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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隐市肉联厂,方家的客厅内。
“丫头,你从外边抱回一只啥玩意?”方镇龙看了方蘅手里的橘猫一眼,他眉毛不自觉的扬起来:“哎呀我的乖乖,这只猫咋这么大呢?”
“外边抓回来的。”方蘅头也不抬道:“我看这猫挺通人性的,所以就把它带回来养两天。爸,今天还有什么边角料剩下吗?给猫煮点荤菜。”
“本王是空手上门,让你们破费多不好意思?”哲学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餐桌上摆放的鲜肉香肠,“那个,把那个拿给我吃就好了。”
香肠应该是刚刚用沸水煮过,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阵阵黑胡椒香肠的气味。按常理推断,这是方家用来做晚餐的半成品,现在只差切片回锅炒一下。
“爸,这只馋猫好像看中您做的香肠了,能给它吃一点吗?”方蘅顺手从餐盘里拿了一根香肠起来,一口咬掉半截,很不淑女的开怀大嚼。
方镇龙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来:“不行,人还不够分呢,哪有猫吃的份?这是最上等的猪里脊肉做的黑椒鲜香肠,我卖了三头本地土猪,才收集到这九斤肉馅。”
“上等里脊?”橘猫的眼神一下亮起来,他努力扒拉着方蘅的手臂:“大屠秘制?就是它了,只有这种高贵的食物,才能配上本王的身份地位。”
“快,快,给本王来一口,不对,是来一桶。”
方蘅听不懂橘猫的话,但是她清楚无误的理解的橘猫想吃东西的心情,随即把吃剩的半截香肠送到橘猫嘴边。
“实心眼的傻丫头,你就算要帮本王试毒,也用不着吃那么大一口吧?”哲学毫不犹豫的吃掉了剩下的半截,然后两眼放光的盯着桌上的餐盘。
“再来几根,这回用不着你来试毒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就算有毒我也要吃。”
听见怀中橘猫的叫唤,女孩将猫放在地下。她从餐盘里拿了两根香肠出来,又将东西装在盘子里放在地上。
连续吃掉三根鲜肉香肠之后,哲学认为方蘅的道歉很有诚意。
为了消化一下晚餐,他主动溜到阳台上去消食。
“不可否认,人类的厨艺是顶尖的水准,以前那些东西我都白吃了。从现在起,我要向猫粮说不,从今往后本王只吃人类喜欢的食物。”
“别乱吃东西,不然你就算不会饿死,也会被肠胃病整死的。”隔壁的阳台上探出一个中华田园犬的脑袋,那个硕大的狗头冲哲学只吐舌头:“我们家老大说,猫狗不能吃盐,更不能吃人类喜欢的调味料。”
“狗东西,本王说话的时候,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哲学瞟了它一眼,十分平静道:“你的观点来自宠物医院和狗粮商人联手打造的骗局。”
“自古以来,各种黑心商人为了赚黑心钱,不停的吹嘘纯种狗的好处。殊不知纯种狗代表着高致病性基因被代代强化遗传,纯种狗的自然生存能力极差,所以才会变成玻璃肠胃,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野外的狼群中的母狼会主动跟外边的野狼交配。其实就是为引进新基因,保证狼群顺利繁衍不被这类遗传病困扰。”
大狗吐了吐舌头:“不愧是方家的猫,大道理一串串的,我半个字都听不懂。”
“你知道某动物园哈士奇让母狼怀孕的事吗?”哲学慢条斯理的问了它一句,“你认为哈士奇讨得母狼欢心一事,有什么感想?”
大黄狗摇头晃脑道:“没有感想,我又没有小铃铛,用不着讨母狼的欢心。”
哲学想了想,他伸出一只猫爪:“那好吧,本王换个说法。你是农村最常见的中华田园犬,千百年来人类都是拿吃剩的食物都会拿来喂你和你的同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吗?”
“总的来说,纯种狗的遗传缺陷集中体现在五个方面,呼吸障碍、视力障碍、生育障碍、行走障碍、皮肤损伤。你觉得自己有哪几项符合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黄狗突然兴奋起来:“趴在这里好无聊,你讲的事情也好无聊,主人不在家,你过来陪我玩游戏吧?”
无知是福!
对这只满脑子游戏的大黄狗,哲学只能给出这样的如上的评价。
“想玩游戏也可以,但是本王得给你起个名字。人类起的名字,我总是记不住。”哲学懒洋洋道:“差点忘记了,你主人是怎么叫你的?”
“主人叫我大黄。”隔壁的狗完全进入了玩游戏的状态,“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橘猫摇摇头,他叹息道:“无知的人类,他们只知道给自家孩子起个贱名将来好养活,却不知道给狗起个响亮的名字能让狗更聪明。依本王的看法,你最好是改个名字,巴普洛夫这个名字就不错。”
“好吧,这个名字也不错。”对面的大黄狗很开心的接受的自己的新名字,“现在我们来玩什么游戏呢?”
哲学动了动耳朵,他半抬眼皮道:“不如这样吧,本王教你唱一首歌,你可以唱给大家听。”
不久之后,整个小区都响起了响彻云霄的狗叫声:“汪汪——汪汪汪——呜呜——”
洗完澡正拿毛巾擦头发的方蘅听见外边的响动,她拿着毛巾走到阳台上来:“这些狗都在搞什么啊?吃饱了不消化,干嚎个什么劲?”
哲学半抬头扫了方蘅一眼,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如果你不能听懂的话,本王可以破例为你翻译一下。劳务费也不贵,明天早上给我三个黑椒鲜香肠就行了。”
方蘅伸手轻抚橘猫头顶,她柔声道:“你跟着叫什么呀?那些狗的交流你又听不懂。”
“这你可就错了,本王很清楚它们在唱歌。歌词里充满了对自身纯种血缘的控诉和困惑,用歌声控诉人类为满足精神需求而对它们的生殖欺诈。”哲学半眯着眼睛说到:“歌词大意是这样——”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爸爸是妈妈的亲哥。黑灯瞎火没有娱乐,生下傻儿子就是我。”
方蘅当然听不懂橘猫的热心解释,她只是自言自语道:“眯眯,你要乖一点知道吗?千万别被那些狗带坏了。”
“不准叫我眯眯,这是对我性别的最大侮辱——再叫本王就跟你翻脸。只要你敢躺下,看本王不把小铃铛坐到你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