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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可购买超过30%V章或等待24小时后观看 经过昨天谢灵涯的科普, 程杰已经知道了施长悬是什么人,昨晚施长悬一眼就认出独脚五通的来历,也让他颇为信任, 这时忍不住问道:“施道长什么时候来啊?”
“我已经和他约好了,在你们小区门口见, 我打个电话给他看他到哪儿了,他是外地人, 可能路不熟。”谢灵涯联系了一下施长悬,等他们到了小区没多久, 施长悬也坐出租车来了,照旧穿着一身便装, 背了个包。
程杰和施长悬打过招呼,三人把祭品搬上楼,花了两趟, 路过的邻居无不侧目。
祭品都装在袋子里, 桶也被盖上了, 谢灵涯坐在地上休息, 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下午七点,距离子时也就是十一点至一点还有好几个小时。
程杰叫外卖点了些凉菜, 还开了一瓶酒, 说要喝点酒壮胆。三人一边吃东西看电视, 一边等待子时的来临。
那尊独脚五通的石像就摆在电视柜上, 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它诡异的脸,当然这时候里头是什么也没有的。
程杰几杯酒下肚,身上热了起来,胆气也有了,对谢灵涯道:“你不是,老嚷着以后考研考博,怎么最后去做了道士?”
“都和你说过我不是道士了。”谢灵涯叹气道,也不好说得太清楚。
程杰道:“我不信,你不是以后也得是了吧。施道长,这个家伙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奇葩,一有女生约他他就说自己要学习,拒绝了好多人,包括他们系花。我靠,结果原来是一心向道啊。”
施长悬:“…………”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热爱学习有错吗?我还没有放弃考研呢,别随便给我更改愿望了。”谢灵涯不满地道。
大多数时候是程杰和谢灵涯在回忆往昔,程杰说点谢灵涯大学时期的事迹,其中最多的就是花式拒绝追求者,施长悬则在一旁长时间沉默。
程杰虽然聊得火热,其实一直不时看时间,心里忐忑不安。
当时间到了十点多时,谢灵涯把筷子放下,他立刻心里明白了,脸上的笑容也下去了。
虽然谢灵涯再三保证,而且昨天他们也没受伤,但程杰是害怕啊,那种不科学的画面太吓人了,何况今天施长悬说不能开灯,他真怕自己看到什么诡异的画面被吓出心脏病。
……
不管程杰怎么忐忑,谢灵涯已经开始准备了,他把大门打开,这是为了方便让独脚五通进来,然后又抬手把上身穿的T恤给脱了。谢灵涯身上的皮肤色调和脸是统一的,都是冷冷的白,很是好看。
程杰也白着脸把上衣给脱了,刚才喝酒壮的胆临了好像又泄了。谢灵涯看他这模样,安慰道:“熬过今晚就没事了,我给你的护身符呢?”
程杰从裤子口袋里把那枚灵祖护身符拿了出来,紧紧捏在手心。
“你看,拿好这个就行了,这个符我在祖师爷坛前放过的。”谢灵涯说完,就看施长悬也已经脱了上衣,露出流畅的肌肉。谢灵涯顿时想到上次在车里还“不小心”摸了一下,看来施长悬平时确实没少运动啊。
不错不错,他舅舅要是有这么一个弟子,各方面都如此优秀,相信一定会很欣慰。
谢灵涯也满意地微微勾起嘴角,看了两眼便对上施长悬的目光,赶紧友好地对他放大笑容。
施长悬:“…………”
“施道长,是不是还要做法铺一下米,上次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独脚五通来了那米也没反应。”谢灵涯问道。
施长悬垂目道:“……那是对家宅客鬼用的,对独脚五通无效。”
“啊,可是独脚五通也无形无迹,这我怎么分辨它。我要是请个灵祖的神目,会被它发现吧?”谢灵涯迟疑地道。
王灵官的神通至刚至勇,但也正因为如此,不是很适合偷袭。
施长悬果然有备而来,说道:“到时我用纸月之术照出妖影,你只要注意地上就行了。”
谢灵涯虽然不知道他那术具体什么样,但知道看地上的影子就行了,当即点头。
此时离十一点已经不久,施长悬把窗帘也都拉上了,打开装着猪羊肉的袋子,掀开装着血水粪秽的桶,把石像放上供桌,祭物摆在供桌之前,再关上灯。
一时间室内一片漆黑,只能闻到血肉的腥味,令人作呕,又联想万千。
黑暗令人恐惧,程杰颤声道:“不能把窗帘拉开吗?”
