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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她!”叶兴盛脸上陪着笑,心里却微微地责怪许小娇,她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吗要说出来?
从越野车上下来,叶兴盛拨通了章子梅的手机号码。话筒里传出那熟悉甜美的声音,让叶兴盛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章子梅身边:“子梅,在干吗呢?”
“没干吗,在办公室!你有事吗?”那头的章子梅语气很平淡。
“没事,想你了!”叶兴盛发自内心地说。
“又不正经了!上班时间,还是忙正经事要紧,可别耽误了工作,我挂了!”章子梅说挂就挂,把叶兴盛小小地气了一下,这美女最近好像对他越来越不上心了,这是逼他打她PP的节奏啊!
重新拨通章子梅的手机号码,章子梅有点不耐烦:“怎么了吗?不是跟你说了吗,上班时间别不正经嘛?”
叶兴盛怕章子梅再挂他电话,只好直奔主题:“子梅,我现在在省城,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章子梅本来还想挂叶兴盛电话的,听叶兴盛说人在省城而且又很认真的样子,就不解地问道。叶兴盛官已经够大了,他能有什么忙需要她帮?
等叶兴盛把事情说完,章子梅很爽快地说:“你等会儿,我先给学生家长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叶兴盛挂了电话,回到越野车上,许小娇拿嘲讽的目光看他:“悄悄话说完了?”
叶兴盛知道许小娇跟他开玩笑,就笑笑说:“还没呢,我要留着一些跟你说!”
许小娇抬脚踢了一下叶兴盛:“叫你不正经!”
过了一会儿,章子梅打来电话说,事儿已经办妥了,学生家长来电让直接跟省财政厅经济建设处处长邓兴国打电话,那副厅长已经跟处长打过招呼。
按理,章子梅区区教育局副局长,人家省财政厅副厅长完全可以不买她的账的。不过,那副厅长有亲戚在京海市最好的中学京海市一中就读,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这个忙要是不帮,章子梅那边只要动一下手脚,把那学生弄到普通班,会严重影响学生学习效果的。
现如今,学生家长都把孩子看得跟什么似的,那副厅长可不敢把自己侄子的前途开玩笑。
这也是为什么教育局是热门单位的原因,每年临近开学,那是章子梅接到领导条子最多的时候,条子就像雪花似的,从四面八方飞来,有省厅那边的,更多的来自市委市政府。这个时候,章子梅恨不得把手机关了!
说来也巧,这名省财政厅的副厅长,正好分管的是经济建设处。叶兴盛没有重新上去找邓兴国,而是给邓兴国打了个电话。
邓兴国态度好了许多:“小邓啊,刚才,我实在很忙,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这会儿才闲下来一点点。刚才要是有所怠慢,你可别往心里去。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又是特地来找我,这份情意我可是记在心里的,这样吧,中午,你找个地方,咱们一起吃顿饭,好好聊聊吧?”
邓兴国那友好的态度,让叶兴盛暗暗地感慨了一番。身为官场中人,他来办事都碰钉子,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有关系和没关系,那真是天地之差啊!
饭局定在省城一家经营粤菜的酒店,这家饭店是张天扬推荐的。叶兴盛对省城不大熟悉,不知道哪家饭店好,就给张天扬打电话。得知叶兴盛的朋友喜欢吃粤菜,张天扬就给他推荐了这家饭店。
张天扬很会做人,在推荐了饭店之后,说:“兄弟,要不要我为你主持一下饭局?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马上就赶过去,给你们点好菜!”
叶兴盛明白张天扬的意思,张天扬这是想替他请客,免得让他花钱。如果是私人饭局,叶兴盛倒是可以考虑,但是,这次饭局实在太特殊。他和许小娇代表的可是京海市市委和市政府,张天扬一个外人,自然不便让他参加饭局,就说:“兄弟,谢谢你的好意,饭局我这边自己能主持的!”
张天扬说:“那就好!兄弟你就和朋友好吃好喝,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叶兴盛打电话定好包厢,就和许小娇把越野车开到市政府门口附近等待邓兴国下班。礼物还没送出去呢,他想先把活海鲜送出去,然后再和邓兴国去吃饭。否则,拖延下去,那些活海鲜会死掉的。
快到下班的时候,叶兴盛检查了一下那些海鲜,大部分都已经肚皮朝天,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样子。
待会儿把海鲜送给邓兴国,邓兴国带回家,肯定会看几眼这些海鲜的,他要是发现这些海鲜奄奄一息,心情会怎么样?他会大发雷霆吗?
