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女王不在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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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顾镜一边小心地提防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边不着痕迹地就要往后退。

    她早就听说过, 人贩子会拐了妇女卖到偏远落后山村里, 那些山村里的人愚昧不开化, 会把女人囚禁起来各种□□, 一直到这个女人生下孩子为止。而且一旦被卖到这种山村,周围的村民也会向外隐瞒真相, 帮着这户人家囚禁这个女人。

    也就是说, 一旦落入虎口, 便是插翅难飞。

    顾镜当然不允许自己落入这种境地,她看看四周,知道这是一片较为空旷的瓜地。

    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粗糙的山村男人会把自己放到瓜地里,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月黑风高,四下无人, 正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

    只要她能摆脱眼前的男人,她就一定能想办法逃出山村, 拯救自己。

    而就在她盯着那男人, 一步步地往后挪的时候, 男人竟然张开口,用嘶哑粗嘎的语音,说出了一番话。

    什么?

    顾镜微微拧眉,仰脸审视着这个粗糙健壮的男人。

    他说的哪国语言, 根本听不懂。

    不过很快, 她就想明白了。

    是了, 这一定是个极为偏僻落后的地方,该地的方言浓重,以至于听起来像是外国语言。

    这一点她是有经验的,比如当年她上大学时,她的某地舍友给父母打电话,说的话叽里咕噜形同外语。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看来你也没听懂我说话?”顾镜鼓起勇气,仰着脸对这个男人喊话,神态冷漠,语调客气。

    “不过没关系,我们依然可以进行良好的沟通。”

    顾镜一边说着这安抚敌军的话,一边转过头就要往远处跑去。

    她又不傻,自然是知道,这语言不通,智取无望,只能来硬的,跑!

    这个男人看上去人高马大体魄强健,只盼着他没有练习长跑的习惯。

    顾镜屏住呼吸,撒开脚丫子往前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充耳不闻,咬着牙往前跑。

    这是生与死的较量,只有跑赢了这个男人,她才能活下去。

    她甚至不敢去听听后面的动静,闷头就这么往前狂奔。

    正跑着,忽然,眼前一黑,她整个人仿佛一个被投掷在地上的沙包,狠狠地栽倒在了那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当她挣扎着撑起浑身散架的身体,试图爬起来的时候,一阵钻心剧痛传来。

    心底涌起一阵沮丧,她想,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不幸的人了。

    她竟然在逃命的关键时候,穿的是肥大的棉拖鞋,这也就罢了,还在百米竞赛奔跑中,恰好成为了守株待兔故事中的那只傻兔子,就这么直愣愣地撞在了一块木桩子上。

    本来撞在木桩子上她可以爬起来继续跑,但不幸的是,她脚崴了。

    一个像她这样的伤残人士是跑不过刚才那么一个粗糙健壮的汉子的,看来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智取。

    她回过头,望向身后。

    一看,不免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根本没追过来啊,他就那么站在原地,望着自己。

    弯月如钩,照在这片瓜地上,给这个高大的男人投射下一条长长的影子,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男人像一座小山样站在那里,静默无言。

    这是恬静安详的一幕,可是在顾镜看来,却是凶险至极。

    这个男人为什么就那么冷静地望着自己,他为什么不追?

    他一定是笃定自己逃不掉吧?

    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逃不掉?

    顾镜想到这里,微微勾唇,发出一个冷冷的笑。

    她就不信邪了,她顾镜就战胜不了区区一个山里愚昧无知庄稼汉!

    于是她伸出手指头,对他招了招手,又冲他笑了笑:“你过来。”

    她说完这话,那男人根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呵呵,欲擒故纵?你就这么有把握我逃不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都扭到脚踝了,怎么逃啊,他一定是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顾镜再次对着那个男人挥手,再次笑了笑:“你不是想上我吗,可以,来啊~~”

    想必是顾镜这么挑逗的话——或者说动作,对那个男人起了作用,那个男人仿佛犹豫了下,终于迈步,向顾镜走过来。

    他走起路来缓慢有力,不紧不迫。

    这看在顾镜眼里,更加着恼,想着这个男人对待自己,想必是那种耍逗反正逃不掉的兔子的心态,等耍得自己彻底绝望,就磨刀把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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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冷漠又狐媚的女人那么一舔唇,萧铁峰整个人都犹如夏日被暴晒的豆角,濒临爆裂的边缘。就在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

    听到那句话,他微愣了下。

    这是一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尽管他走南闯北,足迹也曾经遍布天下,可是他完全听不懂她说的什么话,甚至他并不觉得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和她说的话有相似之处。

    这是一种和自己目前所知任何方言都不同的语言。

    怎么会有人说这种话?