谢灵涯:“拉什么窗帘,你家还是落地窗你心里没点数吗?一拉窗帘外头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和开灯有什么区别?”
程杰:“……”
施长悬就平和多了,说道:“可以开始了。”
程杰慢慢爬到祭品前,咽了口口水,合掌先拜了几拜。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石像的轮廓而已,但脑海中的记忆总让他想象独脚五通在黑暗中看着自己,本来就光着的上身更觉得发寒了。
谢灵涯和施长悬就一左一右在程杰身后,也跟着默不作声地伏拜,桃木剑放在身侧。
程杰面对石像诵念祷词,念出独脚五通的名号,又许愿请它保佑自己暴富,“……如果应许,从今以后每到年节,每月初一,我都给神灵奉上这些祭品。”
念完之后,程杰慢慢往后蹭,不敢转身,蹭到了谢灵涯旁边的时候,谢灵涯推了他一把,意思是快点。程杰这才缩到了桌边,紧闭眼睛不敢睁开。
……
黑暗中时间好像流逝得格外慢,谢灵涯和施长悬也退到一边,静静等待独脚五通感应到信徒的上祭,前来享用。
明清及以前,独脚五通信奉者广,但是随着时代渐渐变迁,连正神信徒都不多,何况是妖神。
它的庙宇不在,偶像也破损,被丢弃,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享用过供奉了,饥饿之极,且独脚五通生性贪婪。
暗处,妖神在蠢蠢欲动。
大开的门微微响动,仿佛有人轻擦而过。程杰身体簌簌发抖,更不敢睁开眼了。谢灵涯则在黑暗中朝施长悬看了一眼,虽然没法看到对方的表情,但有种隐隐的默契。
两人同时豁然起身!
谢灵涯一下将门关上,施长悬则从袋中拿出一张圆形纸片,打开贴在墙上,“纸月赐光!”
他一念完,原本漆黑的室内瞬间有白光自那纸片上发出,照得一室光辉!
纸片宛如一轮遥远的满月,看得谢灵涯都惊呆了,要不是这个关头,他真想问一下施长悬家是不是特别省电费。
当然更重要的其实是地面上顿时出现了四条影子,三条分别是谢灵涯、施长悬和程杰的,剩下那条正在装着猪血的桶旁,身形佝偻,大约只有常人影子的一半,腿也只有一条。
谢灵涯屏息,暂时没动。
独脚五通的鬼影在原地顿了一下,谢灵涯关门和施长悬施术的声音已经惊扰了它,它转过身来竟是绕了一个圈,想绕到施长悬背后去。
它是个弱智吗?谢灵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独脚五通可能不知道他们能看见它的影子了,这光并不是灯光或者自然光。
施长悬不动声色地盯着地上的影子看,脚下不动,手却握紧了桃木剑。
谢灵涯也故作不知,封住独脚五通的去路。
此时,因为刚才的光明大作,原本不敢睁眼的程杰也小心翼翼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到屋里像白昼一样还以为是开了灯,随即便看到地上那条鬼影。
程杰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赶紧一手捂嘴免得喊出声来。
这时,独脚五通的影子弓起背,蓄势待发,往前一扑——
施长悬手腕一翻,反手就是一剑!
