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女王不在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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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那天晚上她收拾行李, 准备出发去魏云山老家度假。

    她缺一个大包来放那些零散的药品,那是带给山里几乎与世隔绝的村民的,找来找去, 发现了一个黑色皮袋子吧。

    这个大皮袋是她姥姥临死前交给她的, 算是个遗物吧, 于是尽管这个黑皮袋实在丑得掉渣,她依然是收藏在身边。现在想想,她是要去山里, 还要去拜拜姥姥的墓,那干脆就用这个皮袋子吧。

    她开始收拾药品器具到这个皮袋子里,可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她往里面塞点东西, 再看, 里面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她不信邪, 继续往里面放,放进去,依然是空的。

    她对着这个皮袋子转圈, 莫名一番, 又取来了各种东西, 手术刀, 药品, 试管, 还有罐头方便面, 甚至螺丝刀退役手术刀酒精打火机,凡是她能看到的东西,统统往里面塞,而那些东西,全都不见了。

    这个时候她几乎要疯了,对着这个皮袋子念佛祷告:“姥姥,你在天之灵,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可是姥姥没有显灵,她对着这个空荡荡的皮袋子,一筹莫展。

    正想着要不要报警或者请个大师过来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传来惊呼声:“开始了,开始了!”

    顾镜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有月食。

    听说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文现象,朋友圈里不少人都在期待着。

    顾镜站起身,心想还是不要去琢磨这个皮袋子,她还是先看看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压压惊吧。

    谁知道起身的时候,她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就往前栽过去。

    而她的面前,恰好放着那个敞开口的皮袋子。

    当她一头扎进那个皮袋子的时候,只觉得周围传来刺耳的蜂鸣声,同时有一道白光,刺得她眼睛睁不开。

    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仿佛在背负着一百八十斤的大石头。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蜂鸣声消失了,白光也不见了,她疲惫地睁开眼睛,试图从那黑皮袋子里挣扎出来。

    可是当她钻出来的时候,在那乌七八黑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脚。

    那双脚,比自己的要大,一看就是男人的,很是粗糙落拓的样子。

    而更让她惊奇的是,那双脚上穿着一双草鞋!

    这个时候她已经感到了不对劲,不过她还是发挥全科大夫一贯的冷静,缓慢地抬起头,顺着那双草鞋往上看。

    草鞋之上,是剪裁粗糙的粗布裤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粗硬的裤子。

    裤子之上,是用粗布带扎起来的裤腰——想必用了多年,裤腰带皱巴巴的。

    裤腰之上,是赤着的遒劲结实胸膛——那胸膛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疤旁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

    胸膛之上,是一张刚硬粗犷的脸——应该是今天还没刮胡子,略显潦草。

    那张脸的主人,正紧皱着浓眉,疑惑地打量着自己——正如自己打量他一般。

    顾镜的目光,从那个人的脸往下移,移到他的胸膛上,移到他的裤腰带上,移到他的裤子上。

    这个时候她顿住了,她看到了那里的异样。

    大夫的常识和直觉告诉她,有点不对劲,再次抬头望过去,却看到了男人颤动的喉结,以及深沉泛暗的双眸。

    那里面,满是渴望,原始的无法抑制的渴望。

    她很快得出结论——自己有危险了。

    那个男人发.情了。

    “我——”她仰脸盯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大健壮的男人,舔了下唇,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是被拐卖来的,我可以给你钱!”

