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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足轻点,少女修长的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背影,时间定格,仿佛回到了那年梨花盛开时,少女坐在梨花树上,荡着两只小脚丫,玉涡色的人儿闪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冲他狡黠的笑道
“傻瓜……我是沐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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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尘歌发现此刻世界真的是疯了!大晚上的竟然跑出个疯子来和她抢酒,而且此疯子不是别人正是被称为冥域神童的苏若寒苏公子……看了看一旁白衣少年无赖的样,沐尘歌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了……这丫果然像月无殇所说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尾巴狼……从上次她就该猜出面前的公子真正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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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以升上树梢,少女独自一人坐在房顶,在她的脚下是一个又一个倾倒的酒坛眼里流露出无线的悲哀!她沐尘歌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想法!
她所想要做的事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可以拦住,就算是她的师父夕绝都不可以……可唯独让她偏偏遇上了月洛沨。那个从一开始就不该遇见的人!其实对沐尘歌来说“爱”这个东西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说!来了就是来了,怎么抹也抹不掉……她并不是没有性子,只是不想在他的面前耍性子……可有时爱这个东西真的是毒药把她的尊严践踏的一丝不剩……
沐尘歌想了想便笑了!笑的可悲……可怜……直到笑不出来……玉手猛的拽过酒坛大口大口的灌着透明的液体,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唇角不断流向她的脖颈,玉涡色的滚雪细纱也被酒水浸湿了大片,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昏暗……
“歌儿似乎很喜欢做梁上君子……”空灵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如玉的味道,淡淡的雪莲香从空气中弥漫着芬芳,少年一袭月色白锦袍站在她的身后,三千发丝永远用一条玉带束起,白锦袍上单单只挂了一枚玉玦,高雅且不失身份,月色的光华照耀在他的身上,天地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冰做肌,雪做骨,气质如仙。沐尘歌微眯眸子看了看少年修长的身影,暗暗道了句阴魂不散……
“是你?又干什么?姑娘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沐尘歌当时就想这丫是不是和月无殇一样?怎么有事没事总能遇到他?
“我有说不是我吗?”公子空灵的声音响起,如同水珠一滴一滴在冰面上敲击发出的声音,分外好听,空气中淡淡的雪莲香从他身上蔓延至她的鼻尖,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菲……
“你跟踪我。”没有怀疑的语气,少女说的这句话是肯定句!如若不是跟踪他又怎么可以找到这个地方?
“歌儿不也曾偷窥过我?”如玉的面孔说起话来却一点都不饶人,苏公子耸耸肩,并未否认,他的唇角依旧带着属于雪衣公子独有的招牌笑容,使得沐尘歌顿时哑口无言,无法否认。
“还真把自己当神了啊?这冥域的房顶是你家开的吗?姑娘我爱来就来,爱看就看,你怎么知道就是看你?你倒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沐尘歌冷嘲热讽一盘,却没想到苏公子人家仍是面不改色的笑着,看得出并未有多生气的样子……
“哦?是吗?往自己脸上贴金倒也得有那个能耐……贴的上也倒算种本事,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贴都贴不成呢!”公子只是轻轻淡笑,仿佛沐尘歌的话并未打击到他,也是,谁不知道雪衣公子本就无心,对任何事都莫不在意,又有何事可以让他动心?
沐尘歌不去理他,在她看来苏若寒和月无殇就是一个货色,都是大尾巴狼……那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卓卓君子的样子,那心黑的倒是可以和煤炭一拼,和他们说话是不能用一个概念的,否则你就只有等着被他们坑爹坑死……
苏若寒看了看沐尘歌那一脸戒备森严,生人勿进的样子也不说话,白袍一挥也坐了下来,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他们是何动作,身影永远是那么优雅,气质如兰。沐尘歌就想若是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为什么这看着好好一个公子,愣是让他开口就给毁了呢?这个世上果然还是坑爹的多,看人还是不能看表面!