“嘎啊——”一声有点像小孩,但又凄厉得多的痛叫声响起,鬼影滚了一下,蜷起来用一个像是四肢着地的模样往旁边飞快地爬。
程杰看它冲着自己这边来,心里很慌,虽然手里有符还是下意识迅速往后躲。
谢灵涯就在旁边,要一剑刺过去。
这是程杰却一下撞在桌子上,桌面上晚饭时开的酒砸了下来,里头半瓶酒液全都倾倒了。他摊开手一看,手心折好的灵祖护身符湿了大半。
谢灵涯瞥见后心里日了一声,预感不妙,一剑刺在鬼影上方,但独脚五通翻滚一下就扑向了程杰。
程杰“啊”的大叫一声,随即爬了起来。
站起来后的他竟是弯腰驼背,身形佝偻得如同一只猴子,脑袋半歪着用眼角看人,还发出“嘻嘻”的古怪笑声,笑得人头皮发麻。
……不好,护身符被打湿失效,独脚五通趁机附到程杰身上去了。谢灵涯仓促间和施长悬对视一眼,看他脸色镇定心里也不是特别慌了。
被独脚五通附身后的程杰合身扑向谢灵涯,谢灵涯怕伤到程杰,没敢用剑戳人,谁知程杰一下变得力大无穷,没头没脸地往谢灵涯身上撕挠,推都推不开。
谢灵涯也火了,管他是不是被附身,一拳怼过去捶得他左眼乌青!
但是程杰不知疼痛一般,顺势抱住了谢灵涯的手,想要咬他。
别的不说,人的口腔内细菌可多了,咬一口还得去打针,谢灵涯拼死抵住他,只觉得手像在和两个铁钳做斗争。他心想怎么施长悬不见了,勉强侧头一看,发现施长悬在烧符。
“快点啊!”谢灵涯催了一声。
程杰面孔狰狞,嘴角口水都流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可能随时都撑不住了。
施长悬烧了符纸,兑成符水,一步上前,从后头卡住程杰的脖子,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然后将灵祖护身符的符水给他灌了进去。
程杰不停扭头挣扎,但是施长悬卡头,谢灵涯顺势反卡住他的手,那符水还是悉数进了他的肚子,顿时咳呛起来,大声嚎叫,声音嘶哑干涩,像是被吞了炭一样。
谢灵涯趁机从他手底下钻出来,爬到一旁从施长悬的包里拿出一把缠得紧紧的刀,迅速解开抛出去道:“施道长!”
程杰吃了符水,独脚五通从他体内出来,一道影子变成两道,他整个人则晕了。
施长悬一手把程杰提开,另一手抬手准确接过谢灵涯抛来的刀,一秒也不停顿顺势向下一劈!
谢灵涯紧盯着地上,虽然空中什么也没有,但从影子来看,刀正劈在独脚五通的天灵盖上,深陷下去。
独脚五通的鬼影脑袋慢慢向两旁分开,然后从最先接触到刀的地方,渐渐扩散模糊,最后整条影子都消散了。
这时再去看刀,刀刃上赫然有一抹腥臭浓黑的血迹。
……
谢灵涯松口气,坐在地上往后一靠,只觉得刚才被程杰掐的地方都还生疼,一看身上好几处青紫,他皮肤白这就更刺眼了,显得有些凄惨,施长悬都看过来好几眼。
刚才紧张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完事了痛意就明显了。
“好险……”谢灵涯喃喃道,他们也没想到有这么出意外,把节奏都打乱了,幸好有惊无险。
刚才劈死独脚五通那把刀是施长悬准备的“撒手锏”,老桑树枝削成的,刀身上还画了符咒。
独脚五通本是山魈鬼有了修为得到供奉,而山魈最怕的就是桑木刀。
以前靠山住的人把桑刀挂在门前山魈就不敢靠近了,他们怕一开始拿出来独脚五通不会接近,所以先前特意包好收起来。
施长悬穿好上衣,把剪纸从墙上拿下来,打开了客厅的灯,默默无言地收拾自己的器具。
谢灵涯疼得很,一时没穿衣服,先把程杰给摇醒了。
“啊……”程杰痛呼着睁开眼,看到谢灵涯,赶紧问道,“我这是怎么了?那个独脚五通呢?”