    萧铁峰心中泛起疑惑,而最初看到这个女人的那种奇怪直觉再次涌现心头——这该不会不是人,而是一个妖精吧?

    深夜,山里,瓜田地,他遭遇了这样一个冷媚的女人,若不是妖精,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谁家好好的女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幼时听说的关于魏云山精怪的种种传说,浮现心头。

    就在疑惑的时候,那个女人仰着脸,又对着他说了一句话,依然是完全听不懂的话。

    萧铁峰低头看着这个女人,只见她神态自若,言语间隐隐有倨傲冷漠之感,仿佛对自己很是不屑的样子。

    明明是她半坐着,他站着,可是她依然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是一个很傲气的妖精?

    萧铁峰望着女子淡漠眉眼,再次觉得,那看似平凡的容貌,却有着神秘的蛊惑气息,他的身体正紧紧绷着,胸口更是因为渴望而阵阵发疼。

    想要,想到发疼。

    女子再次开口说话,声音一如既往的倨傲,可是萧铁峰却觉得,那声音好听,真好听,好听到犹如天籁。

    他犹豫着,自己到底是顺从本能,拼死将这个勾引人的妖精抱住,不管不顾来一场露水姻缘,还是忍下渴望,拔腿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让他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女子忽然站起来,往远处跑去。

    她跑步的姿势很特别,并不像他知道的寻常大昭国女子那般收敛拘谨。

    她跑起步来,飞扬洒脱,优雅妩媚,像一头奔跑在山间的梅花鹿。

    夏日的风吹起,她乌黑犹如缎子的长发在空中飘飞,她屁股下面那块短短的布料几乎形同虚设,修长的大白腿晃得他心口怦怦直跳,只恨不得过去逮住那腿,然后,然后……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看到她竟然直直地朝着旁边的木桩子撞过去。

    她要自杀?

    别!

    他差点就要迈不过去阻止她——妖精这么自杀,也会死的吧?

    但是显然她并没有真得撞死在那个木桩子上,她是砰的一下后,倒在那里了。

    倒在那里的她,摸索了一会什么,就开始抬起头看他。

    她看着他的时候,那双眼睛直勾勾的,好像要把他的魂勾走。

    他喉咙滑动,胸膛也随之剧烈起伏。

    这个妖精到底要做什么,他有些看不懂。

    不过很快,他就看懂了。

    她竟然真得是勾引自己?

    他看到,她在对着自己笑,不但笑了,还冲着自己挥手,好像示意让自己过去。

    她笑起来很冷,蔑视一切的冷,不过真好看,天上的月亮因此变得黯淡无光。

    萧铁峰再次犹豫了,他要不要过去,这个妖精摆明了是要勾引自己。

    他脑中便再次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关于妖精的故事,山里妖精,勾引汉子,吸了汉子的阳气,从此那汉子就一病不起了。

    可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妖精又开始对他招手笑了。

    她一笑,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念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眼里就只有她的笑。

    在这一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她真要吸他的阳气,他也认了。

    于是他终于迈开腿,冲着妖精走过去。

    他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想着,他该怎么抱起妖精,又该如何让她知道:

    你要阳气是吧,可以,我给你。

    我认栽了。

    他先扯来了一些干草,铺在那里,之后把女妖精放下了。

    女妖精屁股着地的时候,终于睁开了眼,一脸茫然地看向萧铁峰。

    他无奈地笑了,拍拍她的脸颊,让她清醒些:“你饿了吧?我去寻些吃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好不好?”

