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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像是钢铁打在凯哥脸上,砰砰地宛若打鼓,几息下来便肿成了猪头!
“别……别打了,我错……错了还不行吗?”说话都打颤。
“不行!”喻临风直接回绝,举拳又是两下,却不把凯哥打昏,出手很有技巧。
我靠啊,不行?
凯哥两眼冒泪花,心里恨欲狂,这他妈算哪门子事儿啊?!
“赔钱,我赔钱!”
一语中的,喻临风立即停手,拍了拍凯哥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早点开窍不就没事儿了?干嘛非得遭罪了才明白啊?”
一万个草泥马奔腾啊,您要钱就早说嘛,用得着这般大打出手?
唐晨曦、徐曼雨立即送给喻临风白眼,本以为他是为罗晓悦出气,瞬间原形毕露了!
“你这是啥眼神,鄙视我?”见凯哥敢郁闷瞪眼,喻临风抬手又是一拳砸到他脑门上。
大哥,我郁闷一下都不行吗?凯哥心里叫那个憋屈啊,连忙偏头,不敢与喻临风对视!
“你准备咋解决?若是让警察来处理,想必几年牢肯定逃不掉,若让三疯、王辉、聂开文三人知晓你算计他们,就算不用警察,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吧……”喻临风冷笑了两声,威胁加恫吓。
“你……你想要多少?”凯哥真害怕了,倒不惧喻临风报警,真正怕的是那三个背景不同的人。
“你今天收的钱……”喻临风把凯哥提起,使之坐到椅子上,“翻两倍!”
两倍?!
凯哥肿成猪头的脸又红又紫,此刻更多了几分苍白。今天至少二十来人参与喝酒,一人五万,十人就是五十万,二十来人便有一百来万,再加上那些买酒送与罗晓悦的第一批钱,总收入至少一百五十来万往上。
翻两倍就他妈……三百来万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豪赌了!
可喻临风不知道的是,这些钱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聂开文、三疯、王辉不过只是被利用了一次而已。
“大……大哥,能不能少……少点?”要真拿出那么多钱,凯哥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他只是明面老板,头上还有一批人压着他。
“我只要我应得的。”罗晓悦道。
喻临风点头,抬张椅子坐到凯哥面前,“听到没,应得的,翻两倍,就这么定了!”
翻两倍,应得的?听一句只记半句,凯哥差点没吐血,喻临风这家伙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啊!
罗晓悦苦笑,想再次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让喻临风去折.腾吧!
三百来万,简直比抢银行还恐怖!
寻常,酒吧不会有那么多钱,唯独今天有些例外,为了不受皮肉之苦,凯哥忙叫人把钱取来,足足三大包!
“这……有多少?”喻临风傻眼。
“三百万!”凯哥咬牙。
噗,三百万?喻临风本以为才几十万,这下轮到他心慌了,拿还是不拿?拿了怕凯哥报警,不拿又忒没面子,话都放出去了!
古锋咽了口唾沫,多年经验告诉他,这些钱肯定有问题,这家酒吧肯定没那么简单,定了定心神,问喻临风:“拿吗?”
一咬牙,一狠心,喻临风道:“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了钱也豁出去了,主要还是必须挺住面子。
血可流,头可断,美女面前面子不能丢!
“动我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钱是罗晓悦应得的,喻临风只道凯哥还是得惩罚,一码归一码。
他抬手往凯哥腹部、腰间、胸口轻点了几下,看似无力,可凯哥却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似有某种重要能力被拿走了,害怕而空虚,但现在是体现不出来的,不痛不痒,故而凯哥也没多想。
“啥时候痛彻心扉,改邪归正,不再做坏事,不再乱搞时,你再来找我替你驱除障碍。”喻临风做完便领着众人离开。
障碍?啥障碍?
凯哥心里疑惑,“在……在哪儿可以找到你?”
“有缘自会相见!”喻临风往后挥手,差点没把凯哥气晕。
你他妈让老子找你,居然来个有缘自会相见?这……啥跟啥啊!
