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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生出来了,是个男孩。
白晓鸥脑中回响着这个声音,可身子还保持着刚刚使劲时半仰着的状态,刚刚睁开的眼中有着惊惧与不可置信。
一定是刚才太用力,眼花了,一定是,一定是!
白晓鸥自我安慰着,尽量使自己放松,随后将身子重重摔回床上。
“来,看看你的宝贝。”医生将孩子放到了白晓鸥的怀中,便自顾忙着去清理她身下的那团团血块。
白晓鸥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却诡异的发现这孩子正歪头看着她笑,那双大大的黑眼珠闪着熠熠光辉,丝毫看不出这是刚刚才出生的孩子。
这......不是说刚出生的小孩是看不到东西的吗?可他的表情分明是可以看到我的。
白晓鸥张大了嘴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是尖叫?还是也对他笑?
“白晓鸥的家属,可以进来推产妇回病房了。”医生打开产房的门,对着外面喊道。
“医生,我媳妇生的是男孩女孩?”牛玉兰见产房开门,忙上前急着问宝宝性别。
“男孩,母子平安!”医生瞟了眼牛玉兰,心里嘀咕着,还真是准啊,这婆婆啊,第一关心的就是孙子。
秦朋从他妈身边挤了过去,生平第一次,他觉的时间是那样的难熬,幽冷的医院,突然的停电,都使得他对白晓鸥的担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他妈哪是生孩子,分明就是折磨人啊!就这一个,我发誓,我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老婆。”
秦朋快速走到妻子身边,弯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辛苦了!这句没说出的话哽咽在了喉头。
白晓鸥愣愣的抬起头,“老公......”其实她想说的是,快看看你儿子,他竟然一出生就会看着我笑。
可秦朋好似没有发现孩子一样,亲完晓鸥便忙着帮她穿裤子了。等一切收拾好,白晓鸥的婆婆也走了进来。
“让我来看看我孙子。”牛玉兰的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虽然她很忌讳鬼节这天生孩子,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回头去庙里多请几回香就行了。
白晓鸥低头,却赫然发现怀中的儿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是的,那闭着的眼睛和均匀的呼吸,可不就是睡着了?
“哎呦,看这小脸,多俊啊,跟小朋小时候长的一样。”牛玉兰接过孙子,赞叹的说着。
秦朋正要将白晓鸥抱上轮椅,顺带瞟了一眼,“皱巴巴的样子,妈你是怎么看出来像我的?”
“混小子,说什么呢?这可是你儿子。”牛玉兰瞪了一眼秦朋,便抱着孩子向门口走去。
秦朋摇了摇头,也推着妻子走出产房。
“亲家公,快来看看你外孙。”
白帆听到牛玉兰的喊声,并没有马上过去,反而是担心的看向她身后,直到秦朋推着白晓鸥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爸,我没事。”白晓鸥对父亲笑了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帆压下心底的忐忑,走过来拍了拍女儿的手。
两天后,白晓鸥出院回到了家。
在这期间,那个孩子一直在酣睡,不吃不喝,不哭不闹。
直到回到家的那个晚上,才在白晓鸥怀中醒了过来,其实不应该说是醒,实际上是白晓鸥担心他会饿死,抱在怀里又是晃又是喊的,折磨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见儿子醒来,白晓鸥激动的赶紧将早就涨的发疼的**塞到了他的嘴里。
小家伙嘴里含着**眼睛却惊愕的看向白晓鸥,那一瞬间,白晓鸥竟然觉得他在脸红。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不吃啊?”半天见孩子没动静,白晓鸥觉得很纳闷,不是说孩子天生就会吃奶吗?难道这是个特例?还是他不知道怎么吃?
想到这里,白晓鸥抬头便向着门口喊了起来:“妈,妈,您进来一下。”
白晓鸥刚刚喊完,便感觉胸前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这小子已经在闭着眼使劲吸了。
“晓鸥,怎么了?呀,宝宝可以吃奶了。”牛玉兰一进来就看到白晓鸥在抱着孩子喂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明天妈再去给你买两条鱼,还有什么想吃的就跟妈说。哎呦,看我们大孙子吃的这个欢哦。刚刚还担心他会饿着,现在放心了。”牛玉兰笑眯眯的坐了一会,见没什么事,便又走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怀中的动静也嘎然而止。
白晓鸥吃惊的瞪着儿子,怎么婆婆一走就不吃了?又仔细看了看,这小东西真就好像睡着一样,嘴里还含着东西,竟然闭着眼一动不动。
“喂?”
白晓鸥试探性的喊了声,毫无动静。唉,这什么孩子?这么能睡。
无奈的将小东西放下,白晓鸥也侧身躺在了旁边。低头凝视着儿子,白白的皮肤上绒毛一根一根看的清清楚楚,小巧的鼻子按一按软软的,两片薄薄的嘴唇透着桃红般的诱人光泽。
白晓鸥心中的一片柔软完全化开了,眼中溢满的浓浓爱意使她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儿子的小嘴。然后才满意的挨着他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声响了起来。
这时,本应该也是睡着的孩子却睁开了眼睛,一抹精光从眼中一闪而过,之后,扭头狠狠看向窗外。
隔着厚厚的窗帘,他能清晰的看到玻璃窗外一群黑影正上下翻飞。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却都进不了这间屋子。
此时,在白晓鸥家的客厅中,白帆正在陪着秦邵光下棋,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也在看着窗外,心中却在冷笑,哼,不知轻重的东西,老夫布下的结界,也是你们能破的?
十点整的时候,秦朋下班回来,推开门见客厅中只有岳父一人在看电视,看来爸妈已经回去了。
秦朋的爸妈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但是隔了两栋楼,这样即给了他们小夫妻自由,还方便过来照顾孙子,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爸,还没睡?”秦朋边换鞋边跟岳父打招呼。
“等你呢,吃饭了吗?”白帆笑了笑,状似无意的瞟了眼秦朋身后刚刚关上的门。
“唉,别提了,今天又有案子,忙了一晚上了,还没顾得上吃呢。明天一早还要开会。晓鸥睡了吧?”秦朋边说边扭了扭疲惫的脖子。
“给孩子喂完奶就睡了。什么案子?这么急?厨房有留的饭,我去给你热一下。”说着,白帆便站了起来。
“我来吧,爸。在南湖那边发现了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看着像个学生,身份还没查出来。”
“哦,淹死的?”
“不是,脖子上有勒痕,死前也似曾受过侮辱,所以初步判定是被杀后才被装入麻袋丢入湖中的。”
“这么可怜?”
“是啊!可惜了这么年轻的生命。”秦朋简单热了下饭和菜,便匆忙往嘴里扒拉。
“秦朋,你先吃着,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您还出去?”
“嗨,闷了一天了,腿有点酸,走两圈就回来。”
“哦,好,那您慢点,爸。”
白帆走出屋子,头也不回的去按了电梯,眼睛瞟了下楼道的一个角落,“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