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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说完这些,崔云兰臊的脸都红了, 微微低着头等着对方的话, 可半晌都没听到回音, 她不禁抬头, 哪里还有许秋白的踪影。
说了半天一腔热情付诸东流, 崔云兰又羞又恼,跺了跺脚提着几斤肉雇了个骡车回城西去了。
到了家里才发现气氛低迷,二哥崔云升躲在屋里不肯出来,饭都不肯吃, 崔母则生着闷气, 在铺子里与大嫂大眼瞪小眼然后指使大嫂干这干那,见崔云兰进来,不禁怒道:“你这死丫头去哪野去了?是不是又去了贺家?我告诉你,今后不许再去贺家,听见没有。”
本来在许秋白那里受了委屈,回来又被崔母骂当即委屈的不行, 什么话也没说跑屋里学她二哥将房门一关不肯出来了。
崔母气的不行, 将气撒在大儿媳李氏身上, 李氏敢怒不敢言, 只能偷偷抹泪。
而许秋白铺子都没关扔下崔云兰就兀自跑到城西来了,他本打算直接冲到贺婉瑜跟前问问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嫁给他, 可到了贺家铺子前却犹豫胆怯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许秋白隔着老远瞧见贺婉瑜正呆坐在柜台后面不知想些什么,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许秋白看的有些失神,突然就想起来那日回去许秋明与他说和贺婉瑜约定哪日再一同放风筝的事。他抿了抿唇瞅着铺子里没人的时候进去了。
进去后扫视一圈没看到贺家父母,心中松了口气。
贺婉瑜正发呆发觉眼前视线一暗,抬头便对上许秋白炙热的目光。贺婉瑜老脸都被美男子看红了,开口道:“许大哥。”
许秋白收敛情绪微微点头。
贺婉瑜又问:“许大哥有事?”
许秋白被贺婉瑜这么盯着有些脸红,吱吱唔唔道:“舍弟今日与我说,那日与你约定找日子一起放风筝。”
“我记得的。”贺婉瑜想起那个小正太,颇为懊恼道,“可惜我跟我娘说了几回,却是不肯我再出城的。许大哥能否代我向舍弟道个歉?”
许秋白静静的站着有些失望,可他已经站在这里了,难道再来一次?何不勇敢一次将自己心意表白?
想到这里许秋明有些瞧不起自己,曾经的自己可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没想到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跟前竟然也知道害怕了。
贺婉瑜见他没反应叫了他一声。
许秋白抬头,满含深情对贺婉瑜道:“听说你要和崔二郎定亲了?”
说完后,许秋白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婉瑜,仔细的辨别着她的表情。
贺婉瑜一愣,疑惑道:“谁说的?”
许秋白立即将崔云兰出卖了,“今日与姑娘一同放风筝的崔姑娘到了我的铺子前,与我说的。我不相信,所以来问问。”
顾不上询问为何他不信便来问问,贺婉瑜笑了笑,解释道:“没有的事儿,不过崔家的确来提过亲,不过被我爹娘拒绝了。”
听到她的回答,许秋白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柔和起来,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什么,轻声道:“没有就好。”
贺婉瑜见他脸红的奇怪,刚想问一番,就听许秋白盯着她道:“那,那姑娘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次轮到贺婉瑜的脸噌的红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双目好看含情带盼看着她的男子,一瞬间竟失了神。
话说出口,也将许秋白自己吓了一跳,他是个内敛的人,不管是早年家中还是来清河县这两年,无不低调内敛,可现在却当着喜欢的姑娘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喜爱。
“婉瑜,婉瑜。”
恩爱完了的惠氏终于想起来自家姑娘,忙撇开贺平洲跑铺子里寻人来了。
贺婉瑜红着脸应了声,小声道:“这个以后再说。”
虽然没得到确切的答案,但这一句话也让许秋白兴奋不已,他笑着点点头,然后道:“那,我先走了。”
贺婉瑜红着脸点点头没吭声。
许秋白嘿嘿笑了两声,迎上惠氏,惠氏好奇的瞧了他一眼,“哟,是你呀。”
许秋白给她问了好,心中忐忑神色有些慌张,“伯母,晚辈家中有事,晚辈就先回去了。”
惠氏却叫住他,询问,“你当时说的亲事怎么样来着?”
许秋白瞟了贺婉瑜一眼,不好意思道:“现在还没确切消息。”
可不就是还没确切消息吗。
闻言,惠氏有些失望,转头做别的事去了。
待许秋白离开了,惠氏瞧着天色不早便与贺婉瑜一起关了铺子,惠氏可惜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后生。”
贺婉瑜一怔,“什么?”
惠氏一笑,拍了自己一下,“嗨,跟你个姑娘家的说这些干什么。”接着闭了嘴不肯说了。
但她不说,贺婉瑜越好奇,缠着惠氏从铺子一直到饭桌上。惠氏烦不胜烦,哭笑不得的对贺平洲道:“你瞧瞧你闺女,一点都不知道女儿家的矜持,竟一个劲的追着我问自己的亲事。”
贺婉瑜笑眯眯的摇着惠氏的胳膊,撒娇道,“娘,女儿嫁给谁总得知道吧?”
