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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晚间月上柳梢头直到那太阳初升, 客房内的动静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那人儿早已支撑不住,此刻正娇弱无力的靠在那汉子的怀中。承接了一夜的雨露使得她那本就勾魂夺魄的小脸儿, 现下更是如吸了琼浆仙露一般更加的娇艳欲滴。
那汉子脸上的情/欲之色还未褪去,熬了大半年的光景只这一夜远远不够, 但也晓得那人儿是再受不住他了, 只能勉强按捺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不住的厮磨, 一声声的唤:“媳妇儿, 媳妇儿……”
那声音粗嘎沙哑的让人心慌意乱。
黎酥疲累到极致强撑着一丝精神斥他:“出去!”
虽是斥但那声气儿却娇软的让人心都想捧了给她,方青山哪里还能出的去瞬间又涨大了许多。
那人儿也察觉了,无力的瞪过来。
晓得她再是受不住了, 方青山用了极大的意志才将自己那东西从她那销魂蚀骨之处抽离,立时就涌出一些东西,那人儿难受的蹙了蹙眉头“嘤咛”了声。
见此, 方青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忙起身随意穿了件衣裳,出去让丫头拿了热水进来给她清洗, 见她终是舒展了眉头沉沉睡了过去这才放心,又万般怜爱的亲了亲她被他吮吸红肿的小嘴儿, 这才草草收拾了自己出门往厨房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听得有奶声奶气的哭闹声儿,他脊背一紧, 转过身, 果见李婆子抱着个奶娃子正过来。
那奶娃子穿着银红绣串枝莲的小薄袄, 头上带着个海棠红的虎头帽, 这般喜庆的颜色将他映衬的更加精致漂亮的跟观音座前的小童子福娃娃一样,只是这福娃娃此刻正撇着个小嘴儿,哭的万般委屈。
李婆子见他出来了,忙加快了脚步有些为难道:“老爷,小公子醒来见不到夫人哭的止不住,连二虎都不管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离的近了,那奶娃子见到他原本撇着的小嘴立时就张大了,哭的十分嘹亮。
那人儿累成那般,方青山怎么都不会再让她起来受这等疲累,正待硬着头皮接手,哪知那奶娃子虽哭的凶,那小胖胳膊却是伸向他的。
竟让他抱?方青山大为稀奇忙接了过来,奶娃子小小的一只,他一只手就抱过了,见他哭的可怜也是不忍心,伸手僵硬的拍着他的小身子哄。
小小奶娃子哭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却还伸着两只小胖手去抱他伸过来的大手,晃着一双湿漉漉的还在不断往下掉金豆的大眼睛瞧他。
那眼巴巴、哭唧唧的模样简直和那人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方青山看的脸上忍不住带了笑意,这奶娃子竟还记得上次他给他吃过的那蜂蜜。
这关头有办法治他就好,方青山终是松了口气抱着他一道去了厨房,先把羊奶滚上才去寻了蜂蜜过来喂他。
那奶娃子再次吃到蜂蜜跟吃到宝贝一般,抱着他的大手吭哧吭哧啃的无比香甜。
方青山看他这模样直叹气:“又不是个女娃子,爱吃糖还爱哭!等你长大点,可是要跟着我学功夫才行!”
那奶娃子哪里听的懂,依旧啃着他的手指头。
红泥小火炉上的羊奶已经滚的咕嘟咕嘟响了,李婆子正将羊奶盛出来凉着:“夫人还睡着,小公子定也饿了,可要给小公子也喂些羊奶?”
方青山看了看怀中那个啃着自己手指头的奶娃子,点了点头:“以后别让他总扰我媳妇儿,喝羊奶也行。”
闻言,李婆子有些呆愣:“小公子喝羊奶……那夫人会涨奶的……”
想起昨夜他尝到的那奶水的滋味,方青山干咳了声:“你别管!”