    女妖精眨眨眼睛,没说话。

    他也不需要她回应,他只需要她坐在他身边就行了。

    萧铁峰起身,先寻了些干柴和枯草来,之后用打火石烧起了一个火堆,架在了洞口。

    “若是有豺狼虎豹,看到这火,便会吓跑了。你躲在山洞后面,不要出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女妖精又眨眨眼睛,之后便伸出手来,拿了一根木柴轻轻挑拨着那火苗玩。

    他见此,也就放心了,又嘱咐了她一番,自去寻些猎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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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镜是很喜欢被粗鄙卜形男背着的,背着的感觉真舒服,就像回到了昔日姥姥的怀抱。

    当这么想着的时候,她便不由得抬头,看看这天,这山,这水,这树。

    一草一木皆是故乡——纵然是千年前的故乡,也看着这么亲切。

    之前她以为自己被拐卖了,便觉得这地方愚昧落后粗鄙不堪,现在她明白这是千年前的魏云山,便开始觉得这里青山绿水好去处,人心古朴自逍遥!

    她就这么一路自在地跟着粗鄙卜形男回到了山村里,只见大晚上的,一群人突然窜了出来。窜了出来也就罢了,还有个结实犹如小山的男人站在那里,挡住了去路,还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其他人说话也就罢了,她没兴趣,唯独那个可怜兮兮眼里含泪的女孩儿,怎么这么白莲花?

    她为什么这么望着粗鄙卜形男?

    难道她家父母没教她,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人生漫长好好走路,大晚上的别没事出来晃悠,尤其别盯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晃悠吗?

    顾镜趴在粗鄙卜形男的肩膀上,一边轻轻地咬着上面的衣服料子,一边瞅着那可怜兮兮哭泣的女孩儿。

    粗博卜形男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在盯着那小姑娘瞅,竟然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腰。

    她愣了下,停止了嘴巴上的动作。

    哼哼,不让我看是吧?不就个小姑娘怎么就看不得?那我偏看。

    于是她继续趴在粗鄙卜形男肩头,挑挑眉,得意地望着那泪汪汪的小姑娘。

    区区一个小姑娘,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越看越来劲,仔细地瞅着对方的反应。

    呵呵,她瞪大了泪汪汪的眼睛。

    呵呵,她软绵绵地叽里咕噜了什么。

    呵呵,她惊讶地瞪着粗鄙卜形男,仿佛在不敢相信什么。

    呵呵,她捂着脸,一转身,哭着跑了。

    棒棒哒。

    顾镜满意地鸣金收兵,趴在粗鄙卜形男肩头养精蓄锐,打个哈欠,她还真累了。

    没想到,就这么睡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就此睡了多久,一直到后来,竟然有人在她耳边唧唧歪歪地说话?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个性感丰满一脸寡妇风骚相的女人站在她面前,正和粗鄙卜形男一句一句,说得好不动情。

    咦,怎么睡前是个姑娘,睡后就成了寡妇??

    还是个冲男人抛媚眼的寡妇?

    顾镜是很不屑的,特别是这个寡妇竟然还冲背着她的男人抛媚眼!

    她盯着这个寡妇,鄙视地看着她。

    寡妇不理会,继续和粗鄙卜形男叽叽歪歪。

    她微微抬眼,居高临下地鄙视她。

    寡妇心生惧意,瑟缩了下,不过竟然还缠着粗鄙卜形男叨叨叨叨叨叨叨。

    她呵呵冷笑一声,轻轻磨牙,作势想要啃粗鄙卜形男。

    寡妇忽而间像见了鬼一样,转身一溜儿跑了。

    本来跑就跑了吧,谁曾想,这粗鄙卜形男竟然好像不舍得,呼唤着想要寡妇留下?