惠氏被她摇的心都软了,笑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就今日来咱铺子的后生你可认识?”下午的时候那后生走的时候明显是跟女儿道别来着。
“认识,”贺婉瑜丝毫不知害羞为何物,若是在外人面前可能还佯装一下矜持可能会拿帕子掩唇装害羞,可爹娘面前她却是本性如何就如何的。
惠氏只当她病了一场后性子有所改变也不做他想,反倒是这种变化乐见其成的,此刻听见贺婉瑜不害羞的承认,当即刮她鼻尖儿叹了口气,“说说怎么认识的?”
于是贺婉瑜一五一十的将上巳节那日的事情说了个明白,末了贺婉瑜道,“那日若不是他,恐怕你们就见不到女儿了。”
惠氏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将那俩流氓骂了好半天,“我女儿怎么这么不顺呢。”然后又埋怨出了这样的事贺婉瑜怎么不知道和爹娘说。
贺婉瑜毫不在意嘿嘿直笑:“这不是怕爹娘担心嘛!”
惠氏直接给她一巴掌,“你这臭孩子,你不说爹娘才更担心。”
她哭的难受,贺平洲心里也难受,贺婉瑜使出十八般武艺才将二老哄的停了眼泪。
惠氏擦干眼泪笑了笑,“那后生是个好的,可惜是外来户也不知在清河县住多久,还有听他的意思是他之前看上一姑娘,找了媒人去提亲结果被拒绝了,若不然倒是一个好夫婿人选。”
一听惠氏提起,贺婉瑜眉头微皱,上巳节那日的事情或许是她迟钝没有注意到许秋白的态度,可今日对方却面对面的问了他怎么样这话,她不觉得许秋白是个很快抛却旧爱立即喜欢上其他姑娘的人。
可这话是惠氏之前亲自问的许秋白,恐怕里面的真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贺婉瑜心里有事儿,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到了第二日起来脸色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是精神头儿倒是不错。
与贺家的平平淡淡相比,崔家可以说是愁云惨淡。先是崔云升的婚事出了岔子崔母要重新选姑娘给崔云升娶回来,崔云升说什么都不同意,本来都出来了,结果又把自己关屋里彻底不开门了。
再有崔母牵连给她出主意的崔云兰,说了她几句,不想崔云兰破罐子破摔说自己喜欢城东一卖肉的屠户。
崔家上下焦头烂额,威吓了这个威吓那个,哄了这个哄那个,没一个领情的。
崔老爹气的甩手走了,崔家大郎忙着铺子里的事情,李氏战战兢兢的哪个不敢怠慢,陪着婆婆劝说小叔和小姑。
崔云升就一句话:必须要娶贺婉瑜,否则出家做和尚。
崔云兰也一句话,必须要嫁许屠户,否则出家做尼姑。
一个两个气死人,崔母想着想着委屈了,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李氏急的上火,忙劝道:“娘,婉瑜的事若是咱们亲自上门求一求放低姿态兴许能成?”
崔母哭声一顿,“她贺家凭什么呀,要名声没名声,要钱财没钱财,除了一张脸还能有什么呀,云升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呀。”
“可小叔喜欢的就是婉瑜那张脸啊,小叔昨夜便未用膳,再饿下去还得了?”
崔母想了想也是,因为亲事饿坏了儿子就不划算了,只要能将贺婉瑜娶回来,还愁以后没机会收拾她?
可转念一想儿子娶了贺婉瑜好歹还有贺荣的成份在,可她娇惯养大的闺女偏偏看上个屠户,这可让她怎么接受的了啊。
李氏不愧是布庄老板的女儿,这会儿又安抚上了,“娘您想想,屠户又不一定一辈子都做屠户,咱们家日子过的富裕,等妹妹与那人成了亲,咱们帮扶着做其他的买卖不也可以?况且妹妹向来心气儿高,她既然看上那屠户说明对方有过人之处,兴许做屠户只是一时的呢?”
崔老爹气的直骂,“一个杀猪的有什么好的,怎么就认了死理了?”
崔云兰不吭气儿,一家人气氛低迷,一双父母更是为了儿女的婚事愁白了头发。
另一边许秋白送走崔大郎看着天色不早也歇了今日提亲的念头,但转头又提了十斤猪肉又买了各色点心往贺家走了一遭。
因为许秋白一天没露面,贺平洲夫妻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因为贺平洲喝了酒将闺女给定出去了,惠氏又将贺平洲好一通埋怨。贺平洲只能小心哄着,哪里敢多说一句。贺婉瑜倒是无所谓,反正误会解除了,今日没来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正打算关门就瞧见许秋白大包小包的出现在贺家铺子门前。
许秋白昨夜辗转反侧,本以为今日能尘埃落定,亲事谈妥,却不料中间出了崔家这档子事,想到贺婉瑜与崔云升的事,心里不禁一叹。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一笑。
贺婉瑜放下手中木板,笑道:“进来说话?”