    她猜想,或许自己以为的一瞬间,其实是过了很久。

    她是被打晕了,或者下了某种药昏睡过去,而就自己昏睡的时候,已经被卖到了比较原始的山村里。

    这是一起抢劫城市妇女然后卖到山村的性质恶劣的拐卖案。

    她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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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萧铁峰,今年二十六岁,是魏云山里的猎户一个。

    关于萧铁峰在瓜地里捡到一个美娇娘这件事,是这么发生的。

    那一天,他帮着村里冷大夫去看瓜地。

    看一晚上瓜地他能挣十文钱。

    反正他牛高马大的又有力气,能打会砍,人人惧怕,他这样的人再适合当看瓜人不过了。再说他孤家寡人一个,大夏天的哪里不是睡,所以他去挣这十文钱了。

    睡到半夜,吃多了瓜的他尿急,便出去想找个角落解决下这个问题。

    谁知刚走到瓜棚外,就看到不远处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蠕动着。

    他挑眉,顿时机警下来。

    这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在他看瓜地的时候,竟然来偷瓜?

    萧铁峰阔步来到了那团黑色蠕动的东西面前,凝神看过去,却发现这好像是个皮袋子。

    皮袋子里有东西?

    他正想弯腰打开皮袋子,却看到皮袋子的口开了,紧接着,就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脑袋。

    那个脑袋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就算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也发出油亮的光泽,好像城里卖得上好绸缎料子。

    而在头发之后,他看到的是一双微微睁大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却冷静淡定,仿佛天底下发生什么事也尽在掌控之中。

    尽管她现在是有着惊讶的,可是这丝毫无损她那种天生冷淡到倨傲的气息。

    眸光往下看过去,他顿时皱紧了眉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女人脖子又细又白,他甚至好像看到了上面淡青色的血脉。

    而脖子之下,竟然露着一大片雪白……

    他眼神仿佛被烫到了一样,想躲开,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脖子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怎么转也转不开。

    咬咬牙,他竟然继续往下看。

    下面是一个没袖子没领子的……算是衣服的东西?小小的一片薄布,几乎什么都遮不住。

    至少他能看到脖子下面那像两个小山峰一样的形状,是那薄布根本无法遮掩的。

    喉结再次滑动,他喉咙里干渴灼烧,仿佛着火一般——今晚的瓜白吃了。

    他攥紧了拳头,继续往下看,一看,更是呆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天地都在旋转。

    这,这世间,怎么有这等女子?

    似明非明的月光之下,黑黝黝的皮袋子上,一双光洁修长白嫩的大腿,毫无遮拦地伸展在那里。

    她,她下面竟然是一片比上面更短的布,半个大腿都遮不住!

    而就在萧铁峰盯着那触目惊心的大白腿,眼神像黏住一样怎么也移不开的时候,那个女人仰着脸,从头到尾地也开始看他。

    他能感觉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扫过他的裤腰带,扫过他的胸膛,再扫过他的喉咙。

    那双目光虽然有着些许的惊奇和打量,可是丝毫没有任何羞涩和畏惧,那种自然,仿佛清冷的月光按照固有的轨迹普照人间一般。

    他就这样,被这个女人的目光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地扫,而他那被她看到的地方,先是感到丝丝凉意,丝丝凉意入骨,却渐渐酝酿出一点温热,温热发酵,慢慢升温,升温到发热,热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缓慢地烧着他全身的每一处。

    他盯着这个女人看。

    这个女人有着疏淡的眉眼,平淡无奇的鼻子,说不上多出众的嘴巴,脸型也不是时下村人们最喜欢的桃子脸,这些平淡到让人忽略的五官组合在一起,配上那双清澈凉淡的眸子,她整个人看上去如此的淡泊漠然,仿佛居高临下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偏偏她的衣着,比他见过的最放浪的流莺还要放浪。

    这种置身事外的凉薄淡漠和魅惑人心的雪白肌肤,形成了一种勾人心魄的奇诡蛊惑感,让男人看一眼,便仿佛饮了鹿血酒,吃了虎鞭汤。

    这一刻,萧铁峰才知道,原来这个世间,真得有妖精。

    原来所谓的妖精,不需要有村里春桃儿那般的娇媚,更不需要有寡妇秀芬那般的风情,她只需要坐在那里,淡漠冷静地望着你,就能让你的心跳为她所牵引,让你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而停止,让你的血液随着她的气息而沸腾。