    寡妇没搭理,屁股后面有狼似的跑了。

    粗鄙卜形男竟然直直地杵在山路上,看了那寡妇好久。

    这下子,她纳闷了,不免琢磨起了这个事。

    粗鄙卜形男,和那寡妇姑娘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时粗鄙卜形男背着她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山洞。

    只见月光如水,洒在宁静的山林间,周围的郁郁苍苍在月光照射下泛着一层发亮的灰白,深深浅浅,明明暗暗,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海市蜃楼,天外仙山。

    粗鄙卜形男将她放到了山洞口,温声对她叽里咕噜了一番。

    她更加纳闷了,心想她睡觉前还在山村里,对着个泪眼汪汪小姑娘,睡觉后在山路上,对着个哀怨风骚寡妇女,怎么一晃神功夫,就跑到山洞来了?

    坐在火堆前,抱着膝盖,拨拉着那一堆火,对于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她开始浮想联翩总结归纳分析了。

    仿佛当时自己咬着他肩膀上的衣服时,村里的人对他很不友善?

    小姑娘也是泪眼汪汪好像刚被人那啥了。

    还有刚才那哀怨的寡妇女人,简直仿佛是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他一个人搞了两个女人?还是说始乱终弃了两个?

    问题是……别看他整天一副色欲熏天的样儿,但其实,那方面根本不行吧?

    那么,一个根本不行的男人是怎么让两个女人伤心落泪的?

    这一道题有点超标,顾镜陷入了深思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粗鄙卜形男走过来叽里咕噜了一番,然后就离开了。

    这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难道他抛弃了两个女人,现在又要抛弃第三个了?

    顾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摇头。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她该怎么办?

    细想下,他扔下自己,好像倒是不至于,他刚才的话语里,好像掺杂着几个熟悉的词儿“蛋”“饭”“吃,所以……难道他去觅食了?

    她思考着这个千古难题,胡乱用手拨拉了一会儿火堆,最后得出结论:自己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到粗鄙卜形男身上,只知道倚靠男人的女人是不会有好日子的,饿着肚子也是无法思考人生难题的,还是出去找点吃的吧。

    捂着咕噜咕噜的肚子,她爬起来,拎着她的刀子,打算去捉个兔子啊野鸡啊什么的宰了。

    谁知道也是点背,她刚走出去不多远,就看到前方两个发亮的绿色电灯泡朝自己射过来。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千年之前的魏云山,哪里来的电灯泡!

    她后背发冷,握着刀子,直直地盯着那里,看了半响,最后终于明白,她就是这么点背,竟然又遇到一头狼!

    “我可是有经验的,你敢过来,我直接给你一刀!”她摆开架势,冷冷地对着那头狼威吓。

    那头狼来回走动了下,之后又盯着顾镜看,看样子根本没有被顾镜吓跑。

    顾镜咬咬牙,拎着刀子就要冲上去。

    这就叫以攻为守!

    拼了!

    顾镜和绿眼睛狼在这片小树林里开展了你追我赶的厮杀。

    而就在这个时候,粗鄙卜形男出现了,他手里提着一只滴答着血的野鸭子,腰里别着一只灰色獐子,粗布袋子里也鼓鼓囊囊的,看起来收获满满。

    他看着顾镜这狼狈的样子,也是吃惊。

    顾镜见他竟然回来了,心中大大地欣慰了,原来他并没有扔下自己跑了。

    好男人的flag它在随风飘扬。

    兴奋地指了指旁边那头狼告状:“这头狼,它盯着我,它要吃了我!”

    粗鄙卜形男惊讶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个绿眼睛狼。

    “叽里咕噜狗,咕噜叽里狗!”

    “狗?”顾镜竟然听懂了这个词儿,她模仿着粗鄙卜形男的发音,惊讶地重复着这个字。

    “狗。”粗鄙卜形男看了眼顾镜,他显然也有些诧异顾镜竟然会这个狗的发音,他又对着顾镜强调似的重复了下,便放下了手里的鸭子獐子,竟然对着那条“狗”走过去。

    望着那两个电灯泡大小的绿眼睛,顾镜纳闷了……难道,这竟然是一条狗,不是狼?

    萧铁峰一直目送秀芬走出那条山路转弯不见了,这才收回目光,回首看了看肩膀上的女人,只见她依然歪着脑袋耷拉在自己肩膀上,秀气高.挺的鼻子旁,鼻翼一鼓一鼓的,脸颊也泛起晕红,好生乖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