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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闻子珩的目光落在魏卿拿着食材的双手上。
魏卿回答地理所应当:“做饭。”
“……”
闻子珩本想说要做饭回你自己家里做去,只是后面转念一想, 魏卿连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 可能也知道别的什么事情,便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了。
“随便你吧,厨房里的东西都是齐全的,找不到的话你再问我。”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 闻子珩转身回了卧室。
打开电脑登录到邮箱,第一封未读邮件便是魏卿用私人账号发来的, 是一个压缩文件。
里面不只是几段经过了剪辑处理的监控录像, 还有几份关于两个被打孩子父母的资料——他们都在本市的政府机关工作,两家父母也是认识的。
闻子珩把监控录像和资料都粗略浏览了一遍,顿时明白园长为什么会揪着他不放了。
幼儿园是私立的, 要长久且顺利的开办下去总归需要些机关单位的支持, 而那两个孩子的父母便是在相关单位就职。
如此一来园长根本不敢招惹那两对父母, 可惜孩子又是在她管理的幼儿园里出了事, 抓不到真正施暴的人,就只能挑个倒霉孩子和倒霉家长来当替罪羊了,有自闭症的闻溪和单亲爸爸闻子珩自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闻子珩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摸出包烟, 拿了一支正要点燃, 余光中忽然瞥见自动播放第二遍的监控录像里冷不丁出现一个明黄色的小身影。
点烟的动作瞬间顿住, 闻子珩猛地蹙眉, 顺手把嘴里的烟取下和打火机一起放进抽屉里, 凑上前定睛一看。
这不是孙圆圆吗!
孙静怡的侄女,和闻溪在一个班,是个机灵聪慧的丫头,但是闻子珩不是很喜欢那个小丫头,性格太跳,容易生事端。
静坐片刻,闻子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走出卧室。
打开房门就有一股馋人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厨房门是半敞开着的,那些香味便从厨房里蔓延出来,在客厅中萦绕。
闻子珩中午在餐厅里没动几筷子饭菜,刚才还没什么感觉,这下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走到厨房外面,透过拉开一半的门正好瞧见魏卿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魏卿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身上系着那条闻子珩常穿的卡通围裙,他身材高大,身高足有一米八八,使得狭窄的厨房显得十分拥挤。
并且他炒菜颠勺时的手势很是熟练,倒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位其实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大少爷。
闻子珩正在斟酌言辞,背对着他的魏卿突然开口:“看完了?”
“……”这家伙怎么连头都不回就知道他站在这里,像个雷达似的,每时每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看完了。”闻子珩胸口积着一股郁气,声音低缓又沉闷,“打人的那个孩子是孙圆圆对吧?孙圆圆是孙静怡的侄女,而孙静怡和园长又关系匪浅,所以园长没把孙圆圆供出来,就拉我儿子去当替死鬼。”
至于选择闻溪的理由,多半是因为他患有自闭症,没有为自己辩解的能力。
想到这些,闻子珩只觉得鼻尖一酸,骤然间有一层朦胧的水雾覆盖上他的视线。
闻溪的确性格自闭,可他也是个智商正常且有基本是非观念的孩子,他知道园长会露出那么恐怖狰狞的表情是因为他,也知道爸爸被园长欺负还是因为他。
也许闻溪在电梯里说的坏人是指园长,他有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可惜闻子珩也无法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猜到一星半点。
闻子珩思绪翩飞,喉咙里犹如堵了一团棉花,有口气卡在那里憋得他面色铁青。
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后,闻子珩用沙哑的嗓音说:“既然他们执意把这件事情闹大,那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小溪的自闭症可不是他们能随便诽谤人的理由。”
“那就让他们闹大吧。”魏卿不甚在意地说,随后转身——
闻子珩见状忙不迭垂下视线,同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他生怕被魏卿看到在他眼眶里氤氲开的雾气,虽然今天发生的事儿在他这里并不是一个随手就能解决的小问题,但是在魏卿面前哭鼻子红眼睛实在太丢脸了,就连以前交往时他都甚少在魏卿面前哭过。
除了有时候在床上……
感受到魏卿的靠近后,闻子珩赶紧找了个逃跑的理由:“你先忙着,我去看下小溪……”
