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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清孤傲
小桐前脚引了亓笙过去,后脚就去了祁梦之的东院。可不是去安慰他什么的,纯粹是为了去看一下笑话,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想法在里边。
说起这祁梦之啊,小桐就恨得咬牙切齿。
想她跟在禾锦身边两千多年,一直都是备受尊敬,只有那个拿鼻孔看人的祁梦之从不给她好脸色。
整天对她吆五喝六、呼来唤去,高兴了就跟她说点天上的事,不高兴了就一巴掌挥开,有多远挥多远。更可怕的是他喜怒无常,前一刻还跟她谈笑风生,后一刻就能让她滚出去。有时候稍微哪一句话触到他了,直接就一脚踹开。
可偏偏禾锦对他宠得很,不管他怎么折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桐最后一次跟他打交道,是无意间路过东院。瞧见他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冷清得很,一时间同情心泛滥,跑去跟他说了几句话。
刚开始还好好的,就因为她说了一句:“这里比天上不知道好多少倍,你就安心和主子过吧……”
他突然就冷了脸色,跟要吃人似的。手一抬就把小桐拍到了瀑布底下,激起千丈水花,一下子就把她打回了原形。她扑腾了好久才从水里扑腾起来,吓得几天都变不回去。
第二天哭哭啼啼地跑去跟禾锦哭诉,她就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祁梦之这般心高气傲,小桐觉得都是禾锦娇惯出来的。
他一来这里,就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根本不懂得珍惜。他真应该尝尝被禾锦冷落的下场,被妖魔鬼怪排挤的滋味,他才不会露出那种天上神仙的清高劲,自以为高人一等。
只是她这些想法从来都没有实现过,祁梦之依旧受宠,依旧能把她气得跳脚。她现在每天都在祈祷,祈祷主子早点喝腻了他,让他卷铺盖滚蛋。
小桐偷偷爬上窗口,踮起脚往里边看去。发现万恶的祁梦之居然在收拾东西,一脸要跑的样子。
她一下子就慌了,顾不得太多连忙闯进去拦住他,“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祁梦之简单明了地回了两个字:“离开。”
“你要跑?你要跑?”她一紧张说话就说不利落,像乌鸦一样呱呱叫,“你你你……”
见祁梦之没理她,急得咕噜乱转,“完了完了!你不要惹主子生气啊!主子会拔光你毛的!”
祁梦之连头都没抬,把包袱仔细系好,“是扒光你的吧。”
小桐顿时委屈地大哭了起来,“你会连累我的!”
她越想越委屈,见那人完全无动于衷,顿时嚎声大哭,“我这辈子好不容易抱了一条大腿,还没抱热和,你不要陷害我啊!你死不要紧,主子怪罪我可怎么办啊?”
祁梦之这辈子最烦两种人,一种是爱说话的,一种是爱哭的。来了个小桐两样都占齐全了,吵得他头疼,“闭嘴。”
小桐吓得不敢哭了,怯生生地看着他,“主子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珍惜……”
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双眉眼笔挺如画,不容亵渎,“如果有人觉得你毛色罕见,把你抓起来关在笼子里,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养着、宠着疼着,只要你每天逗她开心就可以了,你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他的眼眸深邃似海,是小桐从来没见过的严肃。
“希望真的可以后会无期。”祁梦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情似乎很好。他伸手勾起包袱就迈开修长的腿,大步跨出了门。
“等一下!”小桐赶紧追出去,拦住他,“你你你!”
祁梦之一只手将她拨开,“别挡路。”
小桐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没有主子的允许,你出不了皎月宫的!光冥火就能将你烧成灰烬!”
他拨开她的手,理所当然地继续往前走,“我自会去找她。”
小桐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去找主子吧?
梨花簌簌落下,空气中的氛围不知怎么的就冷了几分。亓笙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梨花,比桃花还开得绚烂,仿佛根本不会受到四季变化的影响。
禾锦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一切光线,她的指甲嵌进他的肉里,尖锐的可怕。指尖轻轻一推,就将他压在了椅子上,纤细的手腕带着掌控一切的力量,能轻易叫他动弹不得。
她的眼,比这世上最毒的毒药都要可怕,一望进去,便是万丈深渊。
她缓缓低下头,舌头像蛇一样冷,轻轻舔舐着。下一刻,就叫他痛到浑身痉挛。
咬入的獠牙比昨日深了许多,几乎要咬断他的脖子。他这才知道昨天那一咬只是浅尝,而今天才是真正的进食。他咬牙忍住疼痛,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更觉得她的身体比冰还冷。
失血过多让他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斑驳的阳光根本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四肢。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她的身后,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魔没有影子吗?
血祭终于结束,禾锦放开了他,却没有帮他愈合伤口。惑人心神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喊出了一个于皎月宫上下都忌讳的名字:“……子书。”
亓笙迷糊之中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又不太确定她在看什么。只感觉到她在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尖锐的指甲在脸上温柔地划过,像风吹过,又像云环绕。她低头吻上了他的脖子,随后又咬上了他的唇。
唇上酥酥麻麻的,有些烫人,终于不再是沁骨的冷。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里一团惊雷炸开,猛然清醒,将她推了开。
他的视线渐渐聚焦,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像火一样,感觉心都被烫了一下。她的眼神一反往常的妖媚,变得冷漠刺骨,像一把匕首,要将他看穿,看出另一个人来。
“你……”刚出口一个字,她就扑了上来。椅子被扑翻了,他被困在她的身下,青丝洒落一地。
她扯开他的衣襟,火辣的吻落在他的胸口,又落在他的脖间。舔舐着他的伤口,却故意不帮他愈合,弄得痒酥酥的,毒液侵入身体,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