沐尘歌依旧是自顾自的喝着酒,苏若寒也不去管她,一个人看着天空的夜景,末了不知为何顺势夺过酒坛向口中倒去,溢出的酒滴恰到好处的落在他好看的锁骨上,优雅至极……
“你闲着没事找抽啊?想喝酒自己买去!干嘛来和我强?”沐尘歌可不乐意了,她酒量本就好的惊人,买这么几坛酒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只不过是想解解乏而已,这倒好,他一来这酒肯定不够喝了……
“酒家关门了……买不了……”苏若寒也不理她只是夺过酒坛喝着酒,他到是懒得找借口,人家酒家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又怎会关门?这么简单的谎言一戳就破,不过沐尘歌也懒得戳穿他,毕竟酒不醉人,人自醉。真正让她醉的不是酒,是心!
“咳……咳……”夜风吹起,苏公子樱花色的唇瓣显得有些泛白,他从袖中掏出雪白的棉帕捂住了口腔,忍住了胸口的不适……这个季节的风本就有些冷,更何况是对体寒的苏若寒来说,他本就是不能见风的……若是冬天刺骨的寒风足够可以要了他的命!
“果真是个弱美人……身体不行就别出来逞能,就你这破身体若是再受了风寒,足够要了你的命,若是你死在了这还得由我背你回去,你说我多亏啊?”
“歌儿要管我么……”苏若寒并未理她,只是把帕子放回袖口,继续夺过酒坛,喝了几口,崩出的酒花溅到沐尘歌的掌心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月色白锦袍的摆尾在夜空中翻飞,修长的身影美得醉人!
“管不到你你干嘛来喝我的酒?赶紧给我滚……别再这烦我,老子没时间和你在这耗……”沐尘歌咒骂,你丫还真长脸了,喝我的酒还敢跟我横!想找骂也不挑个好时候,姑娘我没闲心和你在这儿耗!
“房顶又不是歌儿开的,若寒凭什么走?”苏若寒反驳道,沐尘歌暗骂,你倒会学以致用啊!拿我的话来将我军?够有能耐!
“酒是我买的,有种你别喝啊!你当我闲着没事找抽啊?别来烦我,姐今儿心情不爽,赶紧滚开……别来烦我……再不走开信不信我连你家都给烧了?”
“几年不见,歌儿除了烧房子就是烧房子,这都烧仨了……上次是一百多条人命……这次又是满门抄斩,歌儿,几年不见你有能耐了啊?你烧我家你去啊?下次顺便带着皇宫一起烧,你烧不完我帮你,陪着你一起烧,咱把全世界的人都给烧了你心里就爽了吗?你就得意了吗?”苏若寒阴冷着脸,心疼的看着面前的人儿,空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如同骤雨初来的感觉,夹杂着暴风雨的气息……
这个样子的苏若寒是沐尘歌从未见到过的,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在她心中苏若寒永远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怎样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怒气!
“教训我?你凭什么?你这么多年有管过我的死活吗?房子我爱烧就烧,人我爱杀就杀,你凭什么管我?苏若寒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冰冷的语气依旧是那么霸道,丝毫不给人留一丝余地,烧房子?若是真惹了我下次我就是把整个帝都烧了都做的出来!
“七年……我只走了七年,歌儿就变成这个样子,歌儿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承担?想哭就哭出来没人会怪你……歌儿……我回来了……”苏若寒心痛的说,仅仅七年,那个天真的孩子就消失不见了,似乎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脱离他的掌控,他怎么也没想到洛沨竟然会让她受了伤,让她心变得疼……
“你还知道是七年?你可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当初你离开一句话不说,如今为何又要回来?你凭什么来管我?老子要死要活关你屁事?我为什么要哭?我是冥域双魔,沐王府的大小姐,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有谁敢让我哭?”我又怎么能哭?这个世界早已让我忘却什么是眼泪,从十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
“歌儿,沐扬和赫柠当初把你交给了我……他们希望你可以一直好好的,我们都没有忘记你啊!我的身体你知道……若是七年前不走就会死掉,歌儿,我知道你恨我们,恨沐扬的离去,可他也不舍的啊……这辈子只有你才是他唯一的亲人……”苏若寒看着沐尘歌一脸痛苦,他知道这辈子沐扬都是她心中的痛,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他已经离开,终究是心里苦啊……
“歌儿……你看看我好吗?我回来了……若寒回来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歌儿,沐扬已经走了……十年前他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他不会回来了……”赫柠走了……沐扬走了……歌儿,傻丫头。你究竟要自己承受多少才开心?是不是要让我们心疼死你才会好受?赫柠……沐扬……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傻丫头,可不可以让他们安心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