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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镜玄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猛地收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也松开了面前的安安。
裴叙北和沈糯借此机会,身形疾奔而去。
镜玄目露凶光,想伸手再抓住眼前的小皇帝。
就算临死, 她也得拉个垫背的。
这小皇帝是封家最后一个皇脉。
摄政王不会把大凉江山让给除她姐姐孩子以外的人。
小皇帝死了, 其他姓封的也别想登基。
只不等她抓到小皇帝,一道剑气而来。
安安也很聪慧, 见舅舅挥斩长剑, 立刻就地翻滚, 躲开了镜玄的手。
沈糯也一道灵符打了过去, 镜玄一口血喷出。
裴叙北长剑刺去, 刺在了镜玄的肩膀上。
镜玄被刺穿琵琶骨, 再也动弹不得分毫,她被死死的定在了龙椅上。
安安也扑到了沈糯的怀中。
沈糯一把将安安搂在怀中,听见他急速的心跳, 这才安心些。
安安抱着沈糯, 有些想哭, “阿糯姐姐。”
“没事了没事。”
沈糯哄她, “安安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安安摇头, “幸好阿糯姐姐和舅舅来的及时。”
裴叙北回头淡声道:“喊舅母,不许在喊阿糯姐姐。”
安安做了个鬼脸。
镜玄看他们此刻还有心情说闹, 她冷笑一声, 死死盯着沈糯, “所以的一切都败在了你的身上,如果当初那姚氏要是能够将你全部气运夺走, 用你的血骨来滋养我,我何愁会落得今日这样一个下场。”
夺走沈家女的全部气运,她的修为起码能恢复一大半。
可现在被逼着醒来,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沈糯淡声说,“你本就该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
她知晓上一世,她那般都是因为镜玄。
一切都只是镜玄的阴谋。
至始至终,包括崔家,穆家,还有她自己,她们都只是镜玄盘中的棋子。
镜玄为了让自己苏醒,毁了她的一生,说不定她死后,大凉在镜玄这样的人手中,只怕也是满目疮痍吧。
沈糯不想再与她多言,上前按住了镜玄的印堂,准备彻底绞杀她的魂识。
镜玄颤着声问,“你既问到葛老,那应该知晓他此刻去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想挽救这天下苍生和天道?”
直到临死这一刻,她才知晓害怕。
沈糯道:“我知你派葛老是去毁昆仑灵脉,我此刻去怕也是晚了,还是你想告诉我被毁的灵脉要怎么恢复?不用你说,我也是知晓的。”
说罢,她再也不给镜玄任何机会。
找到太皇太后身体里面那抹属于镜玄的魂识,生气瞬间绞杀过去。
镜玄目光惊恐的去寻镜心,“师妹……”
镜心目光含泪的望着她,“师姐,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对你手下留情,师父曾言,要真是有用到血玉佩制伏师姐那一日,让我万万不要手下留情,定要将你魂飞魄散,可我到底心软,却连累这么多的人。”
她跟师姐从小一起长大,师姐就是她最亲的亲人。
可因为她的心软,差点害了阿糯,还害了这么多的人。
镜玄还想说着什么。
沈糯一道生气打入,镜玄目光涣散,身体瘫软在地。
镜心上前,探了探太皇太后的鼻翼,她还有气,只不过并不是镜玄,而是真的太皇太后的气息。
镜心又伸手按压在太皇太后印堂处,师姐同她是关系最亲近的人,她能感受师姐的魂识,这具肉身当中再也感受不到师姐的魂识了。
看着地上的太皇太后,沈糯心中彻底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心又提了起来。
她想到前往昆仑的葛老。
沈糯正想跟殿下说她要尽快启程去昆仑山。
太皇太后也悠悠转醒,见到眼前众人,她喃喃道:“我,我清醒了过来?”
见裴叙北淡漠的望着自己,太皇太后正想说些什么,她想起长乐来,脸色巨变的问道:“长乐,哀家的长乐如何了?”