    萧铁峰轻轻攥住拳头,压抑下那种迅猛来袭的感觉,不让自己陷入那种陌生而灭顶的渴望中。

    这是妖精,这是一个妖精,瓜地里害人的妖精,他屏住呼吸,拼命地这么告诉自己,可是身体某一处的变化依然出卖了他。

    月光逐渐暗淡,夜色越发浓重,山里的夜晚,格外的宁静,甚至连村里的狗都没有叫一声,而萧铁峰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犹如打鼓一般,贲发的胸膛更是剧烈起伏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无法控制的边缘,前面是悬崖,往前一步便是尸骨无存,他必须克制住。

    就在这时,他看到她轻轻舔了下嘴唇。

    平淡无奇的唇,被那轻巧粉润的舌轻轻舔过。

    “轰”的一下子,他脑子里有什么爆炸了。

    如果说之前他已经被加热,放在锅上烧,已经在冒着蒸腾热气,那么现在,她那个轻轻一舔的动作,就是在灶膛里狠狠地加了一把干柴,扔了一团烈火。

    他彻底被点燃了,他身体的血液在奔腾,身体热得仿佛要崩裂开来,他嘶哑的喉咙在发出粗重的呼吸。

    他想——

    女妖精握着那法器,便要开始施法。

    他咬了咬牙。

    看来女妖精果然是需要阳气了,她刚才拉扯他的衣角,就想让他给她阳气。他没愿意给,她忍不住,便想强吸阳气了。

    他给还是不给?

    给了的话,他怕是要浑身瘫软无力一日,那这夜里万一有个虎狼,她怎么办?她虽是个妖精,却是个笨到连狼和狗都分不清的没见识妖精。

    不给的话,女妖精会不会气得跑了,或者真得去找其他男人?

    而就在他挣扎的时候,女妖精左手轻轻碰了那法器,只见那法器“喷”的一下,竟然发射出无数的细微水汽,味道极其难闻。

    这……

    萧铁峰唯恐迟了,当下不敢犹豫,连忙上前,就要夺过那法器。

    “你好歹等等,今晚我们睡在这里,我若无力护你,只怕你出事!”

    然而女妖精眨眨眼睛,颇有些无辜地望着他,之后躲开他,又开始施展那法器。

    萧铁峰一把抓住了那法器,义正言辞地道:“不可。”

    他也知道女妖精听不懂他说话,只好摆手,又比划了下晕倒的样子,然后又指了指外面的黑夜,意思是说,天黑着,在山里,若晕倒,她必有麻烦。

    然而女妖精愣了片刻后,挑了挑眉,忽然冷笑一声。

    “哇啦哇啦哇!”一句颇有些没好气地妖言妖语,女妖精去掰开他的手。

    他的手那么有力气,女妖精那软绵绵的手自然掰不开。

    女妖精掰不开,便开始有些怒了,对着他哇啦哇啦哇一番。

    他深吸口气,狠狠心,直接将那法器夺过来。

    在他没有保证她的安全之前,他不能给她阳气。

    谁知道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女妖精,女妖精又好笑,又鄙视,又摇头,然后劈手就要夺他手里的法器。

    他唯恐自己无意间伤到女妖精,不敢用力,只好躲着。

    女妖精这个时候也有些怒了,扑过来抢法器,嘴里还哇啦哇啦的妖言妖语个不停。

    黑暗的山洞里,两个人你抢我夺,你避我掐,又伴随着哇啦哇啦的妖言妖语,纠缠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黑狗突然从洞口窜来,只扑向女妖精!

    原来这只黑狗自打被萧铁峰救了命,又蒙萧铁峰扔给他袍子内脏吃,对萧铁峰是感激涕零。而对于旁边那位稀奇古怪的女人,它自然是心存记恨,狗也不傻,知道这就是给了它一刀子又欺负过它的人。

    此时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大坏蛋“扑打”在一起,它身体前伏,两只绿色狗眼睛盯着那二人,随时准备过去给那大坏蛋致命一扑。

    终于,它寻到一个机会,整个大黑身体腾空,直扑向大坏蛋!

