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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靠在沙发上的秦肇深，又看了一眼一直往这个方向看过来的董馨。
真是该死的。
这件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但是不说的话，憋在心里面实在是太郁闷了。
“你有事？”秦肇深放下ipad，抬眼看了看顾聿脩，又望了望董馨。
“嗯，我们出去说吧。”
确实避开众人比较好。
两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半露天的玫瑰花花房中。
一个冷峻，另一个健壮。
都是极其优秀的男子。
但是却因为同一个女人的事情，出现这样的清醒。
“你想起来了？”秦肇深上下逡巡着顾聿脩的神情，突然说道。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顾聿脩面色大窘。
“她失踪之后，你对她的关心显得有些不太寻常，原来只是猜测，现在你的表现肯定了我的想法。”秦肇深情绪很平稳地说道。“是的，在Masha失踪之后没多久，那些记忆就浮上来了，后来由于我一直没有找到她，再后来因为她出现的时候居然怀孕了，加上你又有那么特别的任务，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机会说。但是今天我
觉得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对她的感情……”
“我不想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感情，”秦肇深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你很清楚，无论你的感情是怎样的，都不会改变我与她之间的情况。只会令你徒增烦恼而已。”
“可是，可是我……”顾聿脩登时说不出话来。
他何尝不知道阿深说的都是对的，可这种横亘心间微妙的情绪，居然连一个愿意听的人都没有，也实在太残忍了。
“你是要走吗？”秦肇深挑眉看了看他，“那就自便吧。”
“喂，你这是见色忘友好不好！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二话不说要把我给撵走！”顾聿脩非常地不服气。
“我见色忘友？”秦肇深不由分说地一拳飞向顾聿脩，“是谁连最好兄弟的女人都觊觎的？”
顾聿脩的身手当然是好得很的，往常来说秦肇深这样的出拳他当然还是接得住的。
但是这一次，他却让这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硬生生地受了，没有还击。
当然了，这个大块头硬邦邦地，打起来也非常地不好受。
所以也就只有这一拳而已。
可比起拳头，更令人心酸的是天下总归没有不散的宴席，大部分的时候，欢乐和圆满，也只不过是无常的一个部分而已。
并不是不可以一直留下，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HNS如此如日中天的时候，顾聿脩的突然离去，势必会对公司带来非常大的冲击。
所以当原来一面倒的舆论开始出现波动的时候，这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董馨一直没有问秦肇深顾聿脩的离开究竟是怎么回事。
聪慧如她，不太可能猜不出来。
可是秦肇深始终没有主动向她讲述这件事情，两个人仿佛是心照不宣，刻意回避。
其实上次在发布会上的大肆秀恩爱之后，两个人就没有深谈过。
有的时候人前的热闹，并不代表背后的寂寥。
这应该是秦肇深最为关键的时候。
每天都盯着股价的高低起落，每一个波动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代价。
董馨不认为这个时候打搅他是好的。
但是除了董馨之外的所有人，都对顾聿脩的离去表示不可理解。
仿佛是一面平静光洁的镜子，突然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出现了一道裂痕。
而这一切，都在易权的眼中。
这段时间他常驻在沈爵位于底特律的实验室中。
见证了沈家最先进的脑控技术，成功地策反了秦肇深身边的一员心腹大将。
“这样下去的话，岂不是能够赢得不费一兵一卒？”易权一边看着加菲尔德递上来的报告，一边目瞪口呆。
还有什么比掌控人心更能接近成功的呢？
“爵爷爷，能不能让那个董馨离开秦肇深那小子？”沈加印恨恨地说道。
他也参加了发布会，老实说看见秦肇深拥着大腹便便的董馨，真的是相当不是滋味。
他做梦都想让那个嚣张跋扈的人一败涂地。
还有那个胆敢来欺骗自己感情的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希望能够用践踏的姿势让他们俩匍匐在自己的脚边。
就像所有的复仇类的剧情演绎的那样。
沈爵一脸阴沉，沉默了半晌。
“顾家那小子是本来就有机可乘，所以他的意志力才容易被动摇。但是你说的董馨那丫头，我看并没有那么容易。”
“没关系，那就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拔除，从最容易下手的开始，我看他一个光杆司令，能唱什么大戏！”沈加印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采。
“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会有代价的。”沈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而且我的研究成果还不算成熟，万一捅出了什么篓子，那就覆水难收了。”
要不是沈何氏拿了沈家满门的列祖列宗说事，沈爵并不一定会管这件事。
可是哪个愚蠢的女人说，这样下去，沈家就会没了。
作为沈家的子孙，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使出了杀手锏。
他研发脑控技术已经有十几年了，只要用特殊的装置捕捉到对方的脑电波，就可以对他的脑电波进行建模分析，然后模拟出相似频率的脑电波，对它进行影响，让他产生出不属于自己的思想。
这种武器的可怕之处是会让这个被脑控的人以为自己产生了一些十分合理的想法，并会追随想法而起妄动。
这就达成了控制一个人的目的。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研究项目，沈爵研究这个课题完全是因为对脑电波产生了无限的好奇心。实际上并没有很强的意愿把这项研究付诸于实战当中的。
毕竟，不太人道吧。
但是由于要研究脑电波，又必须在人身上做实验，他选择底特律的原因是因为这边的犯罪率非常高，所以他可以选取那些负面脑电波极重的人做干预试验，令他们洗心革面，抛弃原来的旧的观念。从这种意义来说，科学真的是双刃剑，能做好事，当然也能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