“嗯。”许秋白进来,将手中礼品放下,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本来去找媒人的,只是临时有了事。”
若是按照他的意思恨不能昨晚便带着媒人来提亲,可他也知道若他真那样做了贺家爹娘估计会将他打出去,好容易熬到天亮却又被崔家坏了好事。
他话里提了媒人,贺婉瑜这高龄少女难得有了羞涩,她微红的脸低垂,几缕秀发拂过耳朵落在肩上,柔顺又黑亮,许秋白呆呆的看着秀发间露出来的小块肌肤,白的像血,微微偏了偏视线落在秀发上又想伸手试试手感。
有些害羞的贺婉瑜就听许秋白道:“我与你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自问喜爱你之心却根深蒂固,待我们成亲,我必待你好,让你一生无忧,高高兴兴一辈子。”
贺婉瑜忍着害羞抬头看向这个在他眼里帅的不像话的美男子,心里美的冒泡泡~
嘤,有美男子喜欢她哎。
曾经的她三十岁未婚,受尽白眼却自由自在,可自在之余又羡慕小说和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有高大帅气的男人来爱。
穿到这古代之初她本想安安稳稳的待爹娘给她安排一门亲事,却不想认识了许秋白。
此刻这个男人正用自己所能想到的语言表达他的决心,透过他的眼神,贺婉瑜丝毫不觉得这话作假。
许秋白瞧见喜欢的姑娘耳朵都红了,心里欢喜,“婉瑜,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说的直白,贺婉瑜偷偷瞧了他一眼,只觉对方双眼亮的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分入骨。
许秋白还在等她的回答,也不催促。
好在天色已晚,已经没有顾客上门,许秋白瞥见木板,捡起来慢慢将铺子关上,就听贺婉瑜低声嗯了一声。
许秋白惊喜的转身,冲着贺婉瑜便嘿嘿直笑。
瞧着他傻傻的模样,贺婉瑜也笑了。
许秋白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不觉迷失在她的笑容里。
“婉瑜,婉瑜。”
惠氏的声音隔着老远从后院传来,接着这人才到了前面,瞧见许秋白站在那里关铺门,脸上神情微敛,似乎有些不悦。
许秋白察言观色立即明白过来,忙过去解释了一番。
可惜惠氏不好糊弄,追问何事耽搁了上门提亲。许秋白一思索索性将崔大郎上门的事说了出来。
贺婉瑜之前便有准备倒是不惊讶,可惠氏却惊讶了,她没想到女儿的好姐妹竟然也看上了这屠户!
见贺婉瑜一脸淡定,惠氏这才反应过来,“你知道?”
贺婉瑜点头:“知道。”
惠氏摇头戳她脑壳,“不会因为这事儿闹的不愉快?”
听了这话贺婉瑜嗤笑一声,“娘,我们总会长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她明知道我只是将崔二哥当哥哥看,可她却主动跑城东和许大哥说我要与崔二哥定亲了,那她到底什么意思?还有娘您想想王媒婆是什么时候上门的?正是那日她来找我之后,说不定就是她说服的崔婶儿来聘我,要知道崔婶儿可是最瞧不上我的。”
贺婉瑜一向的主张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姑息。崔云兰以前的确将她看作亲姐妹,同理她也将对方视为唯一好友,两人没有利益争端的时候都能为对方掏心掏肺,但有了利益争端自然是各人顾个人了。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性子。
况且感情的事是双方你情我愿,而不是崔云兰在中间搅和了她的婚事崔云兰自己便能如意。
换句话说,两人对许秋白都有意,那么选择谁是许秋白的权利,而不是说她们是好姐妹,她就得忍着然后将许秋白让出去。
许秋白是人不是东西,就算她让出去,许秋白不乐意崔云兰依然是一场空。
惠氏一想也是,崔母那人最是势力,往日瞧不上婉瑜,觉得她太漂亮不安份,好端端的突然来提亲,必定是有人说了什么。叹了口气,这事不管如何,婉瑜与许秋白算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崔云兰明知婉瑜不喜欢她二哥,可为了达成目的却与许秋白说那样的话。
若不是许秋白不甘心亲自跑来问个清楚,这两人说不得就该这么生生错过了。
许秋白在一旁略显尴尬,没想到因为他的缘故本来交好的小姐妹也起了龃龉。
“你们站在这做什么?”贺平洲见母女俩都没回去便过来找人了,瞧见许秋白眼前一亮,“小许来了,来来来,进来喝两杯。”
惠氏猛的瞪向贺平洲,贺平洲一个瑟缩,尴尬笑道,“就喝两杯。”说着讨好的瞧着惠氏。
惠氏被他的无赖气笑也不管了,打算去后厨做俩菜。
可许秋白却推拒,“伯父,今日就算了,来日方长,来时舍弟不知我出来,若回去晚了他一人该担心了。”
一听这话,贺平洲也不强留了,只道:“下次带着他一起来家里。”说着瞅了眼贺婉瑜添了句,“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多熟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