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修真界

信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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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彩闪耀的转盘像喷射器似的,对着缓缓合上的车门,吐出一个185公分的高挑身影,不偏不倚地砸在座位上。

    “砰!”

    车门关闭,银白色高铁宛若筋斗云般,风驰电掣,向修真界疾奔。

    “靠!”

    叶策猛不丁地撞上墙,身体像要散架似的。听见人声隐隐约约传来,立刻一骨碌爬起人模狗样地坐好,环视四周,车厢内空空荡荡。

    整整少了1/3的学生。

    是他运气好,经历的两轮“物竞天择”游戏,都没有威胁性。

    这时,悬挂在前方的液晶屏幕打开,跳出洋葱台的新闻联播。

    “6月7日、8日,爆发大规模恐怖袭击事件。日前,军方已将所有校区封闭……”

    “下面进行气象报道。”

    “四川遭遇600年罕见涝灾……”

    “北方下起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请做好保暖措施……”

    “如果看见狂风,请注意躲避……”

    气象专家正襟危坐,面对镜头,严肃地说:“请勿恐慌。华夏虽已进入第五次小冰河期。但我们科技发达,可以战胜的。”

    外界将此次巨变定性为恐怖分子的狂欢。认为收割人头的妖风是极端天气的产物。除了杭州,其余地区亦遭遇自明末清初以来未遇的天灾。旱涝、地震、海啸,像唱大戏似的,你方谢幕我方登场,每每一到,浓墨重彩,血上开花。

    叶策听着新闻里安抚吃瓜群众的说辞,整张脸贴在车窗上,新奇地眺望外面景色——深不可测的海底世界。

    五彩斑斓的鱼灵活地穿梭在湛蓝海水中。面容性感的鲛人慵懒地斜倚珊瑚,用尖锐的指甲梳理打结的长发。

    列车缓缓驶过。她们很给面子地展开歌喉。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在引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年落泪后,又像精灵般扑哧一笑,眼神狡黠,甩动鱼尾,翩然离去。

    留下怀春少年,手捧碎了一地的红心,失魂落魄。

    列车加速钻入地底,穿过一条暗无天日的隧道,半晌,光芒乍现。

    叶策仿佛听见“哗啦”一下,浮出水面的声音。

    “列车到站。请拿好你们的随身物品。”

    车门缓缓打开,学生有条不紊地依次出来。经过两次生死转盘,他们已不像初时那般恐慌,但依旧好奇——对这个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世界,充满探究精神。左右扭动脖子,东西张望,不住地打量起来。

    这依然是一座庞大的地下高铁站,沿途竖立引路标。叶策跟着人群往前走,在出站口看见胖子和姐姐,高兴地跑上去。三人刚走出大厅,还来不及叙旧,刺耳的警报就铺天盖地响了起来。

    广播:“有敌来袭,新生原地勿动。”

    天空仿佛被撕裂一道口子,降下十几名黑衣人。他们双手持刀,目眦欲裂,冲着四方咆哮:“舟祈豫!地球式微,灵力枯竭。天道将修真者逼上绝路!既然风云之巅有那么多灵能资源,为何不分我们一点!”

    见无人回应,他们又把仇恨的目光射到叶策等人身上,恶狠狠地说:“不将灵源交出来,我们就杀光这些凡人!”话音一落,凝力运刀,狂风怒卷,将参天古木连根拔起,携雷霆之势劈向众人!

    学生们瞳孔微缩,下意识想要逃离原地,但脚却像生了根无法动弹。许多人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而生死关头一刹间,横空飞来一剑,与雷霆古树初势相交,即刻震碎寰野!

    轰隆——

    巨大的爆破声,令他们耳内嗡嗡作响。灼热的气流,仿佛要烧毁他们的皮肤!

    “想要灵源可以。接我一招。接住了,给你。接不住,把命留下。”

    在漫天杀意中,有一道冷傲身影,衣袂飘飞,迎风而来。他的声音清冽,仿佛松间石上潺潺流过的甘泉,微凉,久听入味。很稳,令人心里踏实。

    方才一直叫嚣的黑衣人像哑了似的,直挺挺地立在那,一声不吭。3秒后,全体口喷鲜血,身子由内而外炸裂,瞬间灰飞烟灭。

    广播:“警报解除,自由活动。志愿者请将新生带往体检处。”

    危机散去,掀翻屋顶的尖叫与欢呼声却此起彼伏。

    “啊啊啊!!学长!白学长!”

    “天呐!学长救了我!!我妈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报!白学长,我要给你生猴子!”

    “他看我了!他看我了!哦……”一名gay里gay气的男学生,捂住胸口,幸福地晕死过去。

    胖子无语:“我靠。这么骚,从内而外透发一股子纯阳基味!”

    胖子是剑三er,玩的职业是天策,因为声音好听,被奉为某区男神。有过几段情缘,但都无疾而终—因为被道长撬走了。所以他对这些假正经的人深恶痛绝。

    这时候,救了他们的人才缓缓转过身来。约莫190公分,身穿米色长款风衣,内搭禁欲白衬衫。一双浅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璀璨生辉。但是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冷。

    不过,这些都及不上那张芙蓉粉面的俊美脸蛋来得让胖子吃惊。他差点咬到舌头,“卧槽。那是学长还是学姐?”

    看体格,肯定不是学姐。但是单拎出来那张脸,罩个长发就是漂亮小姐姐,还是冷艳傲霜的绝美。

    胖子震惊过后,唠唠叨叨地对叶策说:“你看。十个纯阳九个基!他长得这么祸水,肯定是gay!”