“已经死了,你刚刚让它附身了。”谢灵涯指着自己身上,“你看给我打的!”
程杰一阵惭愧,脸上刚有表情就感觉到剧痛,捂着眼睛道:“好疼啊。”拿出手机来当镜子一看,脸上赫然有个青紫的眼圈,“卧槽……”
谢灵涯和程杰对视一眼,彼此呵呵,得,谁也别说谁了!
……
谢灵涯抱着独脚五通的石像,连同血水等物,都扔进垃圾堆里。
程杰则说道:“施道长真的不要猪肉和羊肉吗?”
他买了两头猪两头羊,光凭他和媳妇儿两口子,即便再加上各自的父母,一时也吃不完。除完独脚五通后他考虑的问题就特别现实了,这些怎么处理。
“对啊,施道长你不是火居道士么,这肉大不了放到饭店,让他们给你做。”谢灵涯倒是不客气地拿了一些肉。
施长悬道:“我正在找房,很快就会搬出太和观了。”
谢灵涯了然,那是挺麻烦的,不适合。施长悬不住校也理所当然,他平时如果弄些道术之类的,在宿舍很不方便。
谢灵涯却是还多想了一层,试探地道:“施道长,你是要上学方便的话,不如直接到我们道观来挂单吧,我们门口就有地铁站,不用换乘就能到学校。”
“学校?”程杰呆了,“施道长你还在上学啊?”
“没告诉你,他还是咱们校友呢,开学后宗教学的研究生。”谢灵涯说道。
程杰顿时更加热情了,直说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他,“不过你找谢灵涯更方便啦,哈哈。那抱阳观位置确实方便,你住那儿以后想去哪儿都四通八达的,周围什么都有。昨天我在那儿睡了一晚,也就是旧了点,其他还是很不错的啊,反正还有一间房。”
而且由于最开始考虑到道观内居士留宿、增加道士等情况,独立卫生间也是有的。
施长悬却默不作声。
谢灵涯心虚地道:“挂单也不用干什么的,我就是觉得你住那儿各方面都还方便,休息、修炼、上课啊,当然也确实想便于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程杰看施长悬沉默,也在旁劝道:“是不是想租新点的房子?不过那个地段新房挺贵的,住得偏呢周围设施又不怎么样!”
谢灵涯忍痛道,“施道长,你要是愿意先去看看也行,上次你还赠送给我们道观一笔钱,我是不会收你费用的!”
……
谢灵涯和程杰把抱阳观的优点全都挖了出来,最终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施长悬还真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好。”
谢灵涯挤进去一看,医护人员正在把老道士抬上担架,他腿都变形了,腰上还有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道长,你没事吧?”谢灵涯问那老道士。
老道士还醒着,但是神智好像不怎么清醒了,满嘴胡话。
旁边的围观群众都以为这是个疯老头,趁着工地停工跑进去,然后失足掉了下来。
这就是上次贺樽他们见鬼那个工地,最近不知怎么的已经停工好几天。都这么一会儿了,也没见太和观其他人来找老道士,看来里头确实出了点事。
“这是太和观的道长,你们待会儿打电话到太和观就行。”谢灵涯拉着一个医护人员说了一句,没等人家反应过来就溜了。
……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太阳没入西方。
谢灵涯提着剑三宝剑,趁施工方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出了事,从工地一处空隙钻进去。这里是要建一个大型商场的,早就封了顶,现在没有一个工人。
商场内部还没有开始装修,都是水泥地、水泥墙,因为没人动工,一丝灯光也无,往里走更是一片漆黑。
里头很大,谢灵涯一时也听不到什么响动,灵机一动,把三宝剑一放,从口袋里拿了一小包朱砂出来,口中念咒。
“……何劳妙手图吾像,但要君心合我心。我今祈请望来临,附体圆光通事意!”