看着罗晓悦被扶走,凯哥眼神忽地怨毒阴狠起来,“敢跟别人合伙算计我……”两眼迸射凶光,他认为自己被罗晓悦用美色算计了,记恨在心,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忙叫人把自己往医院送。
报警?他自是不敢,因那钱的确有问题,真报了警,恐怕麻烦更大!
且说喻临风一行人,出了酒吧,驾车离开。罗晓悦换回了演唱前穿的衣服,那连衣裙是不能要了。
唐晨曦领头,却没往大学城开,竟上了绕城高速,二十来分钟就下高速进了市区。
“她们要去哪儿?”古锋跟在后面问。
“你问我,我问鬼去?”喻临风撇嘴,自己又不是神仙,问他有个屁用。
来到目的地,下了车,喻临风抬眼一瞧,竟是黔阳市医院,心里顿时冒出疑问,来这儿干嘛?难道罗晓悦受伤了?
他忙快步走到罗晓悦面前,问:“伤哪儿了?”后者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医院,此刻虽还满身酒气,醉意却已消失,整个人比没喝酒时还清醒。
“怎么回事?”喻临风问唐晨曦。
“晓悦父母是农民工,下班回家路上出车祸了,她弟弟在读高三,医院只能打电话通知到她。”唐晨曦轻叹了一声,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喻临风看了眼罗晓悦的背影,美丽而单薄,天妒红颜,给了她一张绝世容颜,也给了无尽磨难。
一个人,扛起一个家,瘦弱的肩膀要挺下那么多苦恼,悲伤或痛苦只能打碎了牙齿,独自往肚子里咽。
古锋拎着钱与众人进了医院,这笔钱的作用当即显露了出来。
抢救室外。
一行人刚到来就被告知要立即缴纳八万块手术费,罗晓悦父母受了重伤,必须立即手术,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罗晓悦当场就忍不住了,两行泪遂既就流了出来,看得喻临风阵阵心疼。
“百善孝为先……”喻临风轻叹,让古锋拿着钱去交了。
手术还没结束,罗晓悦的叔伯婶婶们闻讯赶来,还没喘口气,客套了两句,她大伯就直接问道:“晓悦啊,你们家欠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还钱?人还没出手术室,就担心罗晓悦家还不上钱了,开始催债,算哪门子亲人?
“大伯,不能再宽限些时日?”罗晓悦哪有心情提这事。
“晓悦啊,不是大伯不近人情,真没法子了啊,你两个妹妹上了大学,开销大,你弟弟还小,三天两头就生病,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大伯一脸苦恼,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了,走投无路。
喻临风眯眼,啥年头了居然说吃不上饭?明摆着就是要钱!
恐怕若是罗晓悦家没欠债,他们这些所谓亲戚压根就不会来医院!
“你爷爷生病时,我们家借了十万给你爸,爷爷走的时候又借了十万办地、办事,后来奶奶生病住院动手术,我又借了二十万给你爸,一来二去足有四十来万,这笔钱总不会有假吧?三叔的公司最近快倒闭了,急需资金周转,要不先还了三叔吧?”罗晓悦三叔道,是个穿了一身西装,大肚皮挺在外面的男人,肥头大耳,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一看就是个奸商,“借给你们家的钱,叔不要利息了,本金还了就好,怎样?”
“还有我的六十万,这是借条。”她大伯从兜里拿出借条。
他们不是来看人,是他妈来催债的啊?!
喻临风听着,皱了皱眉,心生疑惑,而唐晨曦许是看出了他的不解,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晓悦父亲跟他们是亲兄弟,她家以前并不困难,在郊区也有房子,后来开发建设征收了他们家的地和房,由于钱财是她父亲老爷子的名下,所以老爷子走后,被她大伯、三叔出钱疏通关系,找熟人把家产弄走,她父母都是老实人,争抢不过,所以才会沦落至此……”
听完,喻临风笑了,是被气笑的!
这他妈算哪门子兄弟?一点血缘亲情都不顾了,完全被金钱利益蒙蔽了眼!
四十万?还尼玛有利息!
六十万?想来也不是啥好途径弄来的欠条!