沈糯淡声道:“长乐无事,她为了寻我救太皇太后,出宫被葛老打落山底,好在被人救起,今日才寻到我。”
太皇太后愣住,半晌后,她露出个苦笑来。
“我幼时曾在宫中见过国师,她还问我生辰八字,赠我木簪,我以自己与国师有缘,却不想几十年前她就布了这样的局,只为以后出事还能借我的身体活过来。”说道最后,她抬头看向裴叙北,“不管如何,方才也算是哀家救了皇上一命,还请摄政王日后饶了梁王一家。”
她什么都没了。
国师占据她肉身时,她也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她和梁王在朝中的人都被摄政王拔除的差不多,还有盐商之事,没有盐商的收入,招兵买马的银钱都没有,如何打这天下?
以前她不是没肖想过帝王之位,经过这次,她却再无此意。
就连国师这般大的能耐,最后也落得个魂飞湮灭的下场,她又能如何?
刚才她到底帮了摄政王一把,暂时夺了肉身的控制权,让他顺利救下小皇帝。
只盼以后梁王事迹败露,他能饶梁王一命。
至于她,她能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
被国师占据肉身,她又岂能不受到影响。
太皇太后看着沈糯道:“能不能劳烦沈仙师让长乐回宫,哀家所剩不多的时日里,想让长乐陪伴着。”
沈糯点头。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
这闪电几乎把外头的黑夜照的犹如白昼,雷鸣声更是犹如在耳边炸开,震耳欲聋。
安安都吓得尖叫了一声,扑到了沈糯怀中。
沈糯抱住安安,脸色不太好看。
天降异象。
葛老的阵法已经成了。
昆仑山的灵脉出了问题。
灵脉本也是天道的根,天道被伤,自会降下惩罚在人世间。
沈糯喃喃道:“还是迟了。”
哪怕她没来宫中,直接去昆仑山也迟了。
沈糯看向殿下,“殿下,我要去昆仑山了。”
此事算起来也是因她而起,若灵脉能修补,她自当拼尽全力。
裴叙北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沈糯摇头,“殿下,京中还有不少事情要你处理,不用你陪我,而且殿下你没有任何修为,就算去了也是无用。”
她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不能让殿下也跟着去的。
若她出事,殿下还会照顾她的家人。
安安也离不开殿下的。
裴叙北的手慢慢攥紧她的手臂,他的目光眨也不眨的望着阿糯,面上隐忍。
“不成,我必须跟你去。”
灵脉,那又岂是凡人可以弄好的。
阿糯就算在厉害,她也只是肉胎凡体。
他知道她去那里意味着什么。
沈糯望着殿下,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殿下,你信我好不好?你留在京城。”
天降异象,天灾人祸将会不断,各地都会有天灾,殿下离不得。
裴叙北没再说话,可他还是执意握着沈糯的手臂。
沈糯的眼神很坚定。
慢慢地,裴叙北松开她的手臂。
沈糯笑了笑,回头跟安安说,“安安,帮我寻些上好的玉来,我要去昆仑一趟。”
安安点头。
沈糯一挥手,躺在地上的宫婢和侍卫们也清醒过来。
他们只是中了术,解了术自然就醒了。
安安立刻喊,“吉祥,帮朕去库房把最好的玉石都寻来。”
吉祥也不敢多问,立刻喊了宫婢去开了库房的门,把库房里上好的玉石都给搬了过来。
沈糯挑了几块生气最足的玉石,最后跟安安嘱咐道:“安安,你要护好大凉的百姓们,可好?”
安安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哭道:“好。”
沈糯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
裴叙北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回到沈家后,沈糯让师父回去歇息,镜心哪里睡得下,过去帮着沈糯收拾东西。
这时已是半夜,沈家人其实也都醒了过来。
都被方才的电闪雷鸣惊醒。
不止沈家人醒来,所有人都被天上的异象吵醒,不少人都出来,看见半空中全是粗壮的闪电,黑云压城,这些闪电在黑云中翻滚,仿佛整个天上都布满了这些闪电。
不少人都被吓到了。
“这天也太吓人了些,从来没见过这种天,不会出事吧?”
