得了吧,别埋汰我了,你都是总裁夫人了,我还指望程太太以后能罩着我呢。”
程太太,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
田伟明走的那天,程天涯正好回来,他从云南带回来好多当地的土特产,大部分都是吃的,他出了好几天的差,一回来就特别猴急,把我压床上就不下来,每次都弄到我求饶他才罢休。
他补了这么久的身体,烟也不抽,比以前更强壮了,可我却虚弱了,最近天气逐渐冷了,来事的时候肚子还是会有点痛,其实程天涯每个月都会问我来没来事,每当我说来了的时候,他就特别失望。
我真纳闷,他才二十六,我也才二十三,正是大好年华,干嘛非得要个孩子,把一辈子都拴住了。
我还年轻,我要奋斗事业,不想要那么早当孩奴。
可是有时候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前我和程天涯那么努力,恨不得天天在家造人我都没怀上,如今我想顺其自然了,却在立冬这天,验孕棒上出现了两道红色。
呵呵,来的还真是时候。
本来我应该高兴的,但是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甚至有点恐惧以后的日子,我害怕我的肚子会像郑艺菱那样,布满了妊娠纹,皮肤还有些松弛,我害怕我本来每天一睡醒可以钻进程天涯的怀里,以后却要变成一睁眼就要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总之,数不尽的恐惧。
我没有立马告诉程天涯这个消息,先诓他一阵子,等他自己发现吧,所以,我也像郑艺菱一样,总是一个人偷偷去产检。
但这种事情总是瞒不住的,我的反常终于引起了程天涯的怀疑,有好几次他抱着我要做.爱,我都拒绝了,而且孕期反应太强烈,晨吐越来越严重,我都觉得我会不会哪天把肚子里的孩子吐出来。
直到有天早上,我抱着马桶不离身,程天涯终于踹开卫生间的门进来,我下意识赶紧摁下冲水键,哗啦一声都冲走了。
程天涯蹲下来掰正我的脸,掐着我的下巴,问:“程小爱,你有了对不对?”
我冲他摇摇头,“你说什么呢,什么有了?”
他抿紧嘴唇,一把打横将我抱起来,扔进车里奔向医院。
“给她做个B超!”程天涯黑着脸对医生说。
拿到结果之后,回到车里,他问我:“都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不觉得我现在有能力做好一个母亲,想想我自己的母亲我就害怕。
我低下头,哭了,程天涯凑过来将我捞进怀里,说:“怎么又哭了?”
我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鼓起勇气说:“程天涯,其实我现在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我......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好多,我......”
后面我还没有说,他就封住了我的唇,舌尖轻轻的在我口腔内搅动,渐渐我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
一阵亲吻之后,他抵着我的额头,淡淡的气息扑入我的鼻腔,“别怕,有我在。”
他接着又抱了我好久才松开,发动车子回家,路过母婴店的时候下去买了好多东西。
晚上的时候我们吃完饭,他说:“小爱,明天我们回趟林宅吧。”
“回林宅干嘛,我不要,那里面的人我都不喜欢。”我实话实说,即使不喜欢的人里包括他爸爸。
“有了这孩子,我爸应该会对你好点,好了先睡吧,明天再说。”他搂我入怀,睡着了。
我贴在他的胸膛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孩子将来生下来该姓什么,姓程,估计林海生不乐意,姓林,我更不愿意。
想着想着也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没拗过程天涯,他非要回去一趟,我索性妥协了,但在路上的时候我心里总不踏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如果我能提前知道今天在林宅会发生什么,我肯定打死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