最主要的是,有些钱还是给罗晓悦爷爷看病、办后事,给奶奶动手术用的,这算哪门子借啊?难不成罗晓悦的爷爷、奶奶就不是大伯、三叔的父母了?
出钱尽点孝心,咋成了罗晓悦一家独扛的事?主要还是……借!
最气人的是,当他们得知罗晓悦父母出了车祸,第一时间不是关心人,而是担心她家因此还不上钱!
喻临风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气得真想动手把这些家伙踢滚出去!
“我有次去晓悦家,听她爸喝醉说,不是他傻,也不是笨,只是不想兄弟关系闹僵,以后见面都不相认,孝敬父母,独自扛就扛了,借就借吧,钱,找不完!”徐曼雨低声道,气得握紧拳头,“她爸说,一生能有几兄弟?一生能有几父母?人生在世,情之一字才是关键,不信他的两个兄弟真会刻薄无情。操,现在看来就是两头畜生。”连脏话都用上了,足见其内心之愤懑。
人生难得一糊涂,罗晓悦的父亲就是太糊涂了,他认为的事,一厢情愿罢了,他看重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屁,放了就算。
不想关系闹僵?扛是扛了,可关系还是僵了,扛不住了啊!
现实,是最好的证明。现实,是最好的打击。现实,是最痛的……苦难。
“没钱!”罗晓悦偏过头默默流泪。
“你奶奶名下好像还有套房吧?”大伯以反问形式提出意见。
“你奶奶手里不是还有两件祖上传下来的古董吗?”三叔两眼冒贪婪。
“你……你们……”罗晓悦心力交瘁,哪儿有心情陪他们周旋,心思完全在手术室里啊。
卖了房子,她还好说,可奶奶住哪儿?父母和弟弟住哪儿?眼前这群人为了钱,真是啥也不管了!
卖古董?她爷爷临走时一再嘱咐,那两件东西千万不能卖,否则必家破人亡,死路一条!
那可是祖传的宝贝啊,哪儿能让大伯和三叔说卖就卖?
“二位,请问一句,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是你们什么人?”喻临风忍不下去,见一个弱女子被欺负还不能还口,他当即就怒了,“那是你们的……亲兄弟!”自问自答。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
喻临风没有父母,所以今日或听或见了罗晓悦大伯、三叔的所作所为,唯实有些反常和把持不住,他想孝敬父母都没机会,眼前这两人有机会却只往钱看,简直就他妈畜生不如,天杀的货。
不等对方开口并反应,他继续道:“晓悦的爷爷、奶奶是你俩什么人?”这一次静等对方回答。
“你他妈谁呀,我们的家事跟你有啥关系?”罗晓悦三叔的儿子罗富跳出来指着喻临风喝问,留了很长的流海,一看就是个不务正业的“非土流”。
一眼就看出了罗富和三叔的样貌相似,喻临风眯眼跨前一步,“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说着就是一巴掌扇在罗富脸上,“我替你爸妈教你啥叫家教,一开口就你他妈、你他妈.的带着,太臭了!”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罗富踉跄后退,两眼冒金星。
说打就打?忒彪悍霸道了!
小孩子?喻临风看起来也不大,可说话间就把逼格提了上来,刹那成了……大人!
“你……”罗富回过神来,捂着脸还想上前跟喻临风厮打,后者却抬手冷视他,道:“还想找打?”一个眼神、一句话吓得这货悻悻后退两步。
“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喻临风呸了一口,对这类人唯实没好脾气。
大伯和三叔面色难看,三叔更是阴沉似水,儿子被打,还是替他教育啥是家教,这不连他一起羞辱吗?瞬间面上无光!
“儿子都被人打了,你还傻愣着干嘛?”三婶气呼呼地推了一把三叔。
喻临风不再理会别人,直勾勾地凝望大伯和三叔,“你们还没回答我!”
“跟你有关系?”大伯皱眉,个子高瘦,眼神阴鸷,不屑地蔑视喻临风。
“晓悦跟我在一起了,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为了找出头借口,喻临风急中生智,话锋旋即一转,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依我看,你二人根本不配做人,所谓百善孝为先,你们做到了?今日的因,来日会有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