念罢手蘸朱砂在眉心画了一道曲线,形似阿拉伯数字的2,但弧线圆润,上钩也更弯,上圆钩中心画一圈如同眼珠。
这是王灵官急祈请咒,可以在紧急情况下请王灵官附体,不过现在谢灵涯只要借祖师爷的神通而已,所以在眉心画“目”。王灵官神像就是额生三目,单借他老人家这道神通。
一般请神上身也不是每个道士、每一次都能成功,不过谢灵涯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他除了天资之外,现在还给王灵官修着神像……王灵官不应他说得过去吗?
当谢灵涯把手从眼前挪开,便能看到一道道阴气,或浓或淡。这个工地所在位置,比别处阴气都多一些,对活人来说风水不太佳啊。
他把电灯按亮了,在昏暗的灯光下环视一周,却是发现某个柱子处阴气格外浓,便大步冲了过去。
谢灵涯一转到柱子后面,就看到一个短发男人,正垂头站在那儿。
男人一抬脸,露出一张青白的面孔,七窍流着污血,眼睛毫无光彩地直视谢灵涯。
谢灵涯吓得退了一步,“卧槽!”
“啊——”与此同时,男鬼也一脸惊恐地张开嘴凄惨尖叫一声,瑟瑟发抖。
谢灵涯:“…………”
谢灵涯:“我靠你有什么好叫的啊!”
男鬼猛摇头,不敢和谢灵涯眉心朱砂画就的第三只眼对视。王灵官司职雷火驱邪,至刚至勇,谢灵涯突然开始请王灵官神通时就给它这孤魂野鬼吓得躲起来了。
谢灵涯还没有和鬼交流过呢,或者说他本来就没见过多少鬼,这时候把剑提起来,打算砍了这鬼。
男鬼吓破胆,疯狂摆手,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飘了起来。它就是个孤魂野鬼,变成鬼都没多久,所以最多叫几声,没法自己以魂体和谢灵涯用言语沟通。
“嗯?等等……你是不是之前在这儿失足的那个啊。”谢灵涯看到男鬼点头,心想这鬼胆子和贺樽也就差不多大,还不如他叔叔家的宅鬼,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下手了,“你有没有看到几个道士?”
男鬼指了指黑暗深处。
一物降一物,这男鬼以前还吓过贺樽,但是遇上谢灵涯,就怂了。
谢灵涯说道:“那好,你给我带路。”
他虽然请了灵官神目,但是毕竟不如人家天天住在这里,对路况熟悉嘛。
男鬼赶紧转身往里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谢灵涯的错觉,寂静的空间内飘过一声若有似无的哽咽。
……
谢灵涯跟着那男鬼深入工地内部,爬楼梯上了第四层,才到楼梯口就看到了浓浓的阴气,给人一种湿哒哒、黏糊糊的感觉。
同时,还有细碎的人声传来,谢灵涯分辨出是那几个太和观道士的,他精神一振,走到门边。
这时那男鬼一脸惶恐地在谢灵涯面前飘了两圈,示意自己想走了。
“去吧。”谢灵涯挥了挥手,握紧三宝剑走出去。
只见空旷的四楼之内,情况十分复杂,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情形若隐若现。角落里坐着一个老太婆,口中念念有词,旁边躺着一个老头,脑袋枕在她怀里,毫无生气,显然已经是个死人了。两人身周还放着七个罐子。
不远处,施长悬手里拿着木剑与符纸,有五道鬼影正缠着他。
和刚才那胆小的男鬼不同,这五道鬼影不是红色就是绿色,一般说红色的鬼魂凶,其实绿色也一样,愈鲜艳的颜色愈凶,而它们不但是非红即绿,且颜色浓极了。
施长悬以法器和符箓,左右支绌。谢灵涯现在附了王灵官的神目,所以非但能看到鬼影阴气,还看到了施长悬符箓上的灵光。
厉鬼在他的符箓下尖利地惨叫,可旁边三个道士,有两个都疯了一般拼命往他身上扑,脸色狰狞,剩下那一个拦了这个拦那个,也是焦头烂额,大家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