话音还未落下,倏地被一道无奈的叹息声打断,紧接着在闻子珩意料不及时,有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小心翼翼贴到了他的右眼上面,力度轻柔得犹似一根羽毛从眼睛上扫过,还有些痒。
闻子珩:“……”
然后他发现那柔软的东西居然是魏卿的嘴唇。
“没事的。”魏卿轻声呢喃,启唇舔去悬挂在闻子珩睫边的泪珠,“这件事交给我好吗?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先带着孩子休息几天。”
过了好一会儿,闻子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魏卿在做什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慌忙抬起头,正好闯入魏卿直勾勾盯着他的深邃目光中,那眼神里有心疼也有无奈——可是对如今的闻子珩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
“别这样。”闻子珩深吸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一把将魏卿推开,伪装出镇静的表情中还是有几分掩饰不了的慌乱,“我们都分手这么久了,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的魏卿差点撞到身后的橱柜上,他表情错愕地看着闻子珩,诧异和愤怒的情绪霎时像密集汇聚的乌云一样,眨眼间遍布了整张脸。
然而在一阵翻腾游弋之后,乌云散去,剩下的只有妥协。
“罢了罢了。”魏卿叹了口气,转过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闻子珩眼睁睁看着魏卿那受害者般的面孔和态度,多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和怨恨突然就涌上心头。
当年被冷暴力对待的人是他,被放鸽子的人是他,被甩的人也是他,凭什么魏卿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闻子珩才是最苦逼的那个好吗!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逐渐冒出来的怒火以星火燎原之时瞬间充斥了闻子珩整片脑海,冲动之余他什么都思考不下了。
闻子珩大步迈进厨房,用力拽住魏卿的衣领,眼神冰冷,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你到底想怎样?当年迫不及待用冷战的方式和我分手的时候,你没有想到今后我们还会在这里见面吧?”
魏卿保持着被强行掰过身体的姿势,他呆若木鸡,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愣了许久,才艰涩地说:“我从没想过和你分手。”
“敢做不敢当是吧?”闻子珩嗤笑一声,眼底全是嘲讽的意味,他微微仰起头缓缓逼近魏卿,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当年要分手的人是你,不是我。”
“哦没有,我换下衣服而已。”闻子珩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闻子珩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仔细瞧还能发现他把头发都规规矩矩梳在脑袋后面,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那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样子精神多了。
修理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楼下住的是个姑娘吧?瞧你这紧张劲儿,稍微打扮一下是要好看很多。”
“什么姑娘呀,跟我一样是个糙老爷们。”闻子珩莫名有些心虚,嘴巴上说着反驳的话,脸颊却不自觉红了起来,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说,“出了门又不像是在家里,穿着邋里邋遢的要让人看笑话。”
修理工挤眉弄眼,一个劲儿说着我懂。
“……”闻子珩见解释不清,干脆闭上嘴不再说什么,随后出门下了楼。
敲门前的闻子珩始终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其实昨天晚上说完让魏卿走的话,他心里就有点后悔了,毕竟魏卿来他家里辛辛苦苦做了顿饭,连一口饭都没吃上就被赶出去。
也不知道他昨晚吃东西没有……
闻子珩胡思乱想了很久,脑子越想越混乱,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他拍了拍脑袋尽量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抬起手正要敲门,下一秒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猝不及防的闻子珩当场愣在原地,目光怔怔望着同样有些呆愣的魏卿。
魏卿穿着深灰色的休闲装,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如此朴实低调的穿着却掩饰不了他本身散发的光芒,他身高腿长体形接近完美,似乎随意往某个地方一站,就能轻而易举吸引周围人的目光——他自身带有的气场太强了。
魏卿像是没想到闻子珩会在他门外站着,与之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率先打破沉默道:“有事吗?”
