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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年龄要比何若初大个一两岁,穿着一身姜黄色的格子衫,看着何若初的目光充满了不善。何若初认识她,她叫姜芳,是裴二婶的娘家的亲侄女,上次在车上遇到裴二婶的那一次,裴二婶就拿姜芳来膈应她的。
何若初又想起上辈子,上辈子裴邢走后,姜芳也来参加裴邢的葬礼了,当时的姜芳抱着裴邢的棺材哭得死去活来,哭完了又挣扎着过来打她,说她扫把星,说要不是因为要回来和她结婚,裴邢不会死。
当时何若初以为姜芳有多么多么的喜欢裴邢呢,结果裴邢的百天还没过,姜芳就张罗着把自己欢欢喜喜地嫁出去了。没有人规定还一个人就一定要为那人守寡,只是姜芳这人前后表现太不一致,让人侧目。
出嫁前不久还特地来偶遇过何若初,对何若初又是一波冷嘲热讽,诅咒何若初一辈子嫁不出去,说话之恶毒,让何若初和她打了一架,打完后何若初去南下打工,姜芳收拾收拾自己嫁人。
后来裴母60大寿那年何若初回来,遇到同样来拜寿的姜芳,彼时的她们都已经不是年轻的姑娘了,世间的东西她们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姜芳那次对她说了很多话,很多何若初已经不记得了,但姜芳对何若初说她羡慕她,年轻时羡慕裴邢喜欢她,老了后羡慕何若初活得潇洒。那时姜芳的两个孩子都大了,有一个快要结婚了。
姜芳比何若初大两岁,但与何若初相比,姜芳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了。
从那次说过话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今天再见姜芳,何若初还想和她打一架!
张三莲脸上的笑容耷拉下来了,刘海佳的表情也不好,她们两人作为陪在何若初身边的送嫁人,代表的就是何若初娘家的脸面,虽说何若初家里除了她也没谁了,但这个女的当她们这些亲戚是吃素的吗?
刘海佳张嘴就要喷,但有人明显比她更气愤,小男孩儿的妈妈狠狠地剜了姜芳一眼。姜芳这人,在这村子里就没有谁不认识的,明明是裴二两家的亲戚,却次次来都往裴大斤家跑,谁不知道她看上了裴大斤家的小儿子裴邢,就连人家裴邢订亲了都不例外。
裴家村里哪个小媳妇儿不膈应这样的女的,试想一下,你和你男人结婚了,结果另外一个女的天天往你家跑还毫不掩饰对你男人的觊觎你是啥心情,日她祖宗都不带够的!
大家默契地说起了别的事儿,姜芳气坏了,一跺脚,鼓着腮帮子出去了。
在院里,姜芳见裴邢在和来往的宾客寒暄,穿着西装的他比穿着军装的他更加令人着迷,她从初中起就喜欢裴邢,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变过,她这些年为了他拒绝了多少别人的提亲啊,可他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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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亲戚多,新房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光认人何若初就认得头昏脑涨的,终于到中午开饭了,新房里的人都出去了,何若初三人瞬间瘫倒在炕上。
“结婚太折磨人了。”张三莲感叹。
“可不是,人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不能让人休息会儿。”经过一夜外加一个上午的相处,刘海佳和何若初她们已经相处得很熟悉了。
“真好,我结婚了,以后都不用给人家别的姑娘送嫁了。这样的事儿也就一次。”何若初揉揉自己的头,话说得太多了,腮帮子疼也就算了,头也疼。
张三莲和刘海佳的婚事都定在明年,今年期间她们没准儿还会给人送亲,顿时便哀嚎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何若初三人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来的人是今天裴家请来端盘子的同村少年,他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里放着四个冷碟,酱肉,猪耳朵,炸虾片和炸鱼肉。在他之后的人端着的是四个热菜,一条糖醋鲤鱼,一碗家家户户做喜宴都必有的萝卜炖肉,炖鸡肉还有一个圆白菜豌豆豆腐汤,最后一个人手上端着一小瓷盆的米饭,粒粒分明,隐约还有清香味儿传来。
两个少年把菜放在炕桌上后便出去了,三人这才想起来他们上次吃饭是在昨天半夜呢,不吃的时候不觉得饿,这会儿看到饭菜了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可她们现在还不能吃,还得等裴邢过来。
裴邢来的很快,不止他来了,裴洋和另外一个伴郎也过来了。六个人吃了饭,何若初穿上鞋子跟着裴邢去敬酒。
裴家宾客众多,裴邢带领着何若初从辈分最高的人开始敬下来,一边敬酒一边还要跟着裴邢认人,何若初的脑袋过更加懵了。
等一圈敬完回去新房继续坐福后何若初真的是只想躺着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宾客都走完了,张三莲和刘海佳也跟着送亲的人走了,何若初便换下礼服穿上平常穿的衣服,到院子里帮着裴家人收拾残局。
裴母在收拾吃剩下来的饭菜,见到何若初出来了,她道:“你咋出来了,咋不在屋里歇着?”