李婆子:……
羊奶里放了糖,那奶娃子尝到滋味立马抛弃了那汉子的大手,小胖手抱着个小瓷碗吭哧吭哧的没一会儿就喝了一碗下去,圆圆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却还伸着小胖手想要。
方青山是个粗枝大叶的,见他要,就去盛了要再喂他。
李婆子见了吓了一跳忙拦住:“老爷莫要再喂小公子了,当心小公子喝多了吐奶难受,到时候夫人晓得定要担心忧虑了!”
闻言,方青山这才晓得,忙停了手。
吃饱了的小汤圆很乖巧,虽还伸着小胖胳膊要奶喝却没再哭闹了,李婆子便将他接了过来笑道:“老奴带小公子去和二虎玩儿,老爷去喂夫人吧。”
方青山点头,也没再管那奶娃子自盛了羊奶到青瓷碗里端去了他住的客房里。
她在便是一室的幽香。
依旧还是他走时的模样,细嫩的小手乖巧的放在被子上睡的正香甜。
方青山看的脸上忍不住就带了笑,小心的将她抱到自己怀里细细的给她喂着羊奶。
她也依旧乖巧,在他怀里像沉睡的海棠一样。
方青山看的眼热,勉强喂完就忍不住不安分了起来,吮着她的小舌头。
她困极了这样都没醒,乖巧的任由他欺负,方青山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却是没再有什么旁的动作。自个儿平息了好一会儿将她安顿好这才出门去了。
这一去便直到了天擦黑才回来,宅子中已经掌起了灯火。
侍立在客房外的丫头见他走路踉踉跄跄的,赶忙上前相扶,走近前这才看清他满头都是虚汗,唇色也惨白的厉害,看起来竟是比他刚从京城回来之时还要虚弱。
一时都有些讶异:“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方青山没有回答,只艰难的挥开她们:“我媳妇儿呢?”
丫头们忙回道:“夫人还在房中未曾醒来。”
方青山听了脸色缓和了些挥退她们自进了房间,却正见她撑着身子要起来,想是睡久了全身都是软绵绵的。
一见到她,他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忙快步上前扶她:“吵到你了?”
那人儿低着个小脸儿没有说话。
察觉不对,方青山忙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儿,果真是不好了,那一双灼灼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正在“簌簌”的往下掉。
方青山看的心中一抽,忙伸手给她擦泪:“别哭别哭!”
但那晶莹的泪滴却是越擦越多,大掌中,那双含泪的眸子在万分委屈的瞪着他:“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叫我别哭?”
方青山被问的一窒,昨夜他确实未曾因她的泪而放过她,吭哧了半晌只能认错。
只是他再怎么认错那人儿却不理他了,伸着细嫩的小手擦着眼泪要挣出他的怀抱下床。
她那又冷起小脸儿的模样让方青山着实心慌,哪敢放手,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攥成了拳头狠命的往自己胸膛上砸:“媳妇儿别气,别气,你也欺负我!”
他那铁锤一般的拳头砸着自己,力度之大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身子一样,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声。
只一下就砸了血水出来,竟是又将伤口砸裂了。
黎酥忙使劲制止,惊声:“你想死吗!”
方青山额上虚汗更多,喘息着艰难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别……气。”
一言不合就使苦肉计,黎酥既气又心疼,别扭了会儿到底还是心疼,眸中含泪的点了点头,威胁:“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伤自己,我就当真不要你了!”
她这样说便是终于不再生他气了,方青山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些虚弱的俯靠在她身上。
三番两次撕裂伤口如何能不虚弱!黎酥又气又心疼这时候也顾不上再同他算账,大声吩咐侍立在外面的丫头去拿热水和伤药过来。
她昨夜被那汉子欺负狠了,这时候腿心还疼着,下床走两步就眼泪花花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拿着热巾子过来解他的衣服。
那汉子靠在床上眼都有些抬不起来,察觉她的动作才一个激灵忙伸出大手抓住她,颤声:“让……让赛华佗过来。”
闻言,黎酥吃吓,眸中的泪立时就涌出来了:“怎么了?你……你伤重了?我看看……”说着就要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但手却被他牢牢钳制着。
“不算重……就是有些难受……你让他过来就……就行!”
