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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几时笑得那么开心了?
想着,战熠阳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加快步伐走过去。
走过一条崎岖的小路,人群终于落入了眸中,战熠阳第一眼就看见许荣荣正盘着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笑得没心没肺,毫不设防。
这只笨兔,谁准她喝酒了?等等,她旁边那个是……陈守军?
许荣荣竟然和陈守军喝酒?
战熠阳的眉头皱得更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注意到了战熠阳,惊呼了一声:“军长!战军长来了!”
许荣荣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乍一听士兵这语气,“噗”一声笑出声来,“你的语气,怎么那么像中学生上自习的时候大叫‘班主任来了’啊?”
其他人干笑了两声,纷纷站起来,看着战熠阳阴沉着一张脸往这边走来。
许荣荣依然盘着腿坐在地上,见状,她仰头问旁边的陈守军:“战熠阳平时也是这个表情吗?”
“呃……”陈守军的嘴角抽了抽,“差、差不多吧。”虽然说差不多,但是这次……他有不好的预感啊!总感觉战军长那张风雨欲来的表情是冲着他来的!
那天许荣荣把票投给他,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终于……还是躲不过吗?
“战军长!”战熠阳走近的时候,军衔最高的一个特种兵先开了口,“我们在替陈旅长庆祝生日。”
“嗯。”战熠阳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许荣荣的身边,“算我一份。”
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军长居然要加入到一个旅长的生日会当中来?
众人面面相觑,陈旅长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心惊胆战,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许荣荣疑惑地仰头看着战熠阳,他真的要跟他们一起玩咩?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啊。
战熠阳也看向许荣荣,拿过她手上的酒瓶,又看向因为见到他这样的动作而一脸讶然的一群兵,肃然道:“看我干什么?玩你们的。”
众人干笑着坐下来,气氛已经不如方才轻松。
在部队里,战熠阳出名的铁面无情,所有人对他都是三分尊敬,三分崇拜,四分惧怕,他的那些手段,让无数人闻之色变,却也让无数人变成了军中栋梁。
“呃,战熠阳……”许荣荣扯了扯战熠阳的衣袖,指了指他手上的酒瓶,“你拿了我的。”
战熠阳不悦地横眉,“谁准你喝酒的?”
开酒给许荣荣的士兵手一抖,完蛋了,战少将这语气……他要不要找个借口开溜啊?
许荣荣想起战熠阳说自己没人要就郁闷,扯了扯唇角装疯卖傻,“我想喝。”说着伸手去抢战熠阳手上的酒瓶。
战熠阳轻而易举地避过许荣荣的手,“想想就可以。”
“……”许荣荣无语,跟想喝酒的人说这种话,无异于对毒瘾发作的人说:“想抽?那你想吧。”
很欠扁知道咩?
如果不是那么多他的部下和兵在现场,许荣荣绝对会扑上去和战熠阳抢。可是那么多人看着,算了,给他留点面子吧也给自己留点形象吧。
反正,她好像喝得差不多了。
最后,许荣荣嘴巴上妥协了,“那好吧。”
战熠阳满意地喝了口酒,算许笨兔识相。
生日会依然在继续,只是很明显的,整体的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每个人都拘谨了不少,也没人敢主动跟许荣荣聊天了。
战熠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许白兔是他的,别人想靠近,门都没有!
但是许荣荣很郁闷,她三番两次想把气氛点燃,大火回应她的只是几声干笑。
哎,突然之间,大家怎么都不对劲了?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许荣荣满含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每人讲一个笑话,讲得最不好笑的那个人接受惩罚!怎么样?”
没有一个人敢做声,倒是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战熠阳。
部下们这样的反应战熠阳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偏头看向许荣荣,“那就从你先开始。”
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松一口气的表情,纷纷笑着附和,许荣荣还以为大家对这个游戏感兴趣,卯足劲来讲:
“咳,给你们讲一个电视剧里的人物的笑话吧。他是个天才物理学家,叫谢耳朵,因为行为怪异而常常被人怀疑是个疯子。每当别人问他‘你是不是疯子?’的时候,他总是回答:我很好,我不是疯子,我妈带我去检查过的!”