“都歇了一天了,骨头都酥了,我来跟你们干点儿活。”何若初说着便跟着裴母把剩菜分类,裴家的这顿席面做得非常的体面,哪怕剩下的菜也都是好菜,分门别类的放好无论自己吃还是送人都是非常体面的。
“没多大点活儿了,我们一会儿就干完了,你还来沾手干嘛。”裴母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真正去阻止。当婆婆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儿明事理又勤快呢?
厨房里的活儿何若初是做惯了的,她手脚麻利的很快就收拾出来了一大摞的盘子,她端着便把盘子送到了厨房,厨房里裴大嫂和裴二嫂正在洗碗。裴大嫂洗头遍裴二嫂洗第二遍,妯娌俩分工明确,一边干活儿一遍说话,倒也快。
裴大嫂甩甩手站起来接过何若初手里的碗,嘴里说着和裴母一样的话,何若初也是一样的回答,把碗给了裴大嫂,何若初就出去继续干活儿了。裴二嫂一脸冷漠的样子,何若初叫她她也爱答不理的。
何若初出门了,裴大嫂便说她:“刚刚老三媳妇儿跟你打招呼呢,你咋不理人家啊?”
裴二嫂不太高兴:“她还是天皇老子啊,她跟我说话我就得理?”裴二嫂只要想到自家男人去低声下气的朝老板借车借人就觉得心里难受,对何若初自然就迁怒了。
裴大嫂被这话一噎,也懒得和裴二嫂说什么了,和裴二嫂做了这么多年妯娌了,她发现裴二嫂从结婚到现在就没有长进过,当年啥样现在还是啥样。说话做事儿都让人不舒服,人情世故还不如七、八岁的小孩儿呢,好在没住一起,要是住一起了,裴大嫂觉得自己准得天天和她打架。
裴二嫂自知失言,补救一般地说道:“大嫂,家耀要去上学前班了吧?”
裴大嫂也当做之前的事儿没发生过:“明年九月再送去,让他读晚一点,读太早了也不好,像家光,现在初中还没毕业呢就不想读了。”
“哎哟,大嫂,话可不兴这么说,现在的孩子啊,都讲究那什么德智体美,这玩意儿啊,就得重小的时候就开始教,不然啊,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儿啊,学的都多,家耀要是送去晚了,怕是跟不上的。”
话是好话,就是再好的话从裴二嫂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儿,啥话听着都像是讽刺。裴大嫂因为裴二搜的这句话心里变得更加差了。
门外的裴母心情也不好,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好姑娘那么多,她儿子的口味为什么会那么重,偏偏会喜欢这么一个棒槌?
看着小儿媳沉静地笑脸,裴母多少有点安慰,还是她眼光好啊,自己亲手挑的两个儿媳都不错,孝顺又稳重,老二那瘸了一样的眼神肯定是随了他爹!
