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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 简余卿道:“让我来试试。”
他过去继续做着心脏复苏,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简余卿,有人想要过来阻止, 简余卿一个冷眼看过去,气势十足,让人望而却步, 明明不是多么凶狠的眼神,却让人不由的生畏。
周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些席上的官员也走了过来,时间在流逝, 而姑娘一直未醒,简余卿的眉头皱起, 神情越发的凝重, 他的心一沉,决定人工呼吸, 真的顾不得许多。
就在他俯下身去, 对准女子的嘴巴的时候, 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带着点寒意:“简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简余卿呼吸一窒, 他侧过脸来望着顾舒文, 不知为何,一直悬着的心却安定了,他指了指姑娘道:“救人,她落水了。”
随着话音落,一直安静的姑娘却猛烈的咳嗽起来,嘴中吐出水来,简余卿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人:“没事了?”
姑娘自己坐起身来,她先是环视一周,看到了简余卿身后顾舒文的脸,也看到了不远处赵相的脸庞,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胆怯。
她抓住简余卿的衣袖大力挥动:“你们,不必假惺惺的救奴婢,不就是不想对奴婢负责吗,这个男人在屋里都看了奴婢的身子了,奴婢只有一死了!”
尾生站在一旁,听闻了这话想下意识的对王爷解释,却发现王爷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丫鬟抓住夫人的手,目若寒冰。
简余卿道:“本官已经与你解释了,都是误会,你先放开。”
姑娘不肯放开,还要再说,却听见顾舒文道:“他让你放开,没听见吗?”
话音落,一股大力传来,丫鬟忽然觉得手臂一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简余卿站起身来,却听见顾舒文冷声道:“你说本王的奴才看了你的身子?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相府的丫鬟住的都是通铺,你又是何故单独出现在一屋中?”
那丫鬟的面上果然露出了心虚的的表情,却听顾舒文继而道:“赵相府上的丫鬟管教不严,拖下去杖毙。”
赵相的脸色更为难看,他讪讪地对护卫道:“听到了吗,还不赶快拖下去!”
护卫们连声称是,这好好的寿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也办不成了,徒增笑柄罢了,顾舒文也不欲多留,已经离去,剩下的大臣们也渐渐的看准机会告辞了。
简余卿出了相府时,见柱子站在不远处等着,他走过去:“怎么脸色不好?”
柱子欲言又止,只道:“公子,王爷在马车上。”
简余卿万万没有想到顾舒文居然会坐自己的马车,他整理了下衣衫上了马车,果然瞧见了顾舒文,他此刻正坐在马车的一边,扶着额头,因为饮酒的缘故,他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许红,闭着眼睛,看上去有些不对。
想起桌子上的食物,简余卿的脑子一轰,顾不上许多了,他快步走过去,弯着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过敏了?”
顾舒文抬起头,他一双乌黑的眸子望向简余卿,冷峻的面上闪过丝哑然,他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太阳玄。
他这么不说话,简余卿心里更急了,他心下觉得一定是过敏了,定然是难受了,不然不可能会这样的。
简余卿道:“回府后吩咐厨房煮药,坚持下,哪里难受不要忍着。”
他伸手要去查看,衣袖里面却掉下来个东西,这东西忽然的落了下来,简余卿自己也吓了跳,定睛看去时,发现是块帕子。
这是个女人用的帕子,湿的,还未干,简余卿皱眉,这难道是那个丫鬟塞给自己的吗?
可是是什么时候给的,又是什么时候有的肢体接触?
回忆在扯袖子的那一刻一闪而过,简余卿打开帕子,却是看见了帕子上一行小字:华益处。
顾舒文见他盯着帕子沉思,他道:“那个丫鬟的?”
这话,听着有点危险的意味,简余卿道:“嗯,不知何时塞的,上面秀:华益处。”
顾舒文的目光落在那丝帕之上,眼睛危险的眯起,他冷笑道:“赵夕鸣这次算是砸自己的脚了。”
简余卿一脸疑问:???
