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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馨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头疼地要死。
耳边依稀传来低沉的声音,一抹深沉的身影正站在窗前打电话。
她挣扎着起了身,而秦肇深适时地转过头来,大步走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一直皱着眉头,秦肇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指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很疼?谁让你傻不拉几地由着人给灌醉了。”他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我以为那个酒喝不醉啊……啊?后来怎么样了?我怎么回来的?”
“邓子君给我打电话,我去把你接了回来。”
“说起这个事情,邓子君跟我吐槽戴维森对她性骚扰哎,”董馨突然想到邓子君的话来,“我看她是真的很烦恼,真是没想到她会遇见这种事情。”
“……”秦肇深看了董馨半晌,突然笑道:“所以你还真信?”
“啊?”
“这里是莫斯科,不是上海,她因为老板对她性骚扰出来卖醉?智商健全的女人都不会这么蠢,她就是为了把你灌醉,想要趁机上位。”
“上什么位啊?”董馨蠢萌地问道。
秦肇深瞟了她一眼,又是叹息。
“反正都搞定了。”
“不是,秦肇深,你究竟什么意思,她要上什么位?”董馨紧揪着不放。
“她给我打电话,要把你亲自送过来,还跟我发嗲,你说什么意思?”
秦肇深一双黑眸促狭地望着董馨,果不其然从她漂亮的脸蛋上搜索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的天哪,她居然在打这个主意吗?”
虽然连朋友都算不上,可好歹也是有同僚之谊的,这样公然算计自己撬她男友的行径,也太……
“没事,我一点机会都没有给她。而且这次之后,她应该会跟戴维森同仇敌忾吧,正中我的下怀。好了,这次的俄罗斯之行,我们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可以回家去啦。秘书小姐,订机票吧。”
“可是UAK那边不是还没有动静吗?”维克多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快了。”秦肇深笑着看着董馨,一脸的自信。
这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从莫斯科回上海的俄罗斯航空的头等舱中,迎来了几对老相识。
邓子君挽着戴维森的手臂,态度亲昵至极。
当他们步入机舱时,正好看见了坐在头等舱里的董馨与秦肇深。
邓子君的身子一顿,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戴维森的手臂,可这一举一动仍然落入董馨的眼中。
其实他们早就有一腿了吧。
董馨为自己的愚蠢而懊丧,居然还傻愣愣地相信邓子君嘴里说的戴维森在性骚扰她。
如今她可是亲眼所见,这两个人绝对有奸情。
戴维森毫不避嫌,改搂住邓子君的腰肢,面带笑容地从秦肇深的眼皮子底下过去:“秦总,好巧啊。”
四人的位置正好并列一派,坐在后座的Andrew突然觉得本趟航班的头等舱实在有点挤。
“泰和在俄罗斯有业务吗?”秦肇深转头问着董馨,满脸惊讶。
“可能是戴总上任之后,新拓展了吧。”董馨笑眯眯地回答。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带笑的眼神,这一幕落在戴维森的眼中却是换回了一抹寒到骨子里的冷笑。
华尔街之狼又如何,自以为算计到他戴维森的头上了,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洞悉察觉。
就等着陨落吧。
“子君。”戴维森亲昵地转身看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邓子君,唇瓣就在她的脸际掠过,大掌轻轻地揉捏着她的手指,一看就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麻烦你去给我要一份《Finance》,好吗?”
他的眼神带笑,甚至还有一些得意。
泰和女神如今是自己的暖床之物,还是很满足某种虚荣心的。
邓子君身姿摇曳地去和空乘沟通,戴维森一直盯着她的翘臀,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阿May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压低嗓子跟Andrew吐槽:“泰和高管支持部的传统看来变了,开始流行老板搞秘书了。”
以前Mary在位的时候,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Andrew扶额,严格说起来,就是他家Boss把头给带坏了。
戴维森坐上泰和集团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可谓是顺风顺水。易权掌握的14.9%的泰和股份,名义上的持有人是戴维森。
而刘天和胡鸣的统一战线,随着秦肇深的退位又宣告破裂,在互相不肯退让的情况下,便只能借助第三方平稳局面。
戴维森是他们的老朋友,在打击秦肇深的统一行动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是双方毫无异议地将他抬上了董事会主席的宝座。
性质上,与秦肇深上位时很相似。
只不过戴维森的杀伤力毕竟不像秦肇深那么强,所以那帮董事们对他也不至于太过忌惮。
一时间泰和董事会的气氛居然变得和乐融融起来,以至于他开展任何工作,都顺风顺水。
此时戴维森春风得意,难免会有些失态。
邓子君把《Finance》拿了过来,戴维森很明显地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下。
她不由蹙起眉来,眼神不安地往旁边望去,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却好整以暇地看着手中的报纸,而他的肩膀上,则靠着一位酣然入睡的小女人。
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就好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天竺鼠一样,睡得那么没心没肺。
她从未见过董馨干练女秘书之外的形象。
邓子君愕然而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原来在秦肇深身边的董馨,身心放松地如此令人心生妒意。
哪个女人不想被心爱的男人呵护一生,可峥嵘的岁月使她们踩上七寸高跟鞋,和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起冲锋陷阵。
原来的董馨就是那样的一个女斗士。
可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被人疼爱的小女人。
工作之于邓子君,一直是生活的调剂品,是证明自己能力的角斗场,可看见此情此景的她,突然陷入了漫天的妒意。
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找到那个对的人?
为什么昨天和自己上床的男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掐自己的屁股呢?她邓子君,究竟哪里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