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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灵给她满上一杯酒递给她：“先陪我喝酒，一会再告诉你。”
宋莫佳没有思索就接过酒，她正要喝的时候，秦灵激动的一把将她手削开。
哐当，酒杯跌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宋莫佳更加诧异，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难道是楚天凡给她打电话，她吃醋了？
她有些不自在道：“秦灵，是不是因为天凡给我电话，你吃醋了？”
秦灵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和他无关，你搞忘记了，你现在是孕妇，不可以喝酒的，你喝白开水。”
宋莫佳这才松一口气，她拍着胸脯道：“晕，我还以为又将你醋坛子打翻了。”
秦灵抽了一口烟，讪讪道：“不会了，那时候不懂事，看谁接近他都会觉得是敌人，或许我并不那么爱他，我更爱自己。”
宋莫佳被她绕口令念得很迷糊，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她喝了一口白开水。
“秦灵，有时候我看不懂你，你有多面性，让人无法定论。”
秦灵给她递了几串骨肉相连：“来吃点东西。”
宋莫佳顿了顿：“天凡说你去北京了，我还以为你真去了。”
秦灵拿菜的手停在半空中，停顿下道：“莫佳，有可能我真会去北京，而且我们全家举迁。”
宋莫佳嘴巴张的很大，不可思议道：“什么？你们全家都去北京？我没听错吧？”
秦灵点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为什么？”
秦灵摇摇头，叹息了声感伤道：“莫佳，生活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爱情不可能一辈子，没有永垂不朽的爱情，我已经想明白了。”
宋莫佳有些难以接受：“不可能，你还爱楚天凡吗？”
秦灵自己也曾问过自己，可她没办法逃避，“爱不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无法继续。”
宋莫佳越发觉得纳闷，好奇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可以继续？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阻隔你们？”
“阻隔我们的东西就多了，校园里的爱情，不沾染世俗风尘，纯粹美好，我承认这辈子爱过唯一的男人是楚天凡，可是那有怎么样呢？我配不上他，或许一开始我就自卑，跟他生活一起，我会很累，我们适合谈恋爱，不适合过日子。”
宋莫佳太了解秦灵，她那么爱楚天凡，她怎么可能放弃，难以置信的摇头：“我还是无法相信，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在最困难的时候，都站在一起，反而现在他好了，你却要离开，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秦灵扬起脸，吐着优雅的烟圈：“莫佳，我有想过他的未来，正因为我什么都想过，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到底还是败在金钱下了。”
宋莫佳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秦灵看着她，认真的说：“高曹来成都了，从我走后不久就来了，他一直住在大酒店里，天天给我发短信，给我道歉，说只要我过去就给我们全家户口都迁过去，还会将他名下的财产过户在我身上。”
宋莫佳有些陌生的看她，这还是认识的秦灵吗？这还是那个从小一起玩大的秦灵吗？
她变了，变得太可怕了。
是她可怕，还是现实可怕？宋莫佳拉着她的手，想把她从那个恶梦拉出来，甚是生气的说：“秦灵，别这样好吗？你要北京户口有什么用，再多的钱可以堆积得了幸福？你想要的难道只是钱？”
秦灵红着脸，固执道：“你可以不考虑家人，我却不得不考虑他们，如果我跟天凡在一起，我们的生活，我不能想象，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发生了一点意外。”
宋莫佳快被她逼冒火了，她有些没好气道：“秦灵你到底发生什么了？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
秦灵凑到她的耳边，低低道：“有天高曹给我发的短信让楚天凡看见了。”
宋莫佳讪讪道：“什么短信？”
秦灵叹气：“有点说不出口。”
“你，怎么如此啰嗦，有什么说不出口？不会是他说想跟你睡觉吧？”
秦灵脸更加红，有些小声道：“比这个尺度还大，他说，他想天天抱着我，吻遍我的全身。”
“就因为这，你们就不可以回头？你不可以说不认识的人发错了？我觉得高曹是故意搞破坏，他就不想你们在一起，故意发这样恶心的短信。”
“莫佳，你不懂他的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考虑，天塌下来有他给顶着，他可以给我一切。”