不算重能让他说话都说不连贯?黎酥心慌,哪里还顾的上别的,忙应声让丫头去请赛华佗过来。
待转过脸就见他连脸色都惨白的不像话,黎酥吓到了,紧紧攥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开口就是呜咽:“你要是……要是敢有什么事情……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方青山虚弱的摇了摇头,艰难的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我……没事,别怕!”
黎酥忙点头,吸着鼻子拉过他的手放好:“别再动了!”只是看着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也越发的着急,谴了好几拨的丫头出去催,那赛华佗才终是来了。
黎酥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才终是放下来了些忙迎他进来,让他看那汉子的伤势。
那赛华佗走上前看了看,神色却有些怪异:“你这是何苦!”
黎酥听的有些不明白,待要问他却听那汉子忽的痛呼一声,她吓了一跳:“大夫您快给我家夫君看看伤势罢!”
那赛华佗却不是很着急,不紧不慢的放下随身携带着的药箱道:“夫人请回避一下,在下有些秘技实不想被人瞧见!”
晓得他们做神医的都有些规矩,黎酥无法只能带着丫头退了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二人的时候,那汉子才艰难开口:“多谢。”
赛华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脱去他身上的外衣,只见那将他整个上身都缠满了纱布,此时那白纱布上已经被浸透了血水,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血人一般。
待将那层白纱布揭开,就见他那身子竟都是一层没了皮肤的红肉,此刻正在一抖一抖的。
赛华佗看的直叹气,忍不住又叨唠了一次:“你又不是女子,身上便是有伤疤又有什么大碍?非得用此法去掉它?何苦受这些罪来!”
割皮去疤,疼痛非人!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日后能让那人儿看见不再难过,他能再配的上她一些,他就是再疼痛十倍百倍也是甘之如饴。
方青山虚弱的笑了笑:“请您一定要……要同她说,是您……您用秘术将我医治好的,连身上的疤痕也一道去……去除了!”
塞华佗叹息着点头:“行了行了,放心罢!”
而外头的黎酥一无所知,焦急的等了有近两个时辰那赛华佗才出来,言说她是外行,严禁她再给那汉子换药,他自会日日过来更换,如此不仅能好的快且还能去除他身上的伤疤。
有大夫能日日过来看顾自是再好不过,黎酥哪里还能拒绝忙不迭应下。
自此,那赛华佗果真日日过来给那汉子更换伤药,黎酥也时时尽心给那汉子看顾进补,中间再没出过什么意外。大半年后那汉子的伤才终于痊愈,他原本要落下一身的伤痕,竟果然如那赛华佗所说一并去除了。
黎酥很高兴,备了厚礼与方青山一道登门道谢。
等有过了两日小汤圆也一周岁了,虽依旧精致白嫩的跟个女娃子一样,但那小身板却长的很壮实,被人扶着都能迈着小短腿走好远了。
方青山摆了酒席,像他们刚来着流沙镇成亲一样,发了请帖给镇上的相邻。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酒吃到了那半下午,门外忽的鱼贯进来了十几个人。
俱都是面白无须,头戴青黑绒圆帽,身穿紫色绣莺纹的绸缎长袍,看起来既怪异又很是有气势。
众人都愣住了。
倒是那带头的,前胸绣着孔雀、年纪看起来大些的人走上前对方青山拱了拱手,尖细着声音笑道:“常威将军可让奴才们好找啊!”
方青山在京中见过这些人,倒也晓得他们的身份便点了点头道:“公公有啥事?”
原来这些人都是自京中下来的宦官,为首的这个是四品掌礼总管,许英才。
闻言许英才笑道:“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圣上亲口加封您为从一品的掌位官衔,允您回来同夫人团聚,但您这一走便是大半年,朝中职位空缺可再是等不得了呀!”