    萧铁峰原本正和女妖精纠缠在一起,此时见那黑狗两眼凶光扑向女妖精后背,情知不妙,电石火光之际,他猛地抱住了女妖精,迅疾地躲开。

    大黑狗扑了个空,尖锐的爪子滑过山洞墙壁,发出“嘶”的一声。

    女妖精怔怔地抬起头,茫然地望向那只大黑狗,黑暗中,狗的两只绿眼睛透着凶光,盯着女妖精不放。

    女妖精显然是惊到了,连忙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腰,身子尚且在自己胸膛上打着寒颤。

    他抱着她,安抚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别怕,没事了。”

    女妖精委屈而悲愤地抬起眼来,看了看他,又满脸控诉地指向那条狗,嘴里还大声道:“狗,狗,狗!”

    萧铁峰无奈,他知道她是真得被吓到了。刚才大黑狗那下子确实猛,若不是他及时看到抱着她躲开了,他几乎不敢想象那爪子如果插在她背上,会是什么后果。

    “别怕,我会教训它的。”

    可惜女妖精还是不满,她指着那条狗,摇头,再摇头,又指指外面。

    萧铁峰猜到她意思了,忙道:“好好好,赶走,把它赶走。”

    他是怜惜这只狗被人欺凌无家可归,可是再怎么样,它也不该这么攻击女妖精。

    于是萧铁峰安抚了女妖精后,便大步过去,狗此时还在气恼,嘴里尚且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对着女妖精磨牙。

    萧铁峰一把提起那狗来,走出山洞,直接扔到了火堆外面的野地上,之后抬起脚,狠狠地踢了那狗一脚。

    狗被萧铁峰踢了,显然很不敢相信,仰起狗头对着萧铁峰委屈,甚至还用哀怨的目光看了眼山洞内的女妖精。

    看着这可怜巴巴的狗,萧铁峰不免皱眉。

    “我先捡了她,才捡了你,凡事总是讲究个先来后到。”

    想了想,好像不对,又道:

    “便是先捡了你,我也还是要她。”

    “我心里,是把她当我媳妇的。”

    “她便是再不好,也不许你如此伤她。”

    最后,萧铁峰狠了下心,冷冷地道:“你走吧。我不能留你在这里。”

    刚才这只狗发起狠来的那一下,若是他不在,必能要了女妖精的蛇命。

    他不能让她置身于这般危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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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镜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她为什么会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不过是想喷喷虫子蚊子苍蝇的,为什么粗鄙卜形男要阻拦她?好吧,就算杀虫喷雾也许让他有了关于防狼喷雾那不美好的联想和回忆,可是她并没有冲着他喷啊?她还特意示范了下,看看看,这和防狼喷雾不一样,这是喷蚊子的,而且我不会对着你喷的。

    只可惜,粗鄙卜形男依然严厉地制止了她,并劈头夺走了那杀虫喷雾。

    她无奈了,茫然了,疑惑了,难道说这山洞里的蚊子蟑螂臭虫还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碰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只苍蝇在她耳边哼哼哼。

    她受不了了:“你给我,我要杀了这只苍蝇,我最讨厌苍蝇了,无法忍受啊。”

    只可惜,粗鄙卜形□□本不给她。

    她跳起来,去抢。

    粗鄙卜形男竟然攥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

    她这下子也有点生气了:“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就算你拈花惹草害得我们跑到这山洞里,我也没啥说的,我心里也是感激你收留我给我找吃的给我找山洞!可是可是,这里都是苍蝇臭虫的,你能忍,我不能忍,我喷一喷为什么就不行?”

    然而她的这番话显然粗鄙卜形□□本有听没有懂,他固执地握着杀虫喷雾,就是不给她,就是不给她!

    她彻底恼了,跳脚去抢,甚至扯着他的胳膊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