“可他是个糟老头，他会比你走得早很久，到时候你就是个寡妇，你的精神世界也不好。”
秦灵喝了一大口酒，难过的说：“我不要什么精神不精神，让精神都他妈去死，我要快活，还有让我父母和弟弟妹妹他们过得幸福。”
宋莫佳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劝阻她，看来自己过高的估量自己，她不想开玩笑，心意已决。
过了一会儿，宋莫佳讪讪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犹豫过？就那么坚决的想要离开他。”
秦灵眼圈有些红红的，看得出哭过：“怎么会没有犹豫，如果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会鼓起勇气跟他走下去，可是我穿帮了，已经穿帮了，还能回去么？我要跟他生活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宋莫佳不想她们就此分手，她安抚道：“你可以告诉他事情经过，你是为了帮他治病才去投靠的他，没有你哪有他的今天？”
秦灵摇摇头，倔强的说：“莫佳，你把这一切看得太简单，事实上要过一辈子不是这么简单，他会活在阴影里，我也会活在自悲里，我们会痛苦一辈子，现在分开对大家都好。”
宋莫佳不懂，为什么关系密切的两个人，明明这样的事情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放弃，爱情本身自私排他，也许秦灵考虑得比较周全。
稍后，秦灵停顿了下：“莫佳，陪我去一个地方。”
宋莫佳好奇：“是去看高曹还是楚天凡？”
秦灵将手中的烟熄灭，有些抱歉道：“两个都去看看好了，真不好意思，我搞忘记又抽烟了。”
说完她伸手去摸宋莫佳的肚子：“来姨妈看看，我们的小宝宝。”
随即她又补充道：“我才不要当姨妈，孩子如果生下来，我得当干妈。”
宋莫佳都快愁死了，被她这样一说，更加难过，她无力道：“想都别想，孩子是不可能生下来，我要把她打掉。”
秦灵惊恐的看着她，问：“你告诉那大叔了吗？凭什么你一个人就自作主张？”
宋莫佳摇头，她没想过回头，他已经快结婚了，她不想用孩子来挽留他，让他成为过去吧。
秦灵央求道：“莫佳，好莫佳，你可以生下来吗？你要是生下来，不想要给我好不好？我保证比自己的亲骨肉还疼，我可以告诉高曹怀孕了，他一定会高兴死。”
宋莫佳坚决的拒绝：“怎么可能，十月怀胎不是一两个月就过去，这期间我怎么办？怎么跟大哥交待，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想孩子到来。”
秦灵无奈的叹息：“老天不公平，想要的却总是要不了，不想要的却偏偏来。”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秦灵带着宋莫佳去了一个自动取款机，她将银行卡插进去，里面显示余额有7位数，宋莫佳惊讶得合不拢嘴。
“是高曹给你的吗？”
秦灵取了银行卡放进钱包，不紧不慢道：“当然，除了他世界再没人比他对我更好。”
原来在美好的爱情都经不起考验，宋莫佳看见她满脸含笑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佳，我累了，我不想让自己后半生过前半生的生活，想要痛快点，我忍一忍全家都幸福了。”
搞不懂为什么，她要忍一忍来换取生活，也许人和人不同，她们再也不是小时候哭的时候一颗糖就可以开怀大笑。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她的好朋友，她会永远的祝福她。
“秦灵，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如果高曹没有钱，你还愿意跟他吗？希望你慎重，别那么快做决定，我陪你去看看他们两人，你自己再斟酌好吗？”
“好吧，莫佳，我听你的建议，就算我跟高曹走，也不会不管楚天凡，我早想好了会把钱分一半给楚天凡，让他后半生也可以幸福。”
宋莫佳一下子就哭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傻，楚天凡想要的不过是她这个人，他要钱有什么意义，他要的是她们在一起生活。
一直淡漠的秦灵，她却要为了家人和爱人赌上一生的幸福，宋莫佳觉得自己永远做不到，她可以这样牺牲自我，她总是那么成熟和理智她承担了太多东西。
秦灵用手擦拭她的泪水，温柔的说：“莫佳，别为我哭泣，你应该高兴，这样多好，我让身边的人都幸福，只要她们幸福，我的幸福又算什么？”
今晚的月亮好圆，夏日的夜晚出奇的微凉，宋莫佳很难理解秦灵做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们怎么可以分手，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稍后，她们们坐上辆出租车，秦灵吩咐司机到某大型酒店，一路上看得出她有些紧张。
秦灵一直拉着她的手，低声道：“莫佳，我还是有点怕，去了也许就没有回头路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我把钱还给他，反正天凡也好了，以后我们一起赚钱养我弟弟妹妹她们。”
宋莫佳顿时来了精神，她忙劝慰道：“我们去医院吧，别去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