    叶策叫住一个清秀的志愿者,问:“那是谁呀?”

    志愿者转过头说:“学校风纪委员长,修真界最不能惹的男人Top2——白忘陵。”

    叶策:“top1是谁?”

    “喏。”志愿者朝前方努努嘴,“站在修真界顶端的男人,校长舟祈豫。”

    台阶上缓缓出现一名亚麻色短发的美少年。他像老干部似的背着手,经过白忘陵身边,慢慢走到叶策面前,笑眯眯地说:“你好呀。叶同学。”

    他又对转身欲走的人招招手,“忘陵,来。”

    白忘陵顿住脚步,提着剑走近他们。

    舟祈豫:“听说你们宿舍只剩下两个人了。让叶策搬去和你住吧。”

    他神色微异,但因是校长要求,也无法说什么。

    叶策一本正经地说:“校长。还是算了吧。你看我长手长脚的,晚上伸进他被子里就不好了。”

    白忘陵:“……”

    众人心:我凑!臭不要脸!

    叶策对白学长的同居机会不屑一顾,其余人却垂涎三尺,恨不能立刻打包行李住进去。那名晕过去的小gay登时醒了,凑到舟祈豫面前毛遂自荐,“我愿意为学长做饭洗衣、打扫暖床,此生无悔!”

    一只纤纤玉手扒开他的脸,气道:“死基佬,你滚开!学长明明是我——”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后头的人推开了,争先恐后地叫起来,“校长,我要去!我要去!”

    白忘陵:“风云之巅禁止聒噪。志愿者带新生去体检处,其余人回去上课。”

    这话仿佛是一道圣旨,立刻锁上他们的嘴,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情不愿地离开。

    叶策也打算走,却被舟祈豫一把拉住,忽视对方揉捏自己掌心的怪异感觉,问道:“校长,你还有什么事?”

    舟祈豫捏完他的手,又改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仿佛要硬生生卸下来似的。

    叶策微笑的嘴角开始抽搐,然而对方视若无睹,笑眯眯地说:“哎呀。你就这么不喜欢忘陵吗?”

    叶策忍住胳膊上传来的痛楚,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是。太喜欢了,怕把持不住。”

    白忘陵皱起眉头,想低斥一句,瞥见他脸色发白,又察觉到舟祈豫手下动作,问:“校长,你在给他摸骨?”

    舟祈豫又捏了捏他的肩膀,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笑道:“果然……”

    叶策疼得龇牙咧嘴,随口说:“天赋异禀吧?”

    舟祈豫:“一点儿灵力都没有呢。”

    叶策:蛤?

    舟祈豫对身旁记录的教导主任说:“把叶策分到风铃系吧。”

    主任迟疑:“这……不需要做其他身体测试吗?”

    舟祈豫笑着看他,“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

    他立刻低头,恭敬道:“不敢。”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叶策又扯了扯那清秀的志愿者,问:“风铃系是什么鬼?”

    志愿者小声说:“学校因材施教,将学生按照天资分进不同的专业。夜凌系的学生是资质最好的,基本都是仙门嫡系血脉。云遥系的学生资质中上,一般是仙门旁系。水铃系是资质中等及以下的学生,算是凡人中有慧根的。而进入风铃系的学生都是……”

    叶策:“普通人?”

    志愿者涨红了脸,艰难地说:“一般称呼他们为食物链底层。”

    “从前,风云之巅有五个学院。仙修鄙视魔修,魔修鄙视妖修,妖修鄙视鬼修。鬼修鄙视所有人。现在,合并为一个学院,分成四个系。其余三系都看不起风铃系的学生。因为他们是没有灵力,蠢笨不自知的废物。”

    叶策:“……”

    当他把屠龙宝刀磨好,正准备霍霍向校长的时候,发现后者已经溜得没影了。一肚子窝囊气没地方撒,扭头却对上白忘陵探究的眼神,好笑道:“你怎么没走?”

    白忘陵:“校长让我带你熟悉校园环境。”

    叶策脱口:“不——呃……”他灿烂的笑容因腰间抵了一柄削铁如泥的仙剑而僵在脸上。

    白忘陵眼神依旧微冷,端着一脸生人勿进的冰清玉洁,淡淡问道:“三番两次拒绝,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学弟。”

    他声音好听,“学弟”两字念得清透,好像溶溶月光变成雨滴坠在青瓦上,足可润色尘世间所有寂寥。

    叶策的耳朵先热为敬,幸亏不红,没被看出端倪。他干巴巴地笑几声,“没有、岂敢。学长,我很老实的。你可以收起武器吗?”

    两人靠得很近。白忘陵又比他高5公分,一垂眸就能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手中的剑好像猫的肉掌,按住老鼠身体,令其僵在那无法动弹。

    白忘陵不置可否,继续低下浅金色的眸子打量他:眉眼上扬,笑起来颇为风流,睫毛长卷,眼睛漆黑水亮,无意晃你一眼,好像含了情。长相似江南之水俊秀清逸,气质却如北方群山俊朗不羁。

    是那种游戏花丛,令痴情种神魂颠倒的模样。

    也是那种看久了,会心口发烫的模样。

    叶策被他淡然而又肆无忌惮的目光逡巡得骨头有些发软发痒,仿佛自己已经被剥掉甘蔗皮,赤条条一根了。他知道这种表面正经,实际闷骚的人,撩不得。撩了会死的。可嘴上偏生没栓好锁,又开始调戏起来,“学长,你到底看够没有?再看下去,我怕你会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