“你现在有空吗?”闻子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修理工来我家检查浴室的漏水情况,他还想到你家看看。”
魏卿想也不想便点头同意:“可以啊,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吧,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带人进去看,不用告诉我。”
说罢魏卿不等闻子珩有所反应,急忙转身进屋,很快就拿出一把房门钥匙强行塞到闻子珩手里,整个过程及其迅速,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似的。
闻子珩:“……”
魏卿大方道:“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把钥匙你还是自己保管吧。”闻子珩说着就要把钥匙还给魏卿,“这么重要的东西别随便拿给其他人。”
魏卿直勾勾盯着闻子珩,倏地反问:“那你是其他人吗?”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见对方没有反抗,闻子珩一股脑把钥匙塞进魏卿的上衣口袋里,他脸色平静地说,“不过在我这里,你应该算是其他人。”
闻言魏卿冷不丁沉默下来,就连脸上仅剩的表情也在逐渐僵化,他垂着眼睫静静看着闻子珩,光洁的脸颊上投了一层淡淡的剪影,楼道里光线不足,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其实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闻子珩就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严重了,可是他已经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他和魏卿的关系。
前任,前男友……
这些词还不如“其他人”好。
落针可闻的空气一刻不停地挤压着闻子珩的神经,正当他犹豫着是否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
回头看去,居然是修理工。
见闻子珩面前确实站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抱着一颗八卦之心下楼的修理工不由得叹了口气,整张脸明晃晃写着“失望”两个字。
“看来楼下住户真是个男人呀,我还以为是你不好意思说才骗我呢。”修理工讪讪笑道,随后提着工具箱走到闻子珩和魏卿中间,又接着对闻子珩说,“不过看你刚才出门前特意打扮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门约会去。”
闻子珩:“……”这位大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
修理工还想说话,闻子珩立刻打断他:“师傅,先进去看看吧,等会儿他要出门,我们得抓紧时间。”
经过提醒的修理工这才在魏卿的指路下去了浴室,闻子珩则和魏卿单独呆在客厅里,魏卿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姿势很是随意,闻子珩双手抱臂保持靠在柜前的姿势不动。
魏卿意味深长地看了闻子珩许久,旋即开口:“原来你见我之前还要梳妆打扮一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你可闭嘴吧。”闻子珩冷漠道,脸颊的红却蔓延到了耳根。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现在的样子,红着脸像只兔子。”不知道魏卿想到了什么,他说话的语调既轻缓又暧昧,说罢起身朝闻子珩这边走来。
忍无可忍的闻子珩不想再和魏卿共处一室,在那人快要走到他跟前时,脚底抹油一溜烟钻进了浴室。
魏卿眼睁睁看着闻子珩消瘦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只能无声地叹息:“还是只到了叛逆期的兔子。”
半个小时后,闻子珩和修理工从浴室出来,而原本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的魏卿不知为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直到下周一的到来,闻子珩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周一对闻子珩来说是头疼的开端,这个周末他忙着解决浴室漏水的问题,还没有时间给儿子联系新幼儿园,而且儿子的自闭症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恐怕不能再去普通幼儿园了。
闻子珩不可能留下才四岁多的闻溪单独在家,而祁成彻那边最近工作繁忙没有办法帮他带孩子,想来想去,闻子珩发现只有把闻溪带到公司才是最好的办法。
所幸闻溪性格安静不爱说话,跟着闻子珩来到办公室的一路上都埋着头,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
关上办公室门后,闻溪才猛地扎进闻子珩怀里,身体有些发颤,其实从他表情中就能看出此时此刻他很忐忑也很恐慌。
闻子珩心疼得紧,抱着儿子轻声安慰,后来起身坐到椅子上,也没舍得把儿子放下去。
没多久便有敲门声响起,听到风声的陈焕风风火火冲进来,张口正准备说话,冷不防瞧见缩在闻子珩怀里的小萝卜头,于是到了嘴边的话瞬间降了好几个音调。
“你怎么把孩子带到公司来了?”