许荣荣把谢耳朵傲娇又底气十足的语气模仿得十分形象,仿佛电视上那个谢耳朵就在众人眼前,笑果自然不一般,加之是一军之嫂,大家笑得更加给面子。
顿时,许荣荣成就感飙升,她心痒难抓的看向战熠阳,“到你了。”战熠阳讲笑话,噗嗤,好期待……
部下们跟许荣荣一样,期待值满格。
平时,别说是讲笑话了,就是见到战熠阳笑一下都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如果战熠阳真的开口说笑话了,那是个值得被写进军史的时刻啊!
战熠阳却用一句话浇灭了所有人的希冀,他看向许荣荣,语气平缓地说:“你讲了就等于我讲了,下一个。”
“欸?”许荣荣歪了歪头,万分不解的看着战熠阳,战熠阳却只是冷冷看了看他旁边的陈守军,陈守军识相地开始讲他的笑话,却因为有些颤抖的关系,讲成了冷笑话。
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他总感觉……也会成为他的末日。
“战熠阳,你耍无赖!”许荣荣的声音很小,只够她和战熠阳听见,但是她的不满是全部流露出来了的,“什么叫我讲了就是你讲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讲笑话的样子才玩这个的。”
“我们是夫妻,所有财产都是共享的。”战熠阳理所当然地说,“你讲了笑话就等于我讲了,跟我们一起出席朋友的婚礼,只需要送一份礼是一个道理,难道你想多送一份礼给别人?”
“……”许荣荣睁着满是茫然的眼睛看着战熠阳,沉吟,呃,他这么说,逻辑上好像没有漏洞。
可是还是有哪里怪怪的,不太对劲的赶脚。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许荣荣只好坚持说,“但是我想听你讲笑话。”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抢在战熠阳说话之前命令似的开口,“不许说‘想想就可以’之类的话!”
战熠阳挑了挑眉梢,“许荣荣,你喝了多少?”居然都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许荣荣指了指手边的一个空瓶,“一瓶,”又指了指战熠阳手上的瓶子,“不到两瓶。”说着去抱住战熠阳的手臂,“战熠阳,你讲个笑话给我听听看嘛。”
旁边的一众士兵看得有种狗眼被震碎了的赶脚,居然有人敢这么抱着战军长的手臂,嫂子不愧是嫂子啊。
不过,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自然而然的来向自己撒娇,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吧。
战熠阳扫了一眼众士兵,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些人闪躲的眼光,也知道原因,却并不觉得有丝毫不妥,慢条斯理的看向许荣荣,果断拒绝,且连理由都懒得找:“不会。”
许荣荣的酒精后劲上来,头微微发晕,她撇了撇嘴,十分不满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算了,我听其他人的。”说完扭头看别人,一副和战熠阳不熟的表情。
这对战熠阳而言,就是红果果的鄙视和无视。
他不着痕迹的咬了咬牙,微眯的眸子盯着许荣荣,目光锐利如鹰隼。
回去后,看他怎么收拾许荣荣!
许荣荣听着士兵讲的笑话,开怀大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知道,战熠阳的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整死她的方法。
几个笑话下来,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气氛轻松了不少,后面的人讲得更加卖力,偶尔战熠阳也会牵牵唇角,气氛不知不觉间轻松了下去。
最后一个士兵讲完笑话,许荣荣已经笑得趴在战熠阳的肩膀上,“战熠阳,我不行了。你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做到的啊?”
“笨死了。”战熠阳斜睨着肩膀一颤一颤的许荣荣,目光和口吻一样嫌弃。
许荣荣扁扁嘴,从战熠阳的肩膀上爬起来,看了一眼众人,“都讲完了,我数一二三,大家觉得谁的最不好笑就指向谁。咳,一、二、三!”
指谁的都有,得票最多的是一个特种兵。但是这个大家已经不关注了,大家关注的是,有人指了战熠阳。
那个人,是许荣荣。
众人抹汗,嫂子,你这是要闹哪出啊?
战熠阳眯了眯眼,饶有兴致的样子,丝毫不见其他人脸上的那种紧张。
“战熠阳,你连笑话都没有讲,最不好笑的那个人当然是你,我不会因为你是军长就怕你的!”许荣荣俨然是一脸的正义凛然的表情。
战熠阳好整以暇,“那你准备怎么惩罚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