顾舒文只道:“这丝帕是个危险物,一会儿交给我。”
面对简余卿的时候,他似乎总是会忘记称呼自己为本王,而是以我自称。
简余卿点点头,他知道这事情保不准不简单,而华益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这是家普及全国的钱行。
马车这时停了下来,该是到了,简余卿掀开帘子,发现此处是摄政王府的后门,他这时才想起来,为什么顾舒文会放着自己的马车不坐,来坐他这简陋的?
顾舒文似乎能够猜到简余卿的心思,他道:“本王的马车有人盯着,行事不便。”
简余卿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而且去王府的话,他好煎药,顾舒文对他的这些弱点从来都是密不透风,就连过敏这种事情也很少有人知道的。
他道:“下官知晓了,不过下官记得之前答应王爷要去照顾进宝,不如现在履行?”
顾舒文道:“便依简大人所言。”
他会说,其实根本就不是有人盯着,而是看到了温彦清的马车在等人,所以先下手为强吗?当然不会。
这个山庄的占地面积之大可谓是气势恢宏,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一应俱全,就连娱乐场所还是避暑厅都是规划好的,简余卿琢磨了一会儿,他道:“胡大人,在下想要去实地考察一番。”
筑基和造物,都必须要去现场勘测一番,有些行宫建在山腰之上,而山腰之处总是不乏会有一些古树或者天然的景色,这个时候就要考虑将其收敛进设计之中,使其也成为风景的一角。
简余卿对看这个图纸并不十分的在行,但若是能去实地考察一番就能更深入的了解到情况了,而胡静观也较为理解这些,他道:“可以,那稍后便将地址告知与你罢。”
因为简余卿也算是小小的表现了一下,胡静观现在对待简余卿的态度也算是友好了,简余卿想了想,还是决定明早再去,那城南的山离帝都的车程倒不算是远了。
次日
朝堂之上,年幼的小皇帝今年已经8岁了,他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些许困意,一看就是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他身穿金皇色的龙袍,威严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确实松松垮垮的不成一气,顾舒文站在百官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与皇帝的不自在形成鲜明的对比。
和以往一样的,太监总管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是皇帝特意安排的,他很烦朝堂上的这些,其实倒也不是烦,而是那些人明着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但是无论他答应与否,都要皇叔顾舒文点头,这事情才算是过了。
年幼的小皇帝倒也不是觉得皇叔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既然迟早都要皇叔决定的,还问他做什么?
不过这都是皇帝的心里话,他可不敢真的说出来,果不其然,下列开始了每日一次的奏报,中书令王永昆率先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
小皇帝脆生生地童音未去:“爱卿请讲。”
王永昆道:“单州大旱,百姓颗粒无双,朝廷在半月前拨款的物资据暗访的官员回报,竟然只有二成到了灾民的手中,单州现如今已经是一片人间炼狱之景。”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唏嘘一片,这是何等的大事,毕竟这物资可牵扯的不止一个地方官啊,分配物资的官员后续的监督,都是有问题的。
已经半月有余,事情才被报上来,可见里面有多少的弯弯道道,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果然,牵扯到了这样的大事情,第一个站不稳的便是掌管天下户口、钱粮、田土的户部。
户部尚书周海中忙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户部半月前拨二十万两银子由兵部的宁大人率人运往单州,所有物资均由大宗正府盘点过,臣敢担保绝无半点遗漏。”
这就是把自己撇的干净了,果然站着躺枪的兵部和大宗正府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兵部尚书孔番达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在贵州便运一万斤粮食悉数押往单州救灾,随从官兵和当地政府及暗访大臣皆可作证。”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王永昆的身上,毕竟一开始可是他先启奏的,就连小皇帝也看向王永昆,等着他的回答:“王爱卿有何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