他这一番话说的众人都是一片哗然,他们晓得这家男主人从军回来,但都只当他是一介兵丁,哪里想到他不仅是将军了,竟还是被圣上亲口加封的从一品掌位官衔,一时都是艳羡赞叹不已。
方青山听了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只回过脸去看那人儿:“媳妇儿……”
晓得他是要问她的意思,黎酥点头:“圣上亲自派人过来,自是要上京。”
那许英才看见她,又笑道:“夫人也可同将军一道进京,将军在京中自有府邸,一众用度在半年前就已经备下了,只等夫人了。”
黎酥有礼的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公美意。”
许英才忙回了礼这才放心,看向方青山等他发话。
他拼了命就是要挣得这份荣耀来守护那人儿,如今荣耀已至,那人儿也并未有抵触之意,方青山哪能不同意又请了那些个公公同坐,只待次日收拾细软一道进京。
众人尽欢痛饮直到晚间才都散了去。
方青山揽着那人儿,柔声:“京城离这儿远,你要是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圣上通情达理不会为难咱们的。”
他还是怕那人儿方才是顾忌着人多和圣上的威严这才应下,是以现下又忍不住问了她一次。
黎酥靠在他怀里娇声道:“为什么不去呀,我现在可是将军夫人了!”
方青山听的忍不住的笑,晓得她是为着自己才如此的,一时心里头暖呼呼的,捧过她的小脸儿就要亲上去。
哪知还没碰上就听得有奶声奶气的呼唤:“娘娘……抱抱……抱抱……亲亲……”
方青山身子一僵,回过脸一看果见李婆子牵着那个奶娃子正过来。
今个儿是小汤圆的一岁生辰,黎酥给他穿了荔枝红的棉袄,头上依旧戴着海棠花的虎头帽,精致漂亮的小童子一样挣开李婆子的手,摇摇晃晃的往黎酥跟前儿跑,伸着两只小胖胳膊,仰着个圆团子似的小脸蛋儿奶声奶气:“抱抱……亲亲……汤圆……”
还自他以前一般极为黏着黎酥,说话也是对着黎酥的多。
那小模样看的黎酥忍不住的笑,正待俯身接他过来,却被那汉子抢先一步抱到怀里。
只是一到他怀里,那奶娃子就立时撇了小嘴儿,方青山看了黎酥一眼忙道:“一会儿我给你做糖蒸酥酪!”
这糖蒸酥酪,前头他做给黎酥吃的时候被这奶娃子看见,伸着两只小胖胳膊眼巴巴的瞧。他便给他吃了一点,哪知他这一吃竟打不住了完全抛弃了蜂蜜,跟黎酥往日里得了糖蒸酥酪立刻抛弃南瓜饼一个喜新厌旧的模样。
好再,自此他便算是有了可以治那奶娃子的法宝。
果然他一说那奶娃子就不哭了,晃着一双微湿的黑漆漆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他:“糖糖……次糖糖……”
方青山无奈,黎酥却也高兴,亮着一双灼灼的眸子扯他的袖子:“我也要吃!”
方青山伸手揽过她,宠溺:“好,现在就去做。”
厨房烟大,本不想让他们跟过来,但这娘俩都惦记,两双眸子一起眼巴巴的瞧过来,方青山哪里能招架的住,便让丫头搬了桌凳过来安顿好她们,这才去忙。
做糖蒸酥酪有些费工夫,那两个开始还有兴趣跟在他身旁眼巴巴的瞧,渐渐的就不再过来了。
待他终于做好盛到两只青瓷碗里,又往其中一个大点的碗里洒上少许早就煮透了的红豆,这才满意,转身,却见那两个都趴在了桌子上。
他吓了一跳忙上前,这一看却看的心都化作了一滩水,原来这两个都等的睡着了,一大一小趴在木桌上,小脸儿倒的都是同一个方向,异常的可爱。
方青山招过李婆子将那奶娃子抱走这才伸手抱过那人儿。自入怀儿,她便自觉的往他怀里钻了钻,细嫩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胸口,像她以往一般满是依恋。
方青山眉眼中都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低头亲了亲她嫣红的小嘴儿这才抱着她往内院去了。
天上月儿圆圆,鸠鹊乱舞,大红灯笼散发出来的光晕将那两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宁静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