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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公司门口,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穿着统一的职业装,忙活的不亦乐乎。
我很吃惊,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王瑛就把公司经营的这么好了?
“小李,快去广州那边的厂商打电话啊,我们订的那批服装到底什么时候到?”一个高个子留着短发的女生说,看上去像是这群人的领导。
一个长发的矮个子女生应了声,拿起电话就打。
那短发的女生走到一个男的跟前,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从苏州回来的布匹有瑕疵,你到底是怎么跟踪的?啊?”
那男畏畏缩缩地拿起电话,“我、我马上和供货商沟通。”
短发女生在人群中走了一圈,最后,进了我之前所在的办公室。
我朝里张望了一会,没看到王瑛的身影,忍不住好奇走了进去。
“你好,先生,请问你找谁?”一个声音甜美的妹子微笑着问我。
“王瑛。”我说。
妹子似是在思考什么,“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叫王瑛的女士,您可能走错地方了。”
我怒吼:“不可能。”说着,就往里走。
那女生立刻惊叫起来,“有个疯子闯进来了,大家快把他拦住。”
顿时,就有三五个人冲了上来,有的抱我的胳膊,有的抱我的腰……我使劲一甩,就把那些人给甩开了。
一群长期坐办公室缺乏锻炼的人,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红着眼睛,直接往我之前的办公室里冲,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那个短发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副打量怪物一般的眼神打量着我。
“你们先去工作。”女人的气场很强大,我被那犀利的眼神给震慑住了,有些愣神。
女人没有急着把我赶出去,而是将我请进办公室里,还叫秘书给我倒了一杯咖啡。她在面对员工的时候,是很犀利的样子,可是在面对我的时候,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您是王小姐的什么人?”女人问我。
我冷冷地说:“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王瑛人在哪里?”
女人微笑着看着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放在我面前,示意我去看。我疑惑地将资料翻开,第一页上几个“转让合同”的大字刺的我眼睛疼。我连忙往后翻看了几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的公司,已经被王瑛卖掉了。
我怒气冲冲地将合同合上,天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想找到王瑛,我想杀了她。
这公司可是我努力了十几年的心血,她竟然连和我商量都不商量,就把公司卖掉了?
她很缺钱吗,缺钱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作势要把合同上撕掉,被女人一把拦住,“林先生是吧,这份合同只是副本,就算你把它撕掉了,也改变不了这里已经被您老婆王瑛卖掉的事实。而且,如果您执意要在这里闹事的话,我可就要请保安把你请出去了。”
这女人此刻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用那种犀利的诡异的眼神盯着我看。我虽然和她不熟悉,但还是被她几分钟内就变了几次脸的样子给吓到了。
她把合同从我的手里抽了出去,放进抽屉里,坐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出去。
我坐着没动,她就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我被她那种眼神吓到了,别说我没出息,这真跟出息不出息没有关系,而是,那女人的眼神……真的是我从未见过的犀利。
我灰溜溜地从我呆了那么多年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不,应该是被人赶出来。
在路过那些年轻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跟前时,我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在无情地嘲笑着我,“快看快看,这就是那个被老婆卖了公司还一无所知的傻蛋啊?”
“长的还挺帅的嘛,怎么那么没用?”
“哈哈,以后我们结婚就找这种男的,在外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几句闲言碎语,彻底把我的怒火撩了起来。我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把掐住我身旁一个长舌女,用了很大的力气,差点没把那女的掐死。
周围的人赶紧扑上来拉我,奈何我那会子怒火中烧,那些人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松开手的,只是,看着那被我掐的脸色发青吐口白沫的女孩子被人抬着出去的时候,我才感到一丝丝恐慌。
我,该不是杀人了吧?
我像是失聪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机械地被几个女的拉扯着,警告我真要是出了人命,她们就要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浑浑噩噩地傻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有一个女的猛地推了我一下,“滚。”
然后,我就被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架了出来,他们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出大门。这两个保安我认识,白沁的男朋友来我公司闹事的那次,就是这两个保安上来劝阻的,可当时由于我没给保安部塞红包,他们做事也不认真,想管不想管的,最后被王瑛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通。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挺能记仇的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到现在还给我记着呢。
他们把我丢出来,还朝我吐口水,“呸,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另外一个还想踢我,被先前吐口水的那个给拉住了,“行了,发泄发泄就行了,这里有监控。”
两个保安又对着我骂骂咧咧几句,终于离开了。
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这一切一切的侮辱,都没有王瑛的刻意隐瞒对我的伤害更大。我想不通王瑛为什么要这样做,几年的夫妻感情,难道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我浑浑噩噩地从大楼里出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感觉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似的。
我一会哭,一会笑,惹的路过的人纷纷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说我是疯子,也有认识我的人好心询问我怎么了?
其中一个胖胖的,就在我们隔壁办公的老板,给王瑛打电话,把我的情况跟王瑛说。
大概是王瑛要跟我说话吧,那胖老板把手机递给我,我将他的手机别开,懒得去接听王瑛的电话。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还犹豫什么,离婚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看到路边有一条流浪狗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条流浪狗一样,真他妈的可怜。
不,我还不如那条流浪狗,至少它是自由的,而我,已经被禁锢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突然好想回家,是回我爸妈那边,好想吃我妈做的饭。
我的手机一遍遍地在响,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是王瑛打过来的,我懒得去看。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抱了父母所在的小区的地址。
四十多分钟后,我出现在父母居住的房子门口,我抬起无力的手,敲响房门,“咚咚咚。”
门被打开了,然而,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母亲那张慈祥的脸,而是王瑛那张充满了欺骗的脸。
我转身就要走,被王瑛拽住了胳膊,“林涵,你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不看见你就好。”我冷冷地说。
王瑛要把我拉进去,拽了几下,我都没动。王瑛索性跑了出来,用身子挡住我的去路,“外面冷,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解释公司的事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