邓兴国要是不介意,那跑资金还有戏,他要是生气的话,估计连副厅长的账都不买。副厅长没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好处,邓兴国不买账,副厅长估计也不会说什么。在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的情况之下,谁会费工夫去帮别人的忙?
“许市长,这些海鲜快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叶兴盛这个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小娇也没办法,她又不是神仙,能立马将海鲜给变活过来。不过,她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叶秘书,我有个办法,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什么办法?”
“叶秘书,你应该知道回光返照,对吗?”
“许市长,您的意思是,刺激一下这些海鲜,让它们在死亡之前‘挣扎’一下,使它们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样子?”
“没错!反正它们是活不成的,为了完成任务,咱们只能残忍一点了!”
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之下,许小娇的这个办法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给这些海鲜刺激一下,让它们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样子,总比奄奄一息好。只要让邓兴国看到这些海鲜生龙活虎就能蒙混过关,至于它们能活多久,已经不重要。
打定主意后,叶兴盛和许小娇像是做贼似的,躲在省政府门口附近,不时地往省政府办公大楼门口看。当看到邓兴国腋下夹着皮包从大楼出来,叶兴盛把手伸进塑料桶里,使劲地搅拌,给这些海鲜惊吓和刺激。
说来挺搞笑,叶兴盛搅拌的时候,许小娇在旁边喃喃有词:“海鲜啊,海鲜,不是我们残忍,而是我们实在没办法!希望你们早日超生,在另一个世界开心快乐......”
叶兴盛忍不住笑了:“许市长,您还真是个大善人啊!”
却见许小娇眼里泪花闪闪:“只要是生命,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东西即将逝去,谁不难过?”
许小娇这么一说,叶兴盛就觉得惭愧:“许市长,您这是在批评我吗?”
许小娇抿了一下嘴巴,擦了擦眼睛:“不是说你啦!其实,我知道,你心地也是善良的,只不过,你们男人比较粗心大意罢了!好了,邓兴国马上要出来了,你赶紧把手擦干吧!”
叶兴盛这么把手伸进桶里一搅拌,那些海鲜受到惊吓,果然噼噼啪啪地跳着跃着,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样子,叶兴盛边把手擦干边看着这些海鲜,突然想起许小娇刚才的话,心里竟然也惋惜起来。这些看上去外表很美丽的海鲜过不了多久就成为人类的美味大餐。难道,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吗?
很快地,邓兴国上了一辆岛国产的车子,缓缓地朝省政府大院门口开过来。等邓兴国的车子出了省政府大门,叶兴盛和许小娇开车悄悄地跟在后头。
在离开省政府大院之后,叶兴盛给邓兴国打了个电话说:“邓处长,我就在您后面,今天从京海市上来的时候,我给您带了一些活海鲜,您先把这些海鲜拿回家,咱们再去吃饭,好吗?”
好歹是上司打招呼过,邓兴国见叶兴盛还这么有心,心里颇为满意,就把车子靠边停下。怕被熟人看到,邓兴国还戴上墨镜才从车上下来。
叶兴盛把装有海鲜的塑料桶给邓兴国之前,还当着邓兴国的面,把桶盖打开,说:“邓处长,您瞧瞧,这些海鲜还是活的!”
邓兴国当到省财政厅处长,自然品尝过不少美味佳肴,他一眼就认出,这些海鲜全是昂贵品种。这些海鲜哪怕是干货都非常珍贵,更别提活的了。
邓兴国接过塑料桶的时候,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容:“小叶,你费心了!这些海鲜多少钱,我给你钱!”
叶兴盛知道,这是邓兴国的客套话,就陪着笑说:“邓处长,没多少钱,您别往心里去,您收下海鲜,我就非常高兴,非常感激您了!”
邓兴国呵呵一笑:“你这个小叶啊......”
目送邓兴国带着海鲜离开,叶兴盛上了越野车,和许小娇出发前往饭店。
本来,叶兴盛刚才是准备把许小娇介绍给邓兴国的,但是许小娇不让,说是在路边介绍给路人听到影响不好。那样的话,会给邓兴国添麻烦的。既然早晚都要介绍,不如到饭店包间里介绍隆重一些,时间上也更加宽裕一些,又不是抢食,没必要心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