“我心里也是慌慌的,好吓人。”
“总感觉是天降异象,希望一切都平平安安啊。”
沈糯收拾完东西,她没过去寻沈家人,她打算从后门离开。
裴叙北跟了过去,他道:“阿糯,你骑奔羽去吧,奔羽是战马,跑上一天也无事。”
沈糯点点头,没有拒绝,她的确需要一匹好马。
沈糯后背还背着个竹筐,里面都是玉石,她怕去到昆仑需要玉石修复灵脉。
到了后门,奔羽低头蹭了蹭她,沈糯翻身而上。
沈糯看了殿下一眼,满心不舍。
最后还是一扯缰绳,骑着奔羽离开。
沈糯准备离开,两道嗷呜声突然传来。
她回头去看,是沈小狐跟红狐。
红狐现在叫沈红狐,是沈莺给它起的名字,是她的起名水平。
见到两只狐狸,沈糯停了下来,她看向两只狐狸,温柔道:“小狐,红狐,我要出门一趟,你们乖乖在家等我。”
可沈小狐却似乎预料到些什么,不停的冲着沈糯焦急的叫着。
沈糯笑道:“这次没法带上你啦,你长大了,还有红狐,我可装不下你们的。”
沈小狐还是冲沈糯叫着,甚至跑到了沈糯脚边。
镜心见到这一幕,眼泪也跟着滚落下来。
沈糯道:“乖,你们快回去。”
沈小狐不听,圆溜溜的狐狸眼中满是焦急。
沈糯一狠心,扯住缰绳,转身离开。
沈小狐想也不想,立刻跟了上去。
沈红狐见状,也跟了上去。
沈糯知晓它们在后面跟着,只想着跑快些,它们追不上,自然会回去的。
她骑着奔羽跑了一天一夜,一点都没停歇过。
饶是如此,也跑了两天两夜才到昆仑山脉的山脚下。
昆仑山脉是这世间最大的山脉,也被称为万祖之山,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从来无人敢私闯昆仑山脉。
沈糯下了马,这一路奔羽也累得厉害,她拍了拍奔羽,道:“奔羽乖,剩下的路不用你陪我,你应该认得回去的路,自己回去吧。”
奔羽长嘶一声。
沈糯这会儿有点狼狈,她身上已经湿透了,这雨已经下了两天,气候也不太对劲。
她背着东西进了昆仑山脉,走了没一会儿就察觉不对,回头一看,奔羽竟还跟着她,不仅有奔羽,沈小狐跟沈红狐也跟来了。
它们两只这两天也累得不轻,为了追赶沈糯,身形都瘦了圈。
沈糯无法,过去摸了摸奔羽还有两只狐狸,她喃喃道:“你们想跟着就跟着吧,不过要自己找吃的,我可能顾不来你们的。”
三只都很听话,一路上默默的陪伴着沈糯。
沈糯能看见灵脉,但损坏的灵脉距她太远,光是走路都要走上好几日。
昆仑山的山脉也不适合骑马,她只能靠着两条路。
而就在沈糯离开的第一天,小皇帝连颁了三道圣旨。
一道是,册封边城水云村沈家女沈糯为护国大国师,爵位一等。
第二道圣旨是,沈家女沈糯护国有功,博施济众,又与摄政王两情相悦,特赐婚给二人。
第三道圣旨是,邪祟作恶,天降异象,大国师一人前往昆仑山修复灵脉,现求大凉所有百姓为大国师祈福。
这三道圣旨,惊呆了京城所有人。
但京城里都听闻过沈糯的名号,又听闻第三道圣旨,知道肯定是出了事情,加上这天象不对劲,整日下雨,而沈仙师应该是去昆仑山阻止异象继续发生。
所有人都在为她祈求着。
沈家,裴家,皇宫,镇国公府,德阳侯府,谏议大夫,钦天监……
还有所有沈糯帮助过的人够在默默为她祈福,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这三道圣旨也被昭告天下。
被小皇帝派人送往大凉各地,张贴在皇榜之上。
大凉所有百姓都看到了这三道圣旨。
他们其中有些听闻过沈糯的名讳,但也有很多没听闻过沈糯的名讳。
可这般异常的天象做不得假,明明是盛夏季节,却开始下起了冰雹,有些地方也开始轻微颤动,像是地龙翻身,加上圣旨上也写的分明,邪祟作恶,所以天降异象,但沈仙师为天下黎明百姓愿以身犯险,去阻止这些异象,他们自然感激涕零,都在默默为沈糯祈求着,求她能够阻止异象,求她平平安安。
