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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好意思拿安安跟她说教。
凌浅沫火上心头,就想从他怀里起来,谁知包厢门砰的一声又被人推开了。
来的是个女人,三十来岁,身材微微发福,一头爆炸卷发,身上带着浮夸的金首饰和项链,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一样大吼大叫,“何卫东,你这个畜生,那个贱人在哪儿?”
凌浅沫刚想转头去看,就被叶梓安一巴掌把脑袋拍回他胸口,“乖乖呆着,别动。”
“叶梓安你放开我。”她挣扎,却敌不过他的手劲。
偏他越是阻止,她越是闹腾得厉害。
这男人什么意思,觉得她就是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
身为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骂,而且还是自己的女人,面子里子算是都丢干净了。
何卫东本来的那点心虚,全变成了不耐烦,“你又发什么疯,胡说八道些什么,给我滚回去。”
“我胡说八道,你给那贱人买车买房金屋藏娇,一天以小礼三天一大礼的送着,你还说我胡说八道。”那是一种被妒火燃烧得失去了理智的崩溃,五官都狰狞在一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给她买了钻戒,你是不是想把她扶正,一脚踹了我啊。”
按着凌浅沫脑袋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男人眼底爬上一层一层深沉得不见底的黑霾。
钻戒?!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茬!
她到底还想招惹多少男人?
是不是只要除了他,谁都可以!
人群中,有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这位太太,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一味责备你的丈夫有什么用,最关键的还是要把那个害人精救出来。”
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神往某个方向瞄。
这个声音,凌浅沫熟悉至极。
她的眼睛很冷,所有的挣扎都在一瞬间静止了。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女人反手,将扣在自己脑袋上属于男人的大手掰开,梳理了一下被他弄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抬眸看着还在和何卫东厮打的女人,袅袅婷婷的笑,“你就是何总口中那个黄脸婆?”
“你……是你……”女人的愤怒在瞬间飙升到极致,推开何卫东就冲了过来,却被叶梓安抬手拦住,近不了身,打不了人,让她越发失去理智,“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勾引我老公的。看你长得人模狗样,你哪个男人不好去勾引,为什么偏偏要选我老公。你可以选他,对,他这么英俊,看着也很有钱的样子,你为什么不选他。我老公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缠着他不放。”
“啧啧啧,看看你这个样子,哪点值得男人留恋,你老公不要你还真是明智的选择啊。”
女人原本还在努力突破叶梓安的防御,闻言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她,“你……你是谁……你……”
“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什么用呢,只会把自己越逼越糟糕而已。你现在,跟那些市井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男人,还是喜欢我这种。光鲜亮丽,又温柔识趣的。所以你还不如干脆放手,也免得到最后大家都下不来台。你看,好聚好散嘛对不对。”
一字一句,巧笑嫣然的说出来,甚至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又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不过是把一早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而已。
就算女人背对着他,叶梓安也分明从她笔直窈窕的背影中,读出了某些不一样的,掩藏很深的东西。
她找上何卫东,似乎并不简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拆散我的家庭。”歇斯底里的尖叫,情绪崩溃的边缘,看起来像是一个疯子。
何卫东厌弃的眼神明显的根本不加任何的掩饰,凌浅沫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扬唇一笑,凑近女人身边,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当初你背叛算计你唯一的姐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浅笑声响起,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畅快,“女人都是会老的,你看,他现在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和当初看你姐姐的一模一样。”
如同一个诅咒,让女人原本的疯狂瞬间静止,面色煞白得吓人。
“你……你认识她……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认识她……她不是早就……”
“死了。”凌浅沫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她早就死了,死在春城女子监狱,因为你和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的联手设计。有些债,你是不是也该还一还了。”
这些话,即使在安静的包厢里,也只够两个人听见。
旁人只能看见她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在对女人说着什么。而女人脸上颤抖的表情,和难看的神色都说明,她必然说了什么威胁的话,才会把人吓成这样。
角落里,夏雪樱满意的掐断了手机录像,不动声色的放回自己的包包。
凌浅沫,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没有死在牢里,就注定要毁在我的手上。
***
从包间里出来,凌浅沫深深吸了一口外面不算太新鲜的空气,只觉得一直沉甸甸压在心上的那个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下了。
做这件事,是她对某个人的承诺,也是她身上背负的一项罪孽。
身后,身姿卓越的男人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不出声,也不叫她,就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走出几十米远,女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悠然的笑,“叶总一直这么跟着我,是打算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对我做点什么呢?还是对我旧情难忘,所以要默默充当一个护花使者?”
“你希望是怎样?”男人没有回答,反而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她。
凌浅沫笑了笑,笑容好看,眼神却很冷,“我什么都不希望,我只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最好是像我当初说过的那样,此生永不再见。”
“可你带着安安出现在我面前,不就是故意要见我吗?”
目的被拆穿,她没有丝毫的窘迫,反而笑意更深,“我就是故意的,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