“若若啊,你二嫂这人就是嘴巴坏,别的没啥,她说啥你就当做没听见就行了。”一把年纪了,还得帮儿媳妇儿擦屁股,裴母心里都说不出来什么感受了。可她要是不帮二媳妇儿圆这个话,让小儿媳去和小儿子说了点别的,让两兄弟闹翻可就不好了。
何若初朝裴母微微一笑:“妈,我知道的。”
不管小儿媳是真的知道还是在敷衍她,她心里都舒坦,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有了裴二嫂那样一个糟心的儿媳妇以后,她看哪个媳妇都是好孩子。
“还有今天新房里姜芳说的那件事儿,我没有和她说过。什么孙子不孙子的,这事儿啊,都随你们,你们想生就生,不想生啊,咱们就再等等啊。”裴母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解释的。
裴母什么样,何若初心里门清儿,她不是个爱管儿媳妇儿事的人,但裴母能够特地来和她解释,她还是很开心的,当下她灿烂一笑:“谢谢妈。”
这么认真地道谢让裴母有点不好意思:“你这孩子,谢啥谢。”
人多力量大,剩菜剩饭很快就收拾好了,天气热,为了不让饭菜变馊,又把剩菜加热了一遍,这样的菜放着,一晚上不挪动它明天就不会馊。
何若初她们把家里的活忙完,裴邢等人也从外面回来了,在客人走完了以后,裴邢他们便把从别人家借来的东西都还回去了,东西多,一家一家的还,还完了还要说会儿话,回来可不就这么晚了么。
夜幕降临,何若初洗了澡在铺炕,因为太过紧张,她这一通铺铺了好久。裴邢洗澡去了暂时还没回来。
何若初想了想,却外屋倒了把暖壶拿了进来,给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两杯水晾着,她可听说了,做完那事儿以后,人会特别累特别渴。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儿,何若初又开始紧张了,她在在屋里坐立不安,干啥都不是,隐隐约约有尿意传来,何若初脱了裤子在外屋角落的尿盆里尿了尿。裴家的厕所在后院,后院里栓着两条大黑狗呢,那狗还不认识她,何若初一个人可不敢去,被咬了都没狂犬疫苗打。
尿盆是裴邢给她拿进来的,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何若初在才尿完裴邢就回来了,他头发上面还带着水汽,他把外屋门关上,撩开里屋的门帘子,见到何若初规规矩矩地坐在炕上铺了一床大红色的被褥,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他的心怦怦直跳。
咽了咽口水,裴刑道:“睡觉吧?”
何若初点点头:“你把灯关了。”
裴邢伸手拉了门边的灯绳子,窗户的窗帘早就被何若初拉上了,房间顿时一片黑暗,裴邢上了炕,躺在何若初的身边,两人都僵直着身体,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何若初不安的动动脚,碰到了裴邢的小腿,这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盒子一般,裴邢侧过身,在何若初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吻住了她的唇,又急又狠。何若初被吻得昏昏沉沉的,衣服在不知不觉中从被裴邢全部脱光。
浮浮沉沉中,何若初睁开眼,看了一眼一脸沉醉的男人,随即又在男人的冲撞中闭上眼,迷失在无边欲0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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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晓的公鸡叫了两声,何若初睁开眼,裴邢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她的腿搭在裴邢的腿上,两人像连体婴一样的环抱着。她默了两下,静静地把腿放下来,把裴刑的手从她的腰上拿下来,裴邢感觉到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咋了?”
何若初道:“起来上个厕所,你睡吧。”
裴邢恩了一声,闭上眼睛又睡了。
何若初下炕,腿间的不适让她皱了皱眉,到了外屋上了厕所再回来躺下,裴邢自觉地靠了过来,把何若初抱进怀里,又亲了一下额头,像是哄小孩睡觉一样轻轻拍她的身子。
何若初露出一个微笑,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