……
沈糯花费了五日时间才摸到那处被损坏的灵脉附近。
这五日,天气变化多端,就连山脉也偶尔能够感觉到地动山摇,
沈糯清楚,耽误不得,她一定要尽快把灵脉修好,不然这些异象都只是开端罢了。
很快,沈糯绕过几颗古树,古树后豁然开阔起来,是个很大的山谷。
山谷下还有个很大的湖泊和一处怪石林立的山地。
沈糯见到山地下几乎躺了数百人。
她脸色巨变,急奔而去。
下去后,她才瞧清楚,这里死了数百人,以葛老为阵眼中心,周围躺了数百人。
葛老几乎是剩下一幅皮骨,肉和血早就没了。
至于其他数百人,都跟葛老差不多。
沈糯随意扫了下这些人的面相,都不是无辜之人。
可能都是灵鹤门的门徒,被葛老弄来填了阵法。
饶是死了这么多人,其实灵脉也仅仅是被破坏了个小口子。
可即便是个小口子,都可让天降异象,生灵涂炭。
灵脉恢复,自然是需要生气,千千万万数以万计的生气。
沈糯带了八块玉石,每块玉石几乎都有脑袋大小。
她会在这阵法四周布上一个聚气阵,只盼这聚气阵可以修复这处损坏的灵脉。
之后几日,沈糯不眠不休,都坐在附近雕刻巨大的玉符。
奔羽跟两只狐狸饿了都会自己去寻吃食,三只还会帮她也带些吃食来。
有时候是野果,有时是山中猎物,或者两只小狐狸还会帮着沈糯抓些湖泊里面的鱼。
这里也没条件生火,沈糯都是生食。
雕刻到后面,沈糯雕刻玉符的手越来越快,哪怕她不眠不休,还是耗费了三日时间才把八块巨大的灵符雕刻完成。
之后沈糯寻到八个方位,将这巨大的玉符依次埋下。
随后,她盘腿坐在睁眼之上,掐诀念咒。
她其实很清楚,灵脉又哪里是简简单单的聚气符就能修好的,还需填入个阵眼。
而她就是那个阵眼。
慢慢地,似有百鬼怒吼,百兽奔腾,山谷之中山石滚落。
奔羽和两只狐狸吓得不轻,朝着阵法中央的沈糯叫着。
可沈糯根本听不见它们的叫声。
她身上疼极了,满身修为都在渐渐散去。
她能够感受灵脉的口子在逐渐的修复着。
可很快,她也能感觉到玉符布成的聚气阵,生气在逐渐的消散,不过几个鼻息间,灵脉就把聚气阵能够吸附的所有生气都吸收起来,可灵脉却还差最后一丁点,而她修为也已散尽……
沈糯青丝被阵气吹散开来。
她咬牙,握紧刻刀,朝着右手的手腕上划了下去。
鲜血一出,灵脉似活了过来。
沈糯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面,又被地面渗透,不知所踪。
她也渐渐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外面的沈小狐开始疯狂的朝着沈糯叫着,叫声凄凉,朝着阵法中央冲了过去。
可只是冲到边缘,就被阵气弹飞,摔在地上。
沈红狐凄厉的叫了声,过去舔了舔沈小狐,又去看阵法中的沈糯,它也冲了过来,同样的被弹飞。
奔羽则不停的走来走去,焦急的冲沈糯长嘶着。
慢慢地,风声停歇下来。
奔羽和两只小狐走到沈糯身边,奔羽舔了舔沈糯苍白的脸颊,两只小小狐则舔了舔沈糯手腕上的伤口。
沈小狐更加聪慧,它自幼看惯了沈糯是怎么帮人治病和包扎伤口,它跑到沈糯裙角边,用尖利的小牙齿把沈糯的衣裙撕开了些,又咬着布条过来,缠在了沈糯受伤的手腕上。
好在沈糯的手腕没有继续流血,只是她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奔羽轻轻叫了声,跪在沈糯面前,用头把她拱到自己背后,才慢慢起身,朝着山脉外走去。
沈小狐和沈红狐也轻轻叫了声,跟了上去。
……
而京城和这天底下所有的人,在经历了这些天的异象后,半空中的黑云突然散去,阳光洒落大地。
所有人都怔了下,而后跑出来,
“太好了,异象消散,沈仙师成功!”
“老天爷,我们终于不用等死了,谢天谢地。”
“你谢天地作甚?要谢肯定是谢沈仙师,圣旨上都说了,是沈仙师去昆仑山脉想法子阻止天降异象,现在肯定是沈仙师成功了,所以异象才消散了。”
“那就谢谢沈仙师,希望沈仙师能够平平安安归来,希望沈仙师可以长命百岁。”
“希望沈仙师可以长命百岁!”
裴叙北站在大殿外,抬头看那久违的阳光。
安安出来握住他的手,“舅舅,你去寻阿糯姐姐吧,京城有我,我能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因着这些天的异象,很多地方其实还是有灾发生的,他都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好。”
裴叙北的声音沙哑极了。
他这些天也都没睡过。
裴叙北到底还是找到了昆仑山脉,他不知阿糯在何处,只能慢慢在山脉里找着。
他走了三日,听见马蹄声,抬头去看,奔羽背上驮着一人,身后还跟着两只小狐。
奔羽也看见了裴叙北,朝他叫了声,却也不敢撒开马蹄,怕把背上的人颠簸了下来。
裴叙北瞳仁颤动,面色煞白,他急奔过来。
奔至奔羽面前时,他伸手接过背后的阿糯,把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半晌才慌张的用手指去探阿糯鼻息,有淡淡的呼吸声洒落在他指尖。
阿糯还活着。
有泪水一滴滴落在姑娘苍白的面颊上。
许久后,裴叙北抱着沈糯上了马。
裴叙北并没有带沈糯回京城,沈糯失血过多,气息都快没了,京城路途太遥远了些。
他只在山脉附近寻了个偏僻的村落暂时借了村里村民的屋子居住下来。
但沈糯一直没醒,裴叙北去集市上寻了郎中来。
郎中来替沈糯检查过,说她只是脉象有些虚弱,身体应该没甚大碍,就是还有点失血过多,要多补补血,让裴叙北每日熬汤给沈糯喂食。
裴叙北还是担心,写了封信,让奔羽快马加鞭跑回京城,去京城请宫里的太医过来。
奔羽离开后,裴叙北每日都会熬煮鸡汤。
他每日喂阿糯吃些流食,帮着阿糯擦洗身子,晚上也会用温暖的身躯帮着阿糯暖身,抱着阿糯入睡,因着阿糯身上冰凉的厉害。
几天后,宫中的年轻些的太医们都来了,还带来各种珍贵药材。
可就算是宫里的太医,也查不出沈糯为何昏迷不醒。
宫中的太医来了一波又离开一波。
裴叙北每日都在为阿糯煎滋补的药材和膳食。
他相信阿糯会醒来的,阿糯现在应该只是去处理她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了吧。
又过去小半月,这日裴叙北煮了些鱼粥进屋,却见床榻上的姑